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上海風暴 文 / 我愛123
第123章:上海風暴
來者是第四軍副軍長陳可鈺,陳可鈺將軍曾任孫中山總統大本營警衛團團長,北伐開始後被任命為副軍長,後改為代軍長。
他聽葉挺派回去的人說有一千多俘虜和槍支,高興地帶著護衛前來。柴永波只得上前敬禮:「軍長,下官是盧氏縣長,路過這裡被殘兵打劫,驚動你實在不該。」
陳可鈺擺手:「什麼該不該,是我的工作沒做好,驚擾了你們。我代表第四軍全體將士感謝你們,沒有受多大的損失吧?」
「沒有,我們的一個小隊長在敵人開槍時胳膊掛綵,只傷破一點皮。」
「俘虜一千多敵人,你們只是一個輕傷?」陳可鈺感到不可思議。被動應敵、而且敵人比他們多出十倍,這樣的戰鬥接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柴永波也不多解釋,歉意的說道:「時間急迫,我們急需趕往上海交貨。告辭!」
陳可鈺客氣的雙手抱成拳頭:「再見!」
葉挺等人看著柴永波他們上船離去,回頭問丁佑民:「他們屬於哪一派系?」
「盧氏人從來不摻和派係爭鬥,只要不去惹他們,都可以做朋友。」
陳可鈺若有所思:「這幾個年輕人都不簡單,他們的做法看似沒有理想、只顧小我,其實是最明智的。老了,有機會去他那裡看看。」
柴永波等人到達上海,已經是4月12號。當他從碼頭進入上海市區,感到混亂的大街上充滿著血腥。「怎麼會這樣?不是說上海第三次大罷工取得了勝利嗎?」梁大勇警覺的注意著街面上橫衝直闖的軍警和部隊。
「情況很糟糕。大家不要暴露身份和動用武器,走!我們到酒店裡停一停再說。」柴永波領著眾人登上酒樓,使眼色令大家分開坐下。
酒保上前:「各位爺吃點什麼?」
「撿拿手的上,我們還急著趕路。」
「爺!一時半刻你們只怕走不了,今天早起我一開門就發覺不對頭,上海只怕要變天了。」
「變天?」柴永波心想:「北伐軍正處於巔峰狀態,那個人敢和他們作對?」
「國民黨和共、產黨在打仗,你看,連青幫的人都出動了。」柴永波一看窗外,只見綁著的工人糾察隊成車的被壓走,大街上甚至行路的年輕人也被牽連。
「怎麼辦?酒樓裡也不安全,說不定他們會上來搜查。」石小涵低聲的問著柴永波。柴永波苦笑著:「麻煩已經來了。」
上來的是青幫老大黃金榮的部下,為首的帶人登上二樓,直奔窗前坐著的柴永波一行。「幹什麼的?把證件拿出來檢查!」
柴永波掏出公文遞過去,領頭的一看:「盧氏縣長?這個時候到上海來幹什麼?是和共、產黨接頭的嗎?」
「我們是朝租界去的,和杜月笙是朋友。」柴永波拿過自己的公文,冷冷的回答。
「誰能證明你們不是共、產黨?」
「當然是杜月笙了杜老闆,賀明輝,把杜老闆的親筆信給他看看。」
青幫領頭的不敢動杜月笙的人,但他很想趁機敲詐這一批鄉村的土包子:「幾位爺,小的不識字,請到總部淞滬戒嚴司令部說清楚。」
柴永波「啪!」的一聲擊在桌子上:「不就是白崇禧麼!讓他來這裡見我!」
領頭的感到碰到釘子上了,趁機下台:「是!是!我們去請白指揮官。」
「等等!你去告訴杜月笙,一個鐘頭內不來見我,我柴永波從今往後和他斷絕一切來往。滾!」
「是!是!小人滾!」青幫的人哪裡敢多說一句,他們害怕杜月笙,白崇禧在他們眼裡算個球!如今柴永波一發怒,這些人只得當一回信差,慌忙回去稟告杜月笙。
杜月笙聽說柴永波一行被困在酒店,急忙帶著自己的部下來到,幾輛專車把他們接到自己的府上,對柴永波等人講起來蔣介石的命令。
蔣介石指使吳稚暉、白崇禧、陳果夫等組織上海臨時政治委員會,該會將以會議方式決定上海市一切軍事、政治、財政之權,以取代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起義後成立的上海特別市臨時政府。嚴禁集會、罷工、遊行,並成立了淞滬戒嚴司令部,以白崇禧、周鳳岐為正、副司令。
4月12日凌晨,停泊在上海高昌廟的軍艦上空升起了信號早已做好準備的青紅幫流氓打手,臂纏白布黑「工」字袖標,冒充工人,從租界內分頭衝出,向閘北、南市、滬西、吳淞、浦東等14處工人糾察隊襲擊。工人糾察隊奮起抵抗。雙方正在激戰,國民革命軍第二十六軍開來,以調解「工人內訌」為名,收繳工人糾察隊武裝,1700多支槍被繳,300多名糾察隊員被打死打傷。紅幫流氓打手,臂纏白布黑「工」字袖標,冒充工人,從租界內分頭衝出,向閘北、南市、滬西、吳淞、浦東等14處工人糾察隊襲擊。工人糾察隊奮起抵抗。雙方正在激戰,國民革命軍第二十六軍開來,以調解「工人內訌」為名,收繳工人糾察隊武裝,1700多支槍被繳,300多名糾察隊員被打死打傷。
柴永波歎口氣:「孫中山先生的聯俄、聯共政策完了,中國還不知要內戰到何時。」
「沒辦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蔣校長和黃金榮有關係,我不能不賣他的帳。」杜月笙安排柴永波一行住了下來,吩咐家人好好看待,自己離開。
第二天上午,杜府門外吵吵嚷嚷。柴永波問杜府管家,管家緊張的說道:「工人開始大罷工了。上海煙廠、電車廠、絲廠和市政、郵務、海員及各業工人舉行罷工,參加罷工的工人達20萬人。上海總工會在閘北青雲路廣場召開有10萬人參加的群眾大會。」
柴永波心裡一緊,看著門外的天氣說:「只怕要發生流血事件,希望這場雨下的大一點。」
參加罷工的群眾冒雨遊行,赴寶山路第二十六軍第二師司令部請願,要求釋放被捕工人,交還糾察隊槍械。遊行隊伍長達1公里,行至寶山路三德裡附近時,埋伏在裡弄內的第二師士兵突然奔出,向群眾開槍掃射,當場打死100多人,傷者不知其數。寶山路上一時血流成河。
十三日下午,小雨慢慢停止,柴永波告別杜府管家,對他說自己要到英租界區,並且把那裡的地址留給了杜月笙。杜府管家拿出杜月笙拜帖:「有他在你們路上好走一點,這是先生交代的。」
柴永波在一次拜謝:「給先生添麻煩了。」
大街上的行人不少,但都是來去匆匆。柴永波走到靜安寺附近,石小涵輕聲的說道:「後邊的二人在盯梢,好像不是打我們的注意。」
「不要回頭!他在跟蹤右邊的男子。」
「蔣介石也太狠了,共、產黨為北伐死去多少人。」賀明輝輕輕地罵著。
「你立多少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擋了某些人的路。」柴永波還要繼續說下去,被跟蹤的人突然在超過他時,往他的懷裡塞了一樣東西。
梁大勇急切之下正要出手,柴永波低聲喝道:「擋住後邊的兩個人,讓他逃掉!」
石小涵使個眼神,警衛連的戰士並排散開,把路面完全佔領。「滾開!你他媽找死!」後邊的兩個人看不到前邊人的蹤跡,急得大罵起來。
「啪啪啪!」三個耳刮子打過去,柴永波揪住對方罵道:「狗東西!敢罵老子!給我打!」警衛連的戰士圍上前來,你一拳我一捶的把二人打倒在地上。
柴永波看到被跟蹤的男子離開了視線,這才上前喝住眾人,對地上的人罵道:「今後嘴巴乾淨點,惹惱小爺要你的七斤半!」
逃走的人是名中、共黨員,名字叫陳曉青。他躲在一旁看到這批人竟敢在大街上痛打杜月笙的手下,心裡後悔:「自己把文件塞給的人是什麼來頭?會不會出賣黨的組織?」
當時的情況他沒有辦法,毀掉文件將會是留下來的地下黨員和黨失去聯繫。可是他貿然的行動又怕被俘後敵人得到這份名單。無奈只有冒險交給他不認識的柴永波,賭一把**在上海的威信。
兩名被打者相互摻扶著站起身,用手指著柴永波:「敢動杜月笙中將的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柴永波一聽,哈哈大笑:「杜月笙在此,我也要當面打你十幾耳刮子。賀明輝,把哪一個放掉,這個給我留下,等杜月笙親自來領人!」
杜月笙聽著回來的手下說起來人如此的傲慢和無禮,大怒之下帶著一個營的士兵趕往靜安寺。當他在手下的指控下看到此人是柴永波時,左右開弓、把回去報信的人大的滿嘴吐血:「你他媽混蛋!這是我的客人、我的救命恩人。柴兄弟真對不住,都怨我管教不嚴。」
柴永波盯著被打得人問道:「今天你得跟我說清楚,我哪一點得罪你了?你開口就罵?」
「這——」被打的人張口結舌:「我們在抓共、產黨。」
「我是**嗎?」
「你們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你可要求我們閃開?」
「沒有。」這名探子理屈的低下頭。
「杜先生,你們青幫就是這樣在上海混的?」
杜月笙直罵手下混蛋,在柴永波面前陪著不是,表示回去後嚴加管教。柴永波回頭對扣留的人說道:「杜先生在此,是讓他來打、還是你自己動手?」
這名探子看到杜月笙在此人面前還是低聲下氣的,他哪裡敢再次多嘴,伸出手狠狠地煽在自己的臉上。圍觀的人大聲叫好,把一同前來的白崇禧氣的臉色發青:「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生意人,杜先生知道。這位將軍有何問題需要問嗎?」柴永波不知道來人是外號稱作小諸葛的白崇禧,但他看著一身將軍服的樣子,知道來人來頭不小。
「即使生意人,各位身上為何攜帶武器?」
「哈哈哈哈!如今的世面亂成一團,我身帶百萬之數、沒有保鏢怎成?」
「來到上海,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是嗎?那今天的事?」
「打人是不對的。」
「你他媽的混蛋!」柴永波突然出口傷人,圍觀的群眾嚇了一跳,杜月笙更是嚇了一跳:「這次柴永波這小子可是闖了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