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節 兵合一處 文 / 破壺
第一百九十七節兵合一處
這座古老的塔樓是部落族人用來祭天的，周圍並沒有什麼民房之類的建築。朱四很有經驗，並不是把人員全部圍在塔樓之下。而是後撤了十幾米，每十人一組，相互之間隔開六七步之遙，層層把塔樓包圍起來。這樣一來，就算占靈輕功了得，也無法飛躍層層刀陣。
有了朱四這些人守候，朱二和夏青立刻躥上塔樓，準備幫著朱一拿下占靈。
可憐的占靈經過幾個時辰的衝殺，此時已經是口乾舌燥香汗淋漓。朱一的功夫本身就略勝她一籌，要不是靠著手中這把赤血劍支撐，占靈恐怕早就落敗。
看到夏青和朱二的出現，占靈頓時覺得心中一涼。要是在自己體力鼎盛時期，占靈到不懼這幾個人的圍攻，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也就是仗著輕功這點自信，才害的占靈落到如此地步。
「朱一，這麼長時間連個女人也對付不了，我看以後你改名叫朱五得了。」夏青抱著長刀戲謔的笑道。
「老一，要不要我們幫忙？」朱二也跟著說道。
「幫忙到不用，夏青，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朱一說著跳出戰團，把手中即將斷掉的『鋸齒』扔給了夏青。
占靈以劍拄地，趁機喘息了幾口。順著破舊的窗口向下望去，占靈發現一排排肅穆的騎兵手持長刀，占靈知道想跑看樣是不行了。占靈暗暗咬了咬銀牙，準備拼著最後一點餘力重傷朱一，然後揮劍自盡。在占靈的腦海中，絕對不能活著落到朱天降那個無賴手中。
朱一換了長刀，欺身而上不讓占靈有喘息的時間。不過朱一馬上發現占靈的劍法變了，一改剛才靈活的打法，而是變成了兩敗俱傷的拚命。
夏青是老江湖，一看占靈這拚命的架勢，馬上猜出了她的想法。夏青手中暗扣三枚金錢鏢，警覺的等待著時機。不但夏青看出了占靈的目的，朱一也發覺這丫頭眼神中帶著一股赴死的氣息。朱一手上加大了力度，到這時候也不在乎是不是再次毀掉手中的長刀。
占靈終於架不住朱一的大力進攻，眼睛一花腳步一個踉蹌。夏青抓住機會，嗖嗖嗖三枚金錢鏢對著占靈的腳踝甩了出去。金錢鏢周圈打磨的非常鋒利，但是夏青這次卻是控制著金錢鏢平面飛了出去。不然的話，就算傷不到骨頭也能切斷筋脈。
啪~呃~！占靈腳踝被砸中，疼的一聲冷哼，身子控制不住向前載去。占靈一咬舌尖，赤血劍橫著抹向脖子。不過，一把長刀擋在了占靈脖子前面。就在占靈身體落地的一剎那，朱一單手抓住占靈的手腕，猛然一抖卸掉了占靈的關節。占靈還想反抗，只覺得腦子一蒙，被朱一打暈了過去。
北方的夜色來的比較早，但是卡瑟城內卻是火把通明，幾萬民眾都在清理著自己的家園。央金族將士們，更是跟過朝聖大節一樣，在卡瑟城中奔跑狂呼慶祝著勝利。
帥府之中，幾名統領及耶律竇哈都聚集在大廳之內。耶律竇哈成功的襲擊了占靈大營，把烏族最後一點兵力打的四下逃竄。不過，讓耶律竇哈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抓到占靈。
「朱二，城內傷亡情況統計出來沒有？」朱天降坐在帥案之後，心情愉悅的問道。
「稟報大人，根據各營及民防統計，我軍陣亡一千四百人，其中百夫長六人，千夫長兩名。民防方面，死亡兩千八百人。另外，有兩千多人受傷。烏族方面，根據清點的屍首，共計一萬九千七百四十人。」朱二看著統報肅穆的說道。
「烏族的傷員有多少？」
「一個都沒有，全部被憤怒的民眾打死了。」朱二愧色的看著朱天降。
朱天降點了點頭，央金一族與烏族已經結下不可調和的世仇，即便是阻止他們斬殺俘虜恐怕都阻止不住。
「耶律大妹子，剩下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希望耶律察大王能體恤這些陣亡的將士與民眾，給與一定的補償。」朱天降看著耶律竇哈說道。
在動員的時候，耶律竇哈就胯誇下海口。雖然城內的民眾都希望央金一族大勝，但誰也不想冒險送死。就算央金一族敗了，他們無非是成為烏族的屬族。所以，耶律竇哈許下了重金，才會讓城內民眾同仇敵愾的抗拒烏族大軍。
「天降大哥，這方面你就放心吧，天青各族誰不知道我耶律薩克家族是掌管財權的。就算耶律察叔父不答應，本小姐的私房錢也夠賠償的了。」耶律竇哈得意的說道。
朱天降笑了笑，只要別讓城內民眾們覺得他食言就好，至於誰出銀子他可管不著，反正自己是一個子都不出。
朱天降下令殺馬宰羊，全城進行勝利的慶祝活動。反正有幾千匹半死不活的戰馬，肉是夠吃了。城內族民也拿出了埋藏的青稞酒，有哭的，有笑的，每個人都在發洩著內心的情感。
帥府之中，朱大官人端著酒碗敬了一圈，馬上以不勝酒力為借口，悄悄躲回了後院。為了不讓耶律竇哈糾纏，朱大官人給了大牛一個特殊任務，今晚讓大牛盯著耶律竇哈，跟她拼酒。
帥府前院熱鬧非凡，後院之中，卻是異常的安靜。不管是明哨還是暗哨，都在小心謹慎的警戒著。
一處不起眼的偏房之中，林風目光深邃，一手撫摸著赤血劍，滄桑的臉上彷彿在與赤血劍交流著。床邊上，坐著已成為俘虜的占靈。她被卸掉的手腕也被林風接上，朱天降沒有讓人把占靈綁起來，只是讓朱二給她餵了點藥。粘桿處有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的藥師，吃下去之後四肢無力，想逃跑都跑不掉。
「孩子，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如何得到這把劍的？」林風抬頭看著占靈，他不知道問多少次了，占靈就是什麼也不說。
「孩子，實話告訴你，這把劍的真正主人與我有些淵源。當年他被人出賣而死在異國他鄉，這段迷案一直未解。自從那日見到你拔出赤血劍，老夫就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我不為難你，如果你說出這把劍怎麼到你手的，或許我可以放了你。」林風輕聲說道。
占靈終於抬頭看了林風一眼，她很懷疑林風的話，因為這把劍明明是師父的隨身佩劍。自師父死後，哥哥占汗就把赤血劍讓她使用。從小到大，占靈知道師父對此劍異常珍愛，怎麼可能是從別人手裡奪過來的劍呢。
「怎麼，你不相信老夫說的話？實話告訴你，朱天降是我徒弟，我要讓他放了你，他不敢不從。」林風還以為占靈是懷疑他說大話，專門解釋了一下。
「哼，老人家，看你的功夫應該說的過去，但你教出來的徒弟卻是個廢物。有本事就讓他憑能耐與本小姐戰鬥一局，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占靈終於憤怒的說了兩句話。
「呵呵，生與死之間不必講什麼規則，只要能讓自己活下來，什麼手段都可以用。」林風平靜的說道。
占靈一愣，這句話似曾耳熟，好像師父曾經也說過。不過那是說給她哥哥占汗聽的，對她的教導，師父卻是按照江湖大義一絲不苟。
林風看到占靈什麼也不說，歎息一聲站起來走了出去。對待這樣的小姑娘，林風也不便用刑。
朱天降站在門口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師父一臉無奈的拿著赤血劍走了出來，朱天降知道看樣子師父沒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師父，您別著急，等我把占汗引來之後，不怕這丫頭不說。」朱天降笑著說道。
「天降，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林風看著朱天降，很想知道他下一步怎麼打算。
朱天降看了看左右，兩個人向卻前走了幾步，「師父，我覺得再打上一戰就差不多了。央金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耶律察他們絕對不會對咱們以誠相待。本來我是想用這次烏族的大敗，引占汗過來一炮轟死他。但是在抓占靈之前我改變了主意，看樣子這個占汗活著對咱們大豐還是有點用處。我想用他妹妹與占汗做筆交易，把天青國一分為二，既能讓戰爭停止咱們早點回去。又能讓他們互相為敵，都來搶著與咱們大豐示好。」
林風眉頭一皺，「天降，這到附和成武皇的想法。只是，恐怕天青這兩族不會同意。」
「誰不同意，老子就幫著另外一方打誰。」
「你殺了烏族這麼多人，恐怕他們把你恨之入骨，就算你幫著烏族，占汗兄妹也不會饒了你。」
「呵呵，哪一場戰爭不死人，要是這樣說，那烏族滅掉的那些部落，都得跟他們成為死敵，也不會是屬族了。」朱天降不肖的說道。
林風臉色嚴肅的看著朱天降，默默的說道，「天降，我不管你怎麼做，但你要想辦法把赤血劍的來歷給我問出來。」
朱天降微微一笑，「放心吧師父，這事交給我了。」
朱天降把林風送回房間，回來悄悄看了占靈一眼，到是沒有進去。朱天降知道這丫頭一見他肯定是破口大罵，朱大官人可沒有受虐的愛好。
烏族大敗的消息，不到一天就傳到占汗的大營裡。一些逃出來的烏族傷兵，也陸續向占汗大營集結。得知妹妹占靈三萬大軍被朱天降吃掉，占汗一怒之下砸了帥案。眾將官都以為占汗要拔營兵發卡瑟城，誰知道占汗並沒有這麼做，依然是按照以前的部署，封鎖著王都到卡瑟城的道路。
一連等了五六天，卡瑟城方向逃回來的傷兵差不多到齊，但占汗一直沒有等到妹妹占靈的影子。在占汗心中，妹妹占靈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不可能會讓卡瑟城那些央金大軍抓住。憑著手中赤血劍，就算碰上高手也能逃掉。或許是占靈覺得兵敗無臉見他，故意躲避在外沒有回來。
第七天上午，一支兩萬多的大軍風塵僕僕的與占汗匯合一處。占汗一直沒有行動，就是在等周延天這支大軍。而大軍的主帥和副帥，都是朱天降的熟人。可以說在對戰方面，沒有比他倆再熟悉朱天降的了。因為這次率領周延天大軍前來的，是大豐皇子玄明與他的舅舅鄂必隆。
周延天大軍一到，占汗當即升帳，傳令左中右三軍立刻拔營。占汗這次要以絕對的兵力，血洗卡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