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挑釁 文 / 東吳三少
第十二章挑釁
韓彪本來修煉的就是外功之中霸道的虎形拳，而且天賦不錯，修煉速度很快。一部虎形拳硬是給他修煉得形神兼備，三年前達到破竅期，威力巨大，只有煉氣期的韓林自然輕易不是對手。
三年前，韓彪在藏經閣中找到了《虎皇功》這部下乘玄功中算是珍品級別的玄功，雖然只記了前半部，但是三年修煉下來，幾乎已經令韓彪脫胎換骨，言行舉止間都隱隱有異獸虎皇的霸氣。這《虎皇功》，聽聞與蘇家上乘玄功《觸龍爪》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是前輩先人根據上古異獸言行舉止模擬創造出來的玄功，威力無匹。
韓彪本來就生得人高馬大，這三年的突飛猛進，令得他體格也變得更加健碩，年方二十，便隱隱有一種威懾眾人，鶴立雞群的感覺。當然，韓家的後輩子弟之中也有不少出類拔萃的天縱奇才，那些都已經不在宗族本家了，早便出去歷練，或者被一些大宗派招收成為弟子，享受更好的修煉資源。
在玄修界，六歲至二十歲是打基礎的重要時期，只有把基礎打好了，過了成年禮之後，得到族中高手灌頂傳功，以後的修煉才能暢通無阻，突飛猛進。能夠在二十歲前突破化氣境踏入神變境，就有資格得到宗族的青睞，被挑選參加宗族十年一度的會武，得到重點栽培。所有後輩子弟都以這個目標努力著，韓彪自然也不例外。
「韓彪大哥，你的《虎皇功》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令人歎服，不如現場演練一下，讓我們大家都開開眼界吧！」這時候一個瘦小個子的韓家子弟突然開口對韓彪說道，很是敬服的樣子。
「對啊，光是看韓彪大哥氣宇軒昂的樣子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了，如果能夠展示一下《虎皇功》的霸道威力，那就更讓人肅然起敬了！」另一個肥胖一些的少年接口說道。
「韓彪大哥是最有希望入選今年宗族會武的人選，不如就露一手先讓我們瞧瞧吧！」
一眾少年都異口同聲說了起來，紛紛表示看好韓彪，讓他展露一下實力。韓彪口頭上推托著，心裡卻是無比受用。這三年來，他確實進境不少，甚至他敢說，在這一班同齡人之中，他的修為是最高的，在場沒有一個人會是他的對手。
「既然大家對我韓彪寄予如此厚望，那我只能獻醜了！」韓彪推托一番之後，見大家盛情難卻，深知這時候只要再展露一下實力，那以後這班同齡子弟中自己就將穩坐第一把交椅，宗族的長老要挑選參加會武的人選，也就非他莫屬了。於是韓彪答應下來，很快一眾少年就騰出來一片空地，準備讓給韓彪展示實力。
韓彪走到空地中間，身上隱隱散發出來強盛的氣息，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目光犀利，環掃一周，直看得一眾少年個個大氣不敢出。這種氣場，可不是修煉一般玄功就能夠練出來的，對於氣弱者很有威懾力。
「篤篤……」
就在韓彪正準備開始運轉玄功，當場演練《虎皇功》的時候，突然一陣馬蹄聲響了起來，然後就是一駕馬車咕嚕咕嚕輾著積雪從廣場那邊朝著藏經閣這邊駛來。
「哼，廢物又來湊熱鬧了！」韓彪不屑地吐了一句，手勢架起，一招「虎踞勢」施展開來，震得滿地積雪紛紛飛揚而起，彷彿大雪又再下了起來。這一招只是一個虎勢，他甚至沒有動作，只是運氣外放，就產生了如此效果，威力可見一斑。
韓彪站立的位置登時騰出了一片空地，沒有一點積雪。
一眾少年還沒來得及叫好，就看到那駕馬車已經來到藏經閣前，而且速度極快，朝韓彪所在的位置衝撞而來，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韓彪虎立當場，開始也怔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一揚，足下一點，整個人凌空躍起，然後如同猛虎下山，轟地一下重重落在那駕馬車車頂上，震得整輛馬車幾乎要散架了。這還是韓彪刻意留了力，否則這馬車廂肯定直接散架。
車廂裡傳來一聲少女驚魂未定的尖叫，那駕車的人趁勢趕緊勒住韁繩，終於是將馬車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這馬剛剛受了驚，停不下來！」駕車的人似乎也是膽戰心驚，努力按壓著胸口，似乎要使自己平靜下來。雪帽拉下，一張少年略顯青色卻清秀耐看的臉龐出現在眾人面前——韓林。
跟三年前比起來，韓林長高了不少，體格也要健碩一些，但臉色還是和以前一樣，略顯青色，似乎是凍出來的。
「韓林，你果然又來了！」這時候，馬車頂上卻是傳來了韓彪揶揄的說話：「剛剛如果不是我幫你鎮住了馬車，我看這會你車中的活死人老爹恐怕就真的要見鬼去了！你要怎麼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韓彪……」韓林瞪了他一眼，眼中厭惡的神色讓得韓彪極為不快。他也不理會韓林，一個翻身從馬車上落下，然後從側面敲開了馬車的窗口，朝裡面望了進去，就看到一個粉色身影。
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兩根長辮垂在胸前兩團豐滿的突起上，俏臉精雕細琢，美麗無瑕，簡直堪稱完美。這少女毫無疑問就是姜晴。韓彪看得心旌搖曳，一時忘了要說的話。姜晴朝他笑道：「多謝韓彪哥哥幫忙。」
「呃，小晴妹妹不用客氣，能再見到你，真好！」韓彪好不容易使得自己定下神來，這會倒慶幸剛剛沒有魯莽毀了韓林的馬車了。萬一要是傷到了姜晴這樣的美人兒，那可就罪過了。
「韓彪，你想幹什麼？」這時候韓林在身後厲聲喝道。
韓彪朝姜晴微微一笑，然後非常有禮貌地轉過頭來，冷冷地對韓林說道：「韓林，三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嘛！不過小晴妹妹倒是變得越來越漂亮了，跟著你這種矮窮挫，真是太委屈她了。如果你為她好，就不要再死纏著她了！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用來換小晴的自由，如何？」
「你……」韓林怒指韓彪，似乎氣得說不出話來。韓彪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形容成了霸佔民女的猥瑣小人，還把自己襯托成了救贖弱小的偉大形象，這簡直太無恥了。
「韓林，你不用不服氣，老天就是如此不公平。有的人生下來就大富大貴，有的人生下來就大苦大難，我是前者，而你恰好就是後者！」韓彪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比我好的遭遇，就比如說你這樣的廢物，身邊卻有一個美若天仙的青梅竹馬相伴。這也是你的機會，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用你想要的東西來跟你換，這樣你的後半輩子，也能夠過得很舒坦了，怎麼樣？」
「哼，韓彪，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韓林冷哼一聲，厲聲說道：「我韓林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卻有骨氣。小晴和父親，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一部分，無論用什麼東西，都不能從我這裡換走！韓彪，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你一定不明白這個道理！」
「……」韓彪被韓林最後一句話刺中了痛處，三年前那次春獵發生的事，他還不明就裡，但身上卻是被刻下了一個永遠的恥辱印記。
那天他聽信了李寒秋的提議，在靈岳山內谷之中對蘇櫻下手，趁其不注意給她下了**藥和春藥，哪知道卻被蘇櫻逃脫。後來雖然追上蘇櫻，準備就地正法的時候，卻不知道被誰從後面偷襲打暈了。直到韓彪再度醒來的時候，他那活兒已經失去了知覺，氣血不通，無法陽舉。而且最讓人感覺羞憤的卻是被人刺繡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烏龜圖案，無論如何也擦洗不去，這將是一輩子的恥辱。
雖然後來花重金請到一位神醫解穴，恢復了男人本色，但韓彪從此以後卻是再不敢去風月場所了。那個羞恥的印記，令得他沒臉見人。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韓彪恨恨地咬緊牙關，捏緊了拳頭，朝韓林吼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給你一個選擇，一是按我說的做，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二是現在跟我打一場，如果你贏了，我韓彪從此再不干涉你和姜晴的事，若是你輸了，你就從此離開姜晴！」
「如果我不選呢！」韓林毫不畏懼，盯著韓彪。他心中卻是有了一絲嘲諷意味：韓彪，三年前你也是用這種伎倆來激怒我，現在卻在掉入我設下的同樣的陷阱！不過三年前你沒整跨我，三年後的現在，我卻是要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哼，由不得你，不選我也有辦法讓你選！」韓彪無名火起，大手一抬，振臂揮出，一股虎虎風聲拍擊而出，赫然轟在了馬車廂上。轟地一聲，整架馬車登時被轟散，少女姜晴驚聲尖叫，第一時間卻是護住床榻上沉睡不醒的中年男子。
「韓彪，你這卑鄙小人！」韓林怒吼，目光之中有遏制不住的憤怒。他怒視著韓彪，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望向藏經閣前的一眾少年，沉聲道：「你們都看到了，是這韓彪欺人太甚，我韓林今天就與他一戰，生死由命！但若是我贏了，你們也要作證，是這韓彪挑釁滋事！」他說得聲色俱厲，一眾少年不由心中一寒，紛紛點頭，表示願意。
當然，這些韓家子弟又不是傻瓜，如果是韓彪贏了，即便是他挑釁滋事也沒他們什麼事，而如果是韓林贏了，那韓彪也就沒什麼威脅了。現在這二人的死鬥是免不了的，他們不便參與其中，但旁觀作證卻是沒有問題的。
「很好，韓林，你這輩子終於有點出息了！」韓彪冷笑，揶揄道。
「哼，韓彪，你也別太得意，我這三年來的修煉也不是沒有成果的！」韓林毫不畏懼地說道。
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
藏經閣的六角形屋簷之上，一道魁梧的身影突兀地顯現出來，正是主持藏經閣開放的韓家宗族高手——四大天王之一八臂墨王韓別。他看著藏經閣前即將上演的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鬥，非但沒有出手阻止，反倒是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致的笑容，喃喃道：「韓林，韓彪……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