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節 初掌兵權 文 / 破壺
第三十三節初掌兵權
或許是老天爺真開了眼，周大忠派出的人馬，竟然追錯的方向。他們本以為朱天降和四皇子等人，肯定是逃往京城方向。豈不知鎮南大軍是從中都府繞過來的，朱天降行走路線正好和追的人相反。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快到天亮，才看到前面一隊快馬奔了過來。
朱天降趕緊命人掩藏，這個時候誰也不好說對方來的是那一波的人。當看到朱一騎馬跑在最前面的時候，朱天降總算鬆了口氣。身邊的人早就忍不住了，興奮的歡呼起來。
這一隊人不算多，朱一的後面，一位將軍手持長矛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還沒等那位將軍說話，郭穎就興奮的跑了過去。
「文叔叔，是我啊~郭穎。」
郭穎在鎮南大營裡生活了多年，所有百夫長以上的營官他幾乎都認識。來的這人是鎮南大營郭天信兩大臂膀之一，參將文汝海。
「穎丫頭，得知你被困在了蜀天府，文叔叔能不著急嗎。還好，你們都平安無事，不然文叔叔就要踏平這蜀天府了。」文汝海沉聲說道。
說完，文汝海打馬來到朱天降等人面前，簡單掃了一眼，就從穿戴上看出對方的身份。
文汝海對著朱天降抱拳說道，「鎮南參將文汝海，前來迎接督稅官大人。」
朱天降抱了抱拳，「文將軍不必客氣，晚輩朱天降有禮了。」郭穎都喊人家叔叔，朱天降自稱晚輩到也應該。
別看四皇子是皇室身份，但論官職這些人朱天降最高。文汝海對朱天降打完招呼，這才對四皇子和玉格格行了一個武官之禮。
「皇子格格一路辛苦，末將有禮了。」
四皇子和玉格格各施一禮，此時眾人奔波了一路，臉上都花了，跟一群逃荒的似得，哪還有皇室的威風。
眾人沒有再趕路，後面大軍正往這邊來，無需再往前走。朱天降等人都累壞了，就地休息。朱一帶著人繼續前行，去迎接朱二他們。
玉格格看著朱天降滿臉的汗水，掏出絲巾，小心的遞了過去，「天降哥，擦下汗吧。」
朱天降看了看郭穎，發現她正忙著跟鎮南大營的官兵打招呼。朱天降接過絲巾，不禁壞壞的一笑，「玉格格，我背了你一路，怎麼也得讓我親一下吧。」現在徹底安全，朱天降心情也鬆快了不少。
玉格格吃驚的看著朱天降，愣了半天才想起了他這句令人羞愧的話。
「要死啊你，讓別人聽到，我~我還怎麼見人。」玉格格心裡像是踹了個小兔子似得蹦蹦值跳，趕緊看了看周圍。
朱天降還想說上兩句，玉格格卻紅著臉怒打了一下，轉頭向郭穎跑去。
後面鎮南大軍一到，文汝海下令就地按兵紮寨，並派出斥候監視附近的情況。朱天降懸著的心落了地，有了這支大軍，朱天降心中也有了底氣。四皇子看到威風凜凜的士卒，這麼多天來的驚懼總算過去，蒼白的臉上也有了點人色。
大帳之中，朱天降換洗一新，由於沒帶衣服，他穿了身校尉的武官服。
「文將軍，不知道郭將軍有什麼安排？」朱天降問著文汝海。
他現在要的是兵權，如果對方只是來這裡救出人就走，那可就沒意思了。
文汝海看了看朱天降，「大將軍的密函中沒有詳細安排，只是告訴末將速派兩萬兵馬前來蜀天府保護你們的安全。而且大將軍密函上有令，這支兵馬可以暫時交給朱大人管轄。」
文汝海當時也奇怪郭天信為什麼會下此命令，其實郭天信不便在密函中把周家的事情說出，畢竟周家還沒有造反。但郭天信這麼做，他相信朱天降在蜀天府呆了這麼久，肯定會有所察覺。兩萬兵馬交給他，就是讓朱天降壓制住蜀天和中都兩府的兵力。一旦周家逼宮，蜀天和中都被拿下的話，也會給老國舅很大的壓力。當然，朱天降可以調度，具體指揮權還是文汝海的。
朱天降心中一喜，「好！」朱天降說完一聲好字，『唰』的抽出御賜金筆。
「文將軍聽旨，傳皇上口諭，中都蜀天兩府密謀造反，特令密使朱天降，持朕御賜金筆，視情而處之。任何兵站，皆可調用，不得違命。欽此！」
四皇子一聽，麻痺的又來了，不假傳聖旨能死啊。不過四皇子對朱天降已經是徹底服了，愛咋的咋的吧。
文汝海一聽，愣了愣神，趕緊單膝跪地，「臣遵旨！」
玉格格和郭穎奇怪的看了朱天降一眼，不過在兩個女孩心中，絕對沒想到朱天降是個造假大王，她們還真以為是來之前皇上秘密傳了口諭。
朱天降收起金筆，趕緊攙扶起文汝海，「文將軍請起。」
朱天降把文汝海讓到了坐上，「文將軍，晚輩不懂什麼行軍打仗，這一點還忘文將軍鼎力相助。」
「朱大人放心，既然中都蜀天兩府密謀造反，我等肯定要竭盡全力剷除逆賊。」文汝海大義凜然的說道。
朱天降點了點頭，對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官，到比那些文人好對付。
「文將軍，本官不知道這兩地的兵力部署，您看咱們是先動那一塊為好？」在打仗這一方面，朱天降確實是個外行。前世的時候光顧著挖掘緋聞了，對軍事很少過問。在狗仔界也有自己的規則，你偷拍文藝界的人沒事，但要跑到軍事基地哪怕張拖拉機，或許就能判你個洩密罪。
文汝海命人拿來地圖，這都是兵部派發的軍事地圖，上面標注著各個城池的兵力部署。在這個年代，軍事地圖是極為機密的東西。對敵的時候一旦兵敗，首先毀掉的就是地圖。
「大人你看，中都兵力有五千人，蜀天有八千人。這還不算城中巡守和捕快等，估算下來，兩府總兵力不下於兩萬人馬。中都與蜀天相距不遠，一旦城池遭到攻擊，另外一方在三個時辰之內就可以趕來救援。兩城都是易守難攻，憑咱們目前的力量，攻城很難。」文汝海這次來的急，別說攻城的大型裝備，就是連雲梯都沒帶多少。
朱天降低頭看著地圖，其實這樣的地圖他根本就看不懂。不過還是裝出很懂行的樣子，指著一處說道，「文將軍，中都府這個位置沒有城牆，咱們兩萬大軍可以從這個地方衝進去，一舉拿下他們。」
文汝海看了一眼，面露尷尬之色，郭穎伸頭看了看，抬腳踩了一下，「那是片湖，你有本事讓馬飛過去啊。」郭穎白了一眼。
朱天降一怔，接口說道，「可以啊，用船運過去~！」說到這，朱天降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鎮南大軍都是馬上的漢子，別說沒船，就是有船運過去，到時候亂成一團根本沒什麼戰鬥力。
文汝海到沒介意，畢竟在他眼裡，朱天降等人只是個孩子，況且，還是個文官。
「大人，如果要打，那末將就親自觀察一番。現在咱們大軍還沒暴露，應該馬上轉移到山澗無人地帶。如果可能，咱們就來一次突襲。」文汝海經驗豐富，一說到這種攻防戰，他腦子裡已經有了初步計劃。
「好！趁著現在天剛亮，咱們馬上轉移。如果被周大忠發現咱們有這麼多兵馬，恐怕他們也會做出對策。」
朱天降說完，文汝海雷厲風行，馬上下令拔寨。朱三等人，又帶了一小隊人馬，負責清理馬糞等痕跡。對於這些，粘桿處很會掩飾。不然稍微有點兵營經驗的人，看到滿處都是馬糞等雜物，就知道有大軍在此駐紮過。
四皇子悄悄來到朱天降的身邊，「你小子假傳聖旨我不反對，但你這樣做，不是成心逼著周家造反嗎？現在咱們不知道京城那邊什麼情況，如果周家沒什麼動靜，你私自帶兵擊殺兩府大員，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朱天降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你小子懂個屁，周大忠敢軟禁咱們幾個，他眼裡已經沒有了皇上。這樣的人不除，早晚養虎為患。老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別被這些死框框蒙蔽了眼睛。沒有高瞻遠矚的目光，早晚會讓別人踩在腳下。實話告訴你，就算周家不造反，老子也要逼著他們起事。這個毒瘤不除，大豐朝永遠別想安寧。」
「你別忘了，他們的背後，還有老太后。如果老太后下了懿旨，你一樣是死罪。」
「切！那老敗家娘們就是最大的禍害，你皇爹想維持孝道，卻讓天下百姓遭罪。要我看，你們李家趕緊滾出皇城最好。找個沒人的地方，你皇爹盡他的孝，也不用讓天下百官跟著擔心。」朱天降不肖的說道。
朱天降心裡也有點奇怪，怎麼這個朝代，跟前世歷史上哪個朝代都不一樣。母子相拼卻還住在一個皇宮裡相安無事，放在前世，早就打的頭破血流了。朱天降的思維可沒這麼死板，郭天信敢讓文汝海帶著兩萬大軍過來，足以說明京城裡的危機。而郭天信主動把兵權放給了他，這更證明太后和成武皇必有一戰。不然以郭天信的沉穩，絕對不會冒然把兵權易手。在朱天降看來，郭大將軍的意思就是讓他根據形勢變化看著辦。
四皇子奇怪的看著朱天降，心說這傢伙到底是哪頭的，怎麼罵完太后還罵皇上。四皇子歎息了一聲，經過這些日子四皇子漸漸習慣了朱天降的大逆不道。如果把罪名羅列起來，別說滅九族，十八族都嫌少。
當夜，文汝海歸來之後與朱天降開始密謀起來。經過文汝海的實地觀察，才發現中都府的防禦非常鬆散，城門官兵在文汝海的眼裡幾乎毫無戰鬥力可言。
「大人，我們可以先派出一支小隊，分散進城潛伏下來。如果中都府主動投降放棄抵抗那是最好，一旦他們反抗，埋伏的人可以迅速奪取城門。鎮南大軍戰鬥力強悍，但不善於攻城戰。只要城門一開，中都府基本上就算完了。」文汝海說著自己的計劃。
「文將軍，這個計劃我贊同，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行動？」
「明天一早，讓咱們的人跟著附近菜農混入城內。」
朱天降想了想，對外面喊道，「朱二，來一下！」
朱二應聲走了進來，現在他們都穿著軍卒服裝，成了朱天降的親兵。而郭穎，卻自任了朱天降的親兵隊長，專門挑選了一批軍中好手，成立起親兵隊。
「文將軍，我手裡還有一支人馬，可以幫著咱們。」朱天降說完，對朱二簡單介紹了計劃，「朱二，明天你跟著混進中都府，午時一過大軍就開始圍城。如果中都府不受降，命令城內所有粘桿處暗子，配合大軍行動。」
「屬下明白！」朱二點了點頭。
郭天信在皇宮請旨的時候，衛展說過粘桿處的人會負責聯絡朱天降，但郭天信並不知道朱天降有粘桿處的身份。所以，郭天信只是在密函中告訴文汝海，粘桿處會幫著與城內軟禁的人聯絡，讓他配合就行。
文汝海吃驚的看著朱天降，他不明白朱天降怎麼能指使動粘桿處的人。對於哪個神秘組織，好像除了皇上，沒有任何官員可以命令的動。
朱天降看了看文汝海，神秘的一笑，「呵呵，文將軍不用吃驚，本官另外的身份，就是粘桿處的~~三當家。」
朱天降說完，偷偷的看了看朱二，心說這小子可別給老子拆穿。朱二到是沒覺得什麼不妥，按粘桿處的規矩，朱天降只要帶上墨戒，就可以行駛衛大人的職權。說『三當家』，都有點謙虛了。
文汝海卻是一震，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粘桿處的，還是三當家。
「朱大人，失敬失敬，難怪我們大軍一進入中都地界，就有粘桿處的人來幫著傳遞消息。」文汝海站起來抱拳說道。
「呵呵，文將軍，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跟著穎子喊您一聲叔叔。以後，咱們可就要同甘共苦了。」
「那怎麼行，這可不合規矩。」文汝海雖然官品比朱天降還高，但人家是『上差』。
「文叔，我和穎子早晚是一家人，咱們就別客氣了。」朱天降大言不慚的說道。
這支隊伍到了他手裡，朱天降就沒打算再還給郭天信。所以，他要把文汝海糊弄好才行。
文汝海一怔，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說大將軍怎麼這麼著急，原來不光救自己的女兒，還有女婿啊。天降，既然是郭府的女婿，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文官那波的人，都不怎麼待見你。」文汝海爽朗的說道。
「文叔，鎮南大營離京城遠，還不知道我在京城的作風。王太傅那群酸腐，在朝堂上被我都快氣瘋了。京城的文官，恨不能把我踩在腳下再拉兩泡屎在上面。」朱大官人滔滔不絕的講起他的英雄事跡。
文汝海一聽，樂的前仰後合。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變得親熱起來。
此時的京城，已經被一場即將到來的風雨所籠罩。北部大營南下的消息，驚動了所有的人。兵部尚書李洪，心事重重的坐在尚書堂中。他找過靖王，但靖王那老狐狸跟他打啞謎，讓李洪自己選擇。
外面一陣嘈雜聲，李洪眉頭一皺，剛要怒斥一聲。就聽著一個尖細的聲音喊道，「皇上有旨，兵部尚書李洪~接旨~！」
李洪一聽，心說該來的還是要來了，躲也躲不掉。李洪整理了一下朝服，剛要邁步，就聽外面又是一聲喊叫。
「太后有旨~兵部尚書李洪~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