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節 毀車殺人 文 / 破壺
第一百九十節毀車殺人
烏族的首敗，讓心高氣傲的占靈知道了什麼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烏族大統領占汗接到妹妹的請罪書之後，並沒有責罰占靈。不過，占汗越發對那『天雷』感了興趣。
在占汗眼裡，朱天降到不是多可怕，即便他能力再出色，占汗覺得自己也能對付他。但對戰報上再次出現的『天雷』，卻令占汗有點頭疼。占汗勇猛過人，在與天青各族的交戰中從來未遇過對手。與人交戰占汗沒怕過任何對手，要說與這『天雷』對抗，占汗心裡卻是沒了底氣。他不明白什麼神器能讓四五十人同時受傷，而且這些人還都穿這戰甲。
所以，占汗沒有責怪妹妹，卻給了她一個特殊的任務，那就是想辦法毀掉『天雷』。在烏族統領當中，占汗知道妹妹不但勇猛過人，腦子也是異常靈活。讓占靈去做這件事，看似危險，卻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占汗率領大軍開始迂迴移動，他要切斷朱天降與王都的聯繫，使卡瑟城成為一座孤城。但占汗並沒有與朱天降正面對敵的打算，既然妹妹占靈在朱天降手裡敗過一次，那就讓妹妹再從朱天降身上找回來。在烏族大軍中，占靈還是第一位大規模作戰失敗的統領，占汗不能讓妹妹背著這樣的罪名。他要創造機會，讓妹妹占靈親手洗刷掉這個恥辱。
卡瑟城中，別看這裡處於交戰的中心，豪放的天青人一到晚上，依然喜歡圍聚在小酒館裡，喝著酒聊著當天的新鮮事。占靈與貼身侍女古一曼身穿央金族的服裝走在大街上，看似漫無目的，卻一直在帥府附近轉悠。占靈知道自己不能在城內呆的時間過長，她把行動任務分成了兩步。今晚由曼克扎帶著七名族人前去毀掉『天雷』，那種地方她一個女人出現也會引起懷疑，所以占靈只能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曼克扎。至於占靈自己，則是先探好路子，準備找機會潛入帥府，刺殺朱天降。
朱大官人的帥府本來是耶律平的城主府，接管過來之後，朱天降專門讓人把炮車安放在左院。這東西絕對不能放在兵營，朱天降到不怕有人毀掉炮車，只是擔心有能工巧匠混在軍中，把炮車的內置構造臨摹出去。
大炮本身就是精鐵打造，除非堵住炮口點燃炮彈可以炸鏜。否則的話，就是一把火燒了，也不過是把底座毀掉。但內部構造一旦被人偷學過去，那對天下可是場災害。這大炮別看外形很簡單，內置構造及後坐力的緩壓極其複雜。特別是後坐力緩衝這一點非常重要，不然以目前的煉鐵技術，就算用精鐵打造兩炮下來也能炸鏜或者炮管變形。為了處理這一點，朱大官人可沒少費了腦力。
朱天降安排朱一夏青等人輪流值守，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包括耶律竇哈，也只是在朱天降的陪同下，參觀過炮車。至於手下那些千夫長百夫長，只能是排成隊繞了一圈，根本就碰不著炮身。越是這樣，央金族漢子們對炮車越覺得神秘。朱大官人利用這一點，乾脆宣說這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連名字也入鄉隨俗變成了『紅衣天雷』。
月上枝頭，街道上的酒館裡傳出了鬥酒謾罵的聲音。十幾名身穿蠻荒部落服飾的男子悄悄走了過來，占靈的侍女馬上走了過去，把眾人帶到胡同裡。
「統領大人，一切都準備好了。」曼克扎低聲說道。
「曼克扎，你們都是烏族的好男兒，就算是戰死在帥府，也要毀掉『天雷』。那東西對我烏族大軍極為重要，不毀掉它，恐怕會有更多的族人死在天雷之下。」占靈嚴肅的說道。
曼克扎單手放在胸前，「統領大人，我以圖騰的名義起誓，就算是靈魂消亡，也要與天雷同歸於盡。」
「曼克扎，族神會賜予你祝福。剛才我說的只是最壞的打算，得手之後，古一曼會帶人在外面接應，能活著就不要無謂的死亡。戰場之中，還等著你們去衝殺敵人。城內有咱們的秘密據點，只要城門開放，你們馬上出城。」占靈小聲說道。
「統領大人，聽您的意思，好像不跟我們一起走？」古一曼吃驚的問道。
「城牆擋不住我的腳步，我想出城隨時都可以出去。不過，我要帶著朱天降的人頭，把他插在咱們的旗桿上為死去的兄弟們祭靈。」占靈冷冷的說道。
曼克扎等人對占靈極為崇拜，他們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放心。在這些烏族人眼裡，占靈是僅次於大統領占汗的英雄。
占靈安排完畢，曼克扎貼上鬍鬚帶著六名烏族勇士，提著裹在布中的金雕向帥府偏門走去。
大牛雖然沒有被朱大官人封為統領，卻任命了一個侍衛長的頭銜。日頭一落，大牛就急不可待的命令一名侍衛在門口等待。這種事大牛可不敢請示朱天降，他覺得只不過是讓那些蠻荒人看一眼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能把金雕弄到手，沒準朱大人還要獎賞他。畢竟金雕也是罕見的飛禽，極具靈性。
在門口等待的侍衛看到幾名蠻荒族人走來，上前小聲盤問了一下，悄悄帶著曼克扎等進了帥府偏門。對這些侍衛來說，大牛比朱大官人更可怕，那傢伙發起火來可不得了。所以，對於牛大侍衛長的命令，他們可不敢去打小報告。
大牛拎著鑌鐵棍，正在炮車旁邊跟幾名侍衛吹噓著今天看到的金雕。一看『蠻荒商人』到了，大牛樂呵呵的走了過去。
「雕呢，我的金雕呢？」大牛激動的問道。
曼克扎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名族人趕緊拿起了布包，金雕的腦袋露在外面。
「這位大人，在沒訓出來之前，金雕必須要用布包裹起來。不然金雕性情凶烈，很難收服它。」曼克扎弓著身子低頭說道。
大牛小心的接過金雕，「咱可說好了，二十兩銀子一文也不多給。這天雷可是神器，能讓你們看那可是祖宗積德了。」大牛說著，拎出一袋碎銀遞了過去。
曼克扎接過碎銀，大牛抱著金雕轉身向炮車走去，他要給兄弟們顯擺一下。
「等等！」曼克扎忽然叫住了大牛。
「怎麼，反悔了？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你敢反悔信不信我揍你。」大牛把眼一瞪，心說朱大人不讓欺負百姓，但老子給銀子了。他們要是敢反悔，老子揍人也不算欺負他們。
「大人誤會了，我是說這金雕怕生，您要是想讓兄弟們參觀，最好在空曠的地面上。」
曼克扎早就看到炮車周圍站著二十多人，他想藉著大牛的新奇勁頭，把眾人引開。
大牛恍然大悟，狠狠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這寶貝可不能嚇著。」
「嘿嘿，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繞著天雷看一看？」曼克扎獻媚的微笑，彷彿要朝拜什麼聖物。
「抓緊點，別讓我家大人巡查過來，看到就麻煩了。」大牛說著，對著守護炮車的侍衛們擺了擺手，「兄弟們，都不許大聲說話，到這邊來參觀一下我的寶貝。」
大牛看著包裹裡露出來的雕頭，要不是怕被啄一下，真想抱著親上一口。
曼克扎激動壞了，他本以為很難接近『天雷』，哪成想碰上了個傻子，居然還真把人從大車跟前調開。
曼克扎使了個眼色，幾個人趕緊走了過去，剛繞了半圈，幾個人同時扯開了衣襟，裡面是被桐油侵透的棉衣。當火星落到棉衣之上，火光頓時燃燒了起來。
大牛背對著炮車，正興奮的解開包裹，想讓眾人欣賞一下金雕的面貌。一名兄弟吃驚的看著大牛身後，張著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
「麻痺的瞧你那樣，這是老子的，不是你的。」大牛笑著罵到。
「不是~不好~殺~！」那名兄弟顧不得說什麼，抽出兵器縱身跳過了大牛。
可把大牛嚇壞了，一把抱住了金雕。麻痺的老子剛花高價買來，這小子要殺。
「不好，他們在放火。」
其他兄弟也嚇的臉色煞白，急沖沖縱了過去。這時候大牛才聽到身後辟辟啪啪的燒火聲，大牛一轉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王八蛋，大人這次非揍死我不可。來人，趕緊救火~敲響警鑼~！」
大牛喊叫著雙手一撐地面，奮力衝了過去。被打開包裹的金雕，撲啦一下展翅飛上天空。
曼克扎等人放完火之後，馬上向牆邊跑去。在他們眼裡，這『天雷』算是完了。而且眾人都在救火，追來的人到是不多，曼克扎七人都是族中好手，很容易逃脫。
右院後堂門前，朱天降正與林風喝酒對飲，聽到鑼聲兩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好，炮車出事了。師父，趕緊過去看看。」朱天降看到火光映紅了左院，吃驚的大喊了一聲。雖然大炮不怕火燒，朱天降也擔心火勢過大，把炮筒燒變了形狀。
林風二話不說，幾個縱身越牆而去。朱天降也忙著跑過拱門，準備親自過去看看。
就在朱天降慌忙的跑出後院，一道黑影從假山之後閃出。黑影的手中，拿著一把紅色的利劍。朱天降嚇的一哆嗦，還沒等他開口喊救命，一隻小蠻靴踢在了朱大官人的太陽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