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三節 促膝長談 文 / 破壺
第二百零三節促膝長談
草原上月夜之下的談判，既沒有朱一等一開始想像的刀光血影，也沒有朱天降後來認為的抱頭痛哭恨不得磕頭拜把子的局面。除了林風心境大為改觀之外，談判依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成果。
牽著到族人的利益，占汗不能因為多了林風這麼個師伯，就要與已經敗局已定的央金族平分天下。在朱天降開出條件的同時，占汗也拋出了誘餌。只要朱天降幫著烏族拿下王都，以往之事既往不咎。並且，周延天的兩萬大軍，轉眼間就能成為他們嘴邊上的肉。
占汗的誘餌對朱天降來說還真誘人，按說他們與央金一族無親無故，沒必要來這裡為央金一族拚命。但是朱天降依然堅持自己的條件，出爾反爾是兵家大忌，那樣做將毀了他大好聲譽。再者說，朱天降發現占汗的能力出眾，一旦他統一了天青，對大豐朝可不是什麼好事。
天降考慮的很遠，此次解決完天青之後，下一步就會是當雲國這個南部大敵。郭天信漸漸年事已高，早晚要回歸京城養老。朱天降就算不為了成武皇，也要想辦法幫他老丈人穩定南疆。所以，北部的穩定極為重要，讓占汗統一了天青，那等於是養虎為患。
雙方談判無果，不過卻是約定休戰幾日，重新再制定談判內容。占汗也不想硬拚，別看卡瑟城只有區區兩萬人馬，如果堅守的話，這快骨頭可不好啃。況且現在多了林風這麼個師伯，占汗也得重新考慮針對朱天降等人的立場。
林風懇求占汗要去看看宮六奇的遺物，占汗沒有阻攔，答應抽出四天時間陪同林風去師父的墓地，一同打開宮六奇留下的密封匣。不過占汗有個條件，要他妹妹占靈一同前往。既然有了這層關係，朱天降知道再用占靈做要挾那是不可能了。別說他忍不下這個心，就是師父林風也不會答應。
雙方各自返回自己的大本營，朱天降等人來到城門之下，朱四早已經安排自己人今晚值守城門，朱天降等人悄然無息的進了卡瑟城。
朱天降等人剛到了帥府門口，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三更半夜怎麼帥府裡亂哄哄的。
「大人，您可回來了，出大事了，後院裡要打起來。」一名侍衛看到朱天降，趕緊跑過來說道。
「怎麼回事？誰要打起來？」朱天降一愣。
「耶律大小姐非要見您，我們阻攔不住。結果他在後院裡發現了占靈，侍衛們不許她把人帶走，正對持著呢。」
朱天降一聽，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大半夜的那胖妞來找我幹什麼，不會是來找大牛的嗎。朱天降等人匆忙的奔向後院，萬一打起來可麻煩了。
後院之中，耶律竇哈一手抓著占靈一手拎著一條長凳，正與十幾名侍衛對持著。占靈目光平靜，彷彿已經做好了就義的準備。
「該死的，都給姑奶奶讓開，不然姑奶奶一聲令下，燒了你們的帥府。」耶律竇哈今晚是只身前來沒有帶隨從，不然早就打了起來。
「耶律小姐，沒有我家大人的吩咐，您不能把人帶走。」
侍衛們冷冷的看著耶律竇哈，如果耶律竇哈要強行帶人，他們只有連耶律竇哈一併拿下了。
耶律竇哈知道朱天降軍紀嚴明，她要是強闖，對方絕對不會手軟。但占靈對整個央金族非常重要，這麼大的事情朱天降居然隱瞞著她，耶律竇哈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擔心朱天降是不是在暗中與烏族做交易，要把央金一族送進虎口。
「大妹子~我親愛的耶律大妹子，不要激動，都不要激動~！退下，全部都退下！」朱大官人一進後院，趕緊高聲喊道。
一看到朱天降到來，耶律竇哈與侍衛們都鬆了口氣。占靈冷冰冰的瞪著朱天降，心說看你怎麼處理，是把我交給央金一族，還是準備拿我跟哥哥做交易。
「朱天降，這是怎麼回事？今天你要不給本小姐一個交代，別怪本小姐不客氣。」耶律竇哈威脅的說道。
別看朱天降是卡瑟城的主帥，但卡瑟城基本上都是央金族大軍。只要耶律竇哈一召喚，那些人絕對會把帥府圍困起來。
占靈冷笑一聲，「耶律小姐，本姑娘早已經與朱大人達成協議，朱大人即將率兵反擊，你們央金族要完了。」占靈故意火上澆油的說道。
占靈被朱天降關押多日並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不過能夠挑撥朱天降與耶律竇哈之間的信任，占靈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朱天降腦子都要炸了，心說你個死丫頭瞎說什麼。還沒等朱大官人開口，只聽耶律竇哈憤怒的說道，「朱天降，你要敢這麼做，本小姐絕對不會讓你活著出卡瑟城。」
「呵呵！」占靈發出一聲銀鈴般的笑聲，「耶律小姐，別忘了這裡是帥府，天降哥一聲令下就可以要你的小命。」占靈是坑不死人不償命，連稱呼都顯得極為親密。
「哼！那本小姐就先殺了你！」耶律竇哈單臂一夾，把占靈攬在胸前。
「等等~我說你們二位都閉嘴好不好。那啥，大妹子，別聽她瞎說。你先放開她，咱們去前廳我給你詳細解釋。」朱天降鬱悶的看著兩個人。
這倆丫頭他現在是誰也惹不起，惹惱了耶律竇哈，全城就得亂起來。要是占靈出了事，那更麻煩。
「不行，今天我必須要把占靈帶走。」
「哼！天降哥絕不會讓你把本姑娘帶走的。」
「我地娘啊，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朱天降知道占靈這是故意挑事，但她挑的可不是時候，沒準耶律竇哈真的會相信。
耶律竇哈看著朱天降，目光中閃著瀅光，「朱天降，雖然我耶律竇哈身為女人，但我卻有一副不輸男人的胸懷。從咱們走出顆城，我耶律竇哈對你們坦坦蕩蕩，視為知己。而你，卻暗中勾結烏族，見色起意，被這個小狐狸精所迷惑。別忘了你擊潰了她的三萬大軍，這死丫頭怎麼可能會對你真心。」
占靈面色一紅，咬牙說道，「你到不是狐狸精，恐怕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誰說的，我就喜歡俺家圓圓。」大牛甕聲甕氣的說道。
雖然大牛幫著耶律竇哈解了圍，但聽在耶律竇哈耳朵裡，卻顯得這麼彆扭。
朱天降趕緊說道，「大家都少說一句，聽我說。大妹子，你先把人放開，我朱天降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要不然這樣，你把大牛劫持著，我要有對不住你們央金族的地方，這小子任你處治。」
朱一也上前說道，「耶律小姐，卡瑟城有幾萬央金族人，難道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成？大丈夫光明磊落，既然是朋友，就要彼此信任。占靈對我們還有用，全城的性命，或許就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如果你還信任我家大人，就請放手。」
朱一平時很少說話，在軍中威信很高。耶律竇哈聽朱一這麼說，看了占靈一眼，不甘心的鬆開了手。既然到這地步，耶律竇哈知道人看樣是帶不走了。但這裡是卡瑟城，她也不會讓占靈逃出帥府。
朱天降長出了一口氣，「師父，麻煩您先帶占靈去後堂。」朱天降小聲說了一句。他是讓師父林風告訴占靈兩個人的特殊關係，別讓這丫頭再閒的無聊暗中挑事。
朱天降與耶律竇哈來到前廳，占靈的事情，他知道必須要解釋清楚。
「大妹子，不瞞你說，我覺得這仗打的有點吃力。耶律察不把整個軍權給我，憑借卡瑟城這點兵力，根本扭轉不了戰局。我朱天降自從接手了卡瑟城軍備，能吃掉占靈三萬大軍這是我最大的能耐了。但是，咱們現在卻要面臨滅頂之災。憑良心說，到現在王都城的救援兵力連個影子都沒有，可以說咱們已經成了孤城。而且，烏族的戰力強悍，拖延下去央金一族只能走向滅亡。這一點，恐怕你耶律大妹子心裡也有數。所以，我想用占靈與占汗做筆交易，大家握手言和。」到了這份上，朱天降只能說出自己的想法。
「天降大哥，你真的不是要用占靈只換取你們大豐人的性命？」
「大妹子，我朱天降頂天立地，就是死，也不會用女人換取自己的性命。說實話，你應該能看出來，每次的戰鬥我都會把最危險的地方留給自己人。憑良心講，卡瑟城的老少爺們，我都把他們看成自己人。」
朱天降坦誠的話語，讓耶律竇哈冷靜了下來。朱天降說的沒錯，他們的將士們確實在用生命保護著卡瑟城。央金族的敗局耶律竇哈心中很清楚，只是不願意說出口而已。
兩個人促膝長談，朱天降與耶律竇哈細緻的分析了戰局。話語中，朱大官人慢慢的把耶律竇哈帶到了他的立場上來。朱天降要讓耶律竇哈明白，王都城不與占汗談判，根本就沒有後路。如果雙方能息鼓收兵，最起碼央金一族可以有個緩衝的餘地，修養一下生息。
大牛守在門口，不時的從門縫裡向裡邊看。如果換成別的男人這樣跟耶律竇哈說話，他早就拎著棍子衝進去了。
第二天一早，朱天降派了一百名央金族衛隊，保護著耶律竇哈趕往王都城。朱天降相信，除非耶律察真想滅族，不然的話只能接受和談的局面。
耶律竇哈一走，朱大官人這才返回帥府，來到占靈的房間。從昨晚耶律竇哈鬧了一初，到現在他還沒跟占靈接觸過。不過朱天降相信，師父林風肯定會把詳細情況告訴占靈。況且，占汗還給了林風一件隨身信物。
「佔大美女，昨晚挑事是不是很痛快？還喊我『天降哥』，本大人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現在我已經決定了，今晚就娶你為妻。」朱天降一進門，嬉皮笑臉的說道。
占靈看著朱天降，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但是沒有搭話。
「怎麼，是不是被本大人英俊的面孔所打動。嘿嘿，能不能讓我抱一下，你哥已經答應把你許配給我了。」朱天降故意逗著占靈，報復昨晚她的挑事行為。
「臭流氓，我讓你滿嘴胡言~！」
占靈『唰』的一下一拳擊在朱天降的左眼上，還沒等朱大官人嚎叫，占靈拎著他的脖領子，狠狠的慣在了地上。占靈連踢帶踹，對著朱天降就是一頓暴揍。
昨晚林風與占靈詳談之後，就給占靈解了麻肌散。朱天降哪知到這事，頓時被揍的鬼哭狼嚎。
「救命啊~快來~別打~服了~救命~！」
帥府後院，傳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