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定武林晉身至尊 曉輪迴知興衰史（二） 文 / 量子弦的思考
眾人等了一會兒，也思考了一會兒，約莫又過了幾分鐘，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剛才諸位回答了什麼是武，雖然給出的答案不一樣，但也正體現了諸位各個境界之間的差距。現在回答第二個問題。」話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問了下去。
「請問諸位，在你們的認識中，武有幾個境界？」問題出來了。
眾人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有人很想開罵，但是想到這根本不是科技手段弄出來的聲音，而是一個修為極高的人直接將話語送入自己的腦海中，想想就覺得有些可怕，這個人太不可思議了，於是，只能默默承受。現在問題又來了，不過這還真是個難以回答的絕妙問題，以前一直練功，未曾想過什麼是武，武有幾個境界，現在大家在一起，各自回答了什麼是武，自己竟然似乎深有感觸，竟然也有了那麼一種感覺。
雖然有人有悟性，但是也有急性子，這時有人大聲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既然你問了，好，我邱方陽就回答你。」這邱方陽等了一下，以為會有人回復，不過自己說的話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效果。
「在我看來，武有三層境界。第一層境界為武技，即是以「武」之技巧方式擊倒對方，講究的是以力勝人，以技勝人；第二層境界為武術，令人畏我，不戰而屈人之兵者謂之武術，所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講究的以意念勝人，以心勝人；第三層境界為武道，禪武合一，心境平和，超越了勝負，人我，強弱，物我相融，回歸為一，此為武道。這便是我所悟到的武的境界，還請指教。」邱方陽朗聲說道，眾人聞言，仔細推敲之下，結合自身經歷，覺得頗有道理，於是，有人大聲讚道：「好，這位仁兄果然非常人，正說到了我等的情況，佩服佩服！」
邱方陽也是客氣了一番，然後坐了下來，知道那個神秘人不會回答，也只好等待了。
似乎經過了仔細思考，很快，又有人站出來說道：「我是精武門的二代弟子，滕正風，有一點體會，在這裡說一說，不對的地方還請前輩們指教。」
「說吧，沒關係。大家其實都不知道。」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
「小兄弟，不要謙虛，有什麼體會就說出來，讓我們也體會體會，是不是？」一年紀已經頗大的老者連忙出聲相和。
「滕兄，我見你平日也是頗有才華，想必心中所想必是絕妙之言，小弟在此洗耳恭聽了。」離滕正風不遠的一年輕人也力挺著。
「好，既然諸位前輩，朋友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獻醜了。」滕正風清了一下嗓子，說道：「許多人認為，練武就是為了打人，為了打贏人。認為武者的終極追求是技擊能力的提升，以便能夠一次性的擊倒更多的人。於是，在世人眼裡，我們武者崇尚暴力，人們在很多時候都會將「武」字等同於「打」字。更為甚者的是一提到武術明星，人們只喜歡比較誰更厲害，誰更能打；甚至一些武術招生廣告亦一味強調：學了其功夫可以在多長時間內打倒多少人。唉！博大精深的中華武術文化及其內涵淪落到只剩下「打」，不僅是世人的悲哀，更是我們武者的恥辱！」話說到這裡，眾人立刻送上掌聲，更有比較容易激動的人開始氣憤起來，似乎覺得自己身為武者，被世人誤解太多。
等了一下，眾人以為下面還有更精彩的話，誰知滕正風卻坐下了。於是，有人連忙喊道：「兄弟，怎麼不說了？武有幾個境界還沒說呢？」
「呵呵，不好意思，我只有這點體會，關於境界，我還沒什麼體會，還請大家見諒。」滕正風赧笑著跟眾人致歉，不過大家也都沒有為難他，畢竟也沒有幾個人能回答。
「咳咳——我來說幾句。」見眾人在爭論，一人站了出來，說道：「我縱橫江湖二十餘載，見過各路英雄，會過各路高手。我也覺得武應該有三個階段，第一，就是實用階段，打出去一拳就是一拳，一腳就是一腳；第二，是到了包含藝術美感的階段，就是打出去一拳或者一腳，都會蘊含著本身的精神和對武的體會，可以說，是超越了技巧而達到了武術之美。」此人見眾人都在聽他的話，並有一些人點頭表示贊同，覺得很高興，眼神過處，看到的都是期盼的尊敬的目光，於是，大聲說道：「第三階段，一拳僅僅只是一拳，一腳僅僅只是一腳，正所謂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達到這個階段，算是極高的了。」
「妙極，兄台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說得太好了！大家鼓掌啊——」一人激動無比，似乎從中獲得了感悟，抑或者是遇到了知音，情不自禁的站起來稱讚。
「這位朋友謬讚了，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先前那人連忙客氣的說道。
「不錯，這位朋友說得好，不過我也突然有了想法，在這裡說一說。」一個壯漢站了起來，跟先前已經站起來的兩人示意了一下後，便說道：「我覺得武的境界有很多種，因為我曾經聽到人們談論過我們武者，他們有的說武者的最高境界是氣能傷人，手中無劍而心中有劍；有的說是無招勝有招，不戰而勝；有的還說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還有的說是溶入自然之境。」
「還有啊，就是天下無敵！」等那壯漢說完後，有人喊道。
「不武！」
「無武！」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不殺，無劍，無拳，無形，無招。」
「劍在心中,不怒自威。」
「求敗啊——」
…………
各種答案層出不窮，大家也爭相回答，反正也沒人評判，便將自己心中所想所悟都說出來。於是乎，流雲環內熱鬧非凡，眾人都有了一種很愜意的感覺，像這種武林人士在一起討論武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很多人在大聲吼了之後，冷靜下來，都覺得應該感謝那個神秘的人物。於是，很多人開始環顧場內，希望能找到那位問話人。
見到場內秩序變得有些混亂了，木青道人連忙傳音問吳量：「小兄弟，怎麼樣？不知他們的回答對還是不對？」意思就是說，你總得說句話吧。
吳量聽了這麼多的答案，覺得只是有高有低，並無對錯之分，覺得這寫武者雖然因為天地元氣的變化而更加容易修煉，但對武的認識和體會也是很有水準的。自己先前問了兩個問題，就是為了看看這些武者到底有沒有進步的可言，現在看來，還是不錯的，沒有讓自己感覺到失望。於是，吳量在五老和眾位掌門的期待的目光中終於緩緩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踏空來到演武台上空，吳量環顧了眾人一眼，然後便站立在演武台中心。
見到吳量的舉動，除了掌門和知道內情的人，剩下的都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很聰明的沒有出聲，大家都準備看看這吳量到底要做什麼。
「武，顧名思義，武為止戈，止戈即是停止爭鬥。但是，武，不僅僅是這樣，武還代表著修行，向內修行，其方向是對內，而不是朝外。『順則凡，逆則仙』，一個真正的武學大家，修煉到最後都能平息殺心，消除爭執心，好勝心，心境平和恬淡。何也？」吳量緩緩說道，話語猶如來自天外，聲音時而鏗鏘有力，時而流淌如流雲，滿佈古老和神秘。
「中華武術重內在修行，其終極境界為歸根，回歸至先天本來，無我，自然的狀態，與道合一，物我一體。可惜——世人皆以為「武」是對外，而不知其精髓是向內。即內在精氣神的修煉，內在心意的修煉。到此，可以稱為武道了。然而，這也僅僅只可以稱之為明白了武道。」說到此處，吳量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句的語氣。
「天地之間，武有武道，仙有仙道，禪有禪道，世間之一切修行，其終極境界是相通的。故而武者，悟也！即已入武道，唯武學為生命，進入武學最高殿堂之門，得以一窺武學之精義。武道即是悟道，只有一個悟道者才能步入道的最高境界；同樣的，一個步入武術的最高境界的人亦必然是一悟道者。」吳量看了眾人一眼，這才緩緩說道：「所以說，我們武者，必須注重修行自身，修行內心，感悟天地，洞徹武道，直到我們從武道中走了出來，成為一個已經悟武的武者，而這個時候，才可以說已經得了武道了。」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聽得可以，覺得的確是這樣，練武應該修煉自身，可是當吳量說到第二層的時候，已經不太明白了，因為自練武以來，只知修煉內功，鍛煉本身，然後有朝一日步入先天之境，至於再往後，似乎有傳說可以破碎虛空，也就是步入武道的境界，可是那是什麼樣的境界卻無人知曉，亦不明白如何才是破碎虛空。
至於吳量所說最後的由武道變為悟道，就更加虛無縹緲的事情，簡直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眾人聽了，雖然不知如何辯駁，但是心中不信者甚多。
吳量說完，見眾人神情各異，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所說，這很正常，因為你們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感受過，更沒有人告訴你們。」吳量面帶微笑，像調侃一樣的說道。
「不錯，我們是從來不曾聽說過武道就是悟道的說法，而關於武道的說法也僅僅聽得傳聞，傳說武者的修為達到極致的時候便可破碎虛空。這一點，我們承認。但是，難道你就知道？」離演武台比較近的一個年輕人似有不服，站起來質問道，眾人一看，原來是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之一的逍遙公子韓琦康，是逍遙派的大弟子，一身小無相功也是先天境界，在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中排名第三。
吳量一看之下，不由的讚歎，此人修煉的居然是道家內功，而且還練到了即將突破到化神初期的境界，真是難得。便說道：「很好，以你的資質，十年後應該可以步入返虛的境界。」
「返虛？」韓琦康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這吳量在說什麼。
「返虛就是極道金丹。道家的說法是返虛，武者的說法是極道金丹，那時元神已成，金丹初現，你修煉道家內功，難道不知道嗎？」吳量有些差異，不會這人不知道自己練的是道家內功吧？
「我當然知道，只是一點點。但是你確信？」韓琦康覺得自己有些激動，十年啊，十年算什麼！十年後自己就是極道金丹的高手，可以破碎虛空了啊，不自覺間，很希望吳量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
吳量微笑著點了點頭。
韓琦康忍住激動的心情，有些緊張的問道：「那麼請問，你是否見過已經步入極道金丹的人？」
「見過。」吳量回答。
「那麼，可不可以——」韓琦康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其實也知道自己有求於人，只是先前的而態度似乎不太好。
不過吳量沒有再回答。
這時還是木青道長見情況飛了過來，示意讓韓琦康坐好，然後面對吳量，口稱：「真君——」
「道長不必客氣。」吳量平靜的說道。
「你們呀——真是愚鈍，剛才真君給你們講述武學大道，你們不僅不好好體會，反而心中存有懷疑之心，白白浪費了我們幾個老頭的心思。你們看看你們的掌門，他們在做什麼？——是在領悟啊！你們真是，唉——錯失良機啊。」木青道人見吳量沒有表示什麼，覺得這些後輩們的腦袋真是太不靈光了，一氣之下，大聲教訓起來。
「木青道人前輩，你剛才說真君，是不是那個吳量啊？」一個聲音怯怯的問道。木青道人一看，是**峰的一名女弟子，便點了點頭。得到木青道人的肯定，一群女子都掩口失聲的叫了起來。
「道長，你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們，自然不會食言。」吳量當然知道木青道人的意思。
「好吧，今日我就讓你們體會一下什麼是極道金丹。」不見吳量開口，眾人卻同時聽到了吳量的聲音，這才明白先前問問題的那個人就是吳量，或許應該叫真君。
只見吳量兩袖飛舞，一個巨大的五彩光罩迅速生成，頃刻間將練武場全部包住，如果此時有人從外面看的話，會發現練武場是被一個巨大的五綵球體所包裹，從外面看去，什麼都看不見，入眼之處，儘是五彩繽紛。
眾人只覺那五彩光罩迅速穿過自己的身體，而後自己眼前一變，見到的不再是藍天白雲而是猶如星夜一般的景象，不由得嘖嘖稱奇。
正不知何故，眾人突然發現一股強大得足以讓人發自內心的驚懼的威勢從演武台中央爆發出來。一瞬間，有的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那股強大的威勢突然變得無處不在，似乎自己已經陷入了那強大的威勢之中。清醒過來的人正想運起真元，想與之抗衡，誰知自己像是被廢了武功一般，竟然動不得半點真元之力。不過還是有人發現了奧秘之處，就是只要自己平下心來，就可以感受到這無邊的威勢中蘊藏著無窮的玄妙，自己從中似乎看到了許許多多關於天地萬物的玄機，感悟到其中隱藏有關武的大道。於是，有人驚呼，有人默然，有人盤膝冥思，各具神態，心境修為，一目瞭然。
之所以這樣，吳量是不想讓人知道太多，故而以超維的五彩光罩對練武場進行了全方位封閉，而後之所以僅僅以識神之力，運轉威勢來展示力量，同時遏制眾人發功，主要是不希望有人硬抗，雖然會有進步，但是可能對以後有影響；另外加進一些自己對天地的感悟，給資質好的武者一個更高的起點，或許會有幫助，就如同自己給五老他們自己的武學心得一樣。等到見眾人都安靜下來，吳量便收回了威勢。
「如何？體會到了沒有？」吳量問道。
「真君修為之高，已經遠非我等能比，慚愧啊。」木青道人飛身過來，剛才是徹底的感受到了吳量的強大，想到自己當年和吳量見面的時候，還不分伯仲，覺得真是老臉無光。
「哈哈——老弟，這力量也太強了吧？我看你不止是極道金丹的境界了。」莫問天也充分感受到了，連忙飛過來，高興的喊道。
相繼的，穆雲飛和散望生，洪有道都飛了過來，圍在吳量身旁，敬佩不已，這讓一幫弟子門人驚訝不已。
不過讓眾人更加驚訝的是，二百多位掌門一起飛身離開座位，來到吳量面前，同時抱拳，喊道：「恭迎武林至尊——」原來是吳量剛才施展出的那種以識神造就的強大威勢和其中的天地之道讓眾掌門再無疑慮之心，又見五老紛紛拜服，而自己的門人弟子均是懵懵懂懂，便迅速傳音，達成一致，趕緊飛身下來，恭請吳量為武林至尊。
「武林至尊！武林至尊！」到這時候，所有人終於明白了什麼才是武的極高境界，想到自己那及其低下的境界，卻以為自己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而高度，心中都慚愧不已，此時再見到自己的掌門都拜服於此人之下，更同聲稱其為武林至尊，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於是，眾人齊聲高呼。
這個時候，隨吳量前來的阿妮塔和蘇菲亞，還有哈羅德，尼古拉也飛到吳量身旁，兩女則挽上了吳量的左右手臂，美態十足，似乎在向那些女子們炫耀一般。
吳量見事已至此，便攜兩女，走出來幾步，然後走了個環形，算是對眾人的話進行了回應。同時吳量在思考是否應該以真容顯示給在場的武林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