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3章 ：打掉雜種（八） 文 / 我愛123
第203章：打掉雜種（八）
顧祝同帶著一幫司令官急速趕來，石小涵禮貌性的把他們讓進指揮部，自己卻在指揮著分散群眾、分發糧食。高俊忙的滿頭大汗，對石小涵說道：「軍長，鄉親們不肯散去，這可怎麼辦？」
「把宣傳車開過來。」
「是！」高俊急忙指揮調動，當宣傳車開過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石小涵登上汽車，站在汽車上手持話筒高喊著：「鄉親們！你們的心意我們心領了，但白天要注意日軍的飛機轟炸。這樣的聚會今後盡量不要發生，希望鄉親們趕快散去，讓我們勞累一個整夜的戰士喘口氣、吃頓熱飯。大家散去吧！」
百姓們一聽戰士們還沒吃到飯，有地方幹部高喊著：「散開吧，別讓我們的勇士們累壞了、餓壞了。」人流這才離去，高俊感動的說道：「和我們盧氏百姓一樣熱情，中國不會滅亡的！」
石小涵跳下汽車，對前來的張志中將軍說道：「武器已經交給第九集團軍，這裡的糧食我得趕快分散隱藏。日軍報復行動說不定很快就開始，你去對顧長官提個建議，前線要加倍小心。」
張治中說道：「你不去見他們？」
石小涵搖搖頭：「他們是來分贓的，我還有重要事情做，應酬的事你替我做吧。」
顧祝同和各個集團軍的長官抱著希望而來，沒想到石小涵避而不見。更絕的是拿日軍報復說事，他們不得不離去，嚴密的看守日軍的動向……
「八嘎！損失百萬噸糧食和二百多大和勇士，皇協軍一個團加上大批槍械物資。命令空軍偵察，一定要把這批物資追回來！」華中日軍第六師團長稻葉四郎暴怒的命令著。
「哈衣！」
顧祝同開著汽車還未走出溧水縣城，就被大街上的人流堵住了去路。「怎麼回事？」顧祝同不滿的問道。
「報告！當地商舖和盧氏軍後勤供需官發生口角，百姓們群情激憤，要到石軍長那裡辯理。」警衛部隊的營長報告著。
「把軍需官給我就地槍決，以此為戒平息民憤。」顧祝同臉色陰沉著，忍不住怒氣下達命令。
「這——長官，你還是親自去看看為好。」警衛營長不敢再說下去，萬一司令官下令槍決盧氏的軍官，恐怕事態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顧祝同瞪著眼看著自己的警衛營長，這小子今天吃了豹子膽了？竟敢不聽我的命令？劉建緒、潘文華已經走下汽車，這麼好的報復機會，他們當仁不讓。
「幹什麼的？是哪個吃了豹子膽、敢在第三戰區胡作非為？」劉建緒走過來，爭吵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人們閃開一條路，下車的長官們進入到商舖門前。
「報告長官，我是盧氏軍供需處長張偉業，這件事請長官做主。」
劉建緒瞪起虎目，嚴厲的呵斥道：「在駐地坑害百姓、挑起軍民不和，你還要本官為你做主？」
「這——」張偉業急忙分辯：「下官不敢。」
「不敢？你看看周圍的百姓，這件事影響甚廣。執法處長，把他押回去審問！」顧祝同從後面過來，執法隊上前架起張偉業就要離開，被百姓們攔住：「你們抓的是好人！」
執法隊長推開民眾，正要闖出人群，焦靈帶著鳳凰戰隊的戰士趕來：「站住！不問青紅皂白就去抓人，你們就是這樣執法的嗎？」
潘文華上前說道：「這麼多百姓作證，你還要我們問什麼？」
店舖老闆急忙跪下說道：「長官，你弄錯了。這位軍爺要買我店裡的全部豬肉，我按批發價給他。誰知他非要在總數的價格上多給我十兩銀子，說戰亂之年生意不好做。我得要良心啊！他們拚死拚活在前線打鬼子，還給百姓分吃的、蓋的、穿的，我要是多收了他的錢，鄉親們不搗我脊樑骨嗎？」
「你——」顧祝同生氣的說道：「有長官給你做主，不用怕任何人報復。你可要說實話，不然就是和他同罪。」
老闆跪著對周圍的鄉親們說道：「鄉親們！這位長官不信，你們可要作證啊！」
一個姓劉的屠夫指著一同跪下的十幾個人說道：「長官，我們都是屠夫，這位軍爺把這條街上的肉類全部買走，他非要多掏錢，讓我們盡量到遠處購買豬羊牛馬、雞鴨豬鵝。我們不收這筆錢，因此發生的爭吵。鄉親們要幫忙把東西送到兵營，他又要掏錢做運輸費。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顧祝同臉上浸出了汗水。這件事是他從軍以來遇到的第一次，為這種事要長官做主的，他有生以來沒有聽說過。
焦靈冷目瞟視著戰區長官，這時他走過去，伸手推開執法隊人員。執法隊的處長還要去攔擋，被焦靈一腳踢飛到人群中間的空隙處。
「鄉親們！這件事我來處理。軍需官說的沒錯，他給你們的錢是讓大家多多的宰殺和購買牲畜，如果沒有你們的支援，我們的隊伍就會缺少營養而無法作戰。」
「不行！我們按銷售的價格已經取利，如果這樣做，我們就是發國難財。」劉屠夫第一個不答應，百姓們齊聲喊了起來：「對！我們不發國難財！」
焦靈此時激動地流出眼淚，她揮手抹去眼眶上的淚珠，示意大家靜下來：「戰區物價在上漲，由於我們的購買、已經造成肉類緊張，如果大家心裡過於不去，可以把肉價降一點讓百姓們得到實惠。虧出的部分理應有我們拿出來。」
第一個跪下的張屠夫站起身來：「這位女長官，你們不是為某個長官開小灶而購買，而是讓士兵們填飽肚子打鬼子。我們虧一點還能活下去，你們可是拿命在保護我們啊！」
「是啊！咱們的孩子也在部隊裡，看到孩子們如此的生活，我們也放心啊！」
「這筆錢不能收，不行咱就不賣給他，送到兵營給我們的孩子。」
「乾脆咱們縣城捐筆款子，拿這筆款購買牲畜供應部隊。」
七嘴八舌、爭吵不停，顧祝同等人臉上一紅一白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盧氏人做事名不虛傳啊！」
石小涵風風火火的走過來，他對百姓們說道：「我是盧氏軍軍長石小涵，這件事今天就按軍需官處理的辦法解決，我留下來和你們商量一個長期的辦法可好？」
大家這才分散而去，鳳凰戰隊的戰士幫助軍需官運走東西，臨走時每個人都朝呆立的戰區長官們狠狠地剜上一眼。
石小涵走到顧祝同跟前：「讓長官耽誤行程了，我這裡賠罪。」
顧祝同擠出難看的笑容說道：「石軍長，這件事我沒問清楚就下決斷，委屈了你的部下，請你多多原諒。」
「哈哈哈哈！長官說笑了！你在這裡沒問清楚，難道你帶回去還不能問清楚？軍隊就得嚴格執法，別說是我的部下，就是長官你的部下，如果胡作非為，我也要他當場斃命！」
眾人心裡一寒，感覺到石小涵話裡充滿殺氣。顧祝同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我得趕快回去佈置前線的事情，改日再來打擾。」
「長官客氣，再見！」石小涵說罷扭身回走，顧祝同低聲說道：「這群殺神不好相與，你們以後都給我注意點。」
「是！」士兵們低著頭羞慚的回答……
劉香敏在戰地醫院裡緊張的忙碌著。新來的五千多名青年女子每個人都做了檢查，竟然還有七個懷著日本軍造下的孽債。
「打掉雜種！決不能讓她們把畜生的骨血留下來！」焦靈憤怒的囑托著。
劉香敏為難的說道：「從道德上講孩子是無罪的，我的意思還是徵求當事者的建議，要他們自己決定。」
焦靈眼珠裡充滿仇恨：「讓他們生下來我絕不同意，難道還要我們來撫養這些雜種們嗎？」
「你呀，怎麼比男子漢都粗魯？」劉香敏笑著對焦靈說道：「這件事我來處理，好與壞由負責。」
七名受害者有兩名是金陵女子學校裡的，當她們聽到檢查的結果後，無不痛苦失聲。更有一個從回來的路上救回來的女子拿頭直往牆上撞，嚇得劉香敏上前抱住，流著眼淚勸她們：「小妹妹，我和你的遭遇差不多，但比你更加苦難。我被土匪強盜山寨裡整整一年，受盡了折磨受盡了屈辱，但我堅強的活著。我的丈夫在朝鮮和日軍戰鬥，死在那裡連屍體都被日軍解體，我更要活著，要用我手中的武器去救傷員，讓他們到前線替我多殺小鬼子。」
「真的？」這位女子揚起臉問道。
劉香敏指著近處的女子們說道：「他們都和咱們的遭遇相同，包裹焦靈大隊長也是如此。」
這個女子停止哭泣堅強的昂起頭說道：「我也是學醫的，等我做完手術，讓我參加你們的隊伍吧！」
「好！我答應你！」劉香敏一句話讓戰地醫院發生了混亂，金陵學生所有醫學生都站起來擠著報名：「我也參加！」「我是護士班的！」
劉香敏輕聲噓了一下：「我答應！全部答應！只要你們願意留下來，我代表戰士們謝謝你們！」
原本計劃送走的學生，如今紛紛要求參加醫院救護、無線電、後勤、戰地部隊和鳳凰戰隊等。焦靈經過柴永波批准，在這批學生中挑選了二百名新兵員補充到兩個師裡，醫院擴充七百多名醫生護士，在前線展開了練兵學習和工作。
「還有多少人需要撤離到盧氏？」石小涵在焦靈面前問著。
「一千八百多。」
石小涵說道：「你帶隊送他們走吧，鳳凰戰隊全部回去，到西安幫助董事長訓練新兵。」
「不！鳳凰戰隊絕不撤離戰場，我們要在此殺鬼子！」焦靈堅決的說道。
石小涵歎口氣：「我們從美國運送的物資線，現在都在香港靠岸。董事長把我們派來的原因我清楚，是讓咱們守住這唯一的生命線。你回去代替他訓練新兵，他就會考慮下一步打算。一旦日軍從台灣出兵攻打福建，我們的生意徹底完蛋了。」
焦靈渾身一震：「難怪大家都不明白，為何放著鄭州戰區不去來到這裡。他的用意深刻啊！」
「我猜想他是怕人誤解，以為是斷了他的財路。實際上他是為整個中國戰局著想，斷了出路我們對日作戰會更加困難的。」石小涵在感歎。
焦靈卻為石小涵叫起好來：「佩服！佩服！難怪他會如此看重你，我們這群人裡也只有你和梁大哥能吃透他的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