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九死成聖（十七） 文 / 紗欏樹下
那圓臉乞丐看著那些人喝到：「去去去，你們這些腌臢貨，想到哪裡了，我再不濟也不敢對咱東家的媳婦不敬，我是看東家沒有孩子，祖上有幾個方子，生男生女百試百靈。」
卻說玉和公主一開始聽得十分有趣，等說道孩子的時候，她的臉突然僵了一下，隨即打開門，將王凡的枕頭扔了出去，道：「今晚上，你還是是在外面睡吧！」
王凡不知道玉和公主為什麼突然生氣，不知所措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那些乞丐也不敢在說話，一時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王凡才說：「正好，晚上我還想聽你講講故事，我這有酒，誰去割點牛肉回來？」一邊說著一邊王凡摸出一錠銀子，那個年紀最小的乞丐接過來，興高采烈的買了整整十斤牛肉。
入夜以深，乞丐們開始胡吹亂侃起來。圓臉乞丐到了一碗酒，還沒來得及喝，就被王凡攔下來，問道：「上午的事你還沒說完我還等著聽呢！」
那個圓臉乞丐推開王凡的手一口氣喝乾了，回味了半天，才道：「唉，你說的一點不錯啊，那個女的真有一個師兄。不過他這個師兄不怎麼地，卻有一個怪獸極為厲害！」
「什麼怪獸？」眾人頓時來了興致。
圓臉乞丐道：「這怪獸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反正咱們蒙界十萬大山都沒有出現過第二隻，那怪獸長的象龍，背後有一對翅膀，口能噴火，厲害之極，唉你們看見了嘛，跟東家的那條狗樣子差不多！」圓臉乞丐指著如同一條毯子一般平平趴在地上龍獅犼，渾然不覺嘴裡的怪獸就是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傢伙。
周圍的人循聲望去，龍獅犼他們見得時間長了，渾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卻道：「你又胡說八道了，分明就是胡說八道，拿東家的狗來/蒙人！」
圓臉乞丐卻直勾勾的看著龍獅犼道：「真是象，越看越像，分明就是！」說到這，他猛然看著王凡，問道：「難道你是……」
王凡擺了擺手，道：「我可沒有那麼醜陋的師妹。」
圓臉乞丐的心情變得激動起來，他頓時覺得自己的一刻心臟要跳出來了。「你，你，我，我……」血污怪被王凡殲滅，楚楚自然不在醜陋，別的乞丐聽不出來，但是圓臉乞丐卻明白。
王凡喝了一口，問道：「後來呢？」
圓臉乞丐歎了口氣說：「後來我也不知道了，這是我爹跟我說的，後來戰亂，我們兩個人走散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王凡問道：「你爹是？」
原來乞丐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道：「我爹叫葛亮。」
「他還好嗎？」
乞丐搖搖頭說：「那時候我還小，不記得回去的路，一路要飯到這裡。」
慢慢的兩個人的故事成為聊家常，王凡問道：「你就不想回去過？」
圓臉乞丐說：「想啊，可是這麼多年了，我不知道怎麼回去，見到我爹也不知道說什麼，我現在連他能不能認出我都不知道。」
王凡抓過乞丐的手腕子，圓臉乞丐知道王凡的身份，自然也米有反抗。王凡發現他體內空空如也，沒有一點真氣。王凡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圓臉乞丐道：「反正我不能回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哪天我死在路上，也就這麼結束了。」
王凡笑了笑：「看來你爹想做而做不了的事，你卻能實現了！」
乞丐心裡一震道：「我已經習慣了，什麼都不想了。」
周圍的乞丐早已經睡去，他們兩個人的聊天是在乏味之極。王凡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本陣法圖，交給乞丐說：「回去吧，你爹想做做不了的事還要靠你實現。」
第二天王凡醒來的時候，圓臉乞丐已經沒有了身影，他是天亮前走的，靜悄悄一個人，誰都沒有驚動。到了中午吃過晚飯的時候，那些乞丐紛紛跑過來對王凡道別，嶄新的草棚之下，又變得冷清起來。
玉和公主從屋子裡走出來，摟住王凡的腰，悄聲的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王凡摸著玉和公主的臉，沒有說話，玉和公主也沒有再提此事。
二十年之後，王凡的草屋被翻修了十幾遍，幾乎每一個秋天王凡都要將爛掉的房頂拆下來，換上新的。原本村子裡的人也慢慢的將王凡忘卻，一共三十年的時間，村子裡似乎只有王凡流了下來。
不知從何時起，王凡所在的村子已經成了繁華的都市，鐵匠鋪的左邊是個三層的酒樓，右面是一個五層的妓館。京城許多達官貴人顯然喜歡上這荒郊打打秋風，都市繁華的不得了。幾個新來的乞丐在酒樓的外面晃來晃去，卻是比原來更多了。
繁華的都市，隱約透著衰敗。
幾個衙門的官兵在大街上不時的驅趕著這些乞丐，免得這些人尋隙滋事。其實這些連肚子都吃不飽的人，沒什麼時間和力氣去找麻煩的。
一個錦衣少年騎著寶馬在擁擠的箱子裡橫衝直撞，嚇得周圍的人紛紛閃開，那衙門的官兵拱手相送：「三爺小心，可別驚了馬！」
話音剛落，從對面突然轉彎跑過來一輛大車，裡面滿滿登登，拉著一筐水果。
那少年躲閃不及，雙腳在馬蹬上輕輕一踩，整個人頓時騰空而起，那馬就朝著大車撞了過去。
少年落在地上，大車被馬踩得細碎，那推車的人被撞在地上，顯然身受重傷。少年回頭看著那些衙門的士兵大怒道：「你們怎麼管的，這種腌臢潑才，也敢上街？」
一句話嚇得那些士兵不敢作聲，那少年道：「來人啊，給我把這個人抓起來，管他三天！」
那些士兵聞言頓時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推車的人捆綁了起來。
大車就在王凡的面前，一個紅透的棗子落在王凡的腳底下。棗子是山棗，上面掛著露水，顯然是三十里外的青山上剛摘下來的。那個推車的人已經傻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遭遇。
那群士兵推推搡搡的正要將他帶走，卻聽王凡喝道：「慢！」
一個士兵斜眼看了王凡一眼，吊兒郎當的走到王凡面前道：「嗯？還有想出頭的？」
那個少年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凡，用手指著王凡的鼻子道：「你是什麼人，敢管我的閒事？」
王凡看著這個俊秀的少年，問道：「多大了？」
那少年一愣，沒想到王凡竟然會這麼問，他手裡舉著馬鞭狠狠地朝著王凡的臉砸了下來，王凡輕而易舉的抓過馬鞭，反手一扭，那少年就被王凡制住。
略微一用力，那少年就疼得齜牙咧嘴，王凡依然用平和的語氣問道：「多大了？」
少年暗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隨即咬著牙回答道：「十五！」
王凡的腳從後面把凳子拖到身後，摟著少年的腰坐了下來，少年被王凡死死地攥住，根本無法活動，他趴在王凡的雙腿上，恨不得殺了他。少年的臉憋得通紅，咬牙威脅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你放開我！」
王凡面無表情的道：「我知道你是個犯了錯的人，犯了錯就要受罰。」王凡把少年的袍子撩上去，道：「你小小年紀卻如此狠毒，我替你父母管教管教你！」
王凡的巴掌狠狠地落下，那少年頓時哭了起來，他什麼時候收到過這種委屈？立刻求饒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王凡的手停在半空中，問道：「你錯了？那他怎麼辦？」
少年趴在王凡的腿上有些喘不過氣來，使勁喊道：「你們這群廢物還不放人？」那些士兵頓時傻了眼，他們立刻將那個推車之人鬆開，王凡問道：「這一車棗子怎麼辦？」
少年連忙道：「我陪，我陪，我有錢！」
王凡順著少年的腰往上摸上去，少年大急道：「別別，我自己拿，你放開我！」
「你跑了怎麼辦？」
少年說：「求求你放開我，我不會跑的。」
王凡一時心軟，少年滿臉通紅的站起來，剛要發作，卻看見王凡的手舉在半空中，虎視眈眈的瞄著自己的屁股，一時間也沒有了劈去。
少年憤恨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包，丟給那個趕車的人道：「這裡有一百兩，夠你賣十年的了！」那趕車之人接過銀子朝著王凡作揖行禮這才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少年委屈的看著王凡，指著他威脅道：「你給我等著！」周圍的士兵連忙跟在少年的後面，其中一個激靈的，將馬韁繩遞過來，少年狠狠地抽了他一嘴巴道：「沒用的東西，滾！」
看著周圍的人離去，玉和出來對王凡道：「你可得意了？對人家又打又摸？感覺怎麼樣？」
王凡不明白玉和公主為何有此一問，反問道：「什麼感覺怎麼樣？」
玉和公主噗嗤一笑，問道：「難道你沒看出來，這個三爺是個姑娘？」
王凡一愣，手指搓動了兩下，突然笑了起來，回味的道：「挺有彈性啊！」
第二天中午，一輛華貴的馬車突然停在了王凡鐵匠鋪的門前，門外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請問有人在家嗎？」
玉和公主白了王凡一眼道：「你看，打了人家閨女，人家來找你算賬了，弄不好還要跟你成親，我告訴你啊，沒找到白姐姐之前，你想都不許想！」
王凡笑道：「看看再說！」
卻說門外站著一個美婦人，年紀四十上下，穿著一身華貴的雲絲長衫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周圍佔了十幾個家丁，將道路兩邊都圍住了，剛才幾個士兵個跟在後面。
周圍的老百姓有幾個看不過去，罵道：「什麼世道，一群狗官！」
旁邊一個人聽了立刻捂著他的嘴說：「哥哥你小聲點，他們是錦衣衛！」
那個人臉色變了數遍，這才低著頭趕緊離開了。
美婦人在門口沒有聽見回話，又道：「賤妾華陽，前來謝罪！」
玉和公主輕輕的打開門，道：「還請進來說話！」
美婦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姑娘，她此時已經換了一身女兒裝，一臉的畏懼，卻是可愛至極。
美婦人皺著眉，卻對母親即是敬畏，一步兩晃的跟在後面。極不情願的被拽了進去。
華陽夫人恭敬的朝著王凡行禮道：「華陽見過前輩，小女玉琴年少無知自小被寵慣了，還請前輩原諒。」
王凡看著華陽夫人覺得有些熟悉，當他看到華陽夫人耳環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卻道：「你們沒有對不起我，你們要道歉的是那個推車的人！」
玉琴卻小聲道：「還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