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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心跳每分鐘四十 文 / 雕虹

    巴什城的這家醫院很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麼都有。

    蘇晨風根本沒打算買,他也買不出來,這樣的地方,做什麼都得小心,買還不如偷。

    他穿著個長袍進了醫院,這個院子長大約有五十米,寬有三十米,幾個門診部,後面有一排房子,就是住院部,大約有十來間房子。

    進去一個走廊,蘇晨風看到不時的有護士推著車經過,進入一間房子後,再推著車出來,車上就多了一些藥品,他明白,這間就是醫院的醫藥室了,左右看了看,前面停著一輛推車,上面放了一些醫生的衣服,大步走了過去,順手拿了一套,閃身進了廁所,再出來,他把醫生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胸前掛著聽診器,臉上戴了一個巨大的口罩,慢慢走向了醫藥室。

    這個時候。

    走廊的盡頭,幾個大漢盯著蘇晨風看,不時的交換一下眼神,蘇晨風輕輕推開門剛要進去,眼角卻掃到這些人,在這些人的衣服上看了兩眼,他慢慢退了出來。

    他看到這些人腰間鼓得多高,一看就是帶著槍,而且這些人不停的看著自己,這些人難道是衝自己來的?

    他退了出來,慢慢走向這些人,這些人則冷冷盯著他。

    蘇晨風腦子裡急速轉動,看樣子,這些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想幹什麼?他們認識自己?自己蒙著臉進來的,如果他們衝自己來,那就是從他們落腳的地方就跟上了,這麼說,陳紅彬和廖菲他們那邊一定也有人了,這些人是什麼人呢?

    邊想著,他到了這些人身邊,身子一歪,他靠向一個大漢,大漢伸出雙手推他,蘇晨風順手就把大漢腰裡的槍拔了出來,大漢大吃一驚,大聲吆喝起來,其它幾個大漢撩開衣服拔出槍,蘇晨風不等他們做好準備就開了槍,巨大的槍響聲在醫院走廊裡響起,攏音的走廊間迴響著槍的響聲,把幾個正在行走的人嚇得馬上趴在了地上。

    蘇晨風一槍就放倒一下,然後身子猛的向一側撲,把一音房子的門子撲開,身子滾了進去。

    剛滾進去,後面就響起了槍聲,這些人看到蘇晨風走向他們,他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們本來想等到了院子裡再動手的,這裡房間太多,他容易躲閃和逃跑,但沒想到蘇晨風到了他們身邊就搶槍在手,而且搶先開了槍,打了這些人個措手不及。

    看到自己的一個人被放倒,這些人怒火中燒,馬上舉槍對著蘇晨風就射,蘇晨風這時卻竄進了屋子。

    一腳踢起一張病床,擋在自己的面前,蘇晨風這才有空看手裡的槍。

    這是一把破舊的ak,沒有槍托,樣子奇形怪狀,蘇晨風馬明白,這些人有可能是利刃的人,而且是外圍的人,他們用的武器都是這樣破。

    但這時容不得他多想,子彈已經如潑風一樣射了進來,轉眼把病床打成了一張篩子。

    槍再破他也是槍,是槍就有殺傷力,蘇晨風向窗戶看了一下,窗戶倒是直通外面的院子,可是他不能逃,如果逃了,再想偷東西就不容易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他把這些人收拾了,然後帶東西回去,目前,也只有這一種方法,蘇晨風正是準備這樣做的。

    他趴在床後一動不動,靜靜的等著外面的憤怒稍稍平息。

    與此同時。

    陳紅彬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幾個人皺起了眉頭。

    他們落腳的地方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兩間土房子,站在土房子裡,直接到看到了街裡。

    街裡幾個穿著同樣的衣服的人已經走了好幾個來回了,並且不時的向院裡看,陳紅彬意識到不對。

    廖菲看著陳紅彬臉色嚴肅,就走過去問道:「怎麼了老陳?」

    「我們有可能被人盯上了,外面這些同樣的人已經走了幾個來回了,我們要準備一下!」

    陳紅彬說完拿起了一直沒有丟掉的m14,看了看子彈,還有十來發,苦笑了一下:「要省著用了!」

    廖菲看了看躺著的歐陽振邦,他閉著眼,緊皺著眉,傷著的他卻越發的迷人,廖菲甩了下頭,馬上說道:「要不我們從窗口出去逃吧?」

    「不行,蘇晨風弄東西去了,我們不能失散!」

    陳紅彬斷然拒絕,邊說著,就把槍架在了窗口上:「廖菲你看著歐陽就行,他們進來幾個我打幾個!」

    陳紅彬把身子向下矮了矮,眼睛放在了m14的槍托上,準星套著門邊。

    正在這時,門外悄悄的伸出了一隻腳,晃了兩晃,見沒有動靜,這人猛的向院裡竄,身子剛跳起,砰的一聲槍響,陳紅彬開槍了。

    這人在空中被射中胸部,慘叫一聲就跌了下去,陳紅彬下手很重,一槍要命,直接打中心臟。

    一槍剛過過,外面猛的竄進來幾個人,砰砰砰砰,陳紅彬眼睛不眨的開著槍,轉眼把衝進來的幾個全都放倒,外面的人再不敢進了,在外面找地方掩護。

    他們都不敢隨便開槍,但沒想到這裡面的人想也不想就開槍,這些人的膽子是鐵做的?

    陳紅彬見這些人不敢再衝,冷笑了一下:「你妹的,老子不發威,你們當我是泥捏的?」

    廖菲豎起大拇指:「犀利老陳!」

    陳紅彬嘿嘿一笑:「現在,就盼著老蘇早點來了!」

    廖菲聽後也是一臉的擔擾,看了歐陽振邦一眼自言自語:「振邦,你一定要撐著啊!」

    他們的對話,發生的事,歐陽振邦都知道,他很累,心跳每分鐘只有四十次,他在跟自己做鬥爭。

    一個自己在勸說:「睡吧,睡了就好了,太累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另一個卻在大吼:「不能睡,睡了就再見不到蘇小暖了,雖然你身體變態,但鬼知道死了會變成什麼,萬一你變得不再是你自己,到時候後悔就晚了!」

    歐陽振邦是堅定的,這點不容質疑,可是,他失血過多,而且子彈還在身體裡,他現在又冷又熱,眼皮沉得如果墜子著一塊千斤巨石,怎麼睜也睜不開,但這裡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他明白,撐自己能撐得住,但也不會太久,如果沒有外來因素,他們很難離開這裡,自己真有可能死在這裡。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牽掛,蘇小暖就是歐陽振邦的牽掛,媽媽就是他的牽掛,所以他不能死。

    蘇小暖現在怎麼樣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事,蘇小暖知道現在自己的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欲絕的,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自己也不是能死,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必然的,但對每個人來說又都是可怕的。

    因為你從出生就注定了要死亡,這是因果,也是循環。

    狐狸想吃葡萄,但洞太小,於是把自己餓瘦這才鑽了進去。

    可是當它吃飽葡萄時,想出已經出不來了,因為它吃太多,導致身體太胖,如果鑽不出去,就要等著被人殺死,狐狸無奈,只好再將自己餓瘦。

    多少年來,這個故事被很多的哲人解析,有說這是一個過程的選擇,狐狸受到了許多人的嘲笑,因為它瘦著來,又瘦著去,但它其實得到了享受的過程,那些聰明人,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葡萄的美味,狐狸其實是得到了。

    有些人說這是入世和出世的比喻,入世時它是瘦的,出世時也不帶走園裡裡的任何東西,仍是瘦的。

    有些人說這是生和死。

    每個人出生時都是赤祼祼的,身上不帶一縷的衣服,光光的來到這個世界。

    死時,人同樣是赤祼祼的,他沒有帶走這世上的任何東西,不管他是富有還是貧窮,死時都是一樣。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人生只所以美好,不是因為開始和結束,而是過程。

    人活一世,出生時都一樣,死亡時又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活著的時候,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這才是最大的精彩。

    這可以叫做牽掛,也可以稱之謂**。

    有時候,也可以稱之謂取捨。

    取捨之間,因果無數。

    因為我們不管得到還是失去,最終的結果都只能是失去。

    得到的,還會失去,失去的,卻有可能永遠再回不來。

    那麼,就要在擁有時好好珍惜。

    能活時死去,是懦弱。

    快死時強活,是悲涼。

    歐陽振邦這時不想死,這是一股強烈的意念,因為他還有牽掛,還有**,還有責任。

    這時候,他感覺廖菲坐在了自己身邊,然後拉住了自己的手,他心裡暗歎一聲:「可憐的廖菲!」可是,他隨既就在心裡苦笑,自己又何償不可憐,這所有人都可憐,都在做些不知所謂的事。

    正在這時,又一聲槍響,陳紅彬又打掉一個人,同時大喊:「他們要硬衝了,槍裡還有五發子彈,準備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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