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江南造船廠 文 / 華夏大帝
又過了幾日，楊宇軒在南京一眾官員以及江南鄉紳的陪同下，來到了江南造船廠，只見造船廠已經荒蕪，有一種很久不用的荒涼感。當楊宇軒走進船廠的船塢時，從那長長龍骨軸，地上那深深的壓痕，都顯示了昔日江南造船廠的輝煌與忙碌。但是現如今，就連那船塢都已經是雜草叢生，再往前面走了一會兒，只見前面還有幾個造船工人在造一艘小船。
楊宇軒向前走了過去。
「老師傅，你們這是在造什麼船啊！」楊宇軒見總共沒幾個人，其中有個老者拿著一個煙袋坐在一旁，像是那幾個人的師傅，所以也是蹲了下去，後面跟著一眾官員卻不敢坐下來，只得在後面站著，這下可是苦了這些平時只習慣動動嘴，動動筆的儒生了們了，而此時李大用也不多事，便去一旁安排警衛了。
「兩桅帆船啊！」這老者回頭見是一個年輕相貌的俊俏小生，再瞅瞅後面都是一眾官員和官兵，這年輕人身著的可是上等的綢緞錦衣，定不是一般富家子弟，便恭敬的說道。
「最近還忙嗎？」楊宇軒又問道。
「忙，公子有所不知啊，就這一艘船這一個月可能就這麼一艘小船，還忙呢！」老者笑著無奈道。一看這年輕人就是個不知內情的傢伙。
「哦，為什麼呢，這麼大一個造船廠怎麼會沒生意呢，這江南造船廠可是咱們大明最大的造船廠啊！」楊宇軒很是驚訝，他想到過造船廠蕭條的景象，卻沒想到過這麼蕭條，這江南造船廠都這樣了，那大明其他的造船廠又怎麼樣呢！
「這位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自從朝廷很多年前下了海禁命令之時，這江南造船廠就開始沒落啦，你看看那邊的船塢，那可都是造大船，記得我的爺爺告訴我，那個時候大明有個太監下了其次南洋，其中有一種大船可都是從咱們這個江南造船廠造的，說那是著江南造船廠可是相當火爆啊！可是現在呢，七條龍骨已經有五條被雜草埋沒了不見得蹤影了，剩下的各種船塢都是長滿了雜草，以前這江南造船廠最多的時候有幾千造船工人，但還是不夠用，可現在呢，就十幾人都嫌多。」老人的眼神有點黯然。
「哦，是這樣啊，那你們還會造那種大船嗎！還能找到多少造船工人啊！」楊宇軒一聽這話也是黯然神傷，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問道。
「只要有圖紙，我們就能造，只不過這造船工能找到的不多，就我能力能找到的估計也只有兩三百人，但是要是在整個江南找的話應該能找到挺多的，因為當時我們造船工都相信朝廷早晚會開海禁，我們住在海邊的人怎麼能離開大海，所以大部分人都相約自己將造船技術傳給我們的下一代，我的兩個兒子，三個孫子都會造船技術，只不過兒子技術更好一點，因為孫子才學沒幾年。」老者說道。
「我要是給你圖紙，給你銀兩，你可能給我造出船嗎？」楊宇軒彷彿看到了希望。
「這位公子，不瞞你說，我現在還是這造船廠的船廠司（也就相當現在的廠長）只不過現在船廠裡只有十幾個工人了。」老者吸了一口煙。
「真的嗎，太好了，你現在就回去，把你能找到的所有工人都找來，我們要造大船，要給水師造戰艦。」楊宇軒那個興奮啊！都快蹦起來了。
「你說找就找啊，這年頭大伙連飯都吃不上，還造船呢。」老者不屑說道。
「大膽，竟然敢對大明國公如此無禮，你是不是活膩了。」說話的是歐陽振。
「不妨不妨的，老師傅這話說得對，江南造船廠本來就是朝廷的，朝廷既然要造船那當要給你們銀兩了。」楊宇軒見歐陽振火了，就急忙解釋道。
「啊？國公爺恕罪，卑職有眼無珠。」這老者嚇得立刻跪下來了，這可是國公啊，地位和等尊貴。這船廠司便是一個在大明海禁之前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官，但那時一個七品船廠司，不比南京知府地位低，因為江南造船廠當時在大明那可是一個大部門啊，而現在就連一個地保都比不上，估計過幾年就沒有了。
「老師傅可告知姓名！」楊宇軒問道。
「我叫孫海洋。」孫海洋說道。
「哦，孫老。」楊宇軒笑著說道。
「國公爺折殺卑職了。」孫海洋嚇了一大跳，國公叫自己孫老，這是有悖地位尊卑的。
「不用在意，孫老你一定要守信承諾啊，本官給你銀兩，圖紙，你一定要把傳給本官造出來，我大明不能背離海洋。」楊宇軒的話就先給孫海洋注射了一劑興奮劑一樣，兩眼閃著淚花。
「下官定不辜負國公期望，終於要開海禁了。」孫海洋說完便要轉身。
「孫老，你這去哪裡。」楊宇軒見他轉身便問道。
「卑職去召集人手，給國公造船。」孫海洋被楊宇軒感動壞了，楊宇軒叫他孫老，這不是有意抬舉自己嗎！這把孫海洋感動得不行，很不得馬上給楊宇軒變出一艘大船來。
「孫老不必著急，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這造船的木料一般都從哪裡來啊！」這是楊宇軒最擔心的。
「國公爺不用擔心，在這造船廠附近有一處有一處柚木林，足有幾十萬棵大柚木樹，這柚木柚木在日曬雨淋乾濕變化較大的情況下不翹不裂；耐水、耐火性強；能抗白蟻和不同海域的海蟲蛀食，極耐腐。乾燥性能良好，膠粘、油漆、上蠟性能好，極其適合造大船，而且都是百餘年前海禁前種下的，這麼多年了沒怎麼採伐，這種樹木生長要將近五十年，這都百年了，每棵樹都要兩人才能抱起來。足夠我們江南造船廠用個幾十年了。而且則更重要的是這些都屬於朝廷的因為這是當年朝廷從南洋移植過來的，說是這種木頭最好。」孫海洋說道。
「那是很好，不過這種木頭只能用於在海洋行駛的船隻的建造，在江河裡的船隻要用平常的造船木就行，這種木頭得之不易，要珍惜，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這麼高大的樹木，開採起來一定不容易，再過一段時間，我給你安排一支伐木隊，專門砍伐，加工運輸這些木材。」
「多謝國公。」孫海洋興奮的不得了，他知道，從今兒起，江南造船廠要重現百年前的熱鬧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