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十年一夢(十五) 文 / 紗欏樹下
七千人馬在王凡的帶領下,一個時辰的急行軍,趕奔了四十里地,來到了赫連海月的大營之外。
守城的士兵被這一支人馬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敵人來了,連營柵欄的後面圍滿了弓箭手。王凡走在最前面道:「我們是礦裡下來的,請赫連將軍出來。」
一連喊了三聲,大營的門口才打開,為首一個女子,一頭紫色的長髮,穿著鎧甲,看上去透露著一股子英氣。原來赫連海月竟然是一個女人!
赫連海月也打量著王凡,礦上所發生的事情她早有耳聞,此時看到這以前礦工竟然嚴肅整齊,比訓練多年的軍隊還要精銳,看向王凡的目光充滿了好奇的神色。
王凡道:「赫連將軍,請打開營門讓我們進去!」
赫連海月卻道:「不行,不能讓你們進去,你們人數眾多,營地裡一時無法啊安排。」
王凡身邊一個人跳出來問道:「難道大人懷疑我們?」
王凡一擺手,說:「赫連大人有他的難處,你們不要添亂,我命令大家就地結陣休息,請赫連大人先為大家準備些乾糧。」
赫連海月道:「多謝先生體諒,只是不知道先生叫什麼名字?」
「王凡!」
赫連海月凝眉回想了一下,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說過。
王凡被赫連海月邀請到了中軍帳中,王凡瞭解到這黑沼國亡國之後,許多原來的士兵拒絕投降,找了一些偏僻的地方藏了起來,組成反抗的義軍,赫連海月算是方圓千里之內最大的一支有三萬多人,其餘的人數幾千上萬不等。只不過這些人平時誰也不服誰,因此是一盤散沙,雖然人數眾多,卻難以成事。
而且眼下他們也不敢組織起來,生怕招惹大澤國的重兵壓境。
這些後天五行靈物,就是送給赫連海月的,王凡突然想起來一個人,問道:「請問,赫連春樹大人跟將軍是什麼關係?」
赫連海月嬌軀一震,道:「赫連春樹是我父帥,你認識他?」
王凡點點頭,心中暗道:何止是認識,如果沒有我,恐怕他也不會死,如今卻遇到了他的女兒,看樣子還要輔佐她一段時間,看來是他的報應啊!
赫連海月問道:「請問先生怎麼認識我父親的?」
王凡沉吟了一下,撒謊道:「我是赫連大人軍中的幕僚。」
赫連海月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竟然能夠將那礦工訓練的如此嚴肅。」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又道:「海月有一事相求,請先生看在家父的份上務必要答應我!」
王凡看著他,赫連海月道:「我想請先生也做海月的幕僚!」
王凡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我一定幫你!」
赫連海月高興地摟著王凡:「我早就聽說您的大名,現在有您相助真是太好了!」
晚上王凡站在軍營中,喝著粗製的烈酒,看著外面出神,赫連海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靠著王凡並排著坐下,問道:「先生認識我父親多久了?」
王凡看了他一眼,說:「入侵大澤國的時候,我一直都在他身邊,幫助他製造魔神傀儡。」
赫連海月問道:「聽說我父親是被大澤國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奸細害死的,先生可知道?」
王凡沒有回答,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就是王凡本人,他也沒有料到,以後的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原本支持黑沼國的魔界三梟,竟然反過來支持大澤國,衛化雨帶領大軍毫無阻礙的就掃平了黑沼國。
「先生?」赫連海月看王凡沒有回答,又喊了他一聲。
王凡歎了口氣道:「赫連元帥是被那個人蒙騙,後來被大澤國的一個供奉暗中偷襲打成了重傷。」
赫連海月銀牙輕咬道:「若是我能找到害死我父的兇手,定然不會放過他!」
王凡點了點說:「一定不能放過,記住他帶著銀色的面具。」
從這之後,王凡接手了赫連海月訓練軍隊的一切事務。每天與赫連海月朝夕相處,卻惹來了一個人的嫉妒。那個人叫做盧海春,原本是赫連海月的助手,他原本就喜歡赫連海月,可是現在看到赫連海月每天膩在王凡的身邊,心裡自然不高興。
那一天王凡正在給赫連海月講軍隊陣法,盧春海突然從外面走進來說:「將軍,我有要事稟報!」
赫連海月目光都沒有從陣圖上離開:「講!」
盧春海沒有回答,赫連海月這才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盧春海問道:「有話就直說嘛,幹什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王凡也抬起頭來,看著盧春海的眼光不善,道:「正好在下還要去查看一下訓練,先告退了。」
王凡走了,赫連海月不高興的說:「你看你,有什麼私事非要現在講?」
盧春海道:「海月,那個王凡雖然有些才華,可是卻是個姦淫之徒,你莫要太過相信他!」
赫連海月道:「我卻不信,定然是那城主誣陷的吧?」
盧春海說:「我曾經暗中查訪過,此事千真萬確,而他自己也曾經承認過!」
赫連海月不耐煩的擺擺手說:「你退下吧!」
「海月!」
「我說退下!」赫連海月有些生氣了,盧春海見她不相信自己,冷哼一聲,對王凡更加憎恨了。
王凡正在軍隊中監視訓練的情況,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整個軍隊的情況比原來大為改變,王凡令旗一揮,整個部隊如使臂指。令旗指向何方,部隊就想那個地方前進,而且每個士兵都透露出來一股子凶悍之氣。
盧春海看了暗暗心驚,如此下去豈不是軍權就會落入王凡的手上?他招呼一個親兵,暗自吩咐了一些,然後才靠近王凡道:「先生訓練軍隊果然有些手段,只不過,這軍隊陣法在精妙,指揮在協調,到了戰場上,也要跟巫族面對面的拚殺,他們只訓練陣法,不修煉拚殺技巧,將來遇到巫族豈不是鐵定吃虧?」
王凡不知道盧春海對自己暗恨在心,客客氣氣的說:「盧大人有何高見?」
盧春海對著所有的士兵道:「各位兄弟,王凡先生天授異人,肯定有不俗的武藝,今天我想讓王凡先生給大家展現一番,先生說了,誰要是能勝過他,賞賜白銀十兩!」
王凡眉頭一皺,這盧春海編這個謊話煽動軍隊,是什麼意思?赫連海月正好路過,聽見盧春海的講話,立刻走過來問道:「盧大人你在幹什麼?先生乃是一介書生,怎麼可能跟軍中的士兵拚殺?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罪過?」
盧春海卻笑著說:「赫連將軍,王凡先生一定有不凡的武藝,他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你等著看吧!先生你看士兵正在看著你,若是不下去比試一番,您的威信何在?」
王凡此時還以為盧春海是在故意讓自己樹立威信,微微一笑,他雖然一身的功力盡失,可是這底子還在,對付這些士兵還不在話下。赫連海月生怕王凡出什麼差錯,剛要阻攔,王凡卻擺擺手說:「無妨無妨,既然盧大人都這麼說了,我若不去,將士們以後如何聽我的?」
赫連海月皺了下眉頭,白了盧春海一眼。回頭對自己的貼身女侍衛說:「月華,你保護好先生,若是情勢不對,立刻出手。」
之間王凡不慌不忙的跳到點將台上,從旁邊挑了一柄長劍,凌空挽了一個劍花,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喊道:「諸位兄弟看好了,剛才盧將軍說十兩銀子,現在價格又漲了,誰要是能勝過我,送他十兩金子!」
話音剛落,一個拿著長戟的侍衛跳了上來,赫連海月回頭又驚又怒的看著盧春海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讓你的侍衛去比鬥?」
王凡卻把赫連海月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明白,這盧春海定然是因為什麼事情嫉妒自己,派人來害自己的。卻沒想到那個侍衛道:「大人,拳腳無言,若是有什麼冒犯,請大人包含!」
王凡點點頭,盧春海的侍衛又說:「在下還有一言想請大人答應,如果不答應,我現在就認輸。」
王凡問道:「儘管直說!」
盧春海的侍衛說:「小人想與大人簽下生死文約,若是大人失手打死了在下,在下認命了!」
此言一出,赫連海月連忙上前阻止道:「你給我下來,你不能與先生比試!」
盧春海卻說:「將軍,此刻已經上了擂台,已經是箭在弦上,若是不讓他們比試,先生以後如何在軍中立足?」一邊說著一邊假惺惺的對自己的侍衛罵道:「豎子若敢傷害先生一跟毫毛,回來我非要扒了你的皮!」
王凡皺了皺眉頭,卻覺得好笑,這壞人在什麼地方都能碰到的,盧春海的演技不錯,比巫族的那些傢伙強多了。不過王凡卻也不把眼前的侍衛放在眼裡,區區一個先天境界,縱然王凡勝不了,也絕不會被對方傷到就是。
王凡喊道:「拿筆來!」
不一會一個軍中的小校就拿來筆墨,兩個人在上面簽下生死文約,王凡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盧春海的侍衛,竟然趁著這個功夫突然襲擊,一出手就是要王凡的性命。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這些人的經驗,對武學的理解遠遠不如王凡,那長戟雖然揮舞的令人眼花繚亂,王凡卻總能夠在他出招之前看出虛實,就在那幾乎難以察覺的縫隙之間,輕鬆地避過。
一開始這盧春海的侍衛還沒有動用自己的內力,原本他以為王凡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現在發現他竟然有著不俗的武藝。赫連海月卻以為是盧春海故意安排,讓自己的侍衛讓著王凡,演一齣戲給大家看,一個懸著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她回頭對盧春海笑道:「盧大人,這次是我誤會你了,早知道你故意安排,我就讓月華上了。」
盧春海臉上堆滿了笑容,連連稱是,心中卻暗暗吃驚,這個王凡果然深藏不漏,這精妙的身法,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若是一旦讓他得勢,自己在軍中的位置豈不是一落千丈?
想到這裡,盧春海對擂台上的侍衛施了一個眼神,那個侍衛一直等待盧春海的信號,此時見盧春海朝自己使眼色,立刻發動身上的真元,長戟猶如一條毒蛇,陰狠刁鑽,招招朝著王凡致命的地方攻去。
王凡身前的壓力陡增,稍不留神,被那長戟的桿子刮在了胳膊上。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王凡被橫掃出去。這一下,驚得赫連海月一聲尖叫,卻有看著盧春海一臉的笑容,問道:「盧大人這也是你安排好的吧?演得也太逼真了!」
盧春海眼眉跳了跳,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