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劍斬黃龍 文 / 一壺老酒
扎蒙愁什麼?當然不是愁如何出去了。因為他不管怎麼走,都能走出這個洞。
他現在愁的是,怎麼找個東西照亮呢?這裡黑暗至極,一點亮都沒有,扎蒙倒不怕什麼鬼神,他更怕的是走著走著,再來個老鼠蟲子,那就噁心了。
扎蒙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這飯都吃了,在屎上面堵死了。逃都逃出來了,可怎麼往前走呢!」
扎蒙的手觸到一個圓圓的東西,他沒好氣的往地上一扔:「這洞裡可真他媽黑!連個亮都沒有!天啊!」
扎蒙心中一喜,因為剛剛扔的東西,在那地上一撞,突然亮了起來。
「燭球!太好了!」扎蒙認出,這石頭是山洞裡一塊獨特的石頭,被東西一撞,就會亮起來,可是這亮卻堅持不了多久。
扎蒙撿起光球,照了一下四周,見每隔一段路就會有個光球:「還是老祖宗好!給後人留了這麼個路子!」
面前四條洞口,他慢慢回憶著父親曾經說過的路線,悄悄摸到了離陳禹家不遠的一個地方。
可是,這上面卻不怎麼好打開,畢竟很多年都沒人走這條路了。扎蒙走到盡頭,用力一推,竟然沒有推開。
他使勁全力,向上一跳,上面頓時有土塊砸了下來,弄得扎蒙脖子和臉全是土,脖子也灌進去好些。
所幸這個洞口的蓋子被扎蒙撞開,扎蒙慢慢趴了上去,這才發現,剛剛真是傻了。
因為這洞口上面只是一層薄薄的蓋子,輕輕一推再一挪,就可以打開洞口。他推不開是因為有敗草相互連著,有了韌性,所以才推不開。
但是挪一下的話,草是沒有辦法的。扎蒙打理了一下身上的土,向陳禹家走去。
陳禹家的門沒有關,四敞大開的。扎蒙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趕緊向屋裡跑去。果然不出他所料,陳禹的屋子裡被翻的亂七八糟,床都被翻了過來。
而陳禹與秦雪兒卻不見了蹤影,扎蒙因兩個手下都沒有回來報信,隱隱猜出一些出事了,可是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陳禹這裡看來是翻不出什麼了,扎蒙歎了口氣,準備去大祭司所住的地方探探消息,突然聽到外面一陣人群往來的聲音,便趕緊伏到伏到床底下。
床板雖然被翻了起來,但那床底下仍然可以藏一個人。而且有這凌亂的東西作掩護,想必那些人也不會翻到這。扎蒙苦笑了一下,什麼時候堂堂獨龍族大族醫,會落到東躲西藏的地步?
有幾個人又進來一趟,走了一圈,便又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在找扎蒙,還是找著什麼,因為他們只是粗淺的翻了翻東西就走了……
扎蒙在床底下摸到了一灘水:「陳禹啊陳禹,你是不是尿床了?怎麼這全是水呢!」
可是摸著這土,感覺一陣鬆軟,不像是被人走實了踏硬了的感覺,扎蒙心中一動,從旁邊找到一個木板,向那土裡挖了起來。
剛挖了兩三下,便扎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扎蒙趕緊用手扒土,看到陳禹那熟睡的臉。
「陳禹,快醒醒!你快醒醒啊!」扎蒙拍著陳禹的臉,亦是不解為何陳禹會睡在這裡。
也許,真的是出了什麼大事,否則陳禹絕不會躲到土裡。扎蒙見叫不醒陳禹,便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臉。
碰到陳禹臉的時候,扎蒙突然縮了一下手。這陳禹的臉也太燙了,摸了摸他的身上,感覺身上比臉上還要燙!
扎蒙趕緊把陳禹拉了出來,將他拉在床底下,想著救他的辦法。可扎蒙也沒碰到這個情況,不知道如何下手。
陳禹卻睡的香熟,他正在夢中與美人和一串奇怪的符號追逐著,完全不知道扎蒙為了救他急成什麼樣。
扎蒙愁的不行,他把床旁邊的一個鐵壺拿了過來,想為他澆水滅火,不料,那水到了陳禹的身體裡,竟然完全被他吸收進去了。
「水遁!」扎蒙心中猛地一驚,真沒想到陳禹會練了水遁之術!這樣一來,扎蒙可就有辦法救他了。
他悄悄走了出去,拿出幾把尖刀,這尖刀是獨龍族特有的東西,不是為了防身,也不是為了吃飯用的,而是為了打獵。
獨龍族依然保留著原始的打獵方式,他們用尖刀向外甩出,去扎一些飛鳥和野雞吃。
所以,每一個屋子裡,至少會備七把尖刀。尖刀有巴掌般大小,刀柄是用木頭做的,看起來很是結實。
扎蒙挑出七把不太尖銳的刀,放在床底下,跟著鑽了進去。幸好懷中還揣著一枚光球,他放在陳禹的頭頂,打算為他解開這水遁之術帶來的反噬。
第一把刀,扎蒙捏開了陳禹的嘴,將刀身放在他的口中,稍微一轉,陳禹口出便冒出鮮血來。
扎蒙看到這血,這才放了心,把那剩下的六把刀,分別在剩下的六個孔中一轉,六個孔中皆噴出了鮮血。
沒過一會,陳禹便醒了過來。而他那美妙的夢,也做的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剩下一片空白。
陳禹緩緩醒了過不,感覺身上又冷又熱,稍微一動,便冷的要死,可是如果不動,卻又熱得要命。
「我、我怎麼了?」陳禹啞著嗓子,問著眼前的扎蒙:「你怎麼在這,發生了什麼事!」
扎蒙見陳禹醒了過來,知道自己的方法沒有錯,頓時鬆了一口氣:「唉呀我的親祖宗,你可算醒過來了!」
「雪兒呢?」陳禹張開嘴呼了幾口氣,感覺嗓子好受多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剛從外面回來。大祭司出事了以後,就派人去找你。可是我怕你一個人不行,就去外面找個醫生,可是那醫生不管給多少錢都不跟我過來,我就先回來了!」
「一回來就被七娃,就是守衛統領攔住喝酒,當時我就感覺不對勁。因為咱們大祭司還在床上不能動呢,想去看看根本就進不去,我派出去聽信的兩個手下也沒了音。」扎蒙小聲的對陳禹說。
陳禹一驚:「什麼?大祭司怎麼突然不能動了!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大祭司洗了個澡就睡覺了,是桑達服侍的,說是第二天就不能動了。我看了,她從脖子以下,根本沒了知覺。」扎蒙苦悶的說。
陳禹想了一下,說:「她是不是開著窗戶睡的覺?」
「是啊,對!是這樣的,聽桑達說,大祭司覺得特別悶,所以打著窗戶,因為這事,還把大祭司嚇一跳呢!」
「怎麼嚇一跳?」陳禹聽著這話,明白了大祭司是得了什麼病,病倒不嚴重,很好治,可是現在要怎麼進去,卻是個問題。
且不說陳禹的身手如何好,也不說扎蒙在獨龍族裡的地位如何高,走到哪都沒人敢攔,就說現在陳禹自己,那高燒還未退,全身上下七個孔都在冒血,且全身無力,他能救誰呢?
扎蒙說起這事,也挺生氣:「別提了!三叔公的小孫子北!他不是病好了嗎?小孩子還不會說話就會走了,拿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長頭髮掛腦袋上,到大祭司的窗戶底下玩沙子。結果大祭司一轉頭看到有個黑色人頭在窗戶那飄,當時就嚇得差點暈過去。」
陳禹不禁笑了起來:「這大祭司的膽子這麼小啊?」想到大祭司平時一副威嚴的樣子,突然被嚇得差點暈了,那場景一定很有意思。
在陳禹的心裡,不管黑雨如何威嚴,如何殘忍,她的心始終是善良的,因為她每一步打算都是為了這個獨龍族。
儘管她不是這獨龍族土生土長的人,可是既然做了這件事,就要負責到底,這樣的性格,陳禹很欣賞。
相反,那聖女東婭明明是獨龍族的人,她就是靠這獨龍族族人養活著,卻不抱絲毫感激之心,反而仇視著眾人。
「不是膽子小,唉,不說了!先說說你吧,你是怎麼學會水遁的?」扎蒙問道。
陳禹吸了一口氣,那血被吸到了鼻子裡,嗆得他直想打噴嚏:「什麼東西,這麼腥?」
「你別管了,我這是為了救你,把你的七孔都扎出血,放了熱氣你才醒過來的,你先回答我!」扎蒙比較關心這個問題,他明明記得這五遁之術幾乎是失傳了的。
而且,如果沒有人親自教授,五遁這術哪怕是得了口訣也學不會。雖然大祭司每年都會念上那麼幾段,但根本沒人學啊。
「我告訴你,陳禹,這五遁之術,如果沒有人教你,你千萬別學,否則,就亂了血脈,很容易出事!」扎蒙見陳禹沉默,出聲提醒著他。
陳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無意中發現了這口訣,也沒想著練,反正陰差陽錯,就練了。」
「唉,練就練吧!但你別讓族裡人知道!土克水,金克土,現在你是走火入魔,必須得一降克上一物,才能活下去!」扎蒙有些無奈的說。
陳禹不解:「為什麼非得練成那五遁才可以呢?我練一門不好嗎?」
「我們學五遁之術的人,哪個不是從小練的?都有基礎,所以練起來沒危險,你這走的是急道,肯定出事!沒事,我幫你調和過來,還好我練了一門水遁!」扎蒙拍了拍陳禹的額頭,發現他不太熱了,知道這熱氣洩的也差不多了。
「那我怎麼就在這床底下了?我記得就翻了個身,然後就開始做夢了!」陳禹問著扎蒙,希望他能給自己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