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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節 最大的恩師 文 / 破壺

    第十三節最大的恩師

    朝堂之前,武官們群情振奮,大呼過癮。文官們則是交頭接耳,準備腦子裡相好詞彙再次發難。誰也沒想到,大紅門一開,成武皇帝竟然走了出來。

    靖王心裡的憋屈可大了去了,這麼好的機會他正想借坡下驢,宣佈朱天降獲勝的時候,皇兄竟然來搶這個成果,這不是成心耍人嗎。當然,就算耍他也沒著,誰讓人家是皇上,他只是個王爺呢。

    靖王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兩聲,站起來讓開了路。旁邊的宮差趕緊把椅子搬開,低著頭站在朝門兩邊。

    成武皇帝單腳一踏出朝堂之門,外面滿朝文武『嘩』的一下,全部跪倒在地。

    「吾皇聖安~!」群臣齊聲喝道。

    朱天降一聽這話,嚇的普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皇帝是什麼人,在這個時代他就是老天爺,他就是法律,他就是拆遷辦加黑煤窯窯主,說弄死誰就弄死誰。朱天降可以不買任何人的賬,但對這位老天爺可不敢胡來。

    成武皇帝掃視了眾人一眼,並沒有馬上讓眾人起身。

    「諸位卿家,朱天降剛才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吧。這麼淺薄的道理,其實朕相信眾位卿家心裡都明白。但就為了自己臉上那點面子,非要分出個文武高低出來。朕在朝堂中,聽著非常心痛,難道我大豐文武群臣,還不如那一個年輕學子的心胸寬廣嗎?如果只知道爭名奪利,朕要你們這些人有何用!」成武皇帝的話鏗鏘有力,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臣等有罪~!」群臣跟上了自動化程序似得,齊聲答道。

    「有罪?哼,說的輕巧,你們都有罪,那朕的罪過就更大了。堂堂大豐皇帝,竟然用了一幫罪臣,是不是想讓朕寫份罪己詔退位啊。」成武皇目光中露出冷色,嚇的群臣沒一個敢說話的。

    「今天學子朱天降給你們上了一堂,朕希望你們能明白各自的職責,文武只有分工不同,並沒有高低之分。」

    成武皇說著,走到朱天降跟前,「眾位愛卿,都起來吧。」

    「謝陛下!」文武大臣們呼呼啦啦爬了起來,聽出剛才皇上話中的冷意,誰都不敢再插言。

    朱天降可沒有起,皇上的大腳就離他不倒兩米,這丫的正研究皇帝腳是穿多大號碼的鞋,是不是經常做個足療啥的。

    「朱天降,你也起來吧。」成武皇看著朱天降,語氣中充滿了平和。

    「謝陛下聖恩。」朱天降嘴裡喊著,慢慢的爬了起來。

    他可不敢亂看,只能低著頭,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朱大官人腦子裡還琢磨著,等會用什麼樣的華麗語言,來拍一下成武皇的馬屁。

    「朱天降,你抬起頭來。」成武皇再次說道。上回朱天降給他的印象,只是一個略有才華的年輕人。既然林風能看上眼的人,成武皇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審視一下。

    朱天降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抬起頭,正想讚美幾句皇上長的多麼威嚴聳立,簡直是皓月當空神仙轉世等等。猛然間,朱天降愣住了。

    「咦~你不是那誰嗎?天啊,原來您就是皇上?瞧把我嚇的這一頭汗。嗨!~真沒想到是您,太好了,那什麼~你好!」朱天降一看是上次摘花的那慈善老頭,心情頓時鬆懈下來,激動的伸出了手。

    成武皇一愣,難不成這傢伙是被自己嚇傻了?怎麼會有此怪異舉動。

    站在成武皇身後不遠的靖王,更是嚇的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群臣更是大眼瞪小眼,嘴巴一個個張的跟看扁桃體發炎似得。

    成武皇呵呵一笑,「朕很好,看來你心裡還有朕。」

    朱天降也發覺自己的做法有點太超前,趕緊把手收了回來,「陛下,自從上次見到您之後,我天天掛念著您。」

    「哦?那時候你就知道朕的身份了嗎?」成武皇說著,目光掃了遠處的郭天信一眼。

    「沒有,當時我哪知道您是皇上,早知道的話,我就跟您打五百兩黃金的賭了。」朱天降笑著說道,他發覺這老頭挺慈善,不像傳說的那麼可怕。

    成武皇一怔,這才想起自己還欠人家一百兩黃金,「呵呵,難道朕讓你進入國子監,成為天子門生,這還抵不了百兩黃金嗎?」

    成武皇這麼一說,朱天降才明白,原來不是郭天信發了神經把他弄進國子監,是眼前這老頭的緣故。國子監等一干文臣,這時也恍然大悟,感情是陛下把人家弄進去的,怪不得這麼護著他。

    「謝陛下看的起學生,既然是天子門生,那麼說以後您就是我的恩師了?」朱天降抓住話柄順桿上,追問了一句。

    滿朝文武都是一驚,天子門生只不過是個『名相』,歷朝歷代都這麼說。但是,哪有誰敢當面質問皇帝的,更沒人敢說自己是皇上的學生。因為皇上是天,連『師』都要供著他。

    成武皇眉頭一皺,他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自己剛說完他是天子門生,總不能打自己嘴巴說不是。但要說是,那可大發了。自古師徒如父子,身份一下子就牛逼了。

    「這個~嗯!」成武皇也不好明說,只能嗯了一下想換個話題。

    誰知道朱大官人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撲通就跪倒在地,「學生朱天降,今後一定牢記恩師的教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成武皇愣了半天,心裡有氣嘴上還說不出來,再說自己教誨什麼了,他就好好學習。學就學吧,閒的沒事天天向上幹嘛?難道是天天『想著』上面的朕?

    「你~起來吧。」成武皇略帶尷尬的說道。

    「謝恩師!」朱大官人趕緊爬起來,滿臉的喜慶,樂的牙都快碎了。

    一群學正可傻了眼,朱天降成了皇上的弟子,那以後還不得騎在他們頭上拉屎。眾文官都把目光看向王太傅,結果王太傅手持教桿,站在那裡一點表情也沒有,非常的淡定。這群文官可不知道,王太傅哪是淡定,整個就是被氣蒙圈了。

    成武皇的思維也被朱天降打亂,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該說些什麼。

    看著滿朝文武,成武皇只能把怒火撒到他們頭上,「都還站著幹什麼,還不退下!」

    聽到成武皇這聲怒喝,文武百官趕緊向宮門外退去。禮部尚書一看他的老恩師王太傅還淡定的站在那裡,趕緊與戶部尚書過去把老太傅拉走。在淡定下去,成武皇可真要發飆了。

    看著滿朝文武跑的一乾二淨,靖王可傻眼了,「皇兄,您這位學生~怎麼處理?」

    成武皇把眼一瞪,還沒等說話,靖王趕緊說道:「臣弟知道了,又是我的事。」

    「哼~!等幾天再說。」成武哼了一聲,邁步走進朝堂。兩扇大紅門,嘎吱吱重新關閉起來。

    靖王走到朱天降身邊,上下左右的仔細看著,不明白這傢伙是不是踩著狗屎了,怎麼這麼走運。

    「小子,還愣著幹什麼,跟本王走吧。」靖王說著,背著手向宮門外走去。

    「我說靖王爺,還要關我啊?」朱天降苦著臉說道。

    「關個屁,你現在已經是天子門生~哦,不對,是我皇兄的學生,誰還敢關你。奶奶地,郭天信要不把家裡珍藏的好酒拿出來,本王就把他的宅子砸了。」靖王說著,帶著朱天降離開了皇宮。

    朱天降在朝堂前的壯舉,立刻傳遍了京城。文官悲武將喜,這群武官把朱大奇人的事跡,都編成了故事,在各大營盤裡傳誦。一時間,京城駐守的各個兵站,都奉為朱天降為偶像。誰要是在大街上敢說朱天降個不字,那群兵痞能揍的他連親媽都不認識。

    郭府頓時熱鬧起來,門庭若市絡繹不絕。一批批武官紛紛道賀,郭天信大擺酒席,興奮的跟娶了老婆似得。郭天信在前院喝酒,朱天降卻跑到後院去勾引人家女兒。聽了朱天降滔滔不絕的演講,郭穎又是激動又是高興。

    「天降哥,我覺得咱們得好好謝謝玉格格和四皇子。要不是她們幫你,你也不會這麼順利過關。」郭穎心細的提醒著朱天降。

    「那當然,不過現在不行,得過個幾天。現在靖王還沒說把我怎麼辦,請玉格格吃飯,恐怕有人說閒話。等事情定了下來,我要隆重的請一請。」朱天降說著,把郭穎攬在了懷裡。

    朱天降知道自己有了與皇上那層硬賴來的關係,已經不再是一般的人。朱天降腦子裡逐漸形成了一個明確的目標,他要利用自己的身份,開始建立初步的關係網絡。最起碼在上層社會當中,打下一定的基礎。

    一直等了六七天,靖王也沒等到皇兄的聖諭。反正皇上不發話,他就這麼靠著。想知道朱天降會得到什麼後果的人可不少,京城裡官宦門第,都在猜測著他那皇帝恩師,會賞賜他個什麼官職。

    皇宮上書房中,成武皇終於等來了粘桿處的消息。看著御案上的密奏,成武皇都快氣岔了氣。弄了半天,自己竟然收了一個龜奴當弟子,還是個被通緝的殺人犯。

    「衛展,就這麼多嗎?」成武皇疑惑的問著衛展。

    「陛下,我覺得,這很可能是林大人故意佈置的迷局,這點小手段在他的手裡不成問題。朱天降一年之前所有事情,竟然是個空白。這說明,很可能是在林大人親自督導之下,勤修苦練。」

    「嗯,說的也是。朕絕對不相信,一個龜奴竟然有如此的境界,連太傅都敗在他的手裡。要是我大豐朝的龜奴有這本事,那朕就把國子監改青樓得了。」成武皇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陛下,還有個疑點可以證明。那家青樓,在月前忽然遭人襲擊,樓中護院一夜之間全部死亡。此事被中都府暗中壓了下來,並沒有上報。我估計,很可能是林大人所為。」

    成武皇放下密奏,「衛展,既然林風一心想栽培他,朕也相信林風的忠誠。我看這樣吧,給他一個粘桿處的秘密身份,暗中為皇室效力。朕的皇子們漸漸長大成人,朕不想弄一個蠢材上位,失去我大豐江山。所以,朕還得讓這小子進國子監,看看哪位皇兒,能憑本事建立自己的班底。」

    衛展心中一動,看樣成武皇要開始選拔太子了。既然這樣安排,那就是說,誰得到朱天降的支持,就等於得到了粘桿處的力量。

    衛展沒再說什麼,悄悄的退出上書房。成武皇面容肅穆,手指敲打著御案,自言自語的說道。

    「既然當了朕的學生,那就別讓我這個老師失望,希望這小子能選出讓朕滿意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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