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仇恨 文 / 張家鵬
來的人又是那個冰兒，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說是喜歡我而我又不相信的絕世佳人。
「是你？」我問。
「是我。」她答。
我笑，「怎麼，這次不裝出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了嗎？」
她望著我，面容平靜似水，對我的話絲毫沒有表現出什麼波瀾，「從今天起，我沒必要裝了。」
「那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你是誰？」我的聲音提高。
「在你心裡，我是誰就那麼重要嗎？」她沒有回答，倒是反問了一句。
我搖頭，「你不說也沒關係，我也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是我的朋友，還是敵人。這點你總可以告訴我。」
「我不會是你的敵人，永遠都不會。過去是，如今是，以後還是。」她的話裡突然又充滿了柔情，也就是這柔情，曾經謀殺了我一次，讓我癡迷，最後讓我失去了在塔克魯村的那段記憶。
「是嗎？」對這句話，我報以不相信的冷笑，「這些話我不愛聽，也不想聽，你如果不是我的敵人，為什麼要阻止我殺這個人？」
「因為，我不想你重蹈曾經的覆轍，再走上曾經那條不歸路。」
她的話讓我很不明白，我甚至在懷疑她是不是在跟我說話，或許，她說話的人是另外一個對象，而不是我張小寒。
我搖頭，手上的弒神爆發出了光芒，清風童子在光芒中激烈地顫抖起來，剛才他硬了一下，還真以為他硬氣起來了，沒想到他還是怕死。
「住手，你不要再殺人了，不要了。」冰兒衝上一步，放聲大叫。
「我殺不殺人，關你什麼事？」我吼叫著，手中弒神已經轟然斬下。然而，我的劍殺不了人，因為被她擋住了，她的手飛出一條白綾，死死地纏繞住了弒神。
「你這把劍也不能用了，他充滿了太多的戾氣，他會害死你的。」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手往回拉，想把我的劍收繳了。
我沒有放手，咬著牙，死死地抓住弒神的劍柄，眼睛則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幫他，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哼，哈哈哈。好，那我連你一塊殺。啊，吼!」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怒火洶湧噴薄而起，沖天而起的金色光芒，夾帶著無數的黑色光柱鋪天蓋地地向前方那個倩影撲去，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因為我知道，她的實力絕對在我之上，所以一出手，我必須使出全力。
果然如我所料，我所有的攻勢無不被她一一化解，讓我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不過，奇異的事此時也正在發生，我越戰下去，精神力越旺盛，在戰鬥中，天地之間無數的靈氣彙集到我身上，被我吸收，從而被我施展出來，氣勢磅礡，爆響聲是轟轟不絕於耳。
前面，那個女人臉色在一點點地變化著，看著我不斷越打越強的攻勢，她顯得驚訝的同時更是愁容滿面。
最後，她一道光波將我的攻擊轟退，人也退出了戰局。
「張小寒，我們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則，你，你……。」
「否則怎樣？」我冷笑，「你們殺了我的朋友，我必須殺了你們。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件事，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你相信我。」
「哈哈哈。」我瘋狂的大笑，「是你太天真了，還是以為我太天真了，你幫我討回公道，你在哄小孩嗎？」
「我，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的朋友白死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說？」我怒吼著問道。
「因為，因為我和你，本就屬於一體，因為我們以前就是很好的朋友。」
「說你的夢話去吧，接招。」我沒有再聽下去，攻擊的洪流再次怒嘯而上，如萬里江濤，徹底將眼前的世界、眼前的長空所吞沒。
「清風，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快走。」
「哦，哦，我這就走，對了，請問仙子芳名，日後小童自當感謝。」
「快走，不要再問這麼多？」
「是。」清風說完，趕緊飛上長空，要向遠方逃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我揚起弒神，幾下狠劈，破開冰兒的攻勢，人迅猛地追了上去。
「站住。」身後一聲嬌喝，我的腳被那條白綾纏住了。
這不是一般的白綾，我運動真氣，使勁掙扎了無數次，竟不能將其掙脫，最後只好揮劍向白綾斬去。
金色的洪流，帶著怪異的黑色氣劍，呼嘯著直撲白綾。那一個女子見狀，神色微變之餘迅速把白綾撤下，而後人飛到在空中，擋在了我的去路之上。
我沒有再動手，只是手冒青筋，咬著牙，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我承認，自己現在還不是她的對手，但是，胸腔之內，卻有一股烈火在燃燒，仇恨已經化為暴戾之氣，想著要將自己的敵人盡數毀滅，趕盡殺絕。
「小寒，聽我的話好嗎？不要再錯下去了，不要再殺人了，忘記你的仇恨。人活著，不應該活在仇恨裡，應該活在愛中。」
「活在愛中？哈哈哈。」我忍不住再次大笑，似乎聽到了世上一個最好聽的笑話，「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有人殺了你的親人，殺了你的朋友，你能做到不恨嗎，你能做到活在愛中嗎？」我吼叫著喝問。
「我……。我能做到。」她竟然說她能做到。
聽到這個回答，我笑了，鄙視的笑，「那是你根本就不懂得愛，有了愛的人一旦失去，就會有恨，恨愈深，愛愈深。這些你根本不懂，你配來跟我說什麼愛？你給我滾！」
「不，愛不是這樣子的，不是的，你聽我說，你不要這樣，不要越陷越深，最後達到無力自拔的地步。」
「閉上你的臭嘴吧，死三八，我已經聽夠了，去死！」吼聲裡，洶湧的洪流再次洶湧而起，如江河咆哮，滾滾向著敵人澎湃而去。
「小寒，不要。」女子在大叫，在洪流裡大叫，但是，當洪流消失時，空中，除了她自己外，已經空無一人。
風吹起來了，雲散了。剛才激烈打鬥的硝煙也在散去，只剩下那一個雪白的絕世倩影。
此刻，她就那麼呆呆地懸浮在空中，呆呆地望著下面，口裡喃喃自語地說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哈哈哈，冰零，你輸了，哈哈。」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她耳旁豁然響起。
女子微微皺眉，美麗的睫毛眨了眨，「是嗎？」
「難道不是嗎，只要他胸中充滿了仇恨，那麼，他就會獲得毀滅天地的力量，到時候，你們也就完蛋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不會？哈哈哈，你以為你能阻止嗎？你曾經說過你要阻止，曾經說過你要他愛上你。可是現在呢，現在他把你當成了敵人，他罵你是三八，哈哈哈。現在，你還認為他會愛上你嗎，你還認為他會放棄他的仇恨嗎？不，不會的。冰零，到了現在，沒想到你還自欺欺人，還在做夢，做著白日大夢。」
「閉嘴，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一聲憤怒的嬌喝，那一個倩影橫空一掠，消失在了空中的雲霧中。
在他剛飛起不遠，前方雲霧裡，旌旗招展，一隊天兵天將正向這邊轟轟開來。
女子停住了，就停在雲霧中，冷冷地望著開過來的大軍。
帶頭的是天界主宰者，四大聖靈中的風聖靈和火聖靈。
「大膽，何方妖孽，敢擋天界大軍去路。」有人遠遠看見了擋道之人，於是放聲大喝。
女子沒有反應，只是表情更加冷漠了。
一幫人見喊不開她，有人拔刀就要衝上來，被風聖靈攔住，「別胡來，過去看看。」說著話，風聖靈和火聖靈親自帶人迎接了上去。
「婆婆，就是這位姐姐剛才從張小寒手上救了我。」清風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子，急忙道。
風聖靈點了下頭，很快就站到了距離女子不到百米的地方，而後，那雙眼睛怔住了，她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絕色女子，滿是皺紋的額頭一點一點地皺了起來，直皺成一張奇醜難看的老樹皮。
「你是……。」風聖靈似乎看出了什麼。
女子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面容稍微一邊，一張冰冷得神聖不可侵犯的絕世女神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的瞳孔裡，於是，人人倒吸一口涼氣，除了風、火二聖靈外，其餘人紛紛拜倒。
「冰零，是你？」風火二聖靈驚叫出聲。
「對，是我。」冰零冰冷的回答，語氣裡似乎還帶著怒意，「你們為什麼要加害張小寒身邊的人？」這一聲滿是責問。
風火二聖靈一愣，他們實在沒想到，冰零女神也會去在乎一個仙界中人的事。
「冰零，這件事是我們大哥吩咐下來的事，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再說，區區一個張小寒，你怎麼關心起他來了？」風聖靈有些疑惑地問。
「是啊，難道你冰零聖女跟他有什麼關係？這不可能吧。」火聖靈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問起話來也不經過腦子，想問什麼就大大咧咧地問出來了。
「老四，不要胡說八道。」風聖靈瞪了火聖靈一眼。
「本來就是嘛，這冰零是和張小寒沒有關係啊？難道有嗎?」火聖靈似乎還不服氣，爭辯道。
「你……，唉……。」風聖靈無奈地歎了口氣，當然，這歎氣是做給冰零看的，其實她也很認同火聖靈的話。下面一句話她就好奇地問了出來。
「冰零，難道這個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不但跟我有關係，而且跟你們也有關係，跟整個人類更有關係？」冰零的語氣猛地提高。
「什麼？」風火二聖靈滿是不解，「這怎麼可能，他到底是誰啊？」
「你們不是一直在找他嗎？」
「雷傲？這不可能？」風火二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