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重生（七十五） 文 / 紗欏樹下

    尤其是慢慢的已經天黑了，王凡的人馬全是黑色的鎧甲，根本難以察覺，恐懼和混亂從一開始的小混亂變成了百萬人馬的自相殘殺。這一場大戰殺的昏天黑地，從天黑有一直殺到天明。

    天亮的時候，整個地面上幾乎已經看不到還活著的人了。而王凡帶來的十萬化身更是一個不剩，詭異的是地上只有黑色的鎧甲，卻沒有任何屍體。不過在這屍體堆積如山的地方，已經沒有人會在意這件小事了。

    天空中一層厚重的血霧凝而不散，這是亡魂死後留下的怨氣。尋常人只要被這血霧沾上，立刻就會發瘋而死，等閒的仙人也會被慢慢的消磨功力。只有王凡這樣神識龐大的人才能夠不受影響。

    他拿出來七寶琉璃瓶，用無上的功德之力將這怨氣收集起來，那怨氣與功德之力一碰撞，兩者竟然如同水遇到了火，相互湮滅。大量的混沌之氣頓時生成，充滿了整個七寶琉璃瓶中，羅浮山外面的虛空之中。

    王凡一呆，沒想到混沌之氣竟然由怨氣和功德之氣湮滅之後重新生成。王凡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並非是反本溯源，而是重新產生。如果真的是這樣，王凡就可以斷定那黑衣人的安排定然是跟這功德之力有關。

    雖然不知道這怨念是如何產生的，王凡現在已經不再處處被動了。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日後只要謀取功德和天下生靈的信仰之力，將來遇到那個凶物，便有了幾分把握。

    只可惜王凡如今還沒有找到最後一枚天官印，無法離開中土星，更談不上進入仙界了。王凡臉上頓時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他回頭朝著蘇落落看了一眼，平靜的說：「回城！」

    張承志在王凡率領大軍殺出去的時候就一直站在城池上，從一開始的廝殺，到之後的混亂，一直到現在他帶領一個陌生的女子回城，大腦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他此時對王凡既不是崇拜也不是信任，取而代之的則是巨大的恐懼和不安。

    如果不是僅剩的一點理智告訴他王凡是自己人，只怕現在的張承志就已經嚇得瘋狂逃竄了。不僅僅是張承志，周圍所有在場的士兵已經完全被嚇得呆滯了起來。

    驚恐的情緒蔓延遍了整個軍隊，王凡每一步走過去後，經過的那些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一步。王凡的行營在城堡的最深處，兩邊的士兵讓開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只有跟王凡一起的時間較長的人對他還算適應。

    王凡面無表情，程法緣輕輕的對王凡道：「師傅，京城似乎有變，您看？」

    王凡擺了擺手道：「法緣，從今天起，你我再也沒有師徒的緣分了。京城裡的八千白虎營，交給你足以平息禍亂！」

    程法緣聞言渾身一震，火靈兒卻跪在王凡的面前求情道：「父親，師兄雖然將來是人皇，可是日後還能回到您的門下啊！」程法緣也期待的看著王凡。

    王凡神色凝重的對火靈兒說：「靈兒，你應該知道，我不同意到底是為了什麼！」

    靈兒朝著王凡磕頭道：「爹爹，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嘛？當年二位母親大人都是父親用那樣的神通救回來的。」

    王凡歎了口氣道：「法院跟他們不一樣，她們的本命真靈乃是先天真靈，不破不滅，法緣並無此機緣！」原來程法緣在剛出生的那一刻，王凡就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所以從來沒有傳授過程法緣一點修真的法門。

    靈兒還要哀求，程法緣卻已經站了起來，失望的看著靈兒道：「小師姐，不要說了，法緣知道福緣淺薄。但是我畢竟是師傅一手交出來的，我定然會做好凡間的皇帝，做歷史上最了不起的一個皇帝！」

    王凡歎了口氣，回過頭去看著那些已經嚇呆的了士兵，喝到：「而得聽著，世間雖無仙人，然而眾志成城，勤奮修煉，運用你們的天才智慧同樣可以跟仙人一樣做到移山填海，翱翔天際！」

    說完，王凡帶著白雨音等人消失在眾人的眼睛裡。

    張承志來到程法緣的面前，遲疑的問道：「皇子殿下，王爺他究竟是不是？」

    程法緣用一種與年紀極其不符合的口氣和睿智說：「師傅他剛才所用的不過是京城白虎營中的能工巧匠，設計的各種機關幻術而已！」

    張承志怎麼會相信，程法緣笑了笑道：「師傅走了之後，這天下再也沒有仙人，但是神仙的傳說還是有的！」

    「為什麼？」張承志不明所以，程法緣道：「因為你我還有百姓們都需要一個幻想支撐下去。京城的那些機關傀儡，誰說不是另外一種仙術呢？」

    程法緣嘴裡所說的那些機關，此時已經爆發出令人恐懼的威力。大皇子率領京城外圍的士兵共有三十多萬人，駐紮在內宮禁城的門口。然而內城朱紅色的城牆上，老皇帝臉色鎮定的看著下面的三十萬大軍，卻沒有任何惱火的跡象。

    他只是平靜看著大皇子，用父親跟兒子的口吻勸說道：「這天下不應該是你的，你也不應該用這種手段來奪取！」

    大皇子笑道：「父親，你錯了，歷朝歷代那一代的君王不是經過屠殺從上一代的手裡搶過江山？」

    皇帝歎了口氣道：「我的兒，他們搶的是別人，你搶的卻是自己的父親，一個逼死父親手足的皇帝日後必然會是暴君！」

    大皇子猖狂的笑了起來道：「你以為這套說辭會有用嗎？你可知道因為你跟那個王凡的一句話，就把原本應該屬於我的江山搶走了！我現在不過是從你的手裡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而已！先皇將皇位傳給了你，你憑什麼可以干預皇位的繼承？」

    老皇帝沉默了許久才道：「數萬年來，帝位傳承僅限於家族，這對天下而言是不公平的，在我的手裡將其打破，總好過我們程家被別的家族打破的好！」

    大皇子的表情變得扭曲猙獰起來，他拔出手中的長劍，揮舞道：「這句話等你死後跟先皇們說吧！給我殺！」

    後面的士兵立刻開始列隊攻城，對他們而言，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活下來。老皇帝默默的看著圍在城下的軍隊，長歎了一口氣，終於說：「我說過，你有機會取得皇位，但卻對不是這樣的機會！」

    城牆之上突然伸出一根根黑黝黝的柱子，這些柱子都是厚重的青銅鑄造，後面的士兵舉著火把，點燃了後面一根引信。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城牆一里之外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頓時炸開一片片的火光。

    大量的煙霧沖天而起，地面上留下一個兩丈方圓的大坑。原本那裡應該有十幾個嚴陣以待的士兵，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些殘破的軀體。大皇子瞳孔一縮，沒想到老皇帝手裡竟然有如此的神兵利器。

    他的眼皮微微一挑問道：「這是那個王凡留下的仙器嘛？」

    老皇帝搖了搖頭道：「是我組建的天機營研製出來的震天雷。是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朕親自督造的！」

    城牆上的炮管縮回去，有重新換上第二組。那些靠近城牆的士兵被密密麻麻的弓箭射翻在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又一次響了起來，那些攻城的士兵已經不敢靠近了。這種新式武器的殺傷力雖然恐怖，可是畢竟數量有限，三十萬大軍就算是發揮最大的威力，恐怕也最多能夠殺死萬把人而已。可是這震懾力卻是實實在在的，一時間，大皇子所指揮的軍隊士氣已經降落到了極點。

    花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大皇子的身邊，她拄著一根枴杖喝到：「快，先攻上城頭，將那些震天雷給我拿下來！」話音剛落，從她的身後竄出來十幾個穿著黑色布衣，身背長劍的的人物，他們步伐矯健，一個個已經快要進入先天之境。

    大皇子也揮了揮手，幾個人抬過來一個椅子，椅子之上，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周圍過來兩個黑衣人，脫光了衣服竟然在軍陣之前交媾了起來。

    皇帝的臉色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只是平淡的說：「她可是你的生母！」

    大皇子笑了起來，似乎跟自己一點關係沒有，只是冷眼看著皇帝。然而他的笑容瞬間凝結了，他面前的城門突然打開，兩根巨大的黑色的柱子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柱子跟城頭上的一摸一樣，可是體型卻大得多，中間的洞口能夠鑽進去一個人，更重要的是，那根引信已經燃盡了。

    大皇子怪叫一聲企圖逃跑，可是卻那裡能夠躲得過去，他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陣驚天動的聲音傳來，方圓數百丈的士兵紛紛摔倒在地，距離稍微遠一些的也捂著耳朵趴在了地上。

    過了許久大皇子才幽幽的醒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剛才所戰的那個地方，一道一尺深，數十丈長的淺溝出現在那裡。如果不是花婆婆救他一名，他現在恐怕已經支離破碎了。

    可是花婆婆哪裡去了？大皇子走到淺溝前，地上到處都是細緻均勻的破碎衣服，更有一些混合著血肉的木屑。剛才這一擊，連同他的母親和花婆婆，竟然徹底化為無有。

    大皇子此時已經有些瘋癲了，他連忙從人群中拽出來一個女子，對著皇帝說：「你不能殺我，現在那個王凡的女兒在我的手上，如果我受到了任何損傷，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然而令他絕望的一幕出現了，王凡從剛才城門後面那兩根鐵柱的後面走了出來，不慌不忙的問：「你要殺我的女兒？是我左邊的這個，還是右邊的這個？」

    大皇子一怔，王凡身邊走出兩個一摸一樣的人來，跟大皇子身邊的那個火靈兒一摸一樣。他皇子張了張口，還沒說出一句話來，就覺得胸口一涼，渾身的熱氣不住的順著胸口竄了出去。

    王凡運足功力，輕而易舉的將身後的兩門巨大的火炮推開，露出後面列隊整齊地白虎營的騎兵。

    「抵抗者，殺無赦！」之後的事情王凡已經不許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