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節 激戰 文 / 破壺
第二百九十一節激戰
林風的出現，讓郭天信不禁一怔。他本以為林風現在應該是和朱天降在一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卻說林風當日從騰城滅了馮四，出城後就打馬順著官道追了下去。當林風追到渝都地界之南的時候，那些被朱一等人斬殺的官兵還沒有被收屍，林風看到滿地官兵屍首不禁大吃了一驚。他可不知道朱一等人已經與朱天降匯合，在林風的腦子裡，朱天降身邊就朱二這麼幾個人，不用問，肯定是死拼到最後被抓了。林風不敢怠慢，馬上開始在周圍尋找起來，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兄弟。
他這一找就是找尋了一整天，當林風返回渝都城的時候，渝都城城門緊閉如臨大敵。越是這樣，林風心中越是懷疑。他覺得只有朱天降和七公主被抓，對方才會戒備的這麼森嚴。林風翻越城牆到渝都城內搜尋了一番，他發現渝都大牢幾乎沒什麼人看守，朱天降應該不是被關在這裡。找尋了一圈林風發現沒有任何地方把守森嚴，這一下林風心裡更慌了。如果朱天降不在城裡，不用問，肯定是快速押往京城了。
渝都城距離京城並不是很遠，快馬加鞭一天的時間就能到。想到這，林風不敢怠慢，連夜出了渝都城，順著大道向京城追去。林風已經兩天沒合眼，在路邊樹林中大了個盹，繼續往京城方向追尋。就這樣，林風與朱天降錯過了匯合的機會。
來到京城之後，林風首先想到的就是老部下穆其。當林風來到穆其隱身的鐵匠鋪，幾名相熟的朱雀衛卻說穆其大人不在京城，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是他們可以肯定，沒有收到朱天降被擒拿的消息。林風還是不放心，他覺得可別是玄樂的西園，把朱天降和七公主截留了下來。林風又跑到西園準備探查一番。誰知道這一去，卻聽到了董四與手下人的一段對話。
得知西園要斬殺郭天信，林風可起了憤怒之心。他覺得西園敢動郭天信，肯定是得到了成武皇的密令。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擊殺郭天信，好掩蓋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這屬於江湖仇殺，成武皇也可以推脫自己的責任。
就在林風來郭府之前，專門去了一趟朱記銀樓。林風把一個封著錫印的鐵皮筒交給了朱二留在京城的一位手下。林風告訴這名暗子，馬上帶著東西連夜出城趕往蜀天，如果朱天降還活著，就把東西親手交給朱天降。假如朱天降真的被抓，就把東西交給朱一夏青等人。林風也是打算破釜沉舟了，既然你成武皇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今晚的行動林風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把郭天信帶出京城，所以做好了一切準備。這東西只要到了朱天降等人的手裡，林風相信他們會毫不猶豫把秘密公開。
林風這麼做，也是擔心自己萬一死掉，這個秘密將會永遠不為人所知。所以他才冒險把先皇遺旨交給這名暗子，讓他用生命保護著，路上不要與任何人接觸，一定要送到自己人手裡。
當林分做完這一切趕到郭府的時候，發現郭天信已經被圍困在書房當中。就這樣，林風跳了下來，準備今晚大開殺戒。
人的命樹的影，別看林風已經是耄耋老人，但他往那一站，西園的人還真沒一個敢衝過來的。
郭天信掃了一眼外面的殺手，從人數上看絕對不少於五十人。而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自己的親兵衛隊打成這樣，身手應該不錯。郭天信的心已經寒到了極點，他覺得成武皇想讓他死，沒必要玩弄這種手段。到了郭天信這把年紀，即便是死也不會說出自己的秘密。從小到大他都以郭家子孫而自豪，根本不會對外宣說自己是先皇之子。
「林前輩，這是我郭某個人的私事，您還是走吧。」郭天信在林風身後說道。
郭天信不想連累林風，他都這把年紀了，外面黑燈瞎火也不知道還隱藏著多少人，萬一林風栽在這裡，郭天信也過意不去。
「天信，我答應過你母親，只要老夫還活著，就保護好你們父女，老夫不能言而無信。」
林風說著，轉身看了粟隆一眼，接著說道，「小子，帶著你的人好好保護你們的將軍大人。外面這些宵小，就交給老夫了。」
粟隆與身邊這些親兵們可不是江湖中人，而且都很年輕，根本不知道林風當年的英明神武。他們覺得林風即便再厲害，都這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擋得住外面這些人。不過，從林風剛才在房簷上飛身而下的身法上，粟隆也看出來這老頭身手不簡單。
「老人家，如果能殺出一條血路，咱們就衝出去。」粟隆知道在這裡守著也是束手待斃，不如拼著衝出去還能有一絲活路。
林風沒有說話，面對著這麼多江湖好手，他知道衝出去很難。況且，衝出郭府，誰也不敢保證外面是不是還有埋伏。
西園領頭的那位蒙面人，眼角抽動了兩下。到了這份上，只能群起而攻之，把這老傢伙斗倒才行。好在郭府的防禦比他們預想的差很遠，可以騰出人手專門對付林風。
「大家聽著，擊殺了林風，從此之後江湖上可就名聲在外。我向大家保證，誰能擊殺了他，賞黃金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加上今晚來的人本身都是死士，個個都是拚命的主。呼啦一下，十幾個人縱身閃了過來。賞金是一方面，他們更看重的是江湖名望。
林風冷哼一聲，身子一動，「老夫就教教你們什麼樣的招式是才能殺人。」
第一個衝上來的傢伙手持鬼頭刀，刀頭還沒落下，就看到林風『唰』的一下從他身邊閃了過去。這倒霉的傢伙刀落下的同時，身子也倒了下去。林風手中的細劍，只是在他心口上輕輕一點，就抽了回來。
另外一側，一把柳葉刀也砍了過來，林風用細劍一抽盪開了刀身，劍尖往上一挑，『唰』的一下從下顎斜著刺了進去。
林風一個照面就斬殺了兩名西園死士，但他自己也被其他人圍在了中間。
蒙面人一看林風被纏住，縱身飛向了書房。林風哪能讓他得逞，細劍一揮盪開了圍攻的兵刃，一貓腰蹭的一下躥向那蒙面人。
這傢伙沒想到林風居然脫離了戰團，一看林風過來，嚇得把手裡一把寬刃大刀直接向林風甩了過去。他這一甩，還真救了自己一命。林風無奈之下只能先把刀盪開，這麼一阻，那蒙面人快速的縮了回去。
林風把守著大門也不敢追，從剛才的打鬥中他知道身後這些親兵護衛根本保護不了郭天信。如果是在馬上，這些親兵或許能發揮自己的優勢。但是近身格鬥，他們可不是這些江湖人士的對手。
書房之外丁丁當當，不時有人發出慘叫。但半炷香之後，林風的腳步也慢了下來。不管他修為再好，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時間一長，就感覺氣力有點跟不上了。
郭天信歎息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一伸手，從牆上摘下自己的亮銀槍。
「粟隆，聽我號令，成攻擊隊形，準備衝擊！」
郭天信宛如指揮千軍萬馬一樣，手中亮銀槍一橫，親兵們立刻成『人』字形排開。
「主帥大人，我鎮南大營兒郎，沒人能阻擋住我們前進的腳步！」
粟隆身體裡彷彿注滿了力量，手持佩刀站在了隊伍最前面。只要郭天信一聲令下，這些人就像在戰場上一樣，在敵人的隊伍中鑿出一條通道。
就在這時，院牆上唰唰唰跳下二十幾道身影。這些人身穿紫色皂衣，手裡都拿著月牙彎刀。為首的一人一落地，目光冷冷的看著西園的那位蒙面人。
「在下粘桿處白虎使耿彪，奉皇上之令特來保護鎮國公的安全。所有人等都給本使退下，十息之後，格殺勿論！」
西園那位蒙面人一愣，吃驚的看著突然冒出的這些人。與林風正在交手的一群西園死士，一聽粘桿處的人來了，紛紛迅速後撤，站到了蒙面人的身邊。
來者正是白虎使耿彪帶著一群白虎衛，別看成武皇因血緣關係放過了郭天信，但還是命粘桿處暗中監視著郭府。今晚這裡一交戰，粘桿處的人也在暗中觀看著。其中有人認出了是西園那邊的人，馬上把事情上報給了皇宮。
衛展不在家，粘桿處由白虎使耿彪臨時主政，得知西園去襲擊郭府，耿彪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上報給成武皇。成武皇一聽，氣的鼻孔都翻上了天。當即命令耿彪，迅速帶人保護郭天信。
耿彪一聽成武皇下的命令是保護，而不是擊殺西園的刺客，看樣子成武皇也是給玄樂留了幾分面子。所以，耿彪並沒有突然襲擊，而是亮明瞭身份。那意思讓對方知難而退，別再找不自在。
林風趕緊喘息了幾下，調整好氣息。這麼多年，林風很久沒有向今晚一樣戰鬥這麼長時間。如果再糾纏下去，恐怕他真的要掛在這裡。要是身後沒有郭天信的話，林風到不在乎對方人多。在游鬥當中他完全可以找機會一一擊殺。但是林風怕對方衝進書房，所以只能硬拚不能躲閃，這一下大大的限制了他的攻擊力。
蒙面人看著一群帶著殺氣的白虎衛，明白今晚的行動看樣是失敗了。從耿彪的話中，估計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但就這樣回去，他心裡又是不甘。不說別的，光折在林風手裡的就有七八個，這樣回去也沒法跟玄樂皇儲交代。
蒙面人惡毒的看了一眼林風，無奈的下達了命令，「所有人等，撤！」說完，一群人小心的向後退去。
西園的人一走，耿彪這才轉過身來。別看他也是粘桿處的人，但耿彪進入粘桿處的時候，林風已經掛印而去。所以，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情。
「林前輩，耿彪多謝您援手保護郭大人。」耿彪對著林風拱手恭敬的說道。
林風面如寒冰，冷哼一聲問道，「今晚之事，出自誰的手筆。」
「是一場誤會而已。」耿彪說完，對著書房內的郭天信施了一禮，「郭大人，皇上讓我給您帶句話。今晚之事皇上並不知情，皇上讓您不必擔心，他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郭天信苦笑了一下，默默的點了點頭，到現在郭天信也明白了，看樣子不是自己那位『皇兄』要殺他，而是自己的『皇侄』容不下他。
耿彪簡單把該說的話說完，馬上抱拳告退，準備回去給成武皇覆命。
「等等！」林風忽然叫了一聲。
耿彪疑惑的轉過身來，「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告訴衛展，天降是我的徒弟，如果落入官府手裡，最好把他放了，不然的話，別怪老夫大開殺戒。」林風到現在還不知道朱天降的下落，他也是讓耿彪給衛展提個醒，那意思朱天降真要落在官府手裡，讓衛展出把力保護一下。
耿彪眼皮動了動，別看他心裡對林風非常崇拜，但林風真要是與皇上為敵，耿彪會毫不客氣的舉起手中兵器。
「如果見到衛展大人，在下定會轉告。」耿彪冷冷的說完，帶著人轉身離開的院子。
郭天信趕緊走了出來，吃驚的看著林風，「天降他~他被抓了？」
林風小心的收起了細劍，佝僂著身子咳嗽了幾聲。粟隆趕緊搬了把椅子過來，讓林風坐下。侍衛們各自忙碌著，收屍的收屍，打掃戰場的打掃戰場，對於鎮南大營的人來說，這些事情都習以為常了。
林風緩了緩氣力，這才說道，「我與天降一同南下，在渝都地界走散了。當時路上有衝突的痕跡，我擔心，天降那孩子已經落入了官府之手。或許成武皇是怕有人救援，故意壓著消息沒有公開。」
郭天信眉頭緊鎖，他寧可自己出事也不願意看到朱天降出事，那可關乎著女兒一生的幸福。
「林前輩，去找靖王，這事只有他能幫上忙。我不便出府，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告知成武皇，只能麻煩您親自去一趟了。」
林風點了點頭，他也想到了去找靖王，「不急，等我歇一會就去。唉，老了，胳膊腿比不得以前了。」林風苦笑了一下，這麼多年，他第一次感到戰鬥後的虛弱。
郭天信剛要請林風去書房休息一下，猛然間，林風想起了一事，撲稜一下站了起來。
「不行，我得趕緊走。壞了，要壞事。」
林風來不及解釋，連大門都沒走，迅速翻越出了郭府。他不為別的，是擔心那卷先帝遺旨。既然擊殺郭天信的事情不是成武皇所為，那東西絕對不能洩露。林風擔心東西到了朱一等人手裡，這些傢伙會不計後果的把消息散佈出去。所以，他要先把遺旨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