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節 遭遇 文 / 破壺
第一百八十二節遭遇
朱四的兵馬已經駐紮在距離顆城十里之外，一旦城內出現狀況，這千名兄弟一個衝刺就能來到城下。別看朱四這邊人手不多，卻是從上萬人中挑選出來的精英。而且朱天降的鑄造廠也不是光造了一門大炮，還按照他的設計打造了一批精良武器。特別是其中一批特質的帶把長刀，殺傷力非常大。
這批長刀不但鋒利無比，而且刀背上多出一支長管，裡面壓上崩簧裝了三支暗箭。在與對手交戰之時，只要按下柄中機關，三支暗箭就會彈射出去。這麼損的想法，也只有朱大官人能想的出來。因為當今時代武士雖然好戰，但戰而有德，真正的勇士不肖使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不過在朱天降的諄諄教導之下，十人長以上軍官每人都配發了這種長刀。
朱四這批人不但武器精良，而且每匹戰馬都有特製的軟甲護身。有了這些精良的裝備，朱四相信就是遇到萬人大軍，他們也能殺的對方落荒而逃。
顆城之內，車馬店裡的商隊兄弟也都做好了準備，朱天降出使天青國這一路上，今晚算是他遇到的第一個難熬的日子。別看城主耶律薩克親自把他們送出城堡，但誰也不好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狀況。朱大官人可不相信什麼誠信誓言，這年頭要想活命就得提前想好退路，靠誰也不如靠自己的實力。
城堡之中，耶律薩克祖孫二人也在商量著對策。朱天降的到來，對他們來說既是喜事也是風險。
「圓圓，如果朱天降明著幫咱們央金一族，而暗中早已經與烏族有所勾結，這樣的話，豈不是斷送了咱們的祖根嗎。」耶律薩克擔心的說道。
「爺爺，朱天降此次出使天青，別忘記是代表著大豐朝。依孫女的判斷，大豐天子目前最大的心痛就是盤踞在虎口關外的周延天。那老賊佔著大豐虎口關外十七座城池和大片的土地，大豐天子一直想出兵平叛周延天，只是沒有合適的戰機。以前周延天有我天青五族做後盾，大豐天子知道即便出兵也難以對抗我天青勇士。再加上發生了皇后皇子篡權的情況，更讓大豐天子無暇顧及周延天。不過，此次天青國烏族的叛亂，到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讓大豐天子看到了機會。所以，我判斷朱天降此次與咱們合作，應該是帶著誠意而來。」耶律竇哈冷靜的分析道。
「既然這樣，那朱天降為何不直接率領大軍攻打周延天？別忘了現在攻打，咱們天青國不會出一兵一卒幫周延天。」耶律薩克疑惑的看著孫女。
「爺爺，這就是朱天降的精明之處。他要直接出兵攻打周延天，不論勝敗都對大豐不利。假如出兵失敗，周延天的勢力會更加鞏固，大豐將士也會一蹶不振。如果勝利，周延天會率領殘部退到天青國的地界之內。那樣的話，大豐兵馬不乘勝追擊，朱天降等於是無功而返，周延天依然逍遙自在。但要是乘勝追擊，那就入侵了我天青地界。到時候不管是咱們央金還是烏族，內戰之後都會以這個借口對大豐進行討伐。所以，大豐成武皇派出當今第一戰將朱天降來幫咱們，就是要斷了周延天的後路，徹底的消滅他以絕後患。」
「圓圓，此言差矣，大豐朝的情報系統也不是吃素的，難道他們不知道烏族已經佔據了上風？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是幫著烏族而不是咱們央金一族。更何況，央金一族雄踞天青上百年，一直是大豐的死敵。如果換做是我，肯定會幫著烏族而不是央金。」耶律薩克陰著臉說道。
耶律竇哈沒有馬上說話，反倒是拿起桌上幾分新來的戰報看了看，「爺爺，根據戰報，咱們央金一族已經被烏族打的只能在王都百里之內的範圍活動了。根據您的推斷，不借助外來力量，咱們還能堅持多久？」耶律大小姐抬頭看著爺爺，肥大的臉上現出少有的嚴肅。
耶律薩克面色一沉，這是他最不想面對的問題。當著別人的面，他可以宣佈王都『大勝』，烏族不日即可滅亡。但是在孫女面前，耶律薩克沒有隱瞞的必要。
「唉~！孩子，不瞞你說，根據戰報所寫的情況，恐怕也就能堅持三五個月。烏族占汗收服了其他四族，現在兵源充足糧多將廣，沒有外力幫助，我央金早晚是投降的命運。」耶律薩克蒼老的面孔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耶律竇哈卻是微微一笑，「爺爺，現在說這種喪氣話還為時過早。我央金一族是蒼青天大神賜予草原的王者，可不是其他四族那麼好欺負的。剛才您問我為什麼大豐朝不是幫著烏族而要幫咱們央金族，這就是答案。就因為咱們央金一族出現了敗勢，他們才會以恩人的姿態來幫著咱們。如果咱們央金一族強勢，大豐絕對不會參與天青的內戰。
試問現在朱天降去幫助烏族，您覺得烏族會答應他的條件嗎？以烏族目前的事態，他們不用大豐的一兵一卒，照樣可以平定天青，何必再接受大豐朝的條件。況且烏族早已經與周延天達成了協議，有這麼一支兵力夾在天青與大豐之間，也省的天青在邊界上駐守大量的兵力。所以說，大豐朝只能幫咱們央金，才會得到他們想要的條件。雖然朱天降沒有說，但我估計他見到耶律大王之後，還會提出更苛刻的條件。」耶律竇哈的臉上，露出與她外表截然不同的智者微笑。
耶律薩克點了點頭，他很佩服孫女的精明頭腦。從內心裡講，他是真希望朱天降來幫著央金一族。只是，人老成精的耶律薩克害怕朱天降倒戈一擊。聽完孫女耶律竇哈的分析，耶律薩克決定冒一次險。如果成功，央金一族將繼續屹立在草原上稱王。如果失敗，無非是讓失敗的結局早一日到來。至於朱天降索要兵權的事情，耶律薩克只能讓孫女耶律竇哈親自陪同朱天降回王都，去說服天青之王耶律察。
朱天降忐忑不安的度過了一個夜晚，次日一早，耶律薩克派人請朱天降去城堡詳談。朱天降帶著林風等人，再次來到城堡之內。朱天降一聽耶律大小姐要與他們一同前往王都，這到有點出乎了他的意料。按照朱天降的分析，如果耶律薩克真有誠意，肯定會自己前往王都，親自說服央金族中的長老。但讓一個胖丫頭出馬，朱天降覺得份量恐怕不夠。不過朱天降也不便明說，這畢竟是人家內部的事情。其實朱天降到不知道耶律竇哈在本族中的影響力，這丫頭在王都的名氣可不低，而且人脈很廣。
耶律薩克沒有公佈朱天降的身份，只是對外宣稱耶律竇哈回王都探望宗親。朱天降到天青的事情，耶律薩克還不想讓人知道。朱天降率領商隊先行了一步，提前趕到朱四的集結地點。朱天降讓朱四距離商隊五里的距離，平行前進。朱二也派出了斥候，防止遇到烏族的人馬。
朱天降安排完畢，朱四立刻率領兵馬左移了五里，依然以遊牧身人的身份伴行商隊。
過了一個多時辰，朱天降才看到兩輛大車，快速的從顆城方向奔來。車上插著一支金色麒麟標旗，那是天青王族的標誌。
兩路人馬匯合到一處，朱天降發現耶律竇哈居然只帶了不到二十人。
朱天降走到第一輛大車前面，恭聲說道，「耶律小姐，這一路最好不要打出你們家族的旗號。咱們秘密前往，萬一碰上烏族小股兵馬，也不至於引起麻煩。」
車簾一挑，耶律竇哈從車中走了下來。耶律竇哈左右看了看，「朱公子，你的兵馬呢？」
「大小姐放心，他們在五里之外伴隨同行，這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朱天降說著，偷偷看了車內一眼。他本以為這位胖妞會帶著三四個面首一同出行，沒想到車內居然沒有人。
「既然這樣，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這裡距離王都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如果朱公子不嫌疲勞的話，咱們這一路就不必入城，大家抓緊趕路。到了王都，我請大家喝酒。」耶律竇哈恨不能馬上帶著這些人趕到王都。別看她在顆城逍遙快活，但這時候，耶律竇哈心裡想的確實央金一族的命運。
「只要耶律小姐不怕辛苦，我們這些人到無所謂。」朱天降笑著說道。
「那好，我的車輛在前面帶路，你們在後面跟著。不過，希望朱公子能與我同乘一輛車，路上也好商量一下到王都以後的事情。」耶律大小姐微笑的邀請著朱天降。
朱大官人猛然打了一個冷戰，好傢伙，我說怎麼不帶著面首，感情是在打老子的主意。
「耶律小姐，我看還是算了吧。如果您嫌悶的慌，我讓大牛陪你一路說說話。」朱大官人惡毒的想把大牛的處男之身賣了出去。
「呵呵，那還是算了吧，吃飯休息的時候，一樣可以商量。」耶律竇哈說著，轉身上了大車。
大牛不禁擦了把冷汗，心說哪有你這樣當主子的，憑什麼把我往火坑裡推。
車隊並在一起，耶律竇哈也把家族旗號拿了下來。外表上看，只是一支普通的大豐商隊。眾人一路奔波，遇城繞城，天黑扎帳。不知不覺，已經連續趕了十二天的路程。每日裡吃飯休息的時候，耶律竇哈都過來與朱天降等人攀談。不但如此，耶律竇哈的隨從還與商隊的兄弟經常比試武藝。經過十來天的相處，朱天降等人發現耶律大小姐不但聰明，而且還是個豪爽的性格。如果她是個男人，絕對是能做朋友的那種人。
「天降大哥，還有兩日咱們就可以趕到王都。不過這兩天大家小心點，烏族已經在王都百里範圍之內活動，如果碰上的話，最好是提前躲開。」耶律竇哈小心的說道，在稱呼上也變得親近起來。
「我說耶律大妹子，進入王都之後可就全靠你了。如果央金一族想快點擺脫困境，希望耶律大王能大度一些。」朱天降說道。
耶律竇哈歎息了一聲，「天降大哥，你帶的兵馬太少了，如果能超過一萬人，我到是好勸說耶律察叔父。現在看來，只能靠你以往的神奇戰績，來說服族內那些老傢伙了。」
這些天耶律竇哈也知道了朱天降的底子，不禁對他只帶領一千兵馬感到有點失望。不過，好在朱大官人講了一路的『三十六計』，讓耶律大小姐對他的兵法博學無比的敬佩。
眾人紮好帳篷休息了一夜，草原上很少有高山，即便是碰上小股的遊牧搶匪，朱四也會提前打發了，這一路到是相對順暢。
次日一早，車隊迎著朝陽繼續趕路。剛走了不到半日的路程，斥候打馬來報，說是前面有一股將近四千人的大軍，打著烏族的旗號，正迎面向他們而來。
「天降大哥，趕緊向右快速奔進，躲開這支兵馬。」耶律大小姐急忙說道。
朱天降微微一笑，「大妹子，既然快到了王都，那就給耶律察大王送份厚禮吧。朱二，點狼煙，通知朱四率部前來匯合。」
耶律竇哈大吃了一驚，「你~你瘋了？就咱們一千來人，還想跟人家四千兵馬硬碰硬？」
「怎麼，要是怕死的話，大妹子可以帶著自己人躲開。」朱天降奚落的說道。
聽到這話耶律竇哈不禁一怒，「哼！我央金兒女沒有怕死之人。既然你們大豐人都不怕，本小姐就陪你們玩玩。來人，取我的兵器。」耶律竇哈看到朱天降這麼沉穩，豪氣頓生，晃動著身子一副要拚命的架勢。別看耶律竇哈身為女性，她可是正宗奪取過『勇士』稱號的人。真打起來，三五個男子都挨不上邊。
隨從在車底下取出耶律竇哈的兵器，朱天降等人一看，好傢伙，居然是一柄跟門板似的開山巨斧。配上她的體格，朱天降估計都能把一匹馬撞死。
狼煙一起，朱四的人馬很快就趕了過來。朱天降吩咐炮車做好準備，但是他不打算開炮。朱天降要讓耶律大小姐看看，他這一千人馬，絕對不亞於萬人的戰鬥能力。
耶律竇哈看了朱天降的兵馬一眼，馬上發現了這支隊伍的不同之處。一千多人雖然穿著草原遊牧的服裝，但眼神中帶著一股殺氣，給人一種餓狼般的感覺。彷彿對面而來的四千兵馬是嘴邊的肉，他們隨時要衝上去撕咬。
看著對面滾滾塵煙，朱四一聲令下，「戰隊聽令，展開衝鋒隊形~！」朱四說著，手中長刀高高的舉了起來。只要長刀一落，大隊人馬就會立刻衝殺出去。
耶律竇哈吃驚的看著朱四，又看了看默不作聲還面帶微笑的朱天降。她覺得這些人簡直是瘋了，出於弱勢不但不擺開防守陣形，還要進行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