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節 暗夜之箭 文 / 破壺
第九十三節暗夜之箭
大皇子正在吃驚當中，他不明白那支小箭是哪裡來的，但玄明知道沒有自己的命令，手底下的官兵不可能放箭。再者說，那種小箭不是軍中之物，難道說是玄燦的人幹的？
玄明正在疑惑當中，就看到大牛的鐵棍砸了下來。大皇子不肖的撇了撇嘴，在兄弟四人當中，怎麼說他也是練過功夫之人。大皇子槍尖一挑，直刺大牛的前胸。這一槍只要中上，大牛絕難活命。
怎奈大皇子流年不利，碰上了大牛。一般人的話肯定是撤棍擋槍，因為就算你一棍砸中的話，人家有盔甲也死不了人，但這一槍卻是能要了你的命。
不過，大牛可不管自己的死活，根本就是拚命的打法。就算你弄死我，老子也得把你半拉膀子砸的骨斷筋折。
就在這一剎那的功夫，大皇子可吃老虧了。他可不想被這個傻大個砸成殘疾，玄明一咬牙，硬生生收回鐵槍，雙手往上一舉。只聽者『鏜~！』的一聲，大皇子坐立不穩，被大牛一棍砸下馬來。大牛二話不說，『嗡~！』又是一棍砸了下去。
侍衛長鄭山等人嚇的臉都白了，一來他們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二來誰也不敢想朱天降真敢對大皇子下死手。鄭山等人反應過來，夏青朱一他們也殺了過來。
朱天降雖然憤怒之極，但看到大牛跟砸夯似的一棍接著一棍砸的大皇子滿地打滾躲避，也不禁有點撓頭。這要真給砸死了，不是逼老子造反嗎。麻痺的，人家挖你家祖墳了，居然這麼恨。
「朱二，接替大牛，讓這小子回來保護我。記住，抓活的，別弄死。」朱天降無奈的吩咐了一聲，趕緊換人。
朱二心中明白，提刀衝了上去。大牛砸的正過癮，他才不管對方是誰，砸死一個算一個。
「大牛，保護大人，這裡交給我了。」朱二大喊一聲，接替下大牛。
海東昇舉著聖令，整個人都蒙了。轉眼間雙方就打成一團，而且都是往死裡掐。
大皇子的人到還心存『善意』，覺得自己人多，把對方打趴下就行。怎奈朱天降的人可不同，這些人出手就是殺招。朱一轉眼間就斬落了七八個，夏青的目標卻是直奔鄭山。
「住手，都給我住手，不然我可要抓人了。」海東昇吶喊著，但混亂的場面沒人聽他的喊叫。
「來人，全部給我拿下！」海東昇無奈之下，只能不管是誰先抓了在說。不然出了事情，街口的那老幾位饒不了他。
九門提督府的官兵一加入戰團，場面顯得更加混亂。是人都想撿軟柿子捏，提督府的官兵也不傻，一看安插院這些人都拼了老命，沒挨邊就被踹飛，紛紛對著大皇子的一方撲了過去。
七八個護衛保護著朱天降和常武，到是沒人衝向他們。大皇子也提前下了命令，不得誅殺朱天降，他也怕父皇一怒之下把自己打入冷宮。
大皇子如果還在馬上，到也沒人敢招惹他。怎奈這倒霉孩子被大牛砸下了馬，一亂起來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朱二看似刀刀不離大皇子的左右，其實也是在暗中保護著他。朱二也怕再蹦出個大牛似的傻二哥，一不小心把大皇子給弄死，那今晚京城可就真亂了。朱四埋伏的人就等待著這一刻，只要玄明一死，馬上保護著眾人衝出城門。只要殺了皇子，想不反也不成了。
黑暗中，穆其所帶領的人一動沒動。穆其的頭上冒出了汗珠，他不知道那些暗藏的人馬是來此何處，萬一是周延天安插的兵馬，這對京城來說，絕對是一大災難。
夏青沒見過鄭山，不過按照主帥所站的位置，侍衛長都會站在主帥的左後側。他一直盯著鄭山這個位置，一動手就奔了過去。
兩個人一個是江洋大盜，一個是曾經的宮中護衛，這一動手都是用上了真本事。夏青懷著滿腔怒火，一上來就是拚命的打法。鄭山還要顧及著大皇子的安全，不然大皇子出了事，他也是死路一條。這樣的情況下對決，鄭山很快就被夏青壓制的處於被動局面。
兵對兵將對將，高手一出手就知道對方有沒有。三皇子玄樂派來的二十來位江湖好手對上了二皇子的人，雙方你來我往，殺的不可開膠。
海冬青的兩千兵馬很快抓了三百多人，這些被抓的全是京郊大營的人，居然一個安察院的『官差』都沒有。海冬青很快控制了局面，場內只有二十幾對還在開戰。
「上弓弩，再動手者，一律射殺！」海冬青一看剩下的都是高手，自己的人根本圍不上，只能下了通殺令。
一聽『上弓弩』，場面上對戰的人紛紛撤離。朱二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刀背一掃抽在大皇子的腿彎上。大皇子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朱二趁機活捉了大皇子。鄭山一分神，剛要去救援，夏青手中扣的三枚金錢鏢嗖嗖嗖射了出去。
鄭山大驚，格擋開兩枚，第三枚正中軟肋。夏青刀光一閃，削掉鄭山手中兵器，單手一抓又活捉了一個。
兩邊人馬一分開，再看大皇子一方，還能站著的不到區區一百人。而朱天降一方，一個不少，只有二十幾人受了不同的傷，依然是跟標槍一樣筆挺的站著。
海東昇看到大皇子被捉，嚇的急聲喊道，「朱大人，不得對大皇子無禮，快放了他。」
朱天降理都沒理，目光冷冷的看向鄭山，「你叫鄭山？」
鄭山脖子一挺，「朱天降，你休要猖狂，大殿下身為龍子，你這是謀反！」
朱天降從腰間抽出金筆，猛然往前一送，撲~的一聲，直接插進了鄭山的左眼當中。
「啊~！」鄭山一聲慘叫，疼的滿地打滾。夏青朱一上去一腳踩住鄭山，防止這小子自盡。
朱天降下手很有分寸，常武受了這麼大的罪，他可不想讓這傢伙死的這麼輕鬆。
大皇子憤怒的掙扎起來，「朱天降，你給我住手，不然本皇子發誓不會放過你。」
大牛照腚就是一腳，他才不管什麼皇子不皇子，踢的大皇子玄明直抽冷氣。
「朱大人，請住手，不然休怪我海東昇不講情面了！」海東昇一抬手，提督府的兵馬迅速把弓弩對準了朱天降一行。
安察院的『官差』一看，唰的一下圍住了朱天降，雙方開始對持起來。
街角處，靖王等人也坐不住了，慌忙趕了過來。局面已弄成了這樣，靖王知道海東昇根本壓不住朱天降，只好自己親自出馬。
「朱天降，你個臭小子想造反嗎，趕緊把人放了。」靖王站在提督府官兵前面，用打王鞭指著朱天降怒道。
大皇子一看靖王現身，立馬來了勇氣，「朱天降你個王八蛋，有本事就殺了本皇子。靖王叔，朱天降這是在謀反！」
躺在擔架上的常武看到這種場面，也不想讓朱天降為難，輕聲說道，「大人~常武~領情了~放~他們~走吧~！」
朱天降看了看常武，深深的吸了口氣，「靖王千歲，本安察使執行皇上之令，督察天下百官。今晚之事，下官也是執行皇令，懲治傷我安察院的兇手。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本官行刑。大牛，本大人命令你，只要有人敢往前踏上一步，立刻斬殺了大皇子！」
「得令！」大牛把鐵棍一杵，伸手接過朱二手中的官刀。
海東昇面色一寒，他可不信朱天降敢殺了大皇子。「所有人聽著，違抗命令者，射殺！」海東昇心說看誰能嚇唬住誰。
「你奶奶的，住手~都給老子把弓弩放下！」靖王嚇的趕緊喊道。
如果朱天降讓別人看著大皇子，靖王到還不害怕。但是大牛是什麼人他可一清二楚，那大傻才不管什麼皇令聖令的，他只聽從朱令。連堂堂王爺都敢打，那大傻子還有什麼事不敢幹。
朱天降也不管靖王氣的跺腳大罵，把行刑的任務交給了夏青。朱天降蹲下身子，一隻手放在常武胸前，那意思兄弟們要給你報仇了。常武沒有說話，感動的留下兩行熱淚。即便是面對鄭山的虐殺，常武都堅持沒吭一聲。但朱天降能為了他不惜冒著被大豐朝追殺的危險，依然要為他報仇，常武覺得死也值了。
朱一則是緊緊守護在朱天降身邊，剛才那隻小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出來，朱一也怕有人加害朱天降。
在鄭山的慘叫聲中，靖王等人的怒罵聲漸漸停止了。他們都沒見過這種殘忍的行刑法，鄭山的半張人皮幾乎都被揭了下來。大皇子臉色蒼白，渾身嚇的瑟瑟發抖。
「鄭山，你對常武下手之時，可曾想過要得到報應。你殺了他我都不這麼記恨你，但你那樣對他，殺了你我都不解恨！」夏青說完，完美的揮出最後一刀，鄭山的頭顱滾了出去。
刑部司衙的大門裡，申百工透過門縫看著門口的行刑，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穆其等人，也被朱天降這種強勢的作法所震撼。估計明天一早，不少官員會被朱天降的殘忍嚇的尿褲，因為朱天降不但盯著他們的銀子，還盯著他們的命。
衙門西側一處房沿下，鬼醫卓行一開始還沒在意，他在尋找著下手的時機。但隨著夏青的行刑，卓行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對江湖中人來說，死不可怕，但這種死法誰都怕。
鬼醫卓行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他不想讓這場好戲就這麼結束，因為朱天降和大皇子都還活著，這不是他最終目的。
卓行左臂上幫著一把小弓弩，此時卓行又拉上了一把小箭。這支箭與剛才的不同，箭頭是暗綠色，被卓行塗抹上了劇毒。卓行知道馬上就會散場，他必須抓住機會射殺。因為等一下人群一走動起來，更不容易捕捉目標。
卓行把箭對準了朱天降，卻發現朱天降蹲下的身體正好被護衛擋住。卓行無奈之下把目標轉向大皇子，大牛那鐵塔似的身體，遮擋的比朱天降還嚴實。
卓行皺了皺眉頭，忽然心中一動，把目標對準了正在發呆的靖王。若在平時卓行都懶得對靖王下手，因為他在大豐朝可有可無，殺了也沒用。但是現在不同，這種情況下殺了靖王，包括楚雲都脫不了干係。
嗖~！昏暗的燈光下，司衙門外所有人都被夏青的殘忍吸引了目光，誰也沒發現一支罪惡的毒箭正奔著靖王面門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