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0章 夜探三零八! 文 / 龍門錦鯉
亂棍飛舞。
七個人,都比秦帥年紀大,也都比秦帥身體壯,棍子揮起來砸下去,硬是沒有聽見秦帥哼一聲。
凌志撲上來,揮舞著小拳頭,砸在孫海棠的背上。
力道很小,還不夠給孫海棠撓癢癢的。
「滾一邊去!」孫海棠一揮袖子,把凌志摔在地上。
「有事衝我來!別動女人!」圈子裡,看不見秦帥,卻聽得見他的聲音。「孫海棠,你他媽是個男人不?說了不算……嗷……」
一棍子砸在秦帥背上,火辣辣的,又是一棍子砸在秦帥小肚子上。夾雜著孫海棠的叫罵聲:「讓你他媽的跟我搶女人!」
秦帥捂著肚子,抱著腦袋蹲下,任憑棍棒雨點一般的砸在後背上。
男人出來混,挨打算個甚!
嘴角出血了,鼻子也出血了。後來就沒有棍子了,秦帥抱著頭任憑他們踹。
不為別的,只為了承諾過凌志。
良久。
「堂哥,咱別打了。」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堂哥,我看這小子不像李秋茶能看上的。」
「呸!」孫海棠吐了一口吐沫,狠狠的用腳尖一捻:「錯殺一千,不放一個!老子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動心。」隨即一甩棍子,呼嘯一聲:「走!小子你記住了,打你的是你家堂哥!二中三零八,明天中午之前,帶五百塊來賠罪,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
「我記住了。」秦帥冷冷應道。「三零八是吧,不用明天,最遲今晚。」
「你也會記住我的。」秦帥心道。
孫海棠一擰鼻子:「小子挺上道!兄弟們,走!」
七個壯小伙子蹬上自行車,帶來的棍子就別在後椅架上。
凌志哭著跑過來扶起秦帥:「你沒事吧,啊。你流血了。」
秦帥抹了一把嘴:「沒事。這算個甚。只要他們沒有為難你就行了。」手上抹了一把血。這個李秋茶,果然五行相剋。
凌志一邊替秦帥拍打著身上的土,一邊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沒你什麼事,這幾個人就是神經病。李秋茶有什麼好的,我看比不上你一半。行了別哭鼻子了,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
凌志掀起秦帥上衣,背上一片紅腫,小手輕柔的撫摸在上面:「疼不疼,疼不疼……你傻,你怎麼不跑呢。」
秦帥嘿嘿傻笑:「原本疼,你這麼一摸就不疼了。他們打了我一頓,就不會為難你了,我不能跑,我不能丟下一個女的自己跑,那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行了,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就當給鬆了鬆骨。」
秦帥扶起車子,身子晃了一下,不疼是假的,挨一頓揍不疼,那他媽不是人。
「上車,這就是我們的豪華座駕,我先帶你回家。」秦帥拍著後座。
凌志走了過來:「我帶你吧。」從秦帥手裡接過車子,騎了上去。
路上,凌志咬著下唇,使勁騎車,默不作聲。
秦帥強忍著各種疼,身子時不時的亂晃,自行車也跟著亂晃。
「你……扶著我。」凌志小聲說道。「我沒有騎車帶過人,穩不住把。」
秦帥輕輕伸出手,摟向凌志的小蠻腰。忽然又縮了回來,在自己並不乾淨的襯衣上蹭了蹭手,這才扶住了凌志。
碰到凌志腰間的那一霎,秦帥感覺到這傻丫頭腰間的軟肉繃得筆直。
「我帶你去看醫生吧,我們小區裡面有一個診所。」
「不用,這點傷不算啥。」秦帥兩手摟著凌志的腰,幾乎就是把凌志抱在自己懷裡了。「小舅的中藥園有的是藥材,我自己調理一下就行,我的醫術,你還信不過麼?」
路再長,終有盡頭。
靈峰苑小區到了。
「我送你過去吧。」凌志道:「那個木牌子下面不就是嗎?」
就在這時,「滴滴滴滴」汽車鳴笛的喇叭聲響了起來,熟悉的聲音讓凌志身子一顫,車子跟著一晃往地上栽下去。秦帥連忙雙腿一叉,強忍著傷痛支撐住了:「小心一些。」
「滴滴滴滴……」鳴笛聲還在繼續。
「誰呀這麼沒有公德心,滴滴個不停。」秦帥扶正了車子,才讓凌志下來。
凌志的小臉變得煞白:「是我媽媽。」
「唔……這聲音真好聽,跟音樂似的。」秦帥連忙改口。
「我不能送你了,媽媽等我回家,對不起。」凌志匆匆說了一聲,悄悄指著不遠處的拐角:「如果你不回家,明天我在那兒等你。」
「不回家不回家……」秦帥連忙應道,怪不得人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原來就是這麼個道理。
凌志已經消失的沒影了,秦帥還愣愣的站在那。良久,舉步向小舅的中藥園走了過去,步伐有些蹣跚。
「查一下這個男生的背景,要詳細資料。」黑色的轎車裡面,凌志的母親面罩寒霜,冷冰冰的對司機說道。
「好的。」
放下車窗,凌母換了一副笑容:「乖女,回家先寫作業,然後別忘了練兩個小時的鋼琴,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
「好的媽媽,路上小心。」凌志推著車子,不敢看媽媽的臉。
「走吧,去市政府。」凌母淡淡的說道。
「好的。」
蔣氏中藥種植園空蕩蕩的沒什麼人,那條癩皮狗吐著舌頭,懶洋洋的翻了翻眼皮,連叫喚一聲都沒有,就接著瞇著眼打盹。
窗台上擺著三塊磚,秦帥在第二塊磚下面摸出鑰匙,進了屋,鞋都沒脫,躺在炕上好一陣的緩不過勁兒來。
這幅身體畢竟沒有後世在軍營千錘百煉過,扛不住這麼大的傷痛,秦帥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七點來鐘,小舅還沒有回來。
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媽媽自己在小舅這邊。
即便是沒有凌志相約明早見面,身上這傷也不能被媽媽看見。
胡亂洗了把臉,秦帥摸進中藥園裡面摘了幾種活血化瘀的藥材,塞進嘴裡胡亂的嚼了嚼,一直脖子把那汁液嚥了下去,把那碎藥渣子敷在自己手臂上面。
經過紅花種植區的時候,秦帥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種植密度,勉強蹲下身子,隔一顆拔一顆,不大會的功夫就拔了一大抱出來。
回屋,在屋角找了一個帶藥錘的藥罐子,把紅花放進去,光光就是一頓猛砸。
「我地那個老天爺哎,我的錢啊……」一聲狼嚎,秦帥衝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小舅的摩托車倒在地上,後轱轆還骨溜溜的轉,人已經沒影了。
「這是招了賊了嘛?錢啊,這都是錢啊……」一向號稱錢比爹還親的小舅看著光禿禿的那片紅花,跟個老娘們似的哭天搶地起來:「誰這麼沒良心啊,再有一個月就熟了啊,開花結子這少了六千塊啊……」
「小舅……小舅……這是我摘的。」秦帥湊近了,小聲說道。
「尼瑪你個沒良心的玩意,虧得我給你買橡皮買鋼筆,你就這麼報答你小舅啊!」小舅上來就是一頓亂拳,秦帥哎呦呦的直叫喚「疼,疼,我是傷病員。」
小舅蔣鍾正一驚,停了拳頭。哭了半天一滴淚也沒有:「哪,傷到哪裡了?大外甥快給我看看。」
說著不由分說掀開秦帥的上衣,前面還好,秦帥自己敷藥了,後背秦帥根本夠不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觸目驚心。
「誰這麼沒良心把你打成這樣?走,小舅給你報仇去。」
「沒有傷筋動骨,一點皮外傷,敷藥就行了。」秦帥笑道:「紅花是我摘的,那邊的丹參也摘了幾顆。」
「摘就摘吧,好了病就行。」小舅道。
兩人回屋,一地紅花葉子,秦帥用了的不過兩三顆。
「尼瑪你個敗家子!」小舅撲上去抱著那紅花:「等開花結子也不過還一個月,尼瑪你手下留情,摘這麼多作死啊!這都是錢啊,今年漲了你知不知道!」
秦帥脫了鞋趴在炕上:「小舅,給我敷藥。」
「尼瑪不管。」小舅看著那堆紅花,就跟看見被扯爛了的人民幣一樣,各種心疼。
「你不管!好,我就跟媽媽說我摘了你兩顆藥被你打的。」
「尼瑪愛告狀告狀去……我的六千塊錢啊……」
「我賠你一萬二。」
「尼瑪不管……你說啥?」一聽見錢,小舅雙眼放光,蹭的一下穿著鞋就竄上炕頭,把藥罐子裡的藥渣全都倒在秦帥後背上胡亂抹了抹,馬上就跳了下去,光光的開始搗藥,比嫦娥的玉兔還勤快。
胡亂搗了幾下,又倒在秦帥背上抹了幾把:「大外甥,親外甥,夠不夠?不夠小舅還給你拔幾顆去。」
金錢的威力果然是巨大的,秦帥又累又困又各種疼,早就睡著了。
半夜兩點,秦帥準時醒了過來,腦海中已經訂好了時辰的生物鐘在後世千錘百煉,從不差絲毫。
洗個溫水澡,換了一身小舅的衣服,秦帥踏著月色,推上小舅的摩托車,做賊似的衝出了中藥園。
君子報仇,一天都嫌晚!
孫海棠,二中三零八,洗白白給爺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