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仙界尋仙（四） 文 / 紗欏樹下
王凡現在已經明白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不然憑他的實力剛才自己發愣的時候就下手了。他上下打量了那個人，見那個老頭子打扮古怪，穿著不想一般的仙人光線明亮，反而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腰裡用不知道什麼來歷的雜草困了兩把，兩條光潔的腿走在外面，看上去寒酸不已。王凡道：「跑不過你自然不跑了。」
老頭子嘿嘿一笑道：「嘿嘿，你還有些自知之明，要說逃跑，老子馬馬虎虎也算是天下第二！」
王凡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是天下第二，難不成你還跟每個人比試過？」
老頭子得意的將自己腦後散亂的頭髮胡亂梳理在一起，道：「仙界的仙尊除了珈藍尊者老子打不過，其餘的哪個不是被老子追的到處跑，想來珈藍尊者打架第一，逃跑的本事自然也是第一了！」
王凡搖搖頭道：「我卻不信。」
老頭子白了一眼王凡道：「哼，那是你孤陋寡聞，小子，你知不知道上品仙人最怕什麼？」
王凡搖了搖頭，上品仙人，除了傳說中的聖人，還有誰能比的過？他們還能怕什麼？
老頭子道：「最怕死啊！」
王凡不禁為之訝然，老頭子認真的點點頭道：「正是因為怕死，所以才要保命，活得久了才能成為天下第一。哦對了，老子還有正事要說，我說小子，那個元陽是你弄死的吧？」
王凡神色一稟，立刻戒備的看著他，道：「不錯，是我！」
老頭子拿著那把破鐵劍在面前晃了晃道：「幹啥這麼緊張，老頭子我可是專程來找你解決這個麻煩的，你小子來到仙界也不過來給我老人家請安，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王凡不明白這老頭子是什麼意思，當老頭子的那柄破鐵劍在自己的面前晃悠的時候，王凡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刷刷的留下來，他對著老頭子不停的磕頭道：「弟子王凡，拜見祖師爺！」
原來這老頭子正是劍門的開山祖師，鐵劍上人，這老頭子一看王凡跪下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看他老人家的打扮就知道這些年他也沒受到過什麼禮遇。
鐵劍上人只好連連將王凡拉起來說：「不用跪，老子還沒死，看來你是認出老子來了啊！」
王凡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問道：「祖師，您怎麼來找我了？」
鐵劍上人搖了搖頭，歎口氣道：「說來話長啊！」
原來王凡離去之後，百煉仙君曾經找過廖不凡，廖不凡一開始並不相信百煉仙君，直到鐵劍上人親自出現，廖不凡才認祖歸宗。也間接地瞭解到王凡這幾年另有奇遇，所以才回到魔界。
王凡道：「祖師，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祖師，我中州一脈的劍門被那丹霞派滅門，我……」
鐵劍上人擺了擺手阻止王凡繼續說下去道：「唉，我來找你就是為了此事啊！」
王凡一喜，立刻問道：「那祖師我們什麼時候找他報仇？」
鐵劍上人道：「你可知道為何你身入魔道，而廖不凡則如仙門？」
王凡一愣，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肉身成聖，理所當然，現在被鐵劍上人問起，才知道自己原來另有隱情，他搖了搖頭道：「小子不知，以為是肉身成聖」
鐵劍上人卻：「你大概不知道，這修仙修魔除了法門，最重要的就是一絲執念。就是這一絲執念，才會讓人堅持下去，將那法門所蘊含的天地之道一一領悟方能證道。而你心裡總念著報仇，卻是誤入歧途了。」
王凡卻不服道：「既然誤入歧途，為何我能成就上品仙人？」
鐵劍上人歎了口氣道：「一切皆虛幻，現在我雖然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卻知道如果你的這一絲執念斷了，恐怕會立刻修為盡失。」
王凡一愣，卻道：「弟子除了要報仇，還要救一個人，若是這兩件事情都完成了，縱然魂飛魄散也絕不後悔！」
鐵劍上人皺了下眉頭道：「你心魔太重，我來問你，你的要報仇，要找誰報仇？害你的人已經死去，你要尋仇的人與你並不認識，你報的什麼仇？」
王凡被鐵劍上人一說，才想起，丹霞派害死自己的白水真人和白雪仙人都已經魂飛魄散了，楚飛揚雖然還活著，可是已經渾然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鐵劍上人又問王凡道：「我再問你，你救的那個人，靈魂雖然缺失，她的本命真靈卻早已轉世，你便是尋到了，她還認識你嗎？就算是認識你，你讓她如何面對你？若是把她救活，你卻死了，到頭來豈非虛無縹緲終是夢一場？」
「我……」王凡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這件事情，鐵劍上人說的其實一點都沒錯，自己歲追尋的，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王凡卻依然堅定的說：「祖師不要在勸我了，我所求不過相見，哪怕一面，我也心甘情願！」
鐵劍上人看著無法說服的王凡只好不再勸說，反過來說：「你好自為知吧，這仙魔界提前開啟，你在這裡面未嘗不是一段機緣，報仇的事以後再說，若是有緣，咱們以後再見吧！」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份玉簡交給王凡，又道：「這是我劍門的《劍書》，乃是我成就大羅金仙之後所創，你是我劍門弟子以後還要將我劍門發揚光大啊！」
王凡朝著鐵劍上人離開的地方默默地跪下，拜了三拜，默念道：「祖師，並非弟子不停勸告，只是當年師傅將我領入劍門，百感莫名，此恩此德，弟子終身不忘，此仇此恨必要他血債血償！」
卻說鐵劍上人心中一動就知道王凡對自己磕頭的事情，歎了口氣道：「一切自有天數，終有一天但願你能明白吧！」
卻說王凡站起身，朝著剛才看到的那一點微光飛去。
那微光看似很近，可是不管王凡怎麼往前飛行，似乎都無法靠近，這個情景就好像剛到魔界一樣，看似就在眼前的東西，其實遠的要命，因為魔界的東西十分的高大，用之前的視覺來判斷，自然無法判別出遠近。
而王凡現在所面對的這個地方跟魔界的情況十分類似，王凡已經不知道飛行了多長時間，在這一片黑暗之中，一切彷彿都靜止住了，但是一切又彷彿流去的時光很快，王凡掏出一塊晶石含在嘴裡，一刻不停的向前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凡終於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那個地方有一點點跟之前不一樣了，他將最終的靈石拿出來，卻猛然發現那顆靈石竟然變成了一堆粉末。
王凡沒有從裡面吸取過哪怕一點點的能量，這顆晶石純粹是因為時間的流失而變成了一堆粉末罷了。但是奇怪的是，王凡身上的衣服竟然一點都沒有變化，就跟王凡剛進來的時候一摸一樣，甚至連王凡在瞬移之前，撩起來的衣角都還沒有改變任何樣子。
王凡就在這麼一個時間變化詭異的地方不停地瞬移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王凡都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到最後，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向前的念頭。直到有一天，他終於能夠看清楚自己眼前的那一團亮光的大概相貌。
這個先魔界根本就是一個大的不可思議的地方，那一團亮光此時變成了一巨大的銀色光球，原來這光球裡面也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許許多多發光的小點，這些光亮的點因為數量眾多，看上去好像一個發光的銀色光球罷了。
王凡不停地向前飛去，眼前的光球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暗淡，因為距離光球越來越近，哪些亮點之間的縫隙在王凡的眼睛裡變得越來越大，直到最後，王凡原來眼裡的兩點，變成一個發光的圓盤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一片星空的深處。
那些發光的圓盤裡面有無數個小小的類似的圓盤在徐徐旋轉，王凡一直朝著眼前最近的那個圓盤飛去，直到面前才發現那圓盤裡面佈滿了一些小小的太陽。
只不過王凡因為離著那些太陽很遠他才覺得小，王凡從一個太陽的旁邊經過，看到這個火紅色噴著火焰的球體旁邊，一個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如同塵埃大小的球體從旁邊劃過。
王凡就這麼一躍跳入了那一粒「塵埃」之上，整個昏暗的天空頓時變得明亮起來，那一粒小小的塵埃，竟然是一個充滿了生機的世界。
一些奇形怪狀的動物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奔跑，天空中懸浮著一個個巨大的透明口袋。忽然間，一道閃電在那口袋的外面劃過，那口袋頓時好像一把撐開的傘又收了起來，頓時前進了數里之遙。
原來這是一個能夠利用閃電移動的生物。
王凡看著天空中掛著的太陽，足有臉盆大小，柔和的光芒從大地上看來，就好像浮在半空中一樣。王凡面帶微笑，似乎明白了什麼道理，佛經曾經有云一沙一世界，一掌一佛國，以前他以為是形容佛法無邊，那芥子藏須彌的神通了不起而已，可是有了剛才的經歷，他猛然醒悟到，這上古的神佛，豈非是用極大地神通，用來看待這個平凡的世界之後看到的縮影？
剛才自己進圖到這個星球之前，不也以為是太陽周圍的一粒塵埃嗎？
而那太陽甚至是由無數顆太陽構成的哪一個銀亮的盤子也不過是那光點之中虛無飄渺的一粒微塵而已。
又說上古神佛，有丈六金身，想來也不過是一個虛數罷了，能夠掌中看佛國的人，身高到底有多少長？只怕金龍蟒現出本體來也不過一條細小的蟲子而已。
王凡一拍自己的額頭，那個正六面體的神奇之物出現在他的手上，王凡將神識貼在這個正六面體上，頓時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東西。
上一次，王凡的神識差點有些承受不住，有了上次的經驗，王凡早有了準備，只選擇了一點相當於那片星空下一個小小的盤子大小的微光探查，頓時那一片星空下的一切都呈現在王凡眼前。
其中一個小小的亮點之上，有一個跟王凡一摸一樣的小人正在拿著正六面體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那是通過這個六面體看到自己的奇妙感覺。
王凡現在所處的位置還不是整個星團的中心，而是靠近最邊緣的一段地帶，那個奇妙的聲音頓時響起，這次王凡聽得十分清楚，似乎是一個樂章，但是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甚至連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
者甚至都不能叫做聲音了，而是一種在王凡心頭即有節律敲打的感覺。
簡單之極卻機器有節律的跳動聲，吸引著王凡朝著中間不停的飛去，一直到最深處。
又是漫長的時間過去，王凡在星空中好像靜止不動，但是如果有人能夠從全局來看，就能發現王凡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進行瞬移，周圍的星光練成了一片，因為太快，所以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王凡越靠近，那跳動的聲音響的越明顯，一直到王凡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發現在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個極其平常極不起眼的星球自己徐徐的旋轉。
它的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太陽，若是王凡僅僅是站在旁邊，毫無懸念的會以為這個星球圍著太陽旋轉，可是通過那個六面體，王凡能夠清楚地看到，是這個太陽用一種極其複雜的運動形式圍繞著這個星球旋轉。
不僅僅是這個太陽，甚至是周圍的一切都在圍繞著它旋轉！
如果沒有這個六面體，任憑是大羅金仙也絕對沒有辦法找到這個星球的奇特之處，只有通過這個六面體才能發現它在整個星團的中心，不停的旋轉。
王凡完全能夠感覺到那個節律的跳動是這個星球的振動，當他站在這個星球表面之上的時候，那個跳動頓時消失不見了，只有輕微的「噗通，噗通……」的聲音。
這個聲音同樣即有節律，甚至跟剛才的跳動保持相同的節律。
只不過這個聲音並不是來自這個星球，而是來自王凡的體內，原本應該是凡人心臟的部位，此時是一個小小的玉珮在徐徐的旋轉，一邊旋轉，一邊如同心臟般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