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草藥發家 文 / 我愛123
第四十八章：草藥發家
1918年6月，上海發生嚴重的流行性感冒，短短十幾天時間奪取三百多人的生命。柴永波從電台裡得知這一消息，急忙吩咐製藥廠生產由他提供的二十多種治療感冒的中藥偏方，大批汽車裝載著草藥、合成中成藥和五百多人的醫療隊伍奔赴上海。
段祺瑞通電復任國務總理還未進京，接到盧氏縣縣長的一封電報：「總理閣下，上海流行性感冒來勢兇猛、傳染性強、傳播速度快，所引起的併發症和死亡現象非常嚴重。
卑職縣令之職乃張鎮芳大人推薦，任職前略知這種病的醫治之術。有心親赴上海為國效力，怎奈路途遙遠、刀客橫行，唯有帶兵前往又恐引起誤會。望總理閣下拿出良策、解民之水火之中。」
政壇老手段祺瑞看罷電文，心裡不由一樂：「娃娃必定是娃娃，這麼大的功勞送給我。」他吩咐段芝貴，給他一個營的護送兵力的權利，政府出頭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
中成藥是以中草藥為原料，經制劑加工製成各種不同劑型的中藥製品，包括丸、散、膏、丹各種劑型。是我國歷代醫藥學家經過千百年醫療實踐創造、總結的有效方劑的精華。
在柴永波、劉香敏的努力下，盧氏製藥廠終於研究生產出各種治療流行性感冒的藥品。任雲芝學的是現代醫學西醫，從美國帶回聽診器、高壓鍋、冰箱、麻醉藥、借助西方的許多臨床診斷輔助手段，如血壓測量、體溫測量、體腔鏡檢查，開始在任家溝組建內外科、骨科、婦科、皮科和牙科。
這次上海之行，兩個醫院只留少數值班人員，分別有兩個院長親自帶隊坐汽車直奔上海。為保證這些醫生們的安全，神龍大隊、鳳凰戰隊全部出動。採集草藥的任務交給三位師傅負責、動員盧氏民眾上山。
段芝貴在鄭州看到盧氏身著新式軍裝、新式武器的男女兩支部隊時，開口對下車和他施禮相見的柴永波說道：「貴部不簡單哪，總理大人的衛隊也沒你們這樣威風。」
「段將軍，我們的醫生人身安全不得不讓我破費，這都是從美國、德國、比利時高價買回來的。」段芝貴笑道：「說得有理，世道不穩、國家動亂不安，一個國家，當政府尤其是警察和司法部門不能維護秩序，不能還下層百姓一個起碼的公道的時候，買點外國武器防身正常，畢竟我們生產不了。」
杜月笙是舊中國上海的青幫老大，也是上海灘著名的「名人」。作為幫會頭子，走私販毒、包娼包賭，這些活計肯定是要做的，而且手眼通天，人脈極廣，全國的軍政要人、幫會同道並土匪馬賊都買他的賬。
從盧氏來的醫療隊沒有拜訪他使他感到不快，吩咐手下任何人不准進入他們的醫院看病。然而自己卻被感冒發燒在外國教會醫院無法得到有效地治療時，只得轉進劉香敏的醫院。「神奇！」杜月笙的管家萬墨林看著高燒已退、坐在病床上看報紙的主子，不由得誇起這家醫院：「沒想到一個小縣城出來的醫生能有這麼大的本領，花去的費用竟然低的難以置信。三十兩！還不抵一頓飯錢。」
杜月笙帶著懷疑的目光問道：「沒搞錯？三十兩？」
「嘿嘿！我去結賬時也不相信，劉院長還說要不是咱們人多、又是單間，三兩銀子都用不了。」杜月笙起身，管家慌忙上前扶住：「大哥，你這是幹啥？」
「扶我到醫院各處看看。」
劉香敏從病房裡檢查出來，迎頭碰上杜月笙：「杜先生，你的病剛好，不要在這裡亂走動，二次傳染會有損你的健康。」
杜月笙看著這個美麗、善良的女院長說道：「我想看看你們的醫院，有可能的話和你聊聊。」
劉香敏把杜月笙請到自己的辦公室，只見柴永波在辦公室裡坐著：「咦！不去守著你的老婆，跑我這裡幹啥？」
柴永波打量著進門的杜月笙，嘴裡回答：「老婆是晚上用的，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守著吧？這位是？」管家急忙上前：「這是杜月笙杜先生，請問你是？」
「久聞大名如雷灌耳，杜先生，我正要去你府上拜見。鄙人柴永波，盧氏縣長。」
杜月笙打量著這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縣長：「感謝你的部下救我一命，沒想到縣長大人如此年輕有為。」
「那裡！這是劉院長醫術高明，與我無關。」
劉香敏瞅一眼這個為自己戴高帽子的主子說道：「配方是你提供的，研究藥品的生產又是你親自動手，我可擔當不起你的誇獎。」
杜月笙驚奇的問道：「柴縣長懂得醫術？」
「不敢說懂得醫術，只不過從父輩手裡學到一些民間偏方而已。杜先生請坐，劉院長，有沒有好茶？」柴永波說著自己動手來開劉香敏的辦公桌抽屜。
劉香敏笑道：「你這傢伙不懂規矩，在別人的房間裡這樣不禮貌。」
「呸！我和大哥從來不分彼此，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他的，在這裡我就是主人。」柴永波一邊低頭搜尋著、一邊開口回答著。
劉香敏頑皮的說道：「好啊！既然你們不分彼此，今晚就來我這裡過夜。」
柴永波停止翻動，直起身呵呵直笑：「可惜老婆不能共用，不然我肯定來。」杜月笙哈哈的笑起來：「年輕就是好，兩位是叔嫂？」
「嗯！她丈夫是我的結義大哥，杜先生也不老啊，依我看不會超過三十歲。」
「有眼光！我今年二十九，交三十咯！」
劉香敏從櫃子裡取出茶葉，拿出杯子沖上開水。柴永波接過杜月笙遞過來的古巴雪茄點上，美美的抽上一口，半天才吐出煙圈。劉香敏倒好茶分別送到三個人面前，對悠然自得的柴永波說道：「好一個煙鬼，任雲芝對你的警告可別忘了，小心晚上上不去床。」
「女人就是麻煩，一結婚就把男人的權力剝削光。警告你別當叛徒，告黑狀小心我大哥收拾你。」劉香敏宛然一笑：「別自作聰明，女人嗅覺靈敏、煙味會暴露你的一切。」
「哈哈哈！我睡覺前都被逼著刷一次牙，他不會聞到。」
杜月笙等人大笑起來，柴永波對杜月笙說道：「杜先生有沒有船運公司的朋友？我想包兩支貨船走長江航線運輸藥品。」
「人活在世上要靠兩樣東西，膽識和智慧。柴縣長，這兩樣你都具備，可惜是在山野小縣，不然你會闖出大名堂。你個事體我曉得了，我會替你辦好的，明天到我府上去保證有船。」
柴永波連聲感謝，並對杜月笙說道：「我的地盤比上海不小，而且民風淳樸、空氣新鮮，做一個山大王雖然沒有杜先生威風，風險卻要小得多。」
「知足者常樂，人可以不識字，但不能不識人。柴縣長，我這多日耳邊儘是你們盧氏醫院的新聞、傳聞，看到你們醫院住這麼多病人，想不發財都不可能。」
柴永波搖頭：「這不是好現象，我情願兩個醫院沒有一個病人，讓醫生們都坐冷板凳。不瞞杜先生，上海雖然繁華，但不是每個人都很有錢。一千多躺在大街上的流浪者讓我做了袁大頭，醫病不說還得管吃管住。發財只能晚上做夢，賠的少了就是萬幸。」
杜府管家萬墨林驚歎：「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這不是生意，是人命！流行性感冒者一個人的病菌傳染開來，很可能毀掉整個上海市民。你知道我們這次動用多少人來為上海的傳染病賣命？包裹採集藥草的大約十幾萬人。這兩天倉庫裡的藥品殆盡，我是吃飯都不香、睡覺也不甜，周圍各省來這裡求購藥品的排成長隊，我們的司機一連幾夜都沒休息，三個人換著開還是解決不了問題。」
「錦上添花的事情讓別人去做，我只做雪中送炭的事情。管家，你現在就去船運公司，就說我的意思，四條重型貨輪今晚給我準備好，交給柴縣長使用。另外從府上拿出一萬兩銀子交給醫院，算是我們盡一點地主之責。」
管家起身走開，柴永波又是連聲感謝。杜月笙卻說道：「錢財用的完，交情吃不光。所以別人存錢，我存交情。存錢再多不過金山銀海，交情用起來好比天地難量！前半夜想想自己，後半夜想想別人。不能讓你一個人吃虧，等我病好出去組織籌募會為你們醫院籌款。」
兩個人越聊越對脾氣，直到查房的醫生跑進來告訴劉香敏108號病人不見時，辦公室裡的人看著杜月笙的病號服裝上的號碼開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