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乾宗安排 逢春堂前 文 / 墨狼
潺潺的流水,飄落的樹葉,這裡一片黃昏的味道,可是在這個地方卻還有那一點點的春意。曲折的小道通向的是那象徵帝王威信的帝王亭。這裡是乾宗皇帝的後花園,是世間僅有的一個地方。
惟妙惟肖的假山上,一如既往的是那彷彿受了傷一般蜷縮著的杜鵑,一隻手在它的身上微微的撫摸著。不用多說,這人就是乾宗皇帝,當今的聖上,權利的最高掌控者。
他總是那麼的悠閒,或許由於他的賢明他已經將要處理的事物處理完畢了吧。
這個時候,花園那幾乎看不到的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愈來愈近,漸漸走上了帝王亭。這人在整個朝廷中也是位高權重,他正是乾宗皇帝的左膀右臂——雷麟,那個達到聚氣巔峰境界的修仙者,那個皇宮護衛隊的大隊長。
「皇上。」即使是雷麟這樣的修仙者,可是身為別人的臣子,他就不得不低頭了。皇帝,那是真正掌握凡人界天下大權的核心人物,即使他沒有任何的修為,可是他卻比任何修為強悍的人都要恐怖!在皇宮深處,不可能沒有一個強大的修仙者撐腰!一個朝代的支撐,還得靠一個強大的修仙者。
在大金的皇宮中,相傳就有一個已經是騰空巔峰境界的絕世高手!也正因為這個,即使那些門派再厲害,也不敢冒犯大金皇宮!可是就在十年前,大金乾宗皇帝剛剛繼位的時候,就有許許多多的反動勢力,其中就有一批以騰空前期境界實力闖入皇宮的隊伍,可是卻被皇宮中的秘密高手強行殺死,不留一絲痕跡!
一旦踏入了騰空境界,那就不是一個兩個級別的差距了。騰空巔峰和剛剛騰空的人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你來了呀,事情怎麼樣了?」知道雷麟過來了,乾宗皇帝沒有一點的反應,依舊在把玩著那嬌小的杜鵑,好像這個世界上除了社稷上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稟告皇上,我們跟蹤霍翊從來沒有一刻放鬆過。」這話如果讓霍翊知道了,他一定會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乾宗皇帝竟然派遣雷麟去跟蹤自己!
乾宗皇帝聽到這個結果,微微笑了笑,轉過頭來講道:「你做得很好,他現在到了哪裡了?」
雷麟瞅了一眼乾宗皇帝,可是目光相交的一霎那,他又縮回了自己的目光,道:「稟告皇上,那霍翊身邊的那個姑娘被青衣門的人抓去了,霍翊已經到過案府,知道了青衣門逢春堂的地址,而且現在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乾宗皇帝瞇縫了一下眼睛,像是在思考,隔了片刻道:「繼續跟我跟蹤他,不要跟丟了。」他的眼神中突然顯示出了一絲狠色。
「是!」
乾宗皇帝點了點頭,對於雷麟這個奴才他還是很滿意的,不管自己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毫無條件地去做到,所以乾宗皇帝對於雷麟在放心不過了。於是他又轉過頭去玩弄他那「溺愛」著的小杜鵑了。
雷麟這個時候才敢抬起頭來,他忽然道:「皇上,屬下有件事情不明白。」
乾宗皇帝忽然來了興趣,問道:「你是從來不會問問題的,你說說,你什麼不明白?」
雷麟道:「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他的身上有地圖了,為什麼不讓他交出來,還讓他去完成這麼重要的任務?而且他現在好像是下定決心要用地圖將那姑娘救出來,皇上您卻不阻攔,豈非便宜了那群反賊?」這番話,霍翊是聽不到了,他也不知道原來乾宗皇帝早就知道他身上有方空凌的藏寶圖了。
乾宗皇帝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難以捉摸的笑容,慢慢講道:「雷麟呀雷麟,朕本來還不敢確定是青衣門要反朕,可是那張紙條卻告訴了朕青衣門就是真正的反賊,霍翊只不過是個誘餌罷了。」
雷麟依舊不能理解,道:「皇上,可是那個寶藏的東西可是很重的呀,如果真的讓他們得到了,恐怕我們皇宮裡的老祖宗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呀?!」
乾宗皇帝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雷麟自然聽出了話中責罵的意思,連忙跪下,求饒道:「望皇上恕罪,是雷麟多嘴了!」
「你走吧,繼續跟蹤好霍翊,不要讓他丟了。還有,如果在途中他遇到了什麼危險你要適當地幫助。」
「是!」雷麟起身,又道:「皇上,還有一件事情。那案府季春林被霍翊殺死了。」
聽到自己的臣子被殺死了,乾宗皇帝沒有一點的情緒變化,淡淡道:「死了就死了,找人將他埋了就是,然後再找一個人頂上他的位置。」
「是!」雷麟走了,他忽然閃過一點寒意,他沒有想到乾宗皇帝竟然從來沒有將自己臣子的性命放在眼裡。他是否有一天也會重蹈季春林的覆轍呢?
乾宗皇帝玩著鳥兒,忽然看向了遠方,喃喃道:「霍翊呀霍翊,你可千萬要找到那青衣門呀,可不要讓我失望……」
悠長的街道上來來往往都是人,這裡是金都西市,比起東市和南市這裡反而更加繁榮了,這裡還是一些青年高手的聚集地。不少能夠達到靈動前期的年輕修仙者都會到這裡來求學。因為這裡是傳說中的金都三大修仙門派青衣門下面的一個分堂。如果能夠進入青衣門內部,那樣前途無可限量。
青衣門逢春堂就在這街道的盡頭,逢春堂偌大無比,光是門口處那兩隻雕得栩栩如生的猛虎就已經足夠氣派了。門內傳出來那弟子的猛叫聲,顯得那樣的有氣勢。金都的修仙門派本來就稀少,能夠進入青衣門的一個堂中學習,這裡德弟子便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自然也就有底氣一點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大師傅王梓祥,還是一個聚氣巔峰的高手!
逢春堂門口,淒厲的風吹著。
陡然,健馬長嘶!
然後,一人起著馬停在了門口。這人穿著一件寬大的幽藍色長衣,墨色長褲,握著韁繩的手剛健有力。這人目光如神,眼神中卻還充滿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他本來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可是嘴角短短的鬍子卻讓顯得有點蒼老,有點憔悴。
霍翊忽然走下馬來,瞧了一眼逢春堂的牌子,像是確認了地點沒錯,然後就棄了韁繩,朝逢春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