正文 第171章 訓練夥伴 文 / 亦童
陳凡現在的傷勢非常嚴重，胸口上幾乎沒一塊好肉，被打的血肉模糊，他剛打開腳鐐，還沒得到休息，吳首長忽然神色堅定地吼道：「立正。」
陳凡一愣，礙於對方的身份，只好站直身子。
吳首長在陳凡周圍轉悠一圈，上下打量起陳凡，說道：「既然要執行軍方任務，就得有個軍人的樣子，站直了。」
吳首長順手拍了拍陳凡的背，牽扯到胸口上的傷口，痛得陳凡齜牙咧嘴，只抽冷氣。
陳凡現在冷靜了許多，既然這一切都是考驗，那麼蘇小雅還活著，而他也就有機會再次見到蘇小雅，重獲蘇小雅的芳心。
「軍訓是怎麼訓練的，拿出男人的氣魄來。」吳首長怒吼道。
軍人的氣勢和威嚴令陳凡有些不適應，鐵血的作風和霸道的氣場讓吳首長在陳凡心中的形象瞬間變得高大起來。
陳凡憋著氣，忍著劇痛不吭聲，身板如槍桿般筆直。
匡當……
一扇大鐵門向兩側分開，強光逼得陳凡幾乎睜不開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外面是一個廣闊的足球場，不，準確來說，是一個地下足球場，光線完全是數不清的鎂光燈提供的。
在足球場上，有兩個五人小隊還在特訓。
「陳凡，你的編號是520。」吳首長喝道。
「520？這也太那個啥了，能不能換個？」陳凡咧嘴道。
「閉嘴，難道你沒有參加軍訓嗎？」
「報告長官，520太那個啥，能不能換個好聽的。」陳凡面容嚴正地吼道，心裡卻把吳首長的祖宗十八代xx了無數遍。
吳首長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現在暫時是一名祖國的軍人，不得違抗命令，我再重複一遍，在你執行任務的期間，你的編號是520。」
「是，長官。」
「大聲點。」
「是，長官。」
「媽的，沒吃飯啊，聲音這麼小，出去跑十圈。」吳首長轉身對苗連長說道：「給這小子安排訓練官。」他說完就從屋子另外一扇門出去了。
「本來就沒吃飯。」陳凡搖了搖頭，帶著滿身的傷跑上足球場周圍的跑道，慢吞吞地朝前跑動。
因為肌肉一直在活動，所以陳凡身體上剛凝固的傷口又裂開，有鮮血從1傷口裡溢流出來，染得他滿胸膛全都是鮮血。
在訓練的兩個小隊看到陳凡的模樣，都露出讚許的目光，對這些特種兵來說，陳凡這樣的年紀能夠在負重傷的條件下堅持訓練，這份精神難得可貴。
陳凡跑了三圈後，足球場另一端有個屋子的大門轟隆隆地打開了，一道人影從屋子裡竄出來，同樣滿身是傷，這人讓陳凡不禁有點愕然，他是程剛，苗連長的外甥。
「這幫龜孫子真夠狠的，看來這傢伙也通過了考驗。」陳凡自言自語道，繼續跑步。
程剛受了一定程度的傷，雖然沒有陳凡嚴重，但他卻有點吃不消，連續五圈下來，命都丟了一半，只得慢吞吞地在跑道上磨蹭。
陳凡跑完十圈，一個戴著特種兵專用軍帽的長官來到陳凡面前，喊道：「立正。」
陳凡抬頭瞧了這個黑臉大漢一眼，心知命令如鐵，不得違抗，只好強撐著一口氣立正，胸口起伏不定。
「叫什麼？」軍官問道。
「陳凡。」
唰——
軍官一巴掌朝陳凡的臉扇來，陳凡一扭頭，輕易地躲開，這讓這位軍官有點驚訝，心想自己下手夠快夠狠，迅如閃電，就算留了神也不好避開呀。
軍官又一巴掌扇過去，又被躲開了。
不遠處的幾位特種兵都有些忍俊不禁，這位軍官覺得掛不住臉，喝道：「站著別動。」
「長官，能不能別打臉。」陳凡呵呵笑道。
「臭小子，還跟我討價還價。」這位黑臉軍官很給面子，力道很輕地拍了拍陳凡的脖子，這事兒算是過了，他微瞇著眼說道：「小子記住了，以後問你叫什麼，要說編號。」
「是，長官。」陳凡立正道。
一會兒，程剛跑完十圈回來，整個人都快嚥氣了，軟綿綿地趴在陳凡旁邊，鼻子裡直喘粗氣。
「呵呵，能堅持下來就很行了，別強撐著，你就趴著聽我的第一課吧。」黑臉軍官笑了笑，隨後立正稍息，迅捷威武的動作震得迷彩服上的灰塵齊齊掉落，他扶了扶帽簷說道：「以後，我就是你們兩個人的訓練教官，編號123，你們叫什麼？」
「程剛。」程剛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陳凡趕緊朝他擠眉弄眼，但程剛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123的臉更黑了，牙關緊咬道：「要不是你們受了傷，老子今天非得扭斷你們的胳膊，再問一次，你們叫什麼？」
「520。」陳凡率先喊道，希望能夠給程剛這傢伙提個醒。
誰知程剛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什麼狗屁編號，還520呢，教官，我編號是538。」
123和陳凡都笑了，123捧腹笑道：「就你這538，比520好不到哪去，所以你還是別笑了。」
足球場旁邊的高塔上，吳首長和苗連長站在那裡觀察陳凡這邊的情況，吳首長放下望遠鏡，沉吟半晌，說道：「你怎麼讓123這小子去做教官呢，他這性子，貌似不靠譜吧？」
苗連長搖頭道：「首長，123這小子雖然個性張揚，但我覺得他更適合跟這兩個年輕人交流，能夠產生共鳴。」
「共鳴？呵呵，那就讓他試試吧，我就怕他亂來。」
「放心吧，我每天都盯著他呢。」苗連長笑道。
……
123和陳凡、程剛稍微熟悉後，就安排他們回宿舍休息，然後派兩個醫生去宿舍給兩人簡單清理清理傷口，特種兵的待遇就是如此，必須適應艱苦的條件。
兩人的宿舍就在訓練基地旁邊，由組合板構成，裡面就一張桌子和兩張床，再也沒有別的傢俱。
經過煎熬的治療後，陳凡和程剛都陷入昏睡中。
過了六個小時，宿舍外傳來一聲哨響，嘗試過許多次軍中體驗的程剛立馬醒過來，穿上迷彩服，戴上鋼盔，回頭朝還在熟睡的陳凡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然後跑出宿舍。
不一會兒，123端著一盆冷水，氣勢洶洶地走入陳凡的宿舍，二話不說，一盆水澆下，把陳凡淋了個透心涼。
陳凡抹了抹臉上的水，腦子慢慢地清醒過來，他望著123說道：「教官，是不是吃飯時間到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集合哨都不聽，罰你不准吃早飯，快起來晨練。」123說完就擺出跑步的姿勢，轉身朝宿舍外跑去。
陳凡白了程剛一眼，用一分鐘穿上迷彩服，帶著一身水去操場跑步。
無論白天黑夜，地下訓練基地都被鎂光燈照得亮如白晝，所以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看時鐘來判斷。
陳凡和程剛的晨練內容是圍繞足球場跑20圈，足球場周長400米，這意味他們要跑8000米。
「喂，早上怎麼不叫我？」陳凡追上前頭的程剛，問道。
「叫你？既然要參加這次任務，訓練就得自覺，而不是靠別人督促。」程剛淡淡地笑道。
「放屁，你明明是想看我笑話，小算盤打得不錯，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超越我，那就錯了。」陳凡輕蔑地笑了笑，隨後加快速度，輕鬆超越程剛。
程剛臉色一變，在好勝心的驅使下，也加快速度趕上去，不過無論他怎麼發力，陳凡一直與他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這樣子看來，陳凡好像在耍程剛，這令好勝心極強的程剛非常不爽。
兩人你追我趕，晨練變成馬拉松比賽，在場中接受訓練問話的特種兵們看到這兩個新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完8000米，都是目瞪口呆。
「哼，臭顯擺，不懂規矩。」一個面相有點醜惡的特種兵不爽地道。
「就是，就不知道低調點。」
新人在新地方太過招搖，惹得這些在這裡訓練多年的老特種兵們很適應，畢竟他們剛來，就急著表現自己，讓老特種兵有種即將被取代的感覺。
8000米跑完後就是早餐時間，為了加重對陳凡的懲罰，123讓陳凡站在食堂門口，可以聞飄出去的香味兒，但就是不能吃哪怕是半個饅頭。
那些醃菜蘿蔔和饅頭白粥此刻在陳凡的眼裡都是堪比鮑魚海參的美食，饞得陳凡的肚子咕咕作響。
早餐時間為5分鐘，5分鐘時間一結束，不管有沒有吃飽，所有人都得離開食堂。
陳凡被香味兒折磨得快精神崩潰了，在早餐時間結束的時候，他又不得不離開食堂，回宿舍休息。
宿舍裡，陳凡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嘴裡發出一道道呻吟。
「別吵了別吵了，還讓不讓睡覺。」程剛順手丟了一個東西過來，砸中陳凡的腦袋。
軟綿綿的，一點都不疼，陳凡睜眼一看，居然是一隻大白饅頭。
陳凡二話不說，把饅頭塞入嘴裡狠狠地咀嚼起來，饅頭的香味兒在他的嘴裡蕩氣迴腸，香甜繞齒，他覺得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