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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命運是條神秘的河 文 / 雕虹

    命運——命運是條神秘的河。

    這條河充滿了未知,誰也不知道自己將被帶向何處。

    這世界,這宇宙萬物,無不有著自己獨特的命運。

    一草一木,甚至黃土石頭都有著自己的命運。

    有些木頭,因為某人的突發奇想,於是被皇家看中入選,造成了皇宮的一部分,這些木頭從此飛皇騰達,不但目睹世間百態,後世也受萬眾矚目。

    有些木頭,因為一些天災地禍,倒塌在森林裡,從此再沒有站起的可能,只能在暗無天日的森林中腐朽爛掉。

    這就是命運的不同。

    木頭還是木頭,只因為一種極其微小的變化,就會造成截然不能的後果。

    有些石頭,被雕成雕像豎在某些地方,從此就有了生命,人們為其命名,或是大衛,或是維納斯。

    有些石頭,被鋪在路上,從此就要被萬人踐踏。

    有些人,因為某次的無意舉動就扳動了命運的引擎,從此命運改變,被拋入了命運的大河,大多時候在隨波逐流,也許是好,也許是壞。通常情況下,人們看不到這條河要把自己帶向何處。

    命運這東西,淺了說是一層窗戶紙,深了說則淵深似海無有止境。

    歐陽振邦對命運充滿了未知。

    命運讓他有了一個已經死去人的記憶,而且有了這個人變態的能力,這是命運的眷顧?還是命運的玩笑?

    因為這樣的命運,他這條原本在小溪裡隨波逐流的小魚被命運帶進了更深的大海,從此,他的命運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魚在小溪裡世界很小,但危險也非常小。

    大海很寬闊,但危險卻比小溪裡大了許多。

    這是命運,有好也有壞,一次無意的舉動,有可能讓命運這條神秘的河接著平靜,也有可能讓這條河翻起滔天大浪。

    但這一切都是未知的,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歐陽振邦從來沒有為自己的能力沾沾自喜,儘管自己跟常人不同,也靠著這樣的能力得到了很多。

    但得到就是失去,他得到了同時,也失去了很多。

    他得到了蘇小暖的青睞,得到了華大的青睞,得到了很多人的刮目相看。

    失去了自己的平常心,失去了一個平常人應有的快樂,因為他要時時擔心能力的反撲。時時擔心自己會失去這一切。

    他站在蓄勢待發的火山口上,風景很美,眾人很羨慕,因為他站得高,但一旦火山噴發,他就會隨著炙熱的岩漿歸於虛無。

    小魚只所以快樂,是因為它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大魚只所以快樂,是因為它處在更大的世界。

    小魚只所以不快樂,是因為它到了大海才明白這裡有多麼的危險,這裡有太多未知的危險。

    大魚只所以不快樂,是因為它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小溪,因為以前的小溪,已經裝不下它龐大的身軀,想回去是不可能的。

    歐陽振邦只所以快樂,是因為他得到了很多,蘇小暖,學校,能力,所有的一切。

    歐陽振邦只所以不快樂,是因為他發現自己隨時有可能失去這一切,自己不想失去,就要努力的去改變,因為他已經不可能再安靜的回到自己的起點開林,他變大了,開林裝不下,他回不去了。

    能力一直在試著改變他,並且一度佔據他的思想,雖然很短暫,只在他受到刺激時才會放電,才會控制他的靈魂,但能力沒有氣餒,仍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他一直也知道自己得到的同時正在失去,他想要把這種控制壓下,但他無能為力。

    這次在a國受傷,大腦的自動關閉,直接導致了陷入深度昏迷,時間長達一個多月。

    在所有人眼裡,這是他的不辛。

    但人們都不知道他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歐陽振邦知道,他昏迷的時候,一直處在黑暗中,他沒有放棄,因為他還有牽掛,他不能就此沉淪,他一直在奔跑。

    那是無盡的黑,那是沒有盡頭的黑,平常人,在這樣的黑暗中,只能崩潰。

    可他沒有,他堅定不移的奔跑,並且成功打敗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才從昏迷中醒來。

    這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他不知道是誰,又或者不知道該不該叫做人,但他清清楚楚,自己在黑暗中把他打得直到消失,然後醒來。

    這個他也可以稱做『自己』,但他不是真的自己,而是一具靈魂的傀儡,變異的產物,這具傀儡很強大,一度想把歐陽振邦的本體改變,使本體和傀儡之間發生轉變。

    可是歐陽振邦打敗了他,這是堅定的意志,無匹的信念,他不知道在黑暗中還有幾個這樣的『自己』,他只知道,他醒來後,蘇小暖一直在告訴他,說他變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變了,更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

    也許,陶濤能給他答案。

    檢查完畢,歐陽振邦見到了陶濤。

    而陶濤,則一臉的茫然,又或者可以說,一臉的震驚。

    「怎麼了?瘋了?」

    歐陽振邦看著陶濤問道。

    陶濤看著腦電圖和一些檢查結果在發呆,歐陽振邦說話他都沒能聽見。

    歐陽振邦見陶濤不說話,自己猛的推了他一下:「怎麼了倒是說話啊。」

    「不見了,不見了,天哪,我看到了什麼,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陶濤卻突然拉過了歐陽振邦,兩手翻著歐陽振邦眼皮看了看,然後又在他身邊轉了兩圈,嘴裡還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去什麼地方了?」

    歐陽振邦惱了:「什麼不見了?你這是瘋了?」

    「不見了,放電不見了。」

    歐陽振邦一呆,接著不敢相信的看著陶濤:「你說什麼?」

    放電,他的腦子一直在異常放電,也就是常人眼中的癲癇病。

    從正規意義上來說,癲癇並不可怕,可大家都怕這種病,因為你正在街裡走時,突然看到一個人眼向上翻,嘴裡吐著白沫,兩手**爪狀,躺在地上痛苦非常,有經驗的人會告訴你,他得了癲癇,這種看上去非常可怕的病無所不在,全是腦子異常放電所致。

    但人們不知道的是,癲癇和天才常常是並生的,也可以說成,這是上帝給予能力者的懲罰。

    古羅馬帝國的愷撒大帝,因為癲癇得到了埃及艷後——克列奧帕特拉的傾心。

    軍事家拿破侖,諾貝爾獎金的創立者諾貝爾,哲學家蘇格拉底,伊斯蘭教的創始人穆罕默德,英國詩人拜倫、狄更斯,聖女貞德,美術家梵高,音樂家亨德爾。

    他們全是癲癇病患者。

    著名的國際主義戰士柯棣華,為了援華抗戰,放棄了報考英國皇家醫學會的機會,勞累過度癲癇病發作後仍堅持工作。

    俄羅斯文學家《罪與罰》的作者陀斯妥耶夫斯基,幼年患癲癇,針對世人對癲癇的偏見,創作了以癲癇患者為主人公的世界名著《白癡》。

    歐陽振邦不是凱撒大帝,但他得到了蘇小暖的傾心。

    他不是拿破侖,也不是諾貝爾,但他和這些人一樣,一定不會喜歡自己的腦子異常放電,雖然他從來沒有倒地不起,也沒有兩手**爪狀。

    所以,不管多麼偉大的人,癲癇對他們來說都是痛苦的,取得成就的同時,他們一定在不停的為自己能消除這種病做努力。

    歐陽振邦沒他們的成就,但他卻非常想消除這種放電,因為,這種放電可以導致他性格暴戾,他一點也不喜歡。

    陶濤以前告訴他,他的這種放電是跟他的能力並生的,也可以說,這種放電遲早會要了他的命,他將成為放電的傀儡,陶濤以前想出了抽煙用尼古丁來抑制他的放電,當然,他不知道管不管用。

    而現在,陶濤突然告訴他,他的放電消失不見了,這如何不讓他震驚。

    不見了,也就是說,他從此再也不用怕自己受到變異的控制了,也就是說,自己再也不用擔心不能跟蘇小暖在一起了,因為,自己可以給她一個未來,也就是說,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性格的突變而導致做出什麼自己並不想做的事了,因為,異常放電消失了。

    但是,這是怎麼回事?

    陶濤同樣在問,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腦子異常放電多少年,但他從來沒有爆發過癲癇的症狀,然後,他在一次昏迷醒來後,這種放電就消失了,這是怎麼了?

    世界神經科權威陶濤給不出答案,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例。

    所以,陶濤才會做出翻歐陽振邦眼皮的舉動,他太震驚了。

    歐陽振邦同樣震驚,他不敢相信,一直以來,這件事是壓在自己心頭的唯一大事,因為這件事,他覺得自己隨時有可能死掉,因為這件事,他從來不敢跟蘇小暖親近,因為他怕自己不能給蘇小暖一個完整的未來。

    陶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一定做了什麼,你是不是讓人做手術了?」

    陶濤突然站起盯著歐陽振邦:「你是不是讓人做手術了?」

    歐陽振邦馬上搖頭:「廢話,沒有。」

    陶濤不敢相信,仍是抱著頭叫著不可能,看樣子,沒有答案,他極有可能瘋掉。

    歐陽振邦仍然不敢相信,他盯著陶濤:「你確定我的異常放電消失了?」

    陶濤點頭:「你現在的腦放電跟正常人一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失去了能力,你現在跟平常人一樣了。」

    歐陽振邦咧嘴,他不告訴陶濤,他的能力並沒有消失,因為他醒來還跟殺手們打了好久,自己的力量和能力一點也沒有消失。

    歐陽振邦樂了,這他媽的太好了,他想馬上回去。

    陶濤伸手拉住了他:「你不能走,你說說你怎麼了。」

    歐陽振邦一撇嘴:「我什麼也沒做。」

    「一定有事,一定有。」

    歐陽振邦一拍眉頭:「我昏迷時做了個夢,我夢到在一片黑暗中殺死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然後自己就從昏迷中醒來了。」

    陶濤抱著頭,仍在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是怎麼了?」

    歐陽振邦見狀抬腳就出去了,這人估計還要瘋幾天。

    歐陽振邦出去好久,陶濤突然明白了什麼:「殺死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能力?」陶濤瞪著眼自言自語:「歐陽振邦,你確定你殺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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