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卷 霸業修成第76章 暗之樹海 文 / 蕭落
位於大陸東方的迷霧森林,別稱『暗之樹海』,是大陸上最危險的五個地方之一,裡面總共分為三層,不單生活著各種各樣的幻獸,更有著在當年『種族大戰』中魔族敗退後所留下的眾多魔獸。不用說,越靠近森林中心的地帶,所居住的幻獸和魔獸就更強大。
而且想進去捕捉幻獸或者獲取魔獸內核的傭兵所要面對的敵人還不止這些,因為森林裡面常年煙霧瀰漫,十分容易讓人不辨東西,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永遠出不來。所以就算是一些實力高強的傭兵隊伍,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進去拚命。
但就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正有著一個青年在裡面行走著。這青年腰間別著一把長劍,身上衣服破損的地方很多,左手的肩膀處明顯有受傷被包紮過的痕跡,臉上佈滿了汗水和塵土混合的污穢,雙眼也充滿著血絲。
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在學院排位賽後就不知所蹤的巴索。自從輸給了雲風後,巴索身體的創傷很快就恢復了,但內心的創傷卻不是這麼容易能撫平的。無論是因為失去了芙蕾,還是因為被雲風輕而易舉打敗,這兩件事都對他造成了無法想像的打擊。
在跟著弗朗回到隱居的地方,休養了一段時間後,巴索就不顧弗朗的勸阻,獨自一人來到了迷霧森林,因為他想要通過修煉來增強自己的實力,之後打敗雲風,搶回認為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可惡!就這種實力,怎麼能夠打敗雲風!」巴索拔出長劍,漫無邊際的向空中揮著,劍身上還放出淡淡的紅色鬥氣。如果有一直瞭解巴索實力的人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被嚇一跳,雖然他只用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但只憑著自己的努力,就從不能使用鬥氣的高級鬥士上升為了紅銅鬥士,突破了一個重要的關口。雖然說還只是紅銅鬥士的初級階段,但已經駭人聽聞了。
就在巴索向著一棵樹發出了一道劍氣的同時,地上面突然強烈震動起來,讓收劍途中的他差點就保持不了平穩。
「發生什麼事情了?」感受到地面的震動越來越激烈,巴索駭然的望著振蕩波傳來的方向。
不多時,造成這場變故的罪魁禍首終於以震撼人心的方式登場了。一條樣子類似於蛇類,但直徑卻有一米多,長度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全身長滿像岩石般皮膚,有著一個雙下巴頭部的怪物在推開所有擋路的樹木後,出現在巴索的面前。
「魔獸?」巴索緊張的雙手持劍對著這恐怖的怪獸,已經沒有興趣是去想,為什麼在迷霧森林的外圍地帶,都會出現這麼強大的魔獸。
不過眼前著龐然大物明顯沒有見眼前這個細小的人類看在眼內,舉高的頭部反而不斷轉動著,好像在查找著什麼,那雙暗灰色的眼睛更是充滿了嘲弄。
魔獸這藐視自己的舉動深深的刺痛了巴索的自尊心,讓他又想起了那場讓他受盡屈辱的比賽,雲風在比武台上用勝利者的眼神望著自己時一樣。
莫名的憤怒讓巴索失去了理智,不顧雙方存在的實力差距,也不顧可能引起的後果,雙手高舉長劍,跳到半空中,用盡全力就向著魔獸的頭砍去,口中還高喊著,「沒有任何人或者生物能瞧不起我!」
但現實是慘酷的,魔獸對巴索的攻擊根本就是置若罔聞,當長劍碰上魔獸那比岩石更堅硬的頭部時,就像變成了木做似的,「砰!」一聲就斷成了兩截。
巴索在半空之中不能相信的望著旋飛著的斷劍,一時之間呆了,連下一步的反應也不懂得做。而魔獸也像不耐煩他的行為,巨眼一瞬間閃出了寒光。被盯住的巴索立時覺得全身無力,就這樣直挺挺的從半空中摔到了地上。
正想再做進一步行動的魔獸雙眼突然收縮,本來巨大的瞳孔縮小到本來的面積一半還沒有,接著全身以尾巴為中心捲成了一個圓圈,暗灰色的舌頭還不斷伸出伸入。而掉到地上後全身如被毒蟻咬噬、肌膚寸寸欲裂,已經閉目待死的巴索這時也感覺到不妥,重新的睜開了眼睛,正好讓他看見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只見一個紅色的人影從遠處的空中迅速的接近,只是一瞬間,一彎像新月般的劍氣就隨著人影砍中了蛇型魔獸身體抬起的部位,接著人影的速度毫不受影響輕輕的落到了地上。
「彭!」一聲巨響,剛才巴索用盡全力,連一點傷痕也不能留下的堅硬身軀,就那樣被輕而易舉的斬開了兩段。那被砍下來的龐大軀體在掉到地上後,還扭動了幾下,才停止下來,不過就是這樣,已經又是引起大地一陣振蕩。而從魔獸身體斷口處狂噴而出的藍血,如大雨般將還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巴索淋了一個滿身。
聞著身上噁心的腥臭味,還有看見魔獸那還不段湧出鮮血和內臟的傷口,巴索只感到恐懼充滿了自己的內心,口中一酸,禁不住嘔吐起來。
「你是什麼人,沒有實力就不要來迷霧森林送死。」一把清脆而動聽,但語氣卻毫不客氣的聲音傳進了巴索的耳中。
巴索好不容易停止了嘔吐,抬起頭向發出聲音處看去。
一個美麗的少女正站在因為魔獸的爬行而突起的一座土丘上,悠然自得的回劍入鞘,她的腰間掛著兩把成x型放置的長劍,其中沒有出鞘而劍鞘成火紅色的那把長劍特別引人注目。再往上望去,就發覺她的姿色就算和芙蕾相比也毫不遜色,一頭烏黑而亮麗的頭髮綁成辮子披在背後,而在鬢角邊還別緻的留著兩撮像瀑布般垂下的長髮。她身穿一套白色的緊身連衣短裙,上半身還披著一件黑色的無袖短襯衫,將她那玲瓏飽滿、起伏有致的身段曲線表露無遺。而在少女的肩膀上,還顯眼的站著一隻全身就像火一般艷紅的鳥型幻獸,更讓人感到出奇的是,這隻小鳥身上竟然散發著如皇者般的威勢。
「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還是嚇傻了?」少女好看的輕皺了一下黛眉,望了一眼巴索,又望了一眼魔獸的屍體,「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是s級的魔獸裂巖蛇,你見到它不有多遠就躲多遠,還敢正面挑戰,以你的實力根本就是找死。」
(魔獸的等級劃分和幻獸是一樣的,不同的只是魔獸在帶有最基本的火、雷、風、水、土五種自然元素外,還附加有暗屬性,而且大多數性格都比較凶暴,對人族也帶有敵意,所以除了在迷霧森林中的魔獸外,大陸上的魔獸基本上都已經被消滅。)
「我怎麼樣不需要你干涉!」巴索想到自己現在狼狽不堪的樣子,還有他認為少女對自己不屑一顧和憐憫的眼神,激動的咆哮道。
「真是一個怪人,不知好歹。」少女輕搖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子扔到巴索的腳邊,「這是療傷的藥物,你自己幫自己治療,好自為知吧!」話音剛落,少女疾往後退,瞬間閃身進樹林中消失不見。
「可惡!」巴索揀起少女留下的小袋子用力的拋向少女離開的方向,接著雙手握緊成拳,用力的捶在地上,仰天大叫起來。自己不但被一個少女救了,而且還被這樣瞧不起,更讓巴索的自尊受不了。
就在巴索發瘋般大叫發洩的時候,「嘶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裡。尋聲音望去,原來發出聲音的竟然是還沒有死透的魔獸。
這叫裂巖蛇的魔獸從大嘴吐出的紫色長舌蜒在地上,綠血和白沫的混合物不斷的流出,眼睛中像人一樣透露著痛苦和悲哀的神色,讓巴索不由得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望著這還沒有死透的魔獸,巴索突然記起了在弗朗的藏書中記錄的一個禁忌魔法,但想到施法後的後果,他又猶豫不決起來。
「我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巴索贊成和否決的兩種思想在腦海中交戰著,最後定格在雲風和芙蕾在一起時嘲笑自己的表情,還有剛才那少女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樣子上。這些他幻想出來的情景,終於讓他下了一個將會影響他一生的決定。
「我要做強者,做沒有任何人能看不起,沒有任何人能打敗的強者。」巴索舉起斷劍向天發誓著,接著才將目光重新投回眼中的神光已經開始逐漸暗淡的裂巖蛇身上。咬了咬牙,巴索緩緩的走上前去……
森林的另一邊,剛才離開的少女正在樹與樹之間飛奔著。
「你就這樣丟下那個人好嗎?」站在少女肩膀上的紅色小鳥突然開口問道,那聲音輕柔嬌嫩,就像一個小女孩般。
「那個人的性格,應該是不想要任何人憐憫的那種吧?」少女雖然好像在疑問,但語氣卻含著堅定。
「以他那樣的實力,在迷霧森林中死去可是遲早的事情。」紅色小鳥搖頭道。
「不然你叫你的子民保護一下他。」少女稍稍想了想後提議道。
「這也好。」紅色小鳥點了點頭,頓了頓又說道:「行了,命令已經下達了,只要不是他主動去襲擊,沒有幻獸會去攻擊他,更會在暗中保護他不被魔獸傷害。」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走吧!反正在這裡也沒有事情需要做了。」少女點頭應聲道。
「你不再修煉了嗎?我們接下來去那裡?」紅色小鳥疑問道。
「全大陸學院挑戰賽就快要舉行了,我們就先回學院做準備吧!」少女可愛的別了別小嘴道。
「這樣低級的比賽,你有必要參加嗎?這對你的修煉一點幫助也沒有。而且和那些普通的學生比起來,你根本就不是一個階級的。」紅色小鳥有點愕然道。
「院長對我常常不見蹤影,一直都是抱著默許的態度,如果我還不趁著這次機會為學院做點事情,可真的會過意不去的。」少女聳了聳肩道。
「原來是這樣,那希望在比賽中能有接到你一招的人出現吧!不然的話,就實在太無聊了。」紅色小鳥瞭解道。
「我也很希望能有一個力量和我差不多的人出現。」少女語帶興奮的說道。但在這世界上,能一劍就消滅一隻s級魔獸的人又有多少呢?
而這時,可能是比賽上唯一擁有和這少女相抗力量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呢?
雲風的意識慢慢從深沉睡眠中清醒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右手伸到了面前,看見右手如常後,才鬆了一口氣,「好彩,沒有變成怪物。」
一邊坐起,一邊按著因為還暈暈的腦袋,雲風自言自語著,「不過我不夠一年時間內暈倒三次,還真是倒霉。」四周望了望,就清楚了原來自己就處在本來所住的房間中。但當他低頭時,卻看見了一個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出現的人。
「梅莉婭?」雲風望著趴在床邊睡著了的少女,不禁愣了愣,樣子也變得有點古怪。
仔細凝視著睡得正甜的梅莉婭,卻讓雲風發現在她那聖潔的臉上,有著隱隱約約的淚痕,不問可知,這都是因為雲風。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雲風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接著變得猶疑,最後又變成了溫柔。最終,雲風緩緩的伸出了靠近梅莉婭的右手,用食指愛憐的順著她俏臉上淡淡的淚痕,輕輕的來回撫摸著。
不知是否感受到雲風的動作,梅莉婭的睫毛微微晃動了一下,嚇得雲風慌忙的收回手,還隨勢躺回了床上重新閉上了眼睛。
良久,梅莉婭眼簾慢慢張開,露出她那烏黑明亮、像深深的湖水一般的眸子。漂亮的明眸,再配上絕世的容顏,世上又有何人能抵擋得了呢?但就是擁有著這兩樣東西的主人,現在眼神中卻充滿了憂傷。
梅莉婭坐直嬌軀,定定的凝視著雲風,嘴唇輕動,就像想說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