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節 陣前腳力 文 / 破壺
第一百八十七節陣前腳力
烏族大軍佯裝連敗三場，這幾天都憋著一肚子火氣。六千伏兵由千夫長烏哈赤統領，一看後方只來了不過一千左右的人馬，根本沒放在眼裡去。不過，剛才那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到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分出一千兵馬對付後面，其他人等繼續衝殺耶律平大軍。靈統領說了，誰要能擊殺耶律平，獎賞牛羊二百頭。」烏哈赤揮舞著長矛激發著烏族大軍士氣。
耶律竇哈的到來，也讓央金族兒郎看到了希望。耶律平身邊的殘兵敗將頓時來了勇氣，雙方嚎叫著廝殺在一起。
從卡瑟城方向衝來的這千把兵馬別看打出耶律薩克家族的旗號，但發號施令的卻是朱大官人。耶律竇哈一手抓著韁繩，健碩的青牛踏著草地打著響鼻，只要主人一抖動韁繩，這頭青牛立刻就會用自己的雙角頂殺過去。
看到對方調集一股兵馬殺過來，朱天降對著炮車喊道，「把炮口調平，再轟上兩炮。」
朱天降一聲令下，炮手早就準備好了，「轟~轟~！」相隔幾息時間，連續兩炮平轟了過去。烏族衝在最前面的四名百夫長，這回連喊叫聲都沒發出來，直接一頭載了下去。前面的隊伍連人帶馬倒了一片，後面的收勢不及頓時撞了上去。
看到烏族將士已經出現了混亂，朱天降戰刀一揮舞，「兄弟們，殺！」
朱天降一聲令下，耶律竇哈一抖韁繩第一個衝了出去。她的坐騎與眾不同，是一種罕見的寒地野牛，生性瘋狂極其好鬥。這頭牛是耶律竇哈在一位蠻荒部落商人手裡購得，馴服了三年才算是可以成為自己的坐騎。自從去了顆城之後，青牛一直在家族中牧養。朱天降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品種的壯牛，羨慕的大牛更是求著耶律竇哈要拿東西交換這頭坐騎。
朱四率領著一千兵馬跟著耶律竇哈衝殺了過去，原有商隊兄弟，則是全力保護炮車與朱天降。朱天降並沒有讓炮車停下，在朱四的隊伍後面繼續前進。
朱四的大軍如一支鐵水洪流，硬生生衝殺出一道幾米寬的隔離帶，保護著朱天降與耶律平彙集在一處。就這一個衝刺，烏族將士幾百人頭落地。朱四已經與烏哈赤戰在一起，強悍的戰鬥力殺的烏族幾千伏兵有點蒙了。不但是他們，就連耶律平都吃驚的看著堂妹耶律竇哈，不明白耶律薩克家族什麼時候訓練出一支這麼強悍的兵馬。
耶律竇哈手持板門大斧，在戰陣中特別的顯眼，「央金兒郎聽著，是男人的話就給本小姐瞪起眼睛，把這支烏族逆賊給我殺光！」
耶律竇哈這聲大喊還真起了作用，央金族殘兵敗將只不過是被佔靈殺的失去了戰鬥勇氣。現在看到『本族』勇士強悍無比，馬上激發起戰鬥**。
朱天降可不管這一套，馬上帶著炮車繼續前行了二百米，來到隊伍的最後方。
「來人，換旗！把炮口調整到最遠的射程，等待烏族追兵到來！」
朱大官人一聲令下，車上的主帥大旗立刻換成了一個『朱』字大旗，上面還繡著一頭精神抖擻的豬。朱天降沒有按照大豐兵制規矩秀上麒麟，依然是打出他的『斗豬』旗標。
朱四很快解決掉烏哈赤，戰鬥形勢出現一面倒的局面。朱四看到戰事馬上結束，手中長刀一揮，率領著一千本部兵馬立刻來到朱天降的炮車前面，擺出整齊的橫列陣。這種橫陣，應該是大戰團的佈局，朱四一千人馬也也擺出這樣的陣勢，到讓耶律平有點摸不著頭腦。從開始到現在，耶律平都不知道站在帥車上的那小子是誰。
烏哈赤一死，烏族伏兵馬上開始四下逃竄。耶律平激動的大喊了一聲，「兒郎們聽令，所有人馬立刻撤回卡瑟城，不得有誤。」
朱天降不肖的冷笑了一聲，手下將士們聽到這話，好像被釘在了草地上一樣，一動不動連臉都沒往回轉一下。
耶律竇哈臉色發青，看那樣子耶律平是想讓朱天降這些人斷後，他好藉機逃跑。
「混賬，大王有令，特請大豐名將朱天降大人接管卡瑟城所有防禦。從現在起，耶律平已經不是你們的主帥了。」
耶律竇哈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道紮著紅箍的手令高高舉起，「所有兵馬聽令，立刻按建制在帥車之後列陣，違令者，斬！」
耶律竇哈憤怒的目光掃視著自己的族人，潰敗的將士們看了看震驚中的耶律平，又看了看耶律竇哈，再看了看朱天降手下那充滿殺氣的背影，幾名千總率先舉起兵刃，對本部兵馬發出了號令。
當這些人還沒有把戰隊列好，遠處傳來一陣烏族特有的嚎叫聲，馬蹄聲震的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朱天降這才轉頭看了耶律竇哈一眼，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們這一次來卡瑟城，朱天降可是經過了一番唇槍舌戰才算成行。朱天降與耶律察把條件各退了一步，總算得到了耶律察的出城認可。但是，耶律察與耶律凡都不相信烏族是佯敗，他們對自己的族人非常自信。所以，耶律竇哈也是帶著特殊使命跟隨而來。
如果耶律平大軍不像朱天降所說，耶律察給耶律竇哈下了一道密令，讓她與耶律平就地把朱天降軟禁，不得放跑。一旦真像朱天降說的那樣，烏族是故意戰敗想吃掉耶律平這支大軍，那就讓朱天降接管卡瑟城兵權，由他來掌管前方戰局。
卡瑟城這邊的戰況比朱天降想像來的要快，他們這支一千來人的隊伍還沒進卡瑟城，朱四放出的斥候就傳來消息。說是耶律平大敗而歸，正往回逃命呢。而且斥候已經發現路上有一支伏兵，估計是要給耶律平最後的一擊。
就這樣，朱天降等人來不及進城，馬上迎頭趕往出事地點。朱天降聽斥候說對方的伏兵人數不是很多，看樣子不到一萬人，馬上就做出吃掉這支伏兵的作戰方案。好在央金族將士比他想像要強悍的多，沒有出現四下潰散的局面。不然的話，戰局拖到對方追兵過來就麻煩了。
耶律平及其身後幾名千總，一個個吃驚看著帥車上的朱天降。他們沒想到來救援自己的不是耶律薩克家族勇士，而是大豐朝的朱天降。這些央金族在刀尖上生活的軍中將士，誰沒聽說過朱天降的大名，但那也只是傳說，他們並不相信大豐人會如此神勇。可是經過了剛才一戰，讓央金族的漢子們改變了對大豐兵馬的認識。
朱大官人來不及與耶律平打招呼，對面已經衝過來一隊先鋒輕騎兵。
「空中開花~射~！」朱天降目測了一下距離，馬上發出了命令。
轟~一枚炮彈噴射了出去，在敵兵頭上十來米就炸開。這樣的爆炸雖然死亡率不大，但殺傷面積非常廣泛。特別是有的傢伙看到飛來一枚黑乎乎的東西，還傻呆呆的仰臉看。
就這一下，一百多人慘叫著摔下馬來。騎兵作戰就怕前方成片摔倒，衝鋒陣形馬上大亂。朱天降讓人接連射出三發炮彈。炸的烏族將士人仰馬翻，立即開始後撤。
耶律平等人一個個張著大嘴，剛才他們處在戰亂中沒仔細看，這回看的格外清楚。甚至包括耶律竇哈，也被朱大官人的炮車徹底震服了。
占靈擊潰耶律平的大營之後，追的並不快。一路上瀝瀝啦啦也有不少拚命的勇士，為了讓耶律平活命，這些央金男兒用自己的性命在阻止烏族的追殺，所以占靈現在才追過來。但是占靈並不著急，耶律平大軍已經失去了戰鬥士氣，她相信自己埋伏的六千烏族勇士，就算殺不了耶律平，也能把他阻止在卡瑟城外。
人算不如天算，這一次占靈可失策了。六千兒郎逃出去的只有不到兩千散兵游勇，百夫長以上戰將全部戰死。這還不說，就連自己派出去追擊的輕騎兵千夫長，也被炸瞎一隻眼逃了回來。
占靈大軍來到朱天降對面，距離五百米之外占靈下令壓住陣腳不得衝殺。在未知的敵人和危險面前，占靈表現出女性特有的冷靜。不過朱天降要的就是她這份冷靜，不然對方大軍全部一股腦的衝殺過來，朱大官人只能丟下炮車先保命逃跑。
占靈看著對面戰車之上的朱天降和他那一排肅穆的騎兵，這個距離雖然看不清楚朱天降長相，但占靈知道這絕非耶律平的兵馬。從對方戰陣流露出的那股氣勢，讓占靈心中稍微有點吃驚。
「好一個朱天降，難怪大哥對他這麼重視。」占靈緊咬銀牙，幾千兵馬的損失讓她非常心疼。本來是一場大勝仗，結果成了平局，這讓占靈很不甘心。
朱天降看著對面，心裡也有點忐忑不安。他知道身後耶律平的這些兵馬，心中已經產生了恐懼，只要對方大隊人馬衝殺過來，自己一方必敗無意。這點距離，就是拚命的放炮，也不過是三四發的時間。
「朱一，把這戰書送過去，記住，最好給對方來個下馬威。」朱天降拿出一封早已經寫好的戰書。
「天降，還是我去吧。」林風主動說道。
林風看出來這個局面只是在嚇唬對方，他知道朱天降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不然隊伍亂哄哄的衝進卡瑟城，對方的追兵正好能趕個首尾相連。耶律平的兵馬已經失去了膽氣，到時候恐怕連城門都關不上。朱天降這麼做，也是要提振一下央金族的士氣。以後這些人都是朱天降的手下，帶著戰敗的陰影根本不敢再面對烏族大軍。
「那好，師父，您小心點。」朱天降說著，把信箋遞給了林風。
林風從旁邊的將士腰間抽出一把利劍，打馬跑了過去。耶律平等人不明白朱天降這是要搞什麼，怎麼會派出一名老傢伙去叫陣。不過在耶律平的心裡，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經過剛才的廝殺，自己這方總共還剩下一萬七千多人。反觀烏族方面，大約還有兩萬三千多人。而且人家是乘勝追擊士氣正旺，耶律平覺得朱天降簡直是在找死。要不是妹妹耶律竇哈拿出了王令，他早就回城躲著去了。
耶律竇哈看著林風的背影，眼睛裡露出一絲奇異之光。雖然朱天降沒告訴他林風的身份，但耶律大小姐一直覺得這老頭很不簡單。上次在顆城城堡中，林風顯露出來的戰鬥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杜克的戰斧，就是她叔父耶律凡也不敢硬接。林風當時卻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就把杜克的戰斧撥開。那奇妙的招式，到現在耶律竇哈都留在腦海裡。
烏族將士看到對面陣營中出來一名老者，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鄙夷之色。天青國各族部落崇拜英雄，卻沒有在戰場上尊老愛幼的習慣。
林風距離對方五十米左右停了下來，沉聲說道，「哪位是對方主帥，我家朱天降大人讓我給你送封戰書。」
林風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讓占靈等人聽的一清二楚。其他人不瞭解內情，占靈可不同。她的師父就是大豐人，占靈知道這是高手才能運用的沉氣傳聲。
占靈看了左邊一名千夫長一眼，「曼克扎，上前搭話。」
「得令！」千夫長曼克扎說著，打馬向前走了幾步。
「老傢伙，既然有膽子送戰書，怎麼沒膽子過來，是不是嚇的老骨頭都酥了。」曼克扎說完，身後傳來一陣放肆的大笑。
「哼哼，對老夫來說，這裡已經是最前面，再往前去，老夫怕你接不住。既然你這個小傢伙這麼說，那就由你來接戰書吧。」林風說完，把信箋紮在劍上，一抖手扔了過去。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扔，利劍卻是平飛了五十米，對著曼克扎的前胸就插了過去。
曼克扎到沒在乎，左手還拿著盾牌等著。占靈卻是臉色一變，「曼克扎小心~！」說著占靈縱身抽出一把紅色長劍，唰的一下向飛來之劍斬落。卡嚓一聲，飛劍被斬成兩節，劍端卻依然飛向曼克扎。
曼克扎不在乎的左手盾牌一舉，只聽著『哚』的一聲，曼克扎像是被大樹撞上一樣，一下子被震下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