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卷 亂世風雲第13章 勝利之態 文 / 蕭落
這天裡，在伊布斯的房外，達茲沉思了起來。他在思考等一下應該對裡面這個孩子說些什麼，才能讓他在首次大勝之後保持最正確的心態。
達茲走近伊布斯的房間，看見伊布斯並沒有得意洋洋，也沒有喜形於色。而是坐在那裡苦思，竟然沒有發現達茲走進房間。
「伊布斯，你在想什麼？」達茲溫賀笑著，走上前去，輕輕地拍拍他的腦袋，問道。
「我在想，如果今天那一招『蛇行七步』沒有得手，那我該怎麼辦？」伊布斯抬起頭對著師父說。達茲一時無語，不是一個戰鬥三十年以上的武者是很難有這樣的覺悟的。
「對於今天的這場戰鬥，你有什麼感覺？」達茲又問道。
「依照巴羅的實力，我最多可以再進五招，如果他撐住五招的話，輸的就是我，因為我們兩個都會『地鬥氣』，而我的功力並沒有他深。我之所以勝是勝在靈巧，而他之所以敗，是敗在輕敵。」依維拴侃而談道。
達茲認真聽完伊布斯的話，慢慢站起來，走到門口，雙眼望著遠方，深深歎了一口氣。本以為自己這樣回答師父應該會很高興，但是卻沒有想到達茲會一臉落寞的樣子。
「師父，徒兒答得不捍？」伊布斯連忙站起身來，問道。
「伊布斯，你有夢想嗎？」達茲沒有回答他的話，逕自問道。
「我的夢想就是找到我的爸爸媽媽。」這個時候的伊布斯才顯出一個九歲孩童的真情。
「你知道師父的夢想是什麼嗎？」達茲又問道。達茲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九歲的小孩討論自己這個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及的心事。
「不知道。」伊布斯答道。
「伊布斯，你知道人間最強的武道是什麼嗎？」達茲問。
「上品一流位。」伊布斯答道。
「不是，是超一流！」達茲說。
「那不是傳說中才有的嗎？」伊布斯說。
「從前我也以為是。但是自從我遇到我的師父之後，我才知道什麼是至高的武道。」達茲的臉變得激昂起來。
「師父的師父？」伊布斯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畢竟只是個九歲的孩子。
「不錯，我的師父和你一樣是黃皮膚。」達茲說道。
「黃皮膚？」伊布斯滿臉疑問。
「他說他的名字叫雲風，東邊的世界。」達茲說。
「東邊的世界？最東邊不就是普蘭斯嗎？」伊布斯的疑問更加深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師父沒有跟我說那麼清楚。他只和我在一起待了三天。」達茲說。
「我和他都是黃皮膚，那我是不是和他一樣那個神秘的東部世界？我的爸爸媽媽是不是也在神秘的東部世界？」一提到爸爸媽媽就失控的伊布斯依然沒變。
「或許是的。」達茲說。
「那應該怎門能去到東部世界呢？」伊布斯急切地問。
「傳說中，越過藍達雅的國境往東數千里，可以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城市，那個城市叫『神聖之城』。據說通過那裡可以去到另一個神秘世界。」達茲說。
「哦……」伊布斯高昂著頭望向遙遠的東方。
「伊布斯，你知道師父現在的實力是多少嗎？」達茲轉過身，問伊布斯。
「上品一流位。」伊布斯說。
「伊布斯，師父已經到達了傳說中的強一流。」達茲略帶驕傲地說道。
「啊，師父已經到達了傳說中的強一流？」伊布斯驚訝地問。
「沒錯。」達茲得意的頭又凝重地低了下來，甚至有些痛苦，「但是師父知道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八年來，師父的武技沒有一絲的進步。強一流已經是師父的極限了。」
「啊？」伊布斯也替師父遺憾了起來。
「伊布斯，可以答應師父一個請求嗎？」達茲突然抬起頭，望著伊布斯，問。
「徒兒不敢。」伊布斯趕緊跪倒在地。
「達到我師父的境界，達到超一流的境界吧！」一陣從闌曾感覺到的霸道之氣在達茲的四周猛烈地膨脹了起來。
「徒兒……遵命。」伊布斯被這股霸道之氣嚇得有些駭然，趕緊磕頭說道。
「伊布斯，沒有嚇壞你吧。」當達茲意識到自己嚇壞徒弟的時候，趕緊把伊布斯扶起來，憐惜地摸著他的腦袋，關心地問道。
「徒兒沒事。」伊布斯心中怯意仍在，但嘴裡卻說道。
「伊布斯，在你達到超一流的那一天，你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傳說中的神聖之城，到神秘的東方去尋找你的父母。即使無法穿過神聖之城，到達超一流之後的你也一定可以有辦法找到你的父母。」達茲對伊布斯說道。
「是，徒兒知道了。」伊布斯又拜道。
「還有一件事，伊布斯你要答應師父。」沉吟了片刻，達茲又說道。
「是，師父。」伊布斯說。
「十八歲以前不要再參加升段比賽。」達茲說。
「徒兒遵命。」伊布斯說道。
達茲於是走出門去，伊布斯跪送。一踏出門，達茲就又回復一臉的落寞。「這個孩子恐怕只要十年就可以超越我了。」
「超一流？」伊布斯念著這三個字，滿眼放著光。
魔法是精神力與知識的比拚，所以相對來說比較重視天賦。說穿了，光明系魔法首先就是比誰能夠有足夠的本事弄到可以和天神們溝通的咒語，從天神那裡借到力量。一般來說，越高等級的天神的咒語越長而且越難記，更越難找到。如果大家都有本事弄到和天神溝通的咒語的話，那就要看誰承受天神的力量更多了，這就是所謂精神力的比拚。如果恰巧大家都弄到了等級差不多的溝通咒語，而且精神力又差不多的話，那就看誰跟天神比較熟絡，一般來說跟天神越熟的人，他的魔法威力就越大。這就是經驗。
而黑暗系魔法跟光明系魔法差不多，惟一的不同就是黑暗系借助的力量高級的魔族。不過，一般來說，黑暗系魔法是很難練的，因為聽說魔族，尤其是高級魔族對人類懷有敵意。而且，黑暗系魔法一直是被西部大陸止修練的。所以在西部大陸行走江湖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如果碰到黑暗魔法師的話，那麼就快逃吧！由於魔族對於人類向他們借取力量的諸多恐怖考驗，使得黑暗法師數量極少，同時力量也極強。所以，在西部大陸，黑暗系魔法師的貧起碼是上品三流位起。而整個西部大陸得黑暗魔法師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二十個。
第二天，輪到阿雅站上擂台比賽了。達茲留在旅館休息，而貝爾和伊布斯則來看她比賽，為她加油。由於昨天一戰，全世界都知道伊布斯和貝爾兩個是達茲的徒弟，所以兩個人還要找了塊頭巾將臉給遮住才敢出來見人。小小年紀就為盛名所累，真是可憐。
阿雅的對手是一個海羅的二十六歲左右男人。無聊的講解員一番冗長的解釋之後，兩人互敬一個禮，比賽開始了。
魔法師的比拚是相當無聊的，沒有太多技巧可眩只是硬拚學識、精神力和經驗而已。所以一個魔法師如果不是襲的話，那麼一般是實力決定一切。心態、殺氣統統沒有什麼作用。不過惟一的好處，是可以看到各種各樣漂亮的光亮。
兩人依例先放一個防護魔法，然後開始吟唱咒語，放出攻擊魔法，直到有一個精神力支撐不住，倒下去為止。
「哼！農民也敢當魔法師！」在台下抱傷觀戰的貝爾看著那個男人有些歧視地說道。
「農民跟魔法的高低有什麼聯繫嗎？」伊布斯不解地問道。
「當然有啦！魔法最重要的是知識和精神力，半文盲的農民怎麼當魔法師？」貝爾說道。
「知識怎麼能夠戰鬥？」伊布斯開始不解了。
「『知識就是力量』，這話聽過沒？」貝爾看伊布斯傻乎乎的樣子，開始調戲起他來。
「沒有！」伊布斯果然老老實實地搖著頭。
「平時叫你去聽羅撒那傢伙上幾節課，你又從來不去。現在傻眼了吧。」貝爾繼續無情地奚落道。
「哦，我知錯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怎樣讓學問變成戰鬥力？」伊布斯又問。
「唉，我一言兩語也說不清，等一下阿雅下來的時候你問她吧。」貝爾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伊布斯，我贏了。」這時候，阿雅突然在不遠處說道。
「這麼快？」兩人一起詫異地說道。
「是啊，他太弱了。只會三段天神的咒語，我一用就是七段天神，所以他一下子就趴在地上了。恐怕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醒不來了。」阿雅輕鬆地說道。
「天神也分段的嗎？」伊布斯又問道。
「我說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啊？逢人就問，你一點都不累的嗎？」看著他們兩人親熱地說著話，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貝爾於是吃醋地對著伊布斯說道。
「都像你這麼懶才好？」阿雅瞪了貝爾一眼。貝爾於是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是的，天神也要分段，而且天神分得更多呢！天神一共要分十三段。十三段的天神祇有一個，就是薩迪克。所以一個最偉大的魔法師就是要可以和薩迪克進行溝通，借用他的力量。據說到了那個層次的力量可以毀天滅地。另外光明之神與黑暗之神，是十二段的。而戰神，復仇之神這樣等級的就是十一段……」阿雅不厭其煩地將每一個等級的神都一一列舉。
「但是生命之神與死亡之神呢？」伊布斯突然問道。
「啊？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神哦。」阿雅說道。
「怎麼會沒有呢？那我們的生和死是誰主宰？」伊布斯又問。
「我，我不知道……」阿雅紅著臉說道。
「對了，我記起來了。我有一個從事考古的叔父說他曾經在一本太古級的書上看到過，魔法原本是源自古老生物妖怪的戰鬥方式。那現在又怎麼會變成和神建立溝通呢？難道妖怪就是神嗎？」貝爾聽到伊布斯的問題，也插進嘴來說。
「我不知道……怎麼你們兩個的問題比老師的還要深的啊？」阿雅一臉無奈地說道。
「有沒有可能……」伊布斯突然抬起頭。
「現在的魔法根本不是真正的魔法？」貝爾馬上明白伊布斯的意思，連忙插嘴說道。
「你們說什麼啊？」阿雅完全被他們搞糊塗了。
「對啊，我們在說什麼啊？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貝爾問伊布斯。
伊布斯搖搖頭。
「你們現在是想繼續討論這個你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問題，還是跟我去吃聞名天下的開蘭食呢？」阿雅又問道。
「走吧。」伊布斯說。
「阿雅，說實話，你有沒有帶錢？」貝爾問。
這一天，三位少年在開蘭最好的餐館了吃了一頓豐盛到奢侈的大餐。最後由一直在沉思而沒有吃多少的伊布斯，掏空了他人生整整八年的積蓄買單。
開蘭藍的蒼天會記住這個日子的，純潔無暇的少年天道神居然被兩個他深深相信的同伴痛宰一次。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一、你最好的朋友往往是最大的敵人！
二、不要隨便和別人進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