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語 文 / 一壺老酒
陳禹和二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一揉再揉,眼前的人,照樣站在那裡。
沒錯,摘下面具的女孩,就是小語。陳禹的心為之一揪,隨即被一種狂喜所淹沒,太好了!小語沒死!
二寶更是傻的不知道反應,只看著那姑娘的臉:「妹、妹妹!」
「小語」看著二寶,一雙美目盈滿了淚:「哥!我好想你啊!」隨即一頭紮到了二寶的懷裡,哭了起來。
陳禹心裡畫著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拿起對講機跟二寶說:「兄弟,你冷靜一下,我親眼看到小語死了,你想想,小語的身上有沒有什麼記號?」
二寶一把擼開「小語」的袖子,看到上面有一條疤,便放了心:「你真的是我妹妹!小語,你可知道哥找你找的好苦啊!」
胡某坐著站起了身:「怎麼樣?二寶,我這份大禮,你還算滿意?」
二寶趕緊點著頭,擦了擦眼淚:「滿意!滿意!非常滿意!替我跟陳哥說一聲,以後只要有用得著我二寶的地方,儘管說!」
陳禹聽到二寶這句話,心都涼了。而那個「小語」手上的疤,也確實是真的。
陳禹與小語同房的時候,記得十分清楚。那條疤又長又明顯。一眼便能看出,陳禹雖然是醫生,可是隔著這麼遠,他也無法看清是新疤還是舊疤。
胡某彈了一下煙灰,似笑非笑的說:「唉!為了救你們家的大小姐,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呢!」
二寶奇道:「胡哥請說,你是怎麼找到小語的!」嘴裡說著話,手上還不斷的摸著小語的手,那份濃濃的親情,是怎麼都無法讓人忽視的。
胡某說道:「唉!這話說來就長了!我聽下邊人說,你一直在找一群人,而其中一個就有你的妹妹,所以,我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聽到了大小姐的去處。」
「哦?在哪!」二寶緊張的問,下意識的摟住了小語。
胡某得意的說:「原來,大小姐被遺棄到了一處郊外,我們把她救回來的時候,還有一身的傷,對了,還中了槍傷!唉!陳哥很是心疼,花了大價錢才把她治好。確定了她是你妹妹,就趕緊給你送過來了!」
二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但他的表情,是濃濃的感激:「謝謝陳哥費心了!請問,是誰害的我妹妹受這麼大的委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問大小姐!還有,聽說二寶在找一個男人,姓陳是不是?」胡某突然不笑了,探詢著二寶。
二寶點頭道:「莫非這個人,胡哥也認識?」
「沒錯!唉!他是陳哥的親侄子!陳哥這麼多年沒孩子,正愁沒個繼承人呢!你要是找到了,就言語一聲。私人恩怨放在一邊,你就看在陳哥給你這麼大的禮,也要手下留情啊!」
二寶應道:「你放心,我只要有他的消息,一定會通知你們!」
陳禹的心為之一沉,讓陳禹害怕的是,如果二寶因為小語而被陳道坤收買了,那他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胡某笑著說:「好了,打擾許久,胡某也該走了!你們兄妹倆好好敘舊吧!告辭!」說完,還對著陳禹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意味莫名的笑。
陳禹心驚,難道這姓胡的發現了自己?陳禹懂些降頭術,他猜想,也許是小鬼來探的路,這可是降頭師的專長!
陳禹不禁上火,自己千算萬算,到底漏掉了這一局。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會是姓胡的!
姓胡的是降頭界的敗類,當年陳禹逃亡在泰國的時候,認識了不少正義之士,並且學了幾手預防之術,可是在這種人的面前,完全沒有用啊!
這胡某的真名為胡待擦,是土生土長的泰國人,因學了降頭術之中的禁術,而被師傅掃地出門。
隨後,強-奸了師傅的女兒,把她活活練成了小鬼。又殺了師傅,以倒葬封了師傅的魂,讓師傅永世不得超生。
倒葬,顧名思義,便是把人的葬禮反著來。這胡某不但讓師傅臉朝下,還在他的墳上弄了個大坑,墳為突起,不可下陷,否則這樣的人,是一輩子沒辦法吃香火的。
特別是那葬禮,胡某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錢,先將師傅下葬,再請了一班人吹吹打打,然後守著一個靈位哭靈。一切的一切,都是反著來的。
這樣的話,他的師傅根本就不可能超生,別說是超生,哪怕是遊魂野鬼也做不成!
這是陳禹在泰國的朋友巴頌告訴陳禹的,如果遇到一個叫胡待擦的人,一定要繞著走,千萬不能惹他!
陳禹對泰國的禁術始終弄不明白,而他所學的神醫三篇,也只是記載一些,能夠破除十分要命的降頭術也邪術。
他曾經聽說,這姓胡的在泰國強-奸女人、偷剛出生的小孩子,殺孕婦是無惡不作,他是怎麼來到這中國的?
「小語,你跟我過來,我帶你見一個人!」二寶的聲音近了,打斷了陳禹的回憶。
陳禹站直了身子,等待著二人進來。
小語一見到陳禹,先是愣了一下,二寶催促道:「這可是你的丈夫!你怎麼不高興呢?」
不料,小語臉色大變,她的眼淚一下衝了出來:「哥!就是他害得我這麼慘,一身是傷不說,還沒有飯吃!」
陳禹嚇了一跳:「小語,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我是……我是你的丈夫啊!」
小語對於陳禹的接近很是反感:「我不要見你!你滾!哥!都是他害得我差點沒命!你要給我作主啊!」
陳禹歎道:「小語,我們的孩子呢?」
那個「小語」的哭聲頓了一下,繼而說:「有你這樣的人渣在,我們的孩子會保住嗎!你滾!哥!把他關起來!」
二寶直直的瞅著陳禹,喝道:「把這個人給我關起來!」陳禹笑了一下,索性也不掙扎,任由他們綁著自己。
而那個「小語」的臉上,衝著陳禹露出一抹得逞且得意的笑。
陳禹被關到一個黑屋子裡,這裡很乾燥很溫暖,雖然到處都是漆黑,但呆著挺舒服的。
陳禹完全不生氣,因為陳禹把所有的事想的都很簡單。如果二寶是他的兄弟,那絕不會不相信他。如果不相信他,就不是他的兄弟,是個外人,而陳禹,是絕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而生氣的。
但呆在這麼黑的地方,可真是夠憋屈!陳禹剛剛被綁上,便蒙上了一塊黑布,去了哪,到了哪,他完全不知道。
陳禹的眼力非於常人,他透著這厚重的黑布,隱約能看到經過了哪些地方。一進了屋子,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陳禹知道,這個屋子,肯定是一個小黑屋。
陳禹用力一掙,把手從那繩子裡掙脫出來,他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陳禹猜的沒錯,這個屋子確實是小黑屋。
「哥!你不如把他殺了!這樣,也好給我出口氣!」陳禹聽到外面突然傳來這麼一聲,趕緊把繩子放在身上,裝作被綁的樣子。
裝樣不行啊,那眼睛上的布可是讓他扯掉了。陳禹慌忙的扯下了布,做回原地。
讓陳禹失望的是,那聲音從外面飄過,又轉向了別處。外面的人肯定只是經過這裡,並不是要進來。
「妹妹啊!你以為現在殺一個人那麼容易?以前咱倆的苦日子過的太多了,一定要珍惜現在的日子才行!不能輕易出事,你哥我還要好好的保護你呢!」外面傳來二寶的聲音。
只是那聲音不是很清晰,很像是隔著兩個屋子傳過來的。陳禹的耳力極好,卻也只能聽到一點點。
「好了小語,別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唉!我那個小外甥沒了,我也很傷心。你先休息一下,哥去讓他們給你做點你平時愛吃的菜!」
「不要嘛!哥!我要你陪我!」
「乖,哥馬上回來!」隨即是開門的聲音。
那腳步聲走到陳禹的門口,停住,隨後,是緩緩的開門聲,二寶突然打開了燈。
關好了門,二寶走了過來,小聲說:「陳哥,你受驚了!」隨即趕緊給陳禹解開繩子和眼睛上的布。
黑布離開的陳禹的眼睛,再加上屋子裡的燈一晃,很是刺眼,他用手擋了一下,待適應過來之後,發現這裡是一個暗房。
所謂暗房,就是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大床。可是屋子裡的設計,卻是極其隔音的。
就比如房頂那曾經裝著蛋殼的箱子,想要把聲音隔住,這東西可是少不了的,雖然難看點,卻十分好用。
而周圍的牆壁也很難看,是土的顏色,並沒有作任何裝飾。陳禹卻知道,這種土也是很隔音的。
特別是那床頭旁邊的幾個大大的保險箱,就能看出這個房間的重要性。陳禹曾經聽說過,有錢人家都是有暗房的,而這暗房裡,裝的就是珠寶與財物。
陳禹似笑非笑的說:「戲演完了?」
二寶撓了撓頭:「是啊!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所以配合她,演幾場戲罷了!」
陳禹奇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小語的?你看她的臉,我都差點認錯呢!」
二寶恨恨的說:「媽的!敢隨便拿著個人來忽悠我!我和我妹妹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知道她什麼習慣?我妹妹不管多想我多擔心我,從來不會抱我一下!」
「而且,她手臂上的疤也是新疤,我妹妹手上的疤色重,可是她的色輕。最重要的是,我妹妹生來身上就有股子狐臭味,可是她的身上沒有!」二寶分析道。
陳禹聽著二寶的話,一直在點頭,聽到「狐臭」兩個字時,皺眉說道:「好歹也是你妹妹,你說話也得和軟些。你看我,我和小語親熱的時候,從來不捂鼻子!我就當沒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