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女神 文 / 張家鵬
聽著玉姬狂熱的笑，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性格一點都沒有變。」
她的笑嘎然而止，然後那個飄渺的靈魂飛到了我的頭頂，飛到我面前，那虛無的手伸出，似乎在觸摸著我的臉。
「雷傲，我的英雄，你似乎變了。」
「是的，我現在不光是雷傲，我還是張小寒。」
「不，你不是張小寒，你是雷傲。」她突然吼叫了起來，「忘記那個張小寒，忘記那個只為了別人而活著的張小寒，記住，你是雷傲，不，你是獸王，你是魔界之王。只有別人為你而活，沒有你為別人活。別人的命是因為你而存在，你可以隨手將他們毀滅。」
她在叫囂，瘋狂地叫囂。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來，等你重新掌控這個世界，重新毀滅這個世界。哈哈哈，你回來，你終於回來了。」她又在瘋狂地大笑，笑完，她欣喜若狂地望著我，「快，幫我回復真身吧，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然後，我和你一起，讓這個世界為我們瘋狂。讓人類的命運為我們哭號。」
「不，不，先別忙，你先殺了她，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這個一副男盜女娼嘴臉的冰零。殺了她，殺了她，我要你殺了她。」她在竭斯底裡地吼叫，而我則沒有任何的反應。一直是無動於衷。
她喊了很久，吼叫了很久，最後或許是真的累了，她停下來，眼睛滿是哀怨地望著我，「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了，為什麼？你可知道，這些年，這些漫長的歲月裡，為了你，我望眼欲穿，我肝腸寸斷。可是如今把你盼來了，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了，為什麼啊？」
我愣愣地盯著她，然後一字一句地道：「我發現，你是一個瘋子。」
「什麼？」她徹底被我這句話怔住，而後久久說不出話來，半天她才喃喃自語地道：「瘋子，瘋子？對，我是瘋子，十億年前你也這麼說過，我是瘋子。可是你也說過，你也是瘋子，你願意跟我一起發瘋，讓整個世界也跟著我們發瘋。怎麼，你忘記了嗎？
「我沒有忘記。也忘記不了。」我搖頭，「那是我的罪孽，也是我們的一段孽緣，如果歲月可以回頭，我會，我會把這段孽緣抹去，然後找一個地方，獨自舉杯邀月，醉酒當歌。可惜，歲月無法回頭，我們能做的只有為曾經的過錯曾經的無知歎息。」
「玉姬，你走吧，去冥界，去重新開始你的人生，這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但是我知道，她不會聽，她是欲界的女神，注定了她要讓這個世界跟她一樣，充滿無窮的**，然後讓人類在無窮的**中瘋狂，最終走向毀滅，走向終結。
曾經，滿懷傷痛的我也為此瘋狂過，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身旁這個叫冰零的女神。
但是，這些年，我做張小寒的日子，我終於明白了，這個世上，並非只有她一個女人，也並非只有她一個女人值得我去愛。
世界如此之大，好的女人如此之多，我可以愛的好女人，愛我的好女人，很多很多。
可惜，當初我執著地愛著她，為她瘋狂，為她自暴自棄，為她走向罪惡的深淵。
其實，人有時候放下了執著，放眼向前望，那裡其實又是一片晴朗的天空。我們做錯的很多事，就是因為放不下執著，這才走向極端，走向了深淵。
說真的，我現在有些想遺忘以前那個雷傲，只想做現在的張小寒，但是我知道這不能，至少現在不能，我必須為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必須讓四大聖靈，讓整個天界付出代價，不，確切地講，我要推翻現在腐朽落後的天界，我要重新塑造天界的新秩序。
四大聖靈已經過時了，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們的存在，就是人類的災難。
今天為了我，他們可以置千萬無辜的人的生命於不顧，那麼明天，他們也會因為其他人，而隨手毀滅成千上萬的無辜生命。
如果說，十億年前我我向天界進攻是為了一個女人，那麼，這次，是為了我的父母，為了我修醫門一脈的門人，為了千千萬萬無辜的人，當然還有我的女人。
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們像十億年那麼幸運，我要將他們徹底毀滅。
當然，我知道，十億年的日子裡，四大聖靈的實力自然是今非昔比，天界的實力也是今非昔比，要毀滅他們，剷除他們，我必須得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是慘重的代價。我身邊的人還會有人死去，甚至包括我也會……。
但縱使如此，我還是要去做，否則，我對不住我的父母，對不住那些死去的徒子徒孫。
誠然，我這些變化，玉姬不知道，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明白，不光是她，就是自以為很瞭解我的冰零，也並不知道我此刻所想，否則，她也不會再幫著風聖靈逃走。
「雷傲，我心中的英雄，你說什麼，你讓我去冥界，去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天哪，這還是曾經的你嗎？難道，這就是我十億年苦心等待的結果嗎？」玉姬果然不不會明白我的心，她哭了，傷心地哭泣，傷痛欲絕。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是這樣的，告訴我，你不是這樣的。」她瘋狂了，使勁撕扯著我的衣服，拳頭雨點般地落在我身上。
當然，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她只是一個靈魂，就算她鬧得再凶，那也只有動作，沒有任何實際的效用。
就算她此刻拿著把刀捅進我身體，我也會毫髮無損。
「對不起玉姬，曾經的災難有你的錯，更有我的錯。我不想這樣的錯繼續下去。」
「怎麼，你現在想做救世主了嗎，啊？哈哈哈。」她諷刺似地大笑起來，「雷傲，你別忘了，當年你的雙手可是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你現在想做救世主，你不配，你只配做魔鬼，只配做我驅使的魔鬼。」
「來吧，親愛的，做回你的魔鬼吧，我喜歡你魔鬼的樣子。我有**，你有強大的力量，我們的結合，將是這個世界最完美的結合。我們會讓這個世界進入一個全新的，瘋狂的世界。這不好嗎？這不正是當初我們所希望的嗎？是的，當初我們是失敗了，可那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現在你殺了她，只要殺了她，我們就會成功，我們就會成為整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最偉大的主宰者，讓無數的生命在我們的腳下俯首叩拜。哈哈哈，這是多麼偉大的壯舉啊。」
她在瘋狂地說著，憧憬著她「美好」的未來，那樣子，似乎是一個瘋狂的宗教信徒，在宣揚著她邪惡的教義，蠱惑著教下的無數瘋狂教民也跟著她一起瘋狂。
可惜，我不是她的教民，我承認，曾經我是，但現在不是了，所以我不會為她瘋狂。
我再也不會讓自己成為她**控制的工具，我必須為自己活著。
「玉姬，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該走了。」我仰頭望著她，長長地歎息一聲，「我想告訴你，其實，我從來就不想著要去控制別人，要做什麼世界偉大的存在，偉大的主宰者，我只想做一個自己，一個平凡的自己，和自己心愛的人找一片樂土，逍遙江湖，笑傲天下，這樣我已經足矣。可惜，我尋覓了許久許久，這樣的生活不但無法實現，反倒距離我越來越遠。」
「這不是你的心裡話。」她在咆哮，憤怒地咆哮。
我慘然一笑，手伸了出來，掌心幽藍的光芒在流轉，「這是我的心裡話，也是我這一生的追求，當然，你是不會明白的，因為我們本就不屬於同一類人。」
「不，我不信，既然我們不屬於同一類人，為什麼十億年前我們會走到一起，會相愛在一起？」她在質問，厲聲質問。
「其實，我和你從來就沒有相愛過，不是嗎？你愛過我嗎，沒有。當初，作為欲界最高統治者的女神，你只不過是把我當成實現你**的工具而已。而我，當時也只不過是因為情感空虛，被人拒絕後的憤怒以及自暴自棄，這才跟你走在了一起。事實上，你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是愛人之間的關係。」我幽幽地說著，手中的光芒越來越強盛。
「這麼說，你以前是在欺騙我？你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愛過我。」她憤怒了，虛無的面孔因為憤怒而猛烈扭曲著。
「我沒有欺騙你，是你自己欺騙自己，因為你心裡很清楚，我們根本就沒有相愛過，而且你也根本不懂得愛，你只知道**，無窮的**與無窮的索取和毀滅。」說話間，我手中的光芒豁然一放，直射玉姬那虛無的靈魂身軀。
「啊，你想幹什麼？放開我，你，你瘋了嗎？」
「我送你去冥界，讓你的人生重新開始。你存在這個世上，對人類的危害，遠遠超越了四聖靈，我不能讓你這樣危害下去。對不起了玉姬，請原諒我。」
「不，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我恨你。」她在怒吼，聲嘶力竭地怒吼。
「住手。」就在我要將玉姬的靈魂送走時，一聲怒喝直破蒼穹，頭頂上空，隨即一陣黑氣翻湧，無數的人從裡面冒了出來。
欲界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