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節 底限 文 / 破壺
第二百一十五節底限
朱大官人冷笑的看著耶律丹，心說你現在是和談使臣，耶律凡這混蛋真敢阻攔的話，那可是你的責任了。在王城內老子幫他開脫了責任，這傢伙非但不知道知恩圖報，還一再的糾纏。如果再糾纏下去，麻痺的老子先把卡瑟城送給占汗，讓你們央金滅族。
耶律丹臉色極為難看，央金一族面臨著開疆以來最大的危機之時，身為兵馬統帥的耶律凡不但沒有高瞻遠矚，卻為了自己的顏面小肚雞腸。別看朱天降幫著耶律凡開脫了戰敗的責任，但卡瑟城的大勝讓耶律凡在議政大殿丟盡了面子，甚至有些元老直接提出罷免耶律凡的兵馬統帥之職，交由耶律薩克家族執掌。朱天降幾場決定性的勝利，可以說讓耶律凡在軍中的威信也是一落千丈。估計就是因為這些，才讓耶律凡耿耿於懷。
耶律丹站在車上怒聲喝到，「耶律凡，你想幹什麼！」
耶律凡一提韁繩，獨自打馬騎了過來。他身後的紫衣侍衛，卻是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朱一一看，放在刀柄上的手也悄悄的移開。大牛站在馬車的另外一側，賓鐵棍往肩膀上一抗，冷冷的看著耶律凡。
「丹弟，我只想跟朱天降說幾句話，別無他意。」
耶律凡說著，看向朱天降接著說道，「朱天降，以前本帥對你的兵法運用只是略有所聞。這次你來幫我央金一族，本帥算是見識了你的真正才能。卡瑟城將士的英勇，挽救了在下失敗的顏面。我耶律凡也是堂堂央金兵馬統帥，不是輸不起的人。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見，如果不當面表達一下謝意，我耶律凡心中也放不下。朱天降，日前帥府前所發生之事，還望閣下不要介意，在下當面給你賠禮了！」耶律凡說著，雙手抱了抱拳。
朱天降點了點頭，耶律凡能有這樣的表示，還算是光明磊落。看樣子自己剛才是會錯了意思，這傢伙不是來找事的。估計耶律凡也是顧及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在城內說出這話，專門在這裡等待著他們。
「耶律統帥，大家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以前之事都是過往雲煙，在下早已經忘記。這次來天青能讓央金和烏族息鼓收兵，天降對的起天地良心。希望將來天降再來天青之時，耶律大帥能當個朋友對待就心滿意足了。」
「好！大豐有你朱天降，也是成武皇的福分。如若他日閣下不想在大豐身居高位，我央金一族隨時恭候。」
耶律凡掌握著央金情報系統，對朱天降在大豐朝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大豐朝的皇族制與央金族的元老議政制度不同，很容易讓朱天降這樣的人物沒落。如果能把這樣的賢能招攬過來，那對央金一族來說可謂如虎添翼。
朱天降笑了笑，「好啊，如果有一天我在大豐混不下去的時候，就來天青過幾天。」朱天降心說就是來也不會到你這裡來，怎麼說占汗也是自己的大舅子。
耶律丹鬆了口氣，總算是耶律凡沒有鬧出什麼事端。不然的話，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耶律凡率領紫衣侍衛站在路邊，親自恭送朱天降等人離開。耶律凡可不是一時衝動大老遠跑來給朱天降賠禮道歉，他是受到耶律察的指使，專程來消除帥府前的那場誤會。耶律察知道以後央金一族要仰仗大豐，他不想讓朱天降因為耶律凡的事情而影響到央金一族。為此，耶律凡無奈之下才來到這裡等待著道歉。
簡短節說，朱天降一行來到卡瑟城，城內將士一聽大王要與烏族和談，無不歡聲雷動。卡瑟城被烏族阻隔成一座孤城，要不是有朱天降和天雷炮車的精神支柱持，這些將士早就失去了信心。現在一聽要和談，最起碼不用再擔心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眾人休息了一天，朱天降輕車從簡，帶著兩名隨從親自去了烏族占汗的大營。別看央金一族答應了和談，但不許稱王這事，朱天降是自作主張，並沒有得到占汗的授權。
自從上次與耶律凡大戰之後，占汗的中軍大營損失也很大。況且，左路玄明大軍基本被朱天降剿滅，八萬大軍也變成了五萬左右。為此，占汗重新整頓了兵馬，占靈再次成為左路大軍的統領。
得知朱天降來到中軍大營，占靈激動的策馬跑了過來。剛走到大帳門口，占靈就聽著帳內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占靈心中一驚，趕緊闖了進去。
占汗一看妹妹進來，冷哼一聲停止了爭吵。朱大官人也是滿頭大汗，端起茶碗幾口灌了進去。
「哥~天降，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吵這麼大聲幹什麼。」占靈看到她生命中最親近的兩個男人臉本的跟火石似的，趕緊勸道。
「你問他，這小子簡直是吃裡扒外。我佔汗同意和談，那是給這小子面子，更是給耶律察一個台階下。沒想到居然還不讓我稱王，他央金族有這個本事阻止嗎？既然這樣，那就繼續打下去。他不讓我稱王，老子就滅了央金一族，看誰能敢不同意我烏族成為草原王族。」占汗傷勢未癒，渾身還纏著繃帶。
占靈吃驚的看著朱天降，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牽扯到全族的利益，占靈只能是站在哥哥的一邊。
「天降，這場戰爭我烏族死傷了多少男兒，還不是為了成為草原上的王族。如果連這個都要阻止，央金一族根本沒有和談的誠意。」占靈帶著委屈的看著朱天降，她覺得朱天降不應該站在央金一族的立場說話。
「靈兒，你聽我說，其實稱不稱王只是一個說法而已。烏族已經滅了其他四族，在卡瑟城以北碩大的草原上，基本上就是草原之王。為什麼非要為了這麼一個不重要的名聲，毀了來之不易的和談呢。」朱天降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不一樣！絕對不一樣。」占汗氣憤的站了起來，「朱天降，這裡是草原民族，不是大豐朝。草原有草原的規矩和傳統，不能成為王族，其他部落永遠不會認可你。朱天降，你知道我烏族為什麼最後一個才對付央金一族嗎，就因為他們佔據了王族的稱謂。如果率先對付央金一族，他可以號令草原各族共同來對付烏族。但其他四族卻沒這個權利，所以我佔汗才率領烏族男兒一一剿滅，震撼了草原各族部落，才敢來對付央金一族。別看只是一個稱謂，代表的意義卻是非凡。有了王族稱謂，我佔汗百年之後，烏族一樣可以屹立不倒，因為我的後人可以號令各族共同作戰。不能稱王，一旦烏族敗落，就會引起其他各族的反抗，甚至滅族。」占汗青筋直冒，憤怒的說出理由。
朱天降苦笑了一聲，心說麻痺的老子也被耶律察給騙了，哪想到還有這麼多事情。不過既然答應了耶律察，總不能再回去重新商量吧。
「好好，算我錯了還不行。要不然這樣，和談還要繼續下去，總不能在這個問題上阻止了和平的希望。大不了回大豐的時候，我再去一趟王都，把這事與耶律家族重新商量。」朱天降和稀泥的說道，他是真不想再參與兩族的戰爭了。這邊有占靈，那邊還有耶律竇哈，朱天降也不便偏向哪一方。
「不行，這個條件不答應，別想和談。」占汗堅持的說道。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強呢，他不讓稱王，你就不會稱帝稱皇？奶奶的，反正不稱王不就得了。」朱天降一急，開始使出無賴的點子。
占汗一怔，奇怪的看著朱天降，不明白這小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朱天降撓了撓頭，換上一副擠出來的笑容，「我說占汗啊，其實現在再打下去對雙方誰都不利。莫不如先和談下來，等你回去之後宣佈稱帝，最起碼在字面上沒有違背和談協議，反正不是『稱王』。況且，以烏族目前的實力，就是稱帝央金族能把你怎麼著。等修養個兩三年，你們早晚還要打。這次的和談，只不過是讓大家暫時性的有個借口休兵而已。」
占靈也把目光看向了占汗，「哥，如果天降這麼說，我看行。」
「哼！還沒嫁過去就向著外人，白疼你這麼多年。」占汗哼聲說道。
占靈羞澀的底下了頭，聽占汗的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這麼火爆了。
「天降，如果這麼說我可以答應。不過，我也有條件。」占汗看著朱天降說道。
「我地個娘啊，有條件你不早說，難不成再讓我跑一趟。」朱天降鬱悶的說道。
「這個條件不是針對央金族，而是你！」
「我？」朱天降奇怪的看著占汗。
「我妹妹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占汗瞪著朱天降問道。
一聽這事，朱大官人趕緊露出笑臉，「嘿嘿，那肯定是~跟我回大豐了。」
「聘禮呢？」
「聘禮？我說，我可是知道你們草原上都是陪送，這點你別蒙我。」朱天降挺著脖子說道。
占靈埋怨的瞪了朱天降一眼，心說人都跟了你，還想怎麼樣。
占汗搖了搖頭，「那是我們草原上的規矩，你還享受不到。」
「好吧，你說個數，我絕不還價。靈兒在我的心裡，就是無價之寶。」朱天降說著，曖昧的看了占靈一眼。
占靈羞澀的低下了頭，不管真假，這句話聽的她心裡暖融融的。
「那好，十輛天雷炮車，多了我也不要。」占汗開口說道。
「你~你要瘋啊。十輛？我上哪去弄這麼多精鐵。就一輛，愛要不要。」朱天降氣憤的說道。
「八輛，少了免談。」
「算你狠，四輛，多一輛我也拿不出來。你敢再加，乾脆殺了我得了。」
「好，一言為定，四輛就四輛。」占汗終於露出了笑容，這個妹妹可沒白養活，賺大發了。
「等等！我也有條件。」朱天降心說你說完了，該輪到我了。
「你？什麼條件。」占汗奇怪的看著朱天降。
「四輛炮車半年之後交付，另外，借我兩萬兵馬，由占靈率領馬上去北關口。」
占汗兄妹互相看了一眼，「你這事~要滅掉周延天？」占汗問道。
朱天降點了點頭，「不光要滅掉周延天，我還想把虎口關外十七座城池，當聘禮送給靈妹。」
朱天降微微一笑，坐下來把自己的想法給占汗兄妹說了一遍。占汗一聽，好傢伙，這小子心夠大的，居然想著要建立自己的朝政？不過這樣也好，把央金一族夾在中間，早晚是他兄妹的嘴邊肉。
三個人開始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商量著怎麼滅掉周延天。由於文汝海那邊情況不明，朱天降也不敢耽擱下去，所以他想讓占靈在和談之前就趕往大豐北疆與朱二匯合。萬一那邊有什麼差錯，朱天降相信占靈的兩萬大軍，足以挽救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