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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節 恩寵 文 / 破壺

    第二百一十九節恩寵

    大豐朝中,要說敢撕破臉頂撞成武皇的,除了靖王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選。

    靖王憋了一肚子火要發洩,可以說現在看誰都不順眼。他讓楚雲給朱天降傳信朱天降沒理睬靖王生氣,成武皇居然真的要擊殺大豐功臣靖王更生氣。在這件事上靖王不光想的是他家玉兒,更是為了大豐朝的江山社稷。朱天降已經不再是剛入朝為官的那個年輕人,他的一舉一動足以顛覆半壁江山。

    郭老夫人讓靖王把郭家的不滿轉達給成武皇,也等於表明是站在朱天降的一邊。雖然郭天信忠勇有嘉,不過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在母親與皇室之間靖王相信郭天信絕對不會選擇成武皇。目前大豐朝軍中最穩定的就是鎮南大營,一旦連郭家都動搖了軍心,那大豐朝離滅亡的日子可不遠了。

    皇宮之內今晚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乾宮之外戒備森嚴,而乾宮之內卻是靜的嚇人。

    靖王把打王鞭放在御案之上,隔著桌案與成武皇互相怒視著。成武皇氣的頭髮都要乍了起來,不管他怎麼解釋,靖王就是不信。換做別人他早就叫人推出去砍了。

    「皇兄,你這麼做,會把祖宗的江山都丟掉的。」靖王忍不住再次怒吼起來。

    「靖王弟!你休要在這裡撒野,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這事不是朕下的旨意。」成武皇拍著御案說道。

    「不是你是誰,大豐朝還有誰敢私自對朱天降下手。即便是有,他們也沒這個能力。四五十名重弓齊射,這可不是一般的手筆。再說了,粘桿處沒有你的聖令,他們絕不可能在半道劫殺天降。」

    成武皇氣的來回直跺腳,「魏正海~!你個狗奴才怎麼傳個令到現在衛展還沒來。」成武皇無奈之下,只能把氣撒到魏正海的頭上。

    魏正海弓著小腰趕緊跑了進來,「啟稟皇上~衛展大人~他~他不在西院。老奴已經叫人候著了,等衛展大人一到馬上就來見駕。」

    靖王不肖的撇了撇嘴,「瞧見沒有,衛展根本不敢露面。皇兄,人家這是給您留個面子,拋開咱們皇家的身份不說,你我畢竟是一奶同胞,就是承認了又能怎麼的。堂堂大豐之皇敢做就要敢當,這才是天下的共主。」

    「李靖!朕的忍耐是限度的,什麼叫敢做不敢當,這天下還有朕怕的人嗎!」成武皇氣的開始直呼其名。

    「這麼說,你承認了!」

    「誰承認了,這事朕一定要查個明白。」

    「哼!恐怕你是知道天降未死,要藉機殺人滅口吧。」

    成武皇挽起袖子一拍御案,「李靖,今晚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看成武皇擄胳膊挽袖子,靖王也急了,「你這種做法將會讓軍心不穩,簡直是要毀了祖宗的江山。今晚有本事你成武就殺了我,不然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好你個李靖,居然敢直呼朕的名字。念你身為皇室宗人府宗令,為兄不會殺你。但是,今晚我到想揍你個老糊塗一頓。」

    「好啊,咱哥倆多少年沒打過架了,有本事別拿身份壓人,我李靖到要看看你還有沒有當年的本事。」

    靖王說著後撤了一步,伸手解開了身上的紫芒玉帶。成武皇氣的臉色發青,伸手就摘下頭上金冠。

    魏正海一看,嚇的差點尿了褲子,「我地祖宗唉~你們就別嚇老奴了,兩位主子要想出口氣,就打老奴好了。」魏公公趕緊站在兩人中間不停的作揖。

    魏正海心說這哥倆是不是要瘋,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況且靖王有聖祖的打王鞭,等於是免死金牌在手,這倆人誰傷著誰都不合適。

    成武皇冷靜了一下,盯著靖王氣的怒極反笑,「李靖啊李靖,難怪王炳坤說你是個糊塗蛋,我看他說的一點沒錯。」

    「哼!我李靖小事糊塗,大事卻不糊塗。皇兄,切不說天降消除了大豐北疆百年來的危機,就說他與郭家的關係,皇兄在處理這件事情上也應該要慎重。要說天降在關外自立為王,那皇兄要殺要剮沒人會說什麼。但天降輕車就簡坦然回京,足以證明謠言是憑空捏造。這時候您在對他痛下殺手,會讓朝中所有臣子都心寒的。咱們李家先祖開創了大豐基業,總不能毀在咱們這輩人身上。皇兄,你身為大豐天子,就是廟堂裡坐著的供神。但這些臣子們,卻是廟堂的支柱和磚瓦。沒有了支柱和磚瓦為你遮風擋雨,你這座供神就是個泥捏的土地爺,大雨一淋就散了。」靖王痛心的說道。

    成武皇半天沒說話,微微歎息了一聲。他知道靖王是為了他好,可是朱天降的事情成武皇真的很冤屈。他本想問問衛展,誰知道關鍵時候衛展卻沒了蹤跡。

    成武皇非常明白現在擊殺朱天降會是個什麼後果。京城裡早就傳言朱天降輕車就簡返往京城,前段時間的謠言也隨著朱天降的返程不攻自破。只要不自立為王,那朱天降的功勞可以說震動朝野。這時候朱天降要是出點差錯,誰都會把責任賴到成武皇的頭上。功高震主導致卸磨殺驢,是每個臣子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兄弟二人正說著,一名當值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啟稟皇上,衛展大人回來了。」

    成武皇一怔,心說你衛展再不來解圍的話,我這個當皇上的都要被氣吐血了。

    「快,傳衛展進來。」

    成武皇的話音一落,沒等當值太監出去就看到衛展邁步走了進來。

    靖王看著衛展翻了翻白眼,心說這老傢伙也沒出啥好點子,沒準就是他衛展與皇兄合計著干的這事。

    「衛展,你趕緊給這個糊塗王爺說說,朕有沒有給你下過旨意去擊殺朱天降。」成武皇指著靖王怒聲說道。

    靖王撇了撇嘴,心說他作證有個屁用,關鍵得讓朱天降相信才行。

    衛展奇怪的看著成武皇與靖王,兩人衣冠不整跟鬥雞似的,哪還有點皇上和王爺的威儀。

    「陛下,剛才臣不在宮中,也是為此事出去了一趟。」衛展說著,看向靖王接著說道,「靖王,林大人與我已經見過面,此事是一場誤會,完全是別人嫁禍於粘桿處。好在大哥當年執掌粘桿處多年,非常熟悉粘桿處做事的原則。不然的話,我衛展還真洗脫不清這個罪責。」

    成武皇與靖王聽著一愣,能讓衛展稱呼『林大人』和『大哥』的,除了林風絕無二人,既然林風能理解此事那就好辦了。靖王最擔心朱天降真認為是成武皇要滅殺了他,從此不再回京。靖王知道朱天降手底下也有仨瓜倆棗,萬一再串聯南北兩大軍營的將軍,那對大豐朝可是一場滅頂之災。即便那些人不跟著朱天降造反,這些將軍一看成武皇眼裡容不得人,誰還再為大豐朝拚命。

    衛展一到,成武皇三人這才重新坐下來,開始認真的商量朱天降回京的事情。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光是朱天降一個人的事了,可以說朱天降回不回京,已經牽扯到南北兩大軍營的軍心是否穩定。如果沒發生半路劫殺事件,朱天降拒不回京那誰也無話可說,甚至還有謀反的嫌疑。但發生了這事之後,不管是不是成武皇下的令,主動權都握在了朱天降手裡。除非衛展把知情人全部秘密斬殺,讓此消息不得洩露。否則的話,光是朝堂眾臣就會鬧的不可開交。

    靖王出了皇宮沒有回府,再次去了鎮南將軍府。林風等人還在大廳之中,靖王把成武皇的旨意給眾人說了一遍。

    次日一早,成武皇在朝堂之上親口說出朱天降被襲之事。朝中文武眾臣一聽,頓時在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成武皇從不少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些臣子心裡確實在懷疑他。

    群臣們互相低聲議論著,眼神不時的看向成武皇。京城周邊民心安定,既無流匪也無盜寇,再說那些人也不敢襲擊官差。不少人的心裡都覺得這事肯定是粘桿處所為,估計是沒有成功,成武皇才改變了計劃。

    成武皇心中更是鬱悶,如果朱天降真的以這個借口拒不回京,恐怕眾人心裡更加確定是他下的旨意。為了朝中的安定及顯示聖恩,成武皇無奈之下加封朱天降為三等候爵,特賜御馬一匹。並且,由靖王親自率領一千禁衛軍,前往安遠迎接朱天降回京。

    這個恩典可謂夠浩蕩,御賜馬匹等於是朱天降從此後可以騎馬上朝直入宮門。由親王出城迎接,在大豐史冊上恐怕都找不出來。這樣隆重的儀式,讓眾臣剛剛升起的騷動心情,暫時的平息下來。

    早朝過後成武皇回到乾宮,此時成武皇已經沒了在朝殿上舒展平靜的表情。成武皇眉頭緊鎖面色陰沉,從朝殿的反應來看,確實向靖王所說的那樣,群臣心中帶著疑惑和不滿。就連平時反對朱天降的人,在這件事情上都會站在朱天降的一邊。身為臣子為皇家賣命理所應當,但因為功高震主就卸磨殺驢,每個人心裡都會留下恐慌陰影。如果此事處理不好,恐怕以後沒人會真心為大豐朝賣命了。

    成武皇雙拳緊握,他覺得朱天降羽翼漸漸豐滿,不但威脅到未來之皇,連他這個現任之皇都開始看朱天降的臉色了。如果這個局面不扭轉過來,恐怕朱天降會成為大豐朝最大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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