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8章 ：江浙第三戰區（五） 文 / 我愛123
第208章：江浙第三戰區（五）
王秋荷在病床上清醒過來，當她看清這裡是醫院的病床時放聲哭喊起來：「為啥要救我？」
「姑娘，你的身子虛弱，不要太激動。有什麼心裡話給我說說。」劉香敏坐在床邊撫摸著姑娘的臉龐說道。
王秋荷感覺到這雙手觸及自己的身體，她好像遇到毒蛇一般，一把打落劉香敏的左手：「別碰我！再敢動手動腳的，我會殺了你們！」
劉香敏清楚這姑娘是遇到了刺激引起的，她輕聲細語的說道：「姑娘，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你家在哪裡？我總得派人通知他們吧？」
「唔——」王秋荷用手摀住臉痛哭起來。劉香敏陪著姑娘流著淚：「咱們女人命苦啊，這裡的護士和醫生和你一樣，咱們不能輕生。父母既然生下我們，我們就要堅強地活著。姑娘，我被土匪搶到山寨，受到的屈辱比你多的多。這幾個護士都是南京人，她們不僅失去了自己的貞操，更失去了家人。」
幾個姑娘無聲的流著眼淚，王秋荷抬起頭說道：「可我是在家門口啊！喪盡天良的狗縣長竟然在自己的治區對百姓動手，這還有天理嗎？」
劉香敏說道：「你只要把事情告訴我，我會為你主持公道。姑娘，我們盧氏軍的軍長和幾位師長都在門外，這可是你報仇的機會。」
「我說！」王秋荷咬著牙要站起來，劉香敏急忙按住：「你就躺在這裡說吧，我會把你的一切告訴給軍長。」
王秋荷倔強的搖搖頭：「我還有臉面嗎？去把軍長請過來，我要當面告訴他。」
石小涵和剛剛趕過來的何明輝走進病房，他揮手讓護士們離去，對受害的姑娘說道：「我是盧氏軍軍長，這位是警衛營的何明輝營長。姑娘，對於你的不幸我們深表同情，決不能讓披著人皮的畜生留在人間。」
王秋荷掙扎著起身，跪在床上說道：「我要討還公道，來世我給你們做牛做馬。」
石小涵扶起姑娘：「我不要你做牛做馬的，要好好活著，這件事我會穩妥處理，既要懲辦惡人又要保護姑娘的聲譽。說罷，天王老子犯此惡事我也不會輕饒！」
馬旭在床上美滋滋的回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誰！不知道本官要休息嗎？」
「縣長大人，盧氏軍長親自來訪。」
「盧氏軍——」馬旭一骨碌掉到床下，怕誰誰來，不會是犯事了吧？他爬起來連身上的塵土都顧不得揮去，急忙打開們往外走去。
石小涵站在門口盯著這個年將四十的男子說道：「縣長馬旭？」
「是，下官是顧長官的副官。」馬旭兩腿顫抖不止、嘴上還搬出後台賣弄著。
「呵！來這個小縣城委屈你了，今日我請你去看台戲，請縣長大人上車！」石小涵一揮手，兩個跟在後邊的警衛戰士架起馬旭朝汽車上走去。
馬旭高聲喊著：「本官還有公務在身。」
何明輝忍不住罵道：「你他媽晝夜逛窯子，這就是你的公務？」
妓院門口，一隊隊士兵嚴密的警戒著。高俊親自指揮著戰士們把所有妓女和嫖客押上汽車。老媽子哭喊著說道：「我可是納稅的正當生意，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閉嘴！你他媽再敢胡扯，當街我就斃了你個狗日的！正當生意？你他媽欺騙人家黃花大閨女也是正當生意？你狗日的被人操還嫌不夠丟人，和縣長同流合污傷害百姓豈能容你？」
汽車上的馬旭聽得清清楚楚，他閉著雙眼嘟囔著：「完了，完了！這一次栽定了！」
石小涵冷哼一聲：「政府官員知法犯法該當何罪？說吧！其他同夥還有誰？」
「馬老五、張慶祥。」馬旭不自覺的報出了自己的手下，何明輝開門走出汽車：「捉拿縣政府的馬老五、張慶祥！」
「是！」二連長張玉龍帶著戰士急速離開。
溧水軍事指揮部的旁邊屋子裡，馬旭和歸案的張慶祥老實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石小涵命令二人簽字畫押，押到後邊關了起來。
老媽子顫抖著進了審判室，石小涵的目光把她嚇得拉了一褲襠。警衛摀住鼻子把這個骯髒的老媽子拖到院裡，命令她清洗身子接受審查。
一刻鐘後，警衛不見動靜走過去一看，老媽子已經自縊在低矮的洗澡間裡，用自己的上衣撕成的布條懸樑自盡。
「拉出去埋了！」石小涵聽到匯報，沒在意的讓他們拖出了軍營。何明輝走過來說道：「石軍長，顧長官來電話，他要你親自去接。」
「不用！天王老子的面子我也不給！」石小涵憤怒說道。
何明輝提醒他：「二連長張玉龍去追馬老五，差一點和顧祝同的警衛營幹上。這件事無論如何你得表個態，不能讓我們警衛營背黑鍋吧？」
石小涵哈哈大笑：「馬玉龍這小子有種，竟敢跑到戰區指揮部抓人。走！咱們去闖闖龍潭虎穴！」
顧祝同陰沉著臉色站在指揮部門口，張玉龍在戰區的營地外喊叫著：「我是奉命捉拿罪犯，顧長官，請你把馬老五交出來，不然咱們就耗上。」
羅卓英不耐煩的說道：「這裡沒有馬老五，你在這裡胡鬧是干擾我們的軍事指揮。」
馬玉龍哈哈大笑：「好大的帽子！羅長官，完不成任務我是不會收兵的。從今天起我就在這裡安家落戶了，他不會跑出我的手心的！」
「你究竟要幹什麼？」羅卓英被這死纏亂打的小子氣蒙了。
「捉拿罪犯！」馬玉龍一字一句的說著。
羅卓英進一步問道：「他犯了什麼罪？」
「強姦良家婦女！」馬玉龍惜字如金，但每個字震盪著顧祝同的內心。
羅卓英眼睛一跳，出口說道：「不就是一個小娘們兒，有啥大不了的！」張玉龍睜大眼睛望著這個說話的高官：「如果是你的姑娘你還這樣說嗎？」
「大膽！」羅卓英忍不住怒火拔出手槍，張玉龍鄙視的望著他：「有種你就開槍，我保證你比我多活一分鐘。」
羅卓英呆望著四周，神色緊張的說道：「嚇唬誰？」
「哈哈哈哈！陳凱！羅長官的帽子上有灰塵，讓他換頂新帽子！」
「啪！」一聲槍響過後，羅卓英的帽子像被風刮掉一般，飄落到身後。大吃一驚的羅卓英朝後退著，張玉龍鎮靜如常的說道：「我們不和長官們過不去，罪犯抓不到我絕不收兵！哪一個敢開槍，我保證他會第一個先死！」
「說得好！」風風火火趕來的石小涵，站在門口對哨兵說道：「不要妄動槍械，去請你們的顧長官，就說盧氏軍軍長石小涵拜訪。」
顧祝同已經看到石小涵，他走到指揮部門口，和石小涵對望著。靜默的場面有一股強烈的殺氣籠罩著，顧祝同渾身不由打了個寒顫，開口說道：「石軍長，你的部下太也無禮，竟然在戰區指揮部耍橫。」
「是嗎？張玉龍！」
「到！」
石小涵開口問道：「你看見馬老五走進這所院子了？」
「是！我們不想開槍驚動長官們，不然那小子早已完蛋！」張玉龍滿有把握的說著。
石小涵對顧祝同說道：「他們在四周部有嚴密的監視哨，馬老五除非消失別無它的選擇。如果顧長官敢打包票，請吩咐手下一聲，等我們捉到罪犯時，窩藏者和他同罪！」
「這——」顧祝同再也不敢強硬，翻臉不認人的盧氏軍真要把他幹掉，蔣介石絕對不會為他而和盧氏軍翻臉。思前想後他對石小涵說道：「我去裡邊看看，真有這小子在此，我會親自押他出來。」
石小涵點頭：「這樣最好，總算給溧水人民有了交代。」
羅卓英和顧祝同朝指揮部裡走去，他低聲問道：「你真要把馬老五交出去？」
顧祝同看著這個十九集團軍司令官說道：「你能窩藏他一輩子？這小子貪生怕死，有朝一日被逮住肯定會咬出你我。」
「他——」羅卓英為自己的大舅子馬老五難過起來：「難道就沒有一絲辦法了嗎？」
顧祝同搖頭說道：「你準備把我們都推上斷頭台嗎？識時務者為俊傑，只有丟卒保帥。」
羅卓英拔出手槍，氣勢洶洶的走進指揮部。馬老五早已嚇破了膽，他坐在椅子上不住的打著哆嗦，把椅子帶動的嗒嗒響著。
當羅卓英走進來，馬老五跪在地上哀求道：「看在我妹妹份上求你救我一命。」
羅卓英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你他媽的闖下這麼大的禍事，別說保你的狗命，差一點讓老子吃了槍子兒！」
馬老五又爬著跪在地上：「念在我多年跟在你身邊，求求你救我。」
羅卓英把手槍頂在馬老五的頭頂上：「不是我狠心不顧親戚情面，這一次神仙也難救你的狗命。走吧，我會好好的安葬你。」
馬老五感覺到了不妙：「你——」
「啪！」羅卓英沒有讓他說下去，丟下開槍後的武器，無力的癱坐在一旁。顧祝同對警衛戰士說道：「把屍體抬出去讓石軍長驗看，就說是羅司令親自擊斃的罪犯。」
「不！還是我親自去！」
顧祝同對起身的羅卓英說道：「事情已經了結，還是不要再生是非為妙。」
羅卓英平定一下難忍的悲痛，對顧祝同說道：「你放心！」說完大步走出指揮部。
石小涵聽到裡邊傳來的槍聲，對何明輝說道：「馬老五完蛋了！」
「你是說——」張玉龍還沒說完，只見羅卓英帶頭走來，後邊幾個人抬著死去的馬老五。
張玉龍明白了：「棄卒保帥，這群人都他媽是高手！」
何明輝翻眼看著自己的部下：「還不是被你逼的？你小子真夠楞的，竟敢在這裡下令開槍。」
羅卓英走過來一言不發，擺頭示意讓石小涵驗看屍體。張玉龍走過去尊下身來，對傷口檢查後說道：「兇犯斃命！」
石小涵說道：「既然罪犯已經自殺，你們沒必要抬著屍體回去。走吧，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軍長——」張玉龍欲言又止。
「哈哈哈哈！日軍發動全面侵華戰爭,當國家民族處於此危難的時刻，羅卓英率領千萬健兒與日寇血戰沙場，譜寫了人生最光榮的一頁。你們放心，他不會為一個肖肖而和人民為敵。」石小涵不失時機的拍了一個響亮的馬屁，羅卓英陰沉的面孔果然大變。
「石軍長，你怎會知道我的事？」
石小涵指著胸口說道：「每一個人好處人民都不會忘記，但作惡和不光彩的一頁也會被人記住。我們只要憑心做事，中國人心裡都會有本帳的。」
「說得好！我羅卓英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衛國戰爭、打擊日本侵略者，石軍長是光明磊落的漢子，羅卓英也不是無能之輩，咱們戰場上比高低！」
「痛快！羅長官無論什麼時候需要盧氏軍，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都會準時到達。你們十九集團軍的彈藥供給若有困難，我會大力支援。再見，希望羅長官再立新功。」
羅卓英目送著盧氏軍有秩序的退去，顧祝同在他身後說道：「這些人不講情面，但打日本確實用心。咱們的軍紀差也真該整頓一下了。」
羅卓英點頭說道：「弟兄們也有苦處啊！軍餉和供給不能按時到達，微小的餉銀又被層層盤剝，你能埋怨兄弟們？」
「唉！首先是國家積弱引起的。吩咐各集團軍，別他媽和小鬼子斗沒丟掉小命，反而死在大後方丟人大了。都給我注意點！」顧祝同吩咐後又對羅卓英說道：「馬老五好好安葬，從司令部拿五百兩銀子做安葬費吧。」
「狗日的！不看姨太太的面子，非把他扔到河裡餵魚去！」羅卓英說著話，命令士兵們抬著馬老五的屍體朝山坡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