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三八 宗門威名遍寰宇 古剛學藝先天殿1 文 / 量子弦的思考
雲古剛回去之後,邊走邊想,知道不請姐姐和那位風大哥出面,單靠向東萊應付,這事情根本就無法圓滿解決。於是,直接就去找來了雲彩英和風行雲。
風行雲和雲彩英何等修為,遠遠就聽到了那位劍修的話,雲彩英聽到這話,覺得弟弟去先天殿修習武藝,也是不錯的選擇,於是便替雲古剛做主,呼應了一聲。
很快,三人出現在了先天殿使者一行人的眼前。
「剛才的話是你說的吧——」雙方相隔三四丈,雲彩英掃了眾人一眼,眼神停留在穿著打扮完全是修真界煉氣士模樣的那位劍修身上。
「你又是何人?」雖然對方那一眼彷彿看透了自己,但這位劍修畢竟是流天門弟子,返虛、合道境界的修真者也是見過不少,自然也不怯場。只是見雲彩英和風行雲的裝束有點像武修,又有點像煉氣士,一時也無法判斷兩人身份。
「不忙,先把你們的事情辦完了再說。」雲彩英愛理不理的回答。風行雲更是囂張,直接取出一套桌椅,兩人就當著眾人的面坐了下來。見此,先天殿來的六人神情有些不自然,只不過領頭的劍修沒有說話,其他五人也不會貿然出頭。
這位劍修雖然在武修面前倨傲,但也不是頭腦簡單之輩,否則也不會被流天門納入門牆,現在見到這一男一女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很明顯是有所依仗,也知道不該無緣無故的惹麻煩,故而對雲彩英和風行雲的舉動並沒有什麼表示。
「拿來——」劍修伸手對雲古剛喝道。
「沒有。」雲古剛兩手一攤,表情很是無奈。
劍修臉色一楞,隨即變得十分陰沉,對丘雨廣德喝問:「丘雨廣德,你先前是怎麼說的?難道你敢欺騙本尊使?」
這個時候,丘雨廣德和海辰山相視一眼,知道只有求風行雲和雲彩英兩位大人出面才能解決問題,於是,同時走了過去,迎面便躬身行禮,只聽丘雨廣德的說:「請兩位大人為我們做主。」
「師兄,這件事是你惹起的,就交給你處理了。」雲彩英淡然的喝著不知名飲料,並沒有理會彎著腰身的海辰山和丘雨廣德。
「也罷——你們兩個先站一邊。」風行雲揮揮手,海辰山和丘雨廣德轉眼間變得精神抖擻,站到了風行雲旁邊。先天殿一行人自然看得清楚,又見對方插手,幾人都眉頭微皺,心中不爽,只聽那位劍修沉聲說道:「在下流天門弟子簡冷山,還請兩位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好說——」風行雲毫不在意的敷衍一句,就在先天殿等人大覺有面子的時候,又說:「不過這水睿正是本人所擒,不知道諸位覺得該如何處置?」
不管真假,風行雲這麼一說,讓先天殿眾人心頭一跳,幾位武修不由得紛紛望向那位劍修簡冷山。被這些武修這麼盯著,彷彿是被嘲笑一般,簡冷山也沉不住氣了,踏前一步,週身劍氣吞吐不定,鏗然開口:「大流帝國屬於流天門勢力範圍,流天門在此辦事,兩位既然出面,那小道也只好在此恭聽貴山名號!」
「不要衝動,作為一個修真者,一定要有涵養的嘛——」風行雲根本就不再意簡冷山渾身劍氣的樣子,從乾坤戒中拉出一個椅子,對簡冷山招招手,說:「過來坐坐,不要丟了流天門的臉。」雖說其實可以完全不用給這簡冷山面子,但是事關雲古剛的前途問題,風行雲也不只好用柔和的手段了。
簡冷山聽到這不溫不火的話,也只好暗暗的運轉真元法力,收攝心神,隱遁劍氣,看著風行雲和雲彩英兩人,心中起疑。暗忖這套桌椅不會是法寶吧,自己要是坐了過去,會不會被困住?想到這,簡冷山冰冷的回絕:「不用了,我等修真煉氣之人,坐與不坐沒有區別。」
「有道理,那你就站著吧。」風行雲滿臉正經的說道,同時將剛拿出來的一張椅子收了回去。簡冷山聞言大怒,神色陡然一變,剛剛安分下來的劍氣又冒了出來。與武修需要精神力輔助才能借助天地靈氣不同的是,修真煉氣士只要神念一動,便自然而然的以身合天,溝通天地靈氣,由內而外,形成防守和攻擊的狀態。此刻簡冷山瞬間的神念變化,頓時令週遭數丈的靈氣爆動起來,凌烈肅殺的狂風驟起。
「哇——嘔——噗——」海辰山和丘雨廣德,水睿三人本就重傷在身,此刻為了抵禦這狂風,再度強行壓制傷勢,運轉那丁點的真元,但最終還是抵抗不住,各個張口噴血,兩眼黯淡。與之同時,向東萊第一個反應過來,身形一晃,便來到雲古剛身前,擋住了那暗藏劍氣的狂風。
然而,如此強勁的狂風刮到風行雲和雲彩英身上,居然沒起到任何作用,彷彿那不過是一陣輕微的柔風拂過,甚至連桌子上放置的另一水晶杯裡的飲料都沒有吹動。這一現象,讓向東萊等幾位武修一震,大為驚駭,不覺中便將風行雲和雲彩英的修為提升到了武神的層次;反觀簡冷山,心中更是一顫,知道這不是什麼神通法術造成,而是在狂風近身的剎那便將狂風中的天地靈氣抽走,同時導引風向朝四方化去。在自己百餘年的記憶裡,能夠同等層次做到這樣入微的掌控天地靈氣,自己所見過的前輩大能者中,修為均不低於返虛境界。
想到這裡,簡冷山不敢造次,連忙收斂起息,恭恭敬敬的稽首行禮,口稱:「晚輩修為淺薄,定力不夠,一時氣息混亂,還請兩位前輩海涵——」
這一變故,令同行來的幾位武修滿臉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要知道這簡冷山在先天殿裡可是連武神大人都不給面子的啊,難道說眼前這兩人的修為已經遠超武神境界?一旁的向東萊此刻心中更是高興,自己的懷疑如今得到這位流天門弟子的肯定,那就是說自己最終選擇了正確的道路,以後就更有希望了。
「小子挺機靈的啊!」風行雲笑呵呵的說道,似乎又稱讚之意:「呵呵——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晚輩不敢——」簡冷山連忙回話,隨後轉身對水睿傲然喝道:「既然前輩出來作證,那這件事情定然不會有錯了——水睿,你隨我們回先天殿領罰吧。」而後不理臉色蒼白的水睿,轉而對向東萊說道:「向東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也好,今日有諸位見證。」向東萊踏前一步,與簡冷山對峙,氣度不讓分毫,傲然開口:「這件事情皆因我而起,與水睿無關,一切責罰我來承擔。而且從今日起,我向東萊將離開邙山府接天塔,不再擔任聖尊之位。」
水睿渾身一顫,心中感覺有些異樣起來,沒想到武聖大人會為了自己而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可如果邙山府沒了向東萊武聖坐鎮,等先天殿安排,也不知道會拖延到什麼時候去了,如今邙山和海澤雙方陳兵十數萬,一旦爆發戰爭,恐怕對邙山府將將會造成極大的損害,自己雖然是武尊,但改變不了出生在邙山府的事實,到時候有何顏面面對邙山府子民。「大人,萬萬不可,這件事是水睿所做,水睿心甘情願領罰。」水睿急忙為向東萊開脫。
「水睿,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回去之後等待先天殿安排的下一任聖尊就是。」向東萊喝止水睿,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隨後從腰間取下一面天藍色的玉質令牌,扔給簡冷山:「這是先天殿聖尊令牌,你拿去吧。」
接過令牌,簡冷山雙眼爆出精光,對向東萊的舉動深感疑惑,不就是處罰水睿一個人嗎,值得鬧出這麼大的事?難道其中另有蹊蹺?不過這不關自己的事,於是說道:「無所謂,先天殿又不缺你一個武聖,不過你還必須到先天殿去把事情說清楚,先天殿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向兄,不可意氣用事呀!」先天殿的一名武聖臉色焦急,對向東萊輕易放棄聖尊感到非常吃驚,連忙出語相勸相勸。
向東萊沒想到簡冷山居然是這個態度,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許多麻煩,對那位說話的武聖拜手說道:「九方兄,多謝你的美意。但我心意已定,今日之後,將脫離先天殿。」
「可是——」那位被向東萊稱為九方兄的武聖還想繼續勸解,向東萊抬了一下手掌,很明顯是讓他不要再說了,此人也只好作罷。
「在下隨時恭候。」向東萊對簡冷山淡淡的說道。
世道如此,雖然相識數百年,但也要各奔前程。」坐在椅子上的風行雲嘀咕道,聲音雖小,但是大家都聽得很清楚,都覺得這話真是說得明白透徹。
有風行雲和雲彩英在場,簡冷山也只能低調行事,不好擅自決斷,回頭向海辰山和丘雨廣德詢問:「這件事情,你們海澤府還有什麼要補充?」
海辰山和丘雨廣德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說,誰叫他們先前讓風行雲給他們做主了呢?而且看此刻情形,這向東萊似乎站在風行雲和雲彩英這邊,他倆怎敢造次,連忙搖頭表示一切遵從尊使的安排,這倒讓簡冷山收回了一點自信心。
見雙方事情已了,雲彩英招手讓雲古剛上前,對簡冷山說道:「你剛才說要帶我弟弟去先天殿,是吧?」
「不敢,這位年輕人如果能有兩位前輩教導,相信成就會更加不可限量。」雖說眼前這雲古剛的確異常優秀,但本門內也有幾位這樣的傑出弟子,二十出頭就已經完成了煉精化氣、引氣入體的境界,因而簡冷山覺得不必要為了一個人而得罪這兩位神秘的人物。話說出口,簡冷山忽然想到這女子稱呼那雲古剛為弟弟,不由得暗自揣摩:「難道說這女子並不是修煉了成百上千年?可是剛才這女子明明顯露了高深莫測的修為!天啟星裡哪個門派出了這樣的天才?不會是修真界裡其他世界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