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問劍道群聖論劍 布劍陣吳量試劍 文 / 量子弦的思考
無數的火隕石從天而降，滿天火雲彷彿要將空氣燒燃一般，似乎不將空氣燒完就絕不罷休，使得即使是遠在兩百米開外的劍聖們都感覺到了那空氣中的窒息感和火焰的驚人熱量。
禁咒持續了將近一刻鐘，隨著魔法元素的逐漸消耗，這場由兩名聖級魔法師引發的火系禁咒終於慢慢的消失了。隨著吳量的身形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原地，這些聖級都驚呆了，在如此強大的禁咒之下，居然都能夠全身而退，而且還是在遭受六名劍聖的全力一擊之後，這難道就是神級的力量？看到吳量那卓然而立的身影，八個人誰都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而此時的吳量卻心不在此。剛才的聖劍技在吳量面前可以說是小兒科，根本不能奈吳量何，但是剛才的禁咒卻值得推敲。雖然威力勉勉強強，跟那些龍族施展的禁咒幾乎在同一水平線上，但是這裡面有一點卻引起了吳量的興趣。
本來吳量估計這所謂的禁咒也是天火焚海一般，漫天火焰，但是那從天而降的火隕石卻是出乎了吳量的意外。以吳量的神識觀察，這些隕石並不是天外隕石，而是憑空出現，彷彿這些石塊是在另一個空間，隨著魔法師的召喚突然出現在這個空間。雖然修真者也會偷天換日之法，能夠引天外隕石從天而降，但那是真正的天外隕石。可是剛才的隕石體積大小幾乎一模一樣，就像是從同一模型裡製作出來一樣，真是令人費解。
難道這所謂的火隕流星跟召喚術是同一性質的魔法？吳量不由得想到了魔法界的召喚術，到那轉念一想，覺得很難讓人信服，畢竟那種從空間亂流中召喚異獸的召喚術自己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召喚。剛才用神識鎖定這些隕石的時候，發現上面有著火系元素的存在，可又不像是火系元素構成的實體。這種魔法果然是不一樣啊，吳量心中歎道。
暫時不清楚這其中的奧妙，吳量只好等待下次的機會，況且或許老龍知道也說不定。於是，吳量不再去想這個問題，見到這八個聖級高手都聚在了一起，吳量一個瞬移，來到他們把人面前。這種突然出現的身法，尼古拉和哈羅德同聲驚叫到：「空間魔法，瞬間移動？」
沒想到這些劍聖裡居然還有人認識空間魔法，真是讓吳量大感意外。
還不等吳量說話，這八個人就一起對吳量行禮，口稱：「見過劍神。」原來剛才尼古拉他們已經將吳量的身份告知了馬爾斯他們五人。吳量也不解釋，他們喜歡稱自己為劍神，那就由他們吧。
這時馬爾斯提劍拱手對吳量說道：「先前在下無知冒犯，還請劍神原諒。」說完還對自己帶來的幾個人使了個顏色，於是，另外四人也紛紛介紹自己，在告罪的同時，請吳量能夠原諒先前的不敬之詞。
看到這幾個人戰戰兢兢的模樣，吳量抬手說道：「不礙事，只是我想試一試你們的實力而已，與你們無關。」然後對尼古拉說道：「你成名應該幾十年了，對劍有什麼領悟？」
沒想到劍神居然親口詢問自己，尼古拉有點驚慌失措，連忙說道：「尼古拉修為低微，不敢談領悟二字。」
「嗨——不必謙虛，有多少說多少。」吳量凌空盤膝，隨意答道。
看到吳量那奇怪的姿勢，再聽到他隨意的語氣。八個人也感覺一陣輕鬆，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劍神居然如此的隨意，絲毫沒有盛氣凌人的樣子。尼古拉得到吳量的鼓勵之後，也不再推遲，朗聲說道：「武技一途，無非是修煉本體，提升力量，借助鬥氣的屬性，專於一門，勤修苦練，將鬥氣融於劍身，不斷的激發潛能，才有機會進階更高的境界。出劍之時，必須將劍作為自己雙手的延伸，視劍身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配合劍技，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然後，看了看吳量，發現吳量並沒有反駁，又繼續說道：「我五十多年前進階劍聖，多年來一直為提升境界而走遍聖特拉大陸，尋訪突破的方法，但是卻一無所獲，想到遠古之時，大陸上縱橫無數神級高手，我懷疑，我們現在的練劍之人似乎走錯了路。」
「不錯，我也這麼認為。」哈羅德看到吳量沒有說話，聽到尼古拉說道這一點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我的血影鬥氣看起來有點邪惡，但是這並不妨礙我修煉到劍聖的境界，因為我覺得鬥氣只不過是一種修煉方法，無分正邪，只有高下。劍技也只是一種媒介，鬥氣通過劍，才能夠展現出最強的一面。只是和尼古拉劍聖一樣，我進階劍聖五十餘年，依舊難以再有突破，雖然功力日漸增長，但是卻非常的緩慢。所以，我認同尼古拉劍聖的觀點，我們現在走錯路了。」哈羅德在最後說完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吳量一眼，希望能讓吳量對其評說一下，只是吳量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我從小練劍，為求突破，經常四處挑戰，在瀕臨死亡中激發自身的力量，從而不斷的突破，我的劍技就是在死亡中突破的，自成就劍聖以來，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斷的挑戰強者，希望尋求更大的進步，三十年來，我一共挑戰了二十多位劍聖，功力也有了很大的進步，是不是我們走錯了路，現在我也不知道。」馬爾斯也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丹尼爾和卡門聽到幾人的感悟，也禁不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騎士劍講究的是劍法正大光明，以力破敵。」
「我學的龍嘯劍有點不同，劍法有以力量為主的招式，也有以速度求勝的劍招，我的『龍嘯十連環』就是以速度求勝的聖劍技。」
幾人說完之後，吳量發現柯林斯沒有說什麼，便開口詢問：「柯林斯，剛才見你的鬥氣呈少見的青色，劍招也有點不一樣，比較輕靈，說說你的鬥氣和對劍的看法。」
柯林斯覺得自己剛剛進階劍聖，練成聖劍技也是初具雛形，不想在這些成名已久的劍聖面前丟醜，故而沒有發表意見，沒想到現在劍神居然親口要求自己，看來只好丟一回臉了。
「因為我練的是家傳的林氏鬥氣，而劍法也是家傳的林家劍法，所以，顏色有點不一樣，我們的家傳劍法和大陸上其他的劍法有些不一樣，我們比較偏向技巧，和對力量的掌握。具體為什麼，我也不清楚，好像家族裡所有的劍士都能在四十歲之前達到劍聖，但是之後就再難提升了。」柯林斯有些無奈的說道。
吳量聽到「林氏鬥氣」和「林家劍法」的時候，心中咯登了一下，連忙繼續問道「你知道林氏和林家是什麼意思嗎？能不能講一講？」看到有些為難的柯林斯，吳量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了，連聲說道：「如果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我也是隨便問問，呵呵——」
柯林斯並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聽到吳量的話後，急忙答道：「不不，這沒什麼機密的，大陸上所有的鬥氣都是廣為認知的，只是各自修煉方法沒有公佈出來而已，我們家族的鬥氣，傳說是幾千年前我們先祖好像是在什麼地方幫助了一位奇人，這位奇人為了報恩，而傳下了林氏鬥氣和林家劍法。不過事情過去幾千年了，誰也不能斷定這是真是假。」
柯林斯說道這裡，也就不再說下去了，不過其他人都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所謂的奇人應當是跟當年的修真者或者武修者有一定的關係，吳量心中猜測到。轉身面向兩位聖級魔法師，吳量問道：「兩位都是聖魔法師，想必是對魔法的認知有著很高的造詣，不知能否詳說一二？」因為這兩名聖級魔法師中有一位是女的，所以吳量還是比較禮貌的問道。
原以為這個劍神祇會和劍聖打交道，沒想到這劍神居然還對魔法感興趣，阿妮塔-亞奎娜和本森-費爾斯通都深感意外。不過，既然劍神有了提議，那就只好說一下了。
「修煉魔法，主要是修煉精神力，在冥想中與魔法元素溝通，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容器，將魔法元素儲存在體內，在施放魔法的時候，吟唱咒語，集中精神，再以精神力作為導引，使魔法元素發生共振，聚集天地間的同屬性魔法元素，在適當的引發下，便能形成魔法。」本森看了看阿妮塔，見她沒有先說的意思，自己便先開了個頭，說的也都是眾人皆知的魔法常識。
「最重要的是必須信仰神，比如我，修煉的是火系魔法，那麼我就非常的信仰火神，所以我才能夠達到聖級的高度，如果不信仰神，即使精神力再厲害，神也不會讓你與魔法元素溝通，那麼你也就練不成魔法。」本森說到這裡，一臉的虔誠，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修煉魔法，最重要的是如何掌控魔法元素，所有的魔法元素都是游離在天地之間，魔法就是借助某種規則將魔法元素的力量以一種形式釋放出來。只要掌握了控制魔法元素的規則，那麼，任何人都可以釋放魔法。」阿妮塔冷冷的說道，然後看了看本森，接著說：「至於信不信仰神，我覺得這跟魔法沒有任何關係，況且好像上萬年都沒聽說過有神出現吧？」
「神是無處不在的，即使他不出現，只要你虔誠的信仰他，那麼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本森立刻辯駁道。「我敢肯定，如果你不相信神，你是絕對無法突破現在的境界，更別指望將來能夠成為法神的存在，這是作為同伴，我給你的忠告。」
「哼——也不見得你就可以能成為法神，走著瞧。」阿妮塔冷哼一聲，不再理本森。
聽到這兩個人的話，吳量覺得很有意思，沒想到修煉魔法還分不同派別，而且看樣子都很有理，誰也不服誰。
「那麼，請問，剛才的火隕流星從何而來？」吳量問道。
「當然是從火神的空間中被召喚過來的，難道還會憑空產生不成？」本森立刻答道，神色之間尤顯得意。而阿妮塔則什麼也沒說，顯然也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對於本森的回答，吳量不置可否，不再和這兩位魔法師說什麼，轉身對六位劍聖說道：「剛才你們所說，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有很多錯誤的地方。最主要的一點是，你們並沒有把劍當成劍，沒有做到劍就是人，人與劍同在，要知道，武器其實不僅是武器，它有一定的性質，有它一定的使用之法，如果只是把它當成一種工具，那麼，你們永遠都別想超越現有境界。」吳量有些誇張的說道。
「還請劍神明示，我等感激不禁。」六位劍聖齊聲說道。
「呵呵——」吳量看到這幾位聖級人物，將全身的氣息猛地釋放開來。頓時，風雲聚會，將空中的雲層攪得翻騰不止，同時以吳量為中心，一層層強大的神威從吳量身上鋪展開來，將這八名聖級人物壓得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
此時此刻，八個人心中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劍神居然強悍到這等地步，自己居然連對方散發出來的氣勢都抵擋不住，而最可笑的是自己以前還以為自己已經離神級不遠了，現在看來，自己是異想天開了。
氣息一放便收，看著依然不敢抬頭的八個聖級高手，吳量開口說道：「今天讓你們開開眼界，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劍道。」說完，在眾人的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八柄顏色一致的金色小劍出現在吳量眼前。吳量手捻御劍法訣，剎時，八柄飛劍同時輕鳴不止，隨後迅速變大，不一會，八柄飛劍全部變成跟劍聖們拿的巨劍一般大小。
將飛劍定在空中，吳量對看得目瞪口呆的八個人說道：「御劍飛行，不過是最基本的劍術，不足掛齒，你們可要看仔細了！」
接著，吳量腳踏九星禹罡步，以身為主劍，用另外八柄飛劍按照周天八卦的象位，布成一個小型的劍陣。雖然吳量沒有見過各大門派的那種攻守兼備的巨型劍陣，但是憑著對陣法的領悟，吳量很輕易的布下了一個劍陣。本來吳量不想在這些人面前展露實力，但是既然已經現身，那麼不出多長時間，自己的事情肯定會盡人皆知，所以，為了不招來麻煩，吳量決定對他們震懾一下，可是說到劍道，那是自己最不擅長的武學，只學了一點皮毛，因為自己更喜歡空手戰鬥，對劍不是很感興趣，現在要想使出一招真正的劍招，來震懾他們，還是有點困難的。所以，吳量決定用劍陣來實現這一目的。
這套劍陣因為臨時起意，所以也沒起什麼名字，等到以後完善了再說，吳量現在只想試試這個劍陣的威力。用神識掃了一下河面五十里範圍，發現沒有任何船隻，吳量準備施展劍陣的攻擊力量。
旁邊的數人見到吳量開始御劍，連忙退開，停在遠處仔細的觀看。
只見吳量兩手捻著不同的印訣，一道道無形的真力隨著印訣不斷的打進八柄飛劍的劍身，使得劍身慢慢的變得金光耀眼。慢慢的，那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的八柄劍在吳量的真力加持下，逐漸變得透明起來，片刻之後，在遠處觀看的眾人發現八柄金光閃閃的巨劍全部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一片金色的光芒，而吳量的身影也消失在這一團金色光芒之中。
吳量剛才將真力打進劍身，是為了給陣法提供足夠的能量，等到陣法發動之後，八柄金劍自動隱入劍陣當中，以吳量為陣眼，瞬間布下了劍陣。在外面看來，自然看不到劍陣的裡面是什麼情況，可在吳量眼中，外面一切都清清楚楚。
見到劍陣已經成型，吳量真力運轉，同時控制八柄飛劍，按照奇正之術，變換五行方位，擺成攻擊劍陣。當飛劍全部到位之後，吳量感覺到八柄劍已經融為一體，而自己則是這把劍的劍心所在。
在眾人眼中，那團金光突然起了變化，一柄造型與原先的金劍一模一樣的巨型金劍從金光中緩緩升起，光芒萬丈，映得半邊天都是金色的，連傍晚的夕陽都被金光照的失去了紅彤彤的模樣。很快，在眾人無比震撼中，一柄長達上百米的巨型金劍橫空出世，在那劍身之上，還有一種奇怪的圖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而那原先的金色光團則最後定格在了劍柄之上。
已經融為巨劍劍心的吳量此時感覺非常的好，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成為了一把劍的存在，吳量想到，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身劍合一？
感受著這種奇異的感覺，吳量突然有了一種若有領悟的感覺，劍道，到底為什麼會從武道獨立出來呢？難道僅僅因為是修真者中有人修成了劍仙？覺得這理由不足以證明劍道的存在，吳量搖了搖頭。
定下心神，吳量化身為劍，巨劍迅速往高空升去，幾位聖級高手也緊緊更上，來到數千米高空。感覺到已經足夠高了，吳量將巨劍停了下來，在劍陣中心，默念「五行御雷訣」。在兩位聖級魔法師呃驚聲尖叫中，無數的雷電纏上了巨大的金劍，使得整個劍身不僅金光奪目，更是電光纏繞，雷聲隱隱，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感受到這巨劍的強大，眾人立刻退到更遠的地方。
蓄勢到現在，吳量終於滿意了許多，雖然自己對劍道只是略知一二，但是，借助這種劍陣，居然能夠達到身劍合一的境界，也算是值得稱讚了。如果有劍仙在此，相信也不會小看這一劍的。
神識鎖定原先的河面，吳量急速移動方位，同時身形急速下落，使得巨劍在空中以一種忽高忽低的方式左右前後的出現在不同的高度上，隨著吳量橫向和豎向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塊快，慢慢的，五柄一模一樣的巨劍出現在眾人眼中，就在巨劍接近河面的前一刻，五柄巨劍終於達到了同一水平，在尾隨而來的八位聖級高手期待的眼神中，同時插進了波德萊河的河水之中。
驚天的水爆從五柄巨劍中央猛的騰空而起，一圈高大十數米的巨浪從逐漸消失的巨劍中心以無與倫比的氣勢向四周猛然推去。不過還沒有完，水面下的爆炸緊接著河面的聲勢，忽然往下一猛地一停頓，就像水面突然下降了一般，接著，一道直徑達幾十米的水柱沖天而起，升到約莫兩百米的高度之後又很快的落回河面，激起幾十米的滔天巨浪。震得整個波德萊河似乎要抖起來一般。
看到這等威能，浮在空中的八個人已經嚇傻了，從來沒想過人居然可以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也從來沒想過劍神和劍聖居然差距這麼大，難道，這就是真正的神的力量嗎？
等到吳量飛身上來的時候，這八個人依舊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或許，自己這樣做，太打擊他們了，畢竟自己比他們高了三個層次，而且還是真正意義上的本質區別，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會有什麼反應，希望不要被打擊太大，吳量心中苦笑，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臨時布成的攻擊劍陣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看到巨大的水浪向遠處推去，吳量連忙手捻「御水訣」，將那洶湧澎湃的巨浪全部安撫下來，免得造成普通人員的傷亡。剛剛回過神來的尼古拉也看到了這一點，而吳量施展御水的能力也被他看見了，這下，尼古拉真的是徹底的拜服了。
就在眾人全部清醒過來，吳量準備和他們告別的時候，原本已經平靜的河面突然像沸騰一般翻滾起來，吳量看到這一幕，暗叫一聲「糟糕」。連忙對其他人說道：「不好，這河裡的水獸要出現了，大家先避一避。」說完，身形急速上升，其他人也緊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