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四川復仇 文 / 我愛123
第六十章：四川復仇
北京派駐庫倫的都護使陳毅，與外蒙自治政府總長車林多爾奇多次接洽商談撤銷自治、回歸北京政府之事。聽說徐樹錚帶領雄兵一道西北邊境，慌忙發電給民國政府總理靳雲鵬。
同屬段祺瑞一黨的靳雲鵬與徐樹錚兩人因爭寵而互不往來，當然不願看到徐樹錚在蒙古事件上立功。一封以政府的命令電報送達徐樹錚面前。
徐樹錚召集柴永波等人研究此事，仔細推敲電報後的柴永波笑著說道：「兵者，凶器也！能不動用武力解決更好。我的建議是派出偵察連、神龍大隊、鳳凰戰隊秘密進入庫倫以及周圍各大城市，首先探明情況、摸清商談的結果和蒙古高層的動向。一旦開戰必須雷霆一擊，將企圖分裂者逮捕歸案。」
陳長風呵呵笑著：「可惜咱們幾萬精兵無有用武之地。」
「大哥，我們可以練兵啊！而且聲勢越大越好。把我們的快速機動師、騎兵營、炮兵團在邊境展開，實彈演習。偵察連必須在短時間內把蒙古各個方位的坐標偵查清楚。還有咱們一路招收的青年兵員就在這裡訓練，縱然不用動兵，也會給他們精神上造成壓力。」
徐樹錚連聲誇獎：「這個主意好，我正想看看你們部隊的訓練情況。」
外蒙古的政制是王公管政，喇嘛管教，界限分明；活佛哲布尊丹巴為政教領袖，只因喇嘛有俄人為靠山，可以為所欲為。王公乃發動撤銷自治，其目的不是在歸附中央，而是在恢復前清的舊制，藉以重掌政權。
然而陳毅所選的對象根本沒有力量，外蒙古自治政府的一切，完全操縱在喇嘛手中，而外蒙古人民的偶像是哲布尊丹巴活佛，也就是自治政府的領袖，活佛只信賴喇嘛。
為貪功而欺上瞞下的陳毅想透過王公去說服喇嘛，又透過喇嘛去說服活佛。經過艱苦談判，終於達成了。
徐樹錚等人看著這樣的結果都憤憤不平，唐天放冷靜的分析：「陳毅可能不懂利用王公和喇嘛之間的矛盾，達成政治上收回外蒙主權的目的，他只是很呆板地和車林商討辦法，所以《外蒙善後條例》簡直就是陳毅幫忙蒙古王公向中國「爭取」自治，而不是「撤消」蒙古自治。」
「我在接任「西北邊防籌備處」處長之初，對蒙古一切外在關係，即已注意。日、俄用心不良，企圖很明顯。這件事只有奏請總統決策。」
柴永波說道：「從宣化至多倫480公里，多倫到庫倫大約兩千華里。我的建議是。」柴永波指著地圖開始談起他的作戰計劃：「只派快速機動師、騎兵營進駐庫倫，神龍大隊、鳳凰戰隊、偵察營暗中協助。徐將軍必須去，這裡就交給我留守吧。」
陳長風說道：「既然四弟留守，我就親自帶部隊去庫倫轉轉。兩位師傅去不去？」
唐天放說道：「我看打不起來的，不如趁機去天津看望一下張大人。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事情過後直接回盧氏。有興而來、敗興而歸，還不如在盧氏打獵快活。」
徐樹錚笑道：「能不開戰更好，永波，西北軍第三旅褚其祥部將準備長期駐紮蒙古，這支部隊必須進去。」
「我給你一百輛汽車運送，乾脆你帶著警衛營更方便，段上進。」
「到！」
「徐將軍的命令要無條件執行，你們的任務不是進駐庫倫，而是在城外防守。」
「是！」
柴永波在徐樹錚進駐蒙古之時突然下達神龍大隊、鳳凰戰隊必須在十天內趕回西安城外軍營待命。急匆匆趕回來的陳長風進門就問道：「又有什麼大事發生？難道要攻打四川？」
柴永波咬著牙說道：「王天縱到重慶參加了唐繼堯召開的川、滇、黔、豫、鄂五省靖**事會議。會後準備北上援陝。小珠小蓮到四川演出得到消息，這一次我絕不放過他。」
陳長風說道：「報仇之事有我一份。」柴永波欣然允許：「梁大勇善後與徐大人交涉，帶部隊回去，咱們走！」
七百多人的精幹部隊不僅全副武裝登車待命，還有一個連的炮兵隨同。五十輛汽車全封閉不露一個人隱藏在車廂內，晝夜行軍趕往西安。
「四弟，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做法不可取，依我看只需二十幾個人精幹小隊，狙擊手一顆子彈就能要了他的命。焦靈，就說我的意思，抽出神龍一個小隊交給我，其他人留在西安。」
焦靈搖頭：「大哥，討還婆婆公公的血債我不能不參加，還是我帶領部隊去吧。」
柴永波說道：「抽調石小涵中隊十個人，焦靈帶領一個小隊。」
滿心歡喜的焦靈慌忙走出門外挑選隊員，陳長風取笑柴永波：「夫唱婦隨，啥時間你能把段夫人也訓練出來？」
柴永波泯起飽含笑意的嘴唇：「這輩子我都不敢保證。兩位讀過書卻是沒有專業，身單力薄害怕吃苦，我只能供在家裡當花養著。」
「那也不錯，這次出兵蒙古，沒想到無意之中得到一萬多優秀的兵員。估計挑一部分加入神龍大隊不成問題。」
「不急，先訓練。」
天色還未明透，四輛車悄悄地開出兵營向西南漢中駛去。在小車上坐著的焦靈對柴永波說道：「你的兩位段夫人都懷了孩子，該給總理大人報個喜才是。」
柴永波喜歡的問道：「真的？聽母親說過，從我爺爺開始咱們家輩輩都是單傳，沒想到如今我都四個孩子了。」
焦靈揪著車座上的蒙皮紅著臉說道：「是五個。」
「五個？哪一個是誰？」陳長風大笑：「笨蛋！風流起來你比誰都能幹，連這個都不懂。哈哈哈哈！肯定是那一晚上的，四弟，真想不到你會做出恁絕的風流事。」
柴永波厚著臉皮說道：「大哥偷聽、偷看了？」
「去！還不是你嫂子回來學的。」
羞得焦靈低下頭不敢言語，柴永波把她抱在懷裡：「為何不早些告訴我？跟著我不准亂動，咱們報了仇就到嵩縣去給父母建一座墳、立個碑，我要帶領孩子們都去給他老人家報個喜。」
溫柔猶如一隻小綿羊的焦靈偷偷地把柴永波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甜蜜的熟睡過去。
漢中距離重慶六百多公里，陳長風在此捨去汽車的便利，安排大家登上火車。十幾多小時後，從火車站出來的柴永波一行被提前得知消息的小蓮姊妹接到早已安排好的旅店。
「縣長，王天縱的住處在奉節縣渡口不遠，防守非常嚴密。大概有兩個連的警衛部隊，還有一支手槍隊二十多人。」
「他每天的活動路線你們掌握沒有？」
「這廝平常不肯出門，近來又常常找醫生到住地。會議也很少參加，唐繼堯倒是經常來看他。」
陳長風問道：「是王天縱得病了？」
小蓮滿臉歉意：「我們進不去，也沒有打聽到確切消息。倒是那個醫生說起過，好像他的病還不輕呢。」
柴永波說道：「大哥，你招呼大家住下，我去醫生家問一下情況。」
王天縱通過關係與孫中山直接取得了聯繫，任命他為靖國豫軍總司令。在豫西和南陽一帶陸續招到了五六千舊部，分批同夔府集中。至1919年夏這些人馬已編成兩個師，由李魁元和陶福榮分任師長，馬自修任參謀長。
會後王天縱即返回夔府整頓部隊，準備援陝工作。但是王天縱部隊的經費問題發生了困難，因為一則廣東方面接濟困難，二則他們在四川屬客軍，不願就地征籌。王天縱積勞成疾，臥床不起。
馬自修這一天親自到藥房拾藥，看到一位年輕的小伙子坐在診所裡忙碌。「你們掌櫃的去哪裡了？快點給我找來。」
不慌不忙站起來答話的就是柴永波：「這位軍爺，我家掌櫃的鄉下老家出了點事，今日才離開走的。你有事嗎？」
馬自修說道：「哪位可以出診？我家司令又吐血了。」
柴永波慌忙收拾藥箱，回頭對馬自修說道：「長官，請帶路吧。」
「就你？能行嗎？」
柴永波神色鎮定的說道：「實話給你說，這家藥房的掌櫃本事我家的弟子，我可是從小行醫，人稱賽華佗。」馬自修還想問幾句，柴永波微笑著說道：「本領不是吹的，我去一趟總沒壞處吧？如果軍爺實在不相信可以另請高明。」
病床上的王天縱失去往日的魁梧精明的光彩，目光不似往日那樣顯得略有些呆板。打開藥箱後坐下來診著脈搏的柴永波閃爍著精光：「我這時殺了他猶如他囊取物，父親、母親！孩兒給你們報仇了。」
正要動手的柴永波見王天縱直起身，一口口鮮血從嘴裡不斷地吐出來。脈搏越來越弱，急於報仇的柴永波心裡有些不忍：「他是個病人，眼看快要死的人。此時動手我真的心裡快樂嗎？」
師長李魁元上前扶住王天縱，焦急的對柴永波問道：「病情如何？」
柴永波連連搖頭，示意此病無有回生的可能。只見李奎元抽出手槍，打開扳機頂在柴永波的頭頂：「實話說，有沒有希望？」
柴永波說道：「長官，小子是醫生，有一點希望我都可以努力施治。我現在只能保你們司令有三天陽壽。」王天縱攔住李奎元：「這位小哥說的是實話，我這病神仙也難救。你們都出去，我要對這位小哥說幾句話。無論我好歹都不許難為他。」
眾人退出，王天縱淒慘的一笑：「從你進入這間房子的時候我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剛才你面帶殺氣、目閃精光，為何不動手？」
柴永波平靜的說道：「如果你還是一個有自衛能力的人，我會毫不猶豫地要了你的命！王天縱！別人稱你中州大俠，你對得起大俠二字嗎？我的父親被你設計陷害，母親又屈死在楊山。我不該拿你的命為他們報仇嗎？」
王天縱點頭：「當初做的事是我對不起你的父母，北京的事是你幹的吧？我等待這一天很久了。可惜如今病魔纏身，很想領教一下卻力不從心。」
「領教？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希望你能好起來，帶上你的全部兵力咱們幹上一架。王天縱，如果閻王爺不要你的命你就到西安去，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王天縱神色沉重的說道：「你的情況我都瞭解，好小子！不吭不聲聚集幾萬人馬，練出那樣的精兵。這輩子我不是你的對手，請你手下留情，放過我的弟兄。現在你可以動手了。」
柴永波說道：「我不會亂殺無辜，更不會對你動手。告辭！」
房門突然打開，湧進來十幾個手持槍支的衛兵對準柴永波，面含殺氣的李奎元冷笑著說道：「小仔！想報仇等下一輩子吧。」
柴永波站起身面不改色的說道：「你有幾分把握致我於死地？」
「幾分？哈哈哈哈！小子夠狂的。每人一梭子子彈就能把你打成蜂窩，你說有幾分？」
柴永波神色自然的說道：「那你就下令試試看！我保證你們開槍前一個個喉嚨都會留下一把飛刀，而你將會屍無完屍、筋骨寸斷。」
王天縱想起身攔擋，怎奈力有不逮。火氣攻心又嘩嘩地吐出幾口鮮血，才低沉的喝道：「別動手！放他出去。」
李奎元大聲喊道：「司令！」
王天縱面含怒意：「你想害死大家不成？張鎮芳是他義父，段祺瑞又是他的泰山。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把弟兄們的性命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