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往事 文 / 亦童
「我,我的毛沒長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看出小兄弟身手了得,實在是該死。」混天龍怕得要死,連忙討饒,哪裡還有平時的那副作威作福的樣子,這讓圍觀的眾人甚是鄙視,同時也非常解氣。
陳凡笑道:「既然該死,那就去死吧。」
混天龍已經確認奪命寒刀是陳凡殺的,所以心裡非常害怕,生怕自己跟奪命寒刀是同一個下場,他哭喪著一張臉,求饒道:「這事跟我無關呀,我也是受人之托啊,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誰?」
混天龍附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然後跟一個孫子似的站在陳凡面前,等候陳凡的發落。
陳凡微微瞇了瞇眼:「好你個王立波,小爺沒找你的茬,你倒是來找我的麻煩。」
「對呀,你找他去,我只是收錢辦事。」混天龍附和道,心裡微微輕鬆了不少。
混天龍本以為陳凡就此作罷,回頭去找王立波,誰知陳凡猛地瞪向自己,嚇得他面無血色。
陳凡笑了笑:「混天龍,幹這行賺了不少吧?」
「呵呵,過得去。」混天龍忐忑不安地道:「反正,保證自己和手下這些兄弟餓不死就行了。」
「哦,那……王立波給你多少錢?」
混天龍的眼珠子溜溜地轉一圈,然後乾笑道:「呵呵,呵呵,這個數。」他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萬?」陳凡問道。
「一千。」
陳凡的臉色立即沉下去,出手快如閃電,一下子抓住混天龍的脖子,硬生生將他提到半空,讓他氣都喘不過來。
「一千,就一千塊錢,也能讓你混天龍親自出手,你的身價未免也太低了吧?」陳凡冷笑道。
「別,別這樣,凡哥,兄弟我做的都是苦逼的累活。」
「到底是多少?」
「先付了兩萬,這事情沒辦成,所以只有兩萬。」混天龍被提在半空,感覺身體飄乎乎地,就好像靈魂要出竅一般,這讓那些圍觀的學生們看見,個個都嚇得不敢吱聲,這是殺人的架勢啊,老實一點的學生都打心底地更加畏懼陳凡,而那些崇尚武力的學生則是更加佩服陳凡。
「把錢交出來。」陳凡冷冷地道。
「凡哥,這是辛苦錢,你打傷我這麼多兄弟,醫藥費恐怕都不止兩萬啊。」
陳凡暗暗使力,都快把混天龍的脖子給捏斷了。
無邊的恐懼襲來,混天龍第一次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如此近,也第一次發現一個18歲的學生也能這麼狠,他洩了氣,哀求道:「凡哥,我給你,但是我沒帶現金,改天一定給你送來。」
「真的?」
「真的,我哪敢欺騙凡哥呀。」
陳凡鬆開手,混天龍摔得頭暈眼花,連連喘氣。
「帶著你的狗馬上滾。」陳凡喝道。
「是,是。」混天龍爬起來,踹了身邊一個手下,吼道:「都快給我起來,一幫廢物。」
混天龍準備帶著自己的殘兵蟹將回去,不敢回頭再看那個煞星一眼,可沒走幾步,他還是聽到那似乎從地獄飄忽出來的聲音。
「站住。」
混天龍渾身一抖,回頭擠出笑容道:「怎麼了,凡哥?」
「我讓你們滾,是滾,懂嗎?」
「這。」混天龍心裡的火噌噌噌地網上竄,但一想到剛才自己與死神擦肩而過,他一下子就慫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必為了所謂的面子而在這裡丟了小命,他長出一口氣,無奈地道:「兄弟們,滾吧。」
一個個還真的趴在地上,然後慢慢地向遠處滾去,這道奇葩的風景讓不少人哈哈大笑起來,昔日的地頭蛇,居然被一個學生弄成這副德性,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而這所學校的學生也為陳凡而感到自豪。
這些地頭蛇平時沒少欺負本校的學生,諸如打劫、勒索、恐嚇、暴打之類的事情沒少干,陳凡早就想懲治一下這些人渣,但礙於以前實力不足,所以沒動手,沒想到今日卻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回到家,陳文已經把飯做好了,小武正在吃飯,見到陳凡後,很親暱地道:「哥,你回來了,今天爸做了油炸魚乾,可好吃了。」
油炸魚乾,這價格低賤的食物,在陳凡家裡卻是難得一見的美味。
整個家靠陳文的1200元月薪支撐,除了要給陳凡交學費,還得每隔一段時間帶小武去正規的按摩院找盲人按摩,小武的腿是先天殘疾,但陳文卻堅信每個月兩次腿部按摩,能夠讓小武的殘疾好起來。
家裡大大小小的開支,全靠這1200元,可見陳文的壓力多麼大。
陳凡摸了摸小武的腦袋:「小武,最近學習如何?」
「嗯,我一直在學,已經學到初三的課程來了。」
陳凡很欣慰地笑了笑:「好好學,別學哥,將來考大學。」
「哼,自己都高三了,整天還指望別人。」陳文將飯菜端上來,不滿道。
「爸,你放心吧,我一定考上一所好大學。」陳凡往嘴裡扒進一口飯,很堅決地道。
陳文一愣,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他淡淡地看了陳凡一眼,心裡不禁滿是愧疚,若不是在初中時給了陳凡一巴掌,或許陳凡不會變成這樣,絕對是學校的尖子生,陳文夾了一條魚乾到陳凡的碗裡,道:「多吃點,長身體的時候,只要你努力了,不管考沒考上,爸都高興。」
「嗯。」陳凡用力地點頭,心裡感覺很幸福很溫暖,眼睛也不知不覺地濕潤了,每當看見陳文的白髮,他就有想哭的衝動。
初二那年,陳凡的成績是全校第一,與一個叫舒馨的漂亮女生戀愛,被班主任得知後,叫來兩方的家長。
陳凡只聽說舒馨的家裡比較富有,但舒馨的父母來學校時,他徹底震驚了,三輛寶馬小轎車一齊奔進學校,下來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少婦和一個穿名貴西裝的帥氣男子。
班主任是個四五十歲的禿頭,指著陳文破口大罵:「你怎麼教的兒子,這麼小就學會攀高枝,學習成績好就能攀高枝,是你教的嗎?你不過是個隨時都可能下崗的低賤工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兒子在學校殘害那些美麗的花朵呢,你要想抱孫子,在農村裡隨便找個窮孩子就行了啊。」
舒馨只顧著流淚,一言不發。
舒馨的父母沒有看陳凡一眼,那帥氣的男子要氣質有氣質,要威嚴有威嚴,渾身透著一股讓人無法靠近的氣場,跟腰桿彎曲,連連點頭的陳文相比,那是甩了無數條街。
只記得舒馨的父親臨走前對陳文說了一句極其冰冷的話:「管好你的兒子,否則,後果自負。」
舒馨被帶走了,之後就轉學,與陳凡斷了聯繫。
辦公室裡只剩下陳凡、陳文和那個尖酸刻薄的班主任,陳文恨得眼淚都淌了出來,狠狠地一巴掌打在陳凡的臉上:「讓你讀書,你都在幹什麼,沒出息的東西。」
班主任在一邊冷笑,陳凡呆若木雞,一點都感覺不到疼,這次慘痛的教訓讓他明白人與人之間其實是有著森嚴的等級區別,所謂的人人平等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
而這件事之後,陳凡從此走向墮落之途,誰也無法瞭解他內心的痛和憂傷。
王立波躺在自家柔軟的皮沙發上,伸手從旁邊的果盤拿水果丟進嘴裡。
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另一頭傳來混天龍憤怒的吼聲:「你他媽傻逼吧,讓老子去對付這麼一個瘋子,老子兄弟的醫療費都花了不少,以後這種虧本的買賣別來找老子,就這樣。」
啪!嘟嘟嘟!
電話掛了。
王立波的臉頓時陰沉起來,同時又有一絲隱隱的不安,就連地頭蛇混天龍都不是陳凡的對手,這陳凡,真有那麼厲害?
而且聽混天龍的口氣,似乎被陳凡打怕了,估計背後指使人也告訴陳凡了。
想到這,王立波還真有點怕了,自己家裡雖然有錢,但總不能整天帶著好幾個高薪聘請來的保鏢如影隨形地保護自己吧,自己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跟陳凡打,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王立波開始後悔去找陳凡茬,這下該如何應付陳凡的報復?
過了一會兒,王立波慢慢地冷靜下來,心想既然無法用武力解決,那就只好動動腦子,徹底地讓陳凡消失在自己面前,如此一來,有誰還能跟他搶蘇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