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節 喜事 文 / 破壺
第二百一十七節喜事
周延天人老成精，這麼多年的戎馬生涯可不是白練的。自從得到虎口關出兵的消息，周延天主動放棄了眾多城池，收縮兵力準備與文汝海大軍周旋。
別看周延天兵力不足，拋開玄明帶走的兩萬大軍，周延天歸攏所有兵力也不過才五萬左右。況且，其中一些各城守備兵馬戰鬥力並不強。但是周延天並不畏懼文汝海的虎口大軍。
大豐北疆地勢奇特，跟北關口外一馬平川不同。北疆山巒疊影，特別是歸山城附近，怪石林立峽谷縱橫，很難展開大面積廝殺。
周延天之所以選擇了歸山城當老窩，就因為這裡易守難攻，就算失敗也可以退入縱橫交錯的山巒峽谷中隱藏實力。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周延天相信文汝海還不是他的對手。
在謀略上周延天要勝文汝海一籌，他故意放棄十五座城池讓范戎先鋒大軍一路順暢，漸漸的脫離了主力。在科巴城攻防戰中，城內隱藏的兵馬完全可以吃掉范戎的一萬先鋒大軍。但是周延天沒有這麼做，只是讓科巴城守軍拖住范戎讓他久攻不下。而周延天則是親自率領一萬五千大軍繞過科巴城，在科巴城外五十里處設下埋伏。等文汝海援軍一進入埋伏圈，山巒兩側滾木雷石加上箭雨，當場就讓文汝海兩萬大軍陷入了死亡的混亂當中。好在副帥秦偉率兵趕到，才沒讓文汝海的兩萬大軍全軍覆沒。不過，秦偉救出文汝海之後率兵後撤，周延天卻是反手殺了個回馬槍，與科巴城內外夾擊滅掉了范戎的先鋒大軍。那一仗極為慘烈，范戎只帶著二十多人逃回秦偉大營。
秦偉一怒之下收攏兵馬，全部壓到科巴城外，要不是朱二及時趕到，秦偉準備與科巴成決一死戰了。
文汝海大營中一片消沉，主帥重傷大軍勢利，居然一個小小的科巴城都久攻不下。軍卒們也不明白什麼原因，都在這裡駐守七八天了，副帥秦偉一直沒有下令攻城。
科巴城內，守城的將軍是周延天麾下大將馬維。朱天降解救京城圍困之時，就是馬維率領兵馬進行的阻擊。但那一戰馬維敗在了文汝海手裡，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在以前的北方大營中，馬維可是叫上號的悍將，深受周延天和主帥方大同的器重。後來方大同死在朱天降手裡，馬維成了周延天麾下第一大將。
馬維站在城牆之上，遠遠的看著文汝海大營，他也在奇怪對方怎麼只是駐紮而不攻城。要知道攻防戰中主動攻城的一方損失會很大，一般沒有絕對的兵力優勢不會主動攻城。馬維故意示弱，其實城內暗藏的兵力可不少。就憑文汝海大營目前這點人馬，馬維自信在攻城戰中能把對方消耗乾淨。
科巴城外大豐軍營中，文汝海裹著羊毛毯半靠在板床之上。文汝海身上的箭傷經過治療已無大礙，但是心裡的傷卻是磨滅不掉。自從跟隨郭天信鎮守南疆以來，文汝海還從未敗的如此慘烈。他以優勢兵力掃平關外十五城，並沒有擊殺對方多少兵力。卻在科巴城外被周延天一個伏擊，竟然損失了將近兩萬大軍。這口惡氣，文汝海實在是嚥不下去。
「朱二大人，難道咱們就這樣等待下去？」文汝海虛弱的問道。朱二雖然跟隨朱天降，但他現在也是朝廷堂堂的四品大員，文汝海到是比較客氣。
「文帥，我家大人說了，他沒到之前，咱們只有按兵不動。不過，大人從烏族借來的兵馬已經入關，相信大人很快也會到來。」
朱二看出文汝海秦偉等人心裡著急，只能先把他們安穩住再說。占靈的兵馬沒有與大軍匯合，這一點秦偉等將軍也心存不滿。不過朱二也沒辦法，他可管不了占靈。
文汝海歎息了一聲，「老夫戎馬半生，跟隨郭大將軍不知道與當雲國打了多少仗。自從來到北方，卻是處處受制，好不容易能放開手腳的打一場，卻是輸的這麼慘。」
文汝海苦澀的笑了笑，接著說道，「秦偉啊，我已經老了，如果拿不下這科巴城，你就把我這把老骨頭埋在這裡。總有一天，我要看到大豐鐵騎踏平科巴城的城牆。」
「文帥，秦偉發誓，就是戰到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也要親手殺了馬維為兄弟們報仇。」秦偉寒著臉說道。
范戎更是激動，「文帥，我范戎身為罪將，願意立下血書請命出兵。不破此城，我范戎絕不活著回來。」
范戎身為敗軍之將，文汝海和秦偉並沒有責罰他。因為當時的情況並不能怪到范戎的頭上，在內外夾擊之下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朱二一聽，皺了皺眉頭說道，「秦帥范將軍，還請二位不要衝動。按照我家大人的命令，咱們還是按兵不動為好。」
范戎把眼一瞪，「北方大營只聽命於兩位主帥的軍令，朱天降遠在天青根本不知道目前的情況，憑什麼命令我們。」
朱二與這些人都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兄弟，不過當時范戎秦偉等人是兵馬標統，而朱二在京城之戰的時候只不過是朱天降的傳令官。所以，范戎根本就沒把朱二放在眼裡。
朱二冷哼了一聲，「范將軍，在下有成武皇御賜的兵符，違令者，別怪我不客氣。」朱二也知道對付這些馬上將軍絕對不能來軟的，不壓制住他們，朱天降的命令根本就執行不下去。
文汝海一看兩個人要吵起來，微微抬了抬手，「閉嘴！天降雖然不在，但朱二大人有兵符在手，眾將官不得違令。」
文汝海這麼一說，朱二暗暗鬆了口氣，「多謝文帥信任，我也知道范將軍報仇心切，但現在咱們攻城的話，就算拿下科巴城，恐怕損失也會很大。莫不如等我家大人到來，相信天雷炮車也會一同隨行。到那時，我家大人會讓馬維知道厲害。」
文汝海秦偉等點了點頭，關於天雷炮車的事情他們也聽了不少傳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眾人對朱天降的軍事指揮才能還是非常的信任。
一名身穿黑色戰袍的侍衛跑了進來，秦偉剛要怒斥，一看是朱二的人，默默的沒有吭聲。
「二爺，咱們大當家的來了消息，他已經入了北關口，聽說正在往這裡趕來。這裡有封密函，請大人過目。」這名兄弟說著，把一個細細的竹筒遞了過去。
朱二手下這些負責情報的人員，為了區別於朱一等人的稱呼，都管朱天降叫『大當家』。不然的話都是朱大人，也不好區別。
朱二心中一喜，趕緊捏碎蠟封，仔細的看了起來。
「太好了，文帥，諸位將軍，我家大人已經入關。他命咱們兩日後的子夜，秘密趕往歸山城。」朱二說著，把密函遞給了文汝海。按照密函上的日期，密函送達耽擱了一天，所以朱二直接報出兩日之後。
文汝海一聽，也是面露喜色。密函在眾人手裡一一過了一遍，秦偉卻是皺起了眉頭。
「文帥，這事恐怕不妥。天降並不清楚歸山城的地勢，那哪裡易守難攻，如果不拿下科巴城就貿然攻打歸山城，萬一馬維從後面夾擊，咱們又會陷入被動的局面。」秦偉擔心的說道。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秦偉也會放棄科巴城直接攻打歸山。
朱二微微一笑，「秦將軍不必擔心，烏族占靈統領已經率領兩萬大軍埋伏在歸山城附近。就算馬維敢出城救援，咱們的兵力可以殺個回馬槍，總比攻城容易的多。況且，烏族大軍的到來周延天並不知道，只要歸山城一破，科巴城就會變成一潭死水。」
秦偉范戎都把目光看向了文汝海，他們覺得朱天降這一步棋很冒險。一旦失敗，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文汝海思考了半天，最後長長出了口氣，「聽從天降之令，按計劃兵發歸山城！」
朱天降到來的消息，宛如靜靜的湖面上扔下一顆石籽。不管怎麼說，終於有仗可打了，總比窩在這裡什麼都不干要強的多。
官道之上，朱天降一行快速的奔馳著。朱二設立在各個城池中的暗子起到了良好的作用，每到一處，都會有自己的兄弟引領著方向。
朱天降除了吃飯拉屎，幾乎把自己獨自關在車中。車內地圖鋪了一地，朱天降根據地圖上的標注，不停的圈圈畫畫，算計著怎麼打這一仗。
歸山城東四十里之外的山巒中，占靈也在焦急的等待著朱天降。來到關內占靈並沒有與文汝海大軍匯合的想法，她不喜歡在別人的指令下作戰。既然文汝海大軍面對的是科巴城，占靈誤打誤撞直接奔著周延天大本營而來。
不過來到之後占靈才發現自己犯下了大錯誤。烏族作戰向來是只帶糧食不帶草料，但是到了大豐地界可不同了，根本沒有肥碩的草原可放牧。兩萬鐵騎，一夜之間就啃光了山下的草地。人吃的東西到無所謂，山巒中野獸出沒，派出一支狩獵隊伍就能解決問題。反正鹽巴和青稞都帶著，夾雜著也能吃上十天半月。但是馬匹沒有草料可不行，占靈無奈之下派出了割草隊。為了防止暴露目標，還不能老在一片地方割草。占靈掐算著日期，心說朱天降要是再不來，她們要不然攻打歸山城，要不然只能撤走。不然的話，騎兵都變成了步兵。
占靈裹著披風站在山巒之上，今天她總算收到了朱天降的消息。按照估算，明日午後朱天降就能趕到這裡。
一想起以後就要跟著朱天降離開烏族，占靈心裡感到一陣惆悵。正在沉思當中的占靈，忽然彎下身子一陣嘔吐。兩旁的貼身侍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嚇的趕緊跑了過來。
占靈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她跟師父學過把脈之術，占靈把手搭在自己的脈搏之上。剎那間，占靈臉上泛起一絲幸福的紅暈。
「該死的壞傢伙，你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