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大軍壓境 文 / 桃子賣沒了
『天音孤客苗鳳天』,先天絕頂高手,成名於三十年前,此人亦正亦邪,脾性孤傲,獨來獨往,行蹤飄忽不定。不過此人卻不在中原英雄榜之列,畢竟英雄榜是撰寫『英雄』的,而苗鳳天卻不是英雄,三十年前現於中原江湖,彈得一曲煞氣天音,傳說中他彈出來的琴音可殺人於無形,就算幾百米之外,被他那琴音氣勁打上,都將必死無疑.
李太監一聲暴喝,全身真氣一脹,雙手用力向前一拍,『砰』的一聲,那琴音所發出來的勁氣就與李太監的真氣對個正著。
「哧!~~」先天高手所散發出來的真氣,哪裡是那些普通士兵能抵擋的?所以二人交手瞬間,皇帝身邊的十幾個護衛就被勁氣硬生生的震飛、吐血、斃命!
楊廣面色狂變,古井不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駭的表情。
「保護陛下進內室,快。」李太監用著根本不容反駁的語氣,直接對著另外幾個太監下達命令道。
另外幾個太監打扮的人看樣子也是高手,幾人動作乾淨利落,兩人分別架著皇帝,一人擋在皇帝身後,幾個起落後就成功的閃進了內室之中。
看著皇帝進了內室,李太監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並且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好像蒼鷹一樣撥地而起,一縷縷銀髮隨風飄舞,手中也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三尺三寸的龍紋寶劍。
「李和,天下大勢所趨,昏君無道,民不聊生,你何苦助紂為虐?難道你沒看到嗎?這天下間的英雄就算拼著一死,也要前來刺殺,他們為的是什麼?」聲音悠悠傳來,一個六十幾歲,身穿青袍,手持一柄古琴的的老者偏偏而來,由遠至近,身形好似溶入風中一樣,若隱若現。
李太監冷笑一聲:「英雄?你是英雄?還是這些匪類是英雄?陛下開通運河,擊潰吐番、突厥、高句麗、契丹等國,使我中原子民不受戰火洗禮,闊疆五萬餘裡,制定科舉制度,這些功績哪一項不是千秋大業?爾等小人鼠目寸光,豈能知曉陛下的千秋大業會給後世帶來天大的福澤?」
苗鳳天氣勢一蕩,諷刺笑道:「哈哈哈,福澤到沒看到,我看到的卻是民間疾苦,到處是反對朝廷的義軍,民心民心,他狗皇帝失了民心,還何談千秋大業?李和,我念在往日情份之上,今日饒你一死,速速退開。」
「往日情份?李太監譏笑一聲,道:「你我在三十年前就已如同水火,還談什麼往日情份?苗鳳天,都這般年紀了,為何還如此虛偽?」
苗鳳天的眉頭一皺,嘴角輕輕一動:「找死!」說完後,他突然間出手了,只見他五指一開一張,琴聲再次響起,而且循環不斷。
「嗡嗡!~」琴聲的勁氣把院子中戰鬥的士兵震得東搖西晃,就連那些江湖好漢都憋住一口悶氣,強行的扯下布條,塞上自已的耳朵。
「哈哈,你除了會彈琴,你還會幹什麼?就這點能耐嗎?」李太監哪裡有一絲柔弱太監的影子?此刻的他就好像風中飛舞一般,捥著一個個劍花抵擋那琴音勁氣,並且一步一步向苗鳳天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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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中,錢氏祖孫與吳悔站在窗口看著大將軍府的方向,那悠蕩的琴聲傳遍了整個雁門,並且震天徹地的喊殺聲也不絕於耳,所以不只是吳悔等人知道了有人刺殺大隋皇帝,就連普通的百姓都已知曉。
「是琴音孤客苗鳳天,此人先天絕頂高手,三十年前與血洗江湖『飛刀門』,一戰成名,只不過他生性孤傲,而且當年飛刀門乃武林正派人士,所以他為中原江湖所不容,十大門派曾在當年聯合下達追殺令,追殺於他,只不過派出去幾批追殺的人卻再也沒回來,後來他漸漸被人遺忘,而十大門派也忌憚此人精深內力,所以再也沒有找過他的麻煩。」錢瞎子對著吳悔解釋道。
「血洗飛刀門?難道全給殺了?」吳悔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沒有,只是殺了當年飛刀門的門主一家三十六口,至於其它弟子則還活著。」
「是啊,當年飛刀門主有一對剛剛滿月的龍鳳胎,聽說被他活活的扔進了燃燒的房屋之中,這人是沒有人性的。」蘭兒說完後,臉色都白了起來,顯然,她聽說過當年的事情。
「噓,一家三十六口啊,三十六條人命啊?還有剛滿月的嬰兒?這是什麼仇恨啊……」吳悔有點瞠目結舌,就算自已想要報仇,也想滅了慕容世家,但他卻從來沒想過對老弱婦儒動手。
錢瞎子搖了搖頭,歎息道:「至於內幕也只有飛刀門的一些長老知曉,只是不知道今天他為何會去刺殺楊廣,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把他請來呢?」
錢瞎子剛一說完,琴聲嘎然而止,緊接著一道清脆的笛聲就傳了過來。
「他來了。」錢瞎子的全身一顫,臉色突然間變得極為狠辣,道:「小悔,保護好蘭兒,如果天亮前我沒回來,你馬上帶著蘭兒去揚州江都,包裹內有我留下的一封書信,你們路上再看。」說完後,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竟然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幾個起落後,人影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
「爺爺……」蘭兒被錢瞎子的突變弄得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眼淚一對一雙的哭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來雁門不是找老朋友的嗎?看爺爺的樣子,好像是去尋仇啊……」吳悔也急了,這錢老頭怎麼說走就走?
「我……我不知道啊,爺爺沒和我說過他有什麼仇人啊,他也沒和我說過要見的老朋友是誰呀,小悔,我……我怎麼辦……」蘭兒不會武功,所以急得只能抓住吳悔的袖子,用著無助的眼神看著吳悔。
「蘭兒別急,我跟著去看看。」吳悔知道蘭兒希望自已幫助錢老頭,所以根本沒有考慮自已的傷勢如何,就要前去幫忙。
「可是你的傷……」蘭兒被吳悔感動了,她清楚知道吳悔內傷和外傷都很重,是不可以再與人拚鬥的,所以眼圈發紅,緊緊的握著吳悔的手。
吳悔感覺到手上的溫暖,看著嬌艷欲滴的人間仙子,一時間心曠神怡,恨不得仰天大吼幾聲。
「嘿嘿。」吳悔拍了拍自已的胸脯,得意笑道:我身體棒著呢,只是受了點內傷,但真氣還在,這天底下能殺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你放心在這裡呆著,哪裡也不許去,乖乖等我回來,我保證給一個活生生的爺爺給你帶回來。」
「嗯。」蘭兒害羞的低下了頭,用著小手捏了捏自已的衣角後,突然開口道:「小悔……我等你回來,你還要做我的……我的……」
吳悔被蘭兒那嬌羞的樣子弄得哈哈一笑,此時他恨不得把蘭兒緊緊的抱在懷中,保護這個小鳥依人的人間仙子,然而畢竟二人還沒有捅開那層窗戶紙,更何況在這個古代社會是最講究男女之間授授不親的,所以吳悔只是抓起了蘭兒的玉手,溫柔說道:「做什麼都行,只要和你在一起,呆在你身邊,就算是做一個永遠的馬伕,我吳悔都心甘情願。」說完後,吳悔身體一躍,快意的放聲長笑,漸漸的飄然遠去……
「小悔,其實我想讓你做我的相公……」蘭兒心裡默默的想到這裡時,臉都快滴下血來了。
——
雁門的刺殺還在繼續,除了那些江湖豪客之外,接二連三的又來了三個先天高手,一時間喊殺震天,血流成河。
位於雁門五里之外,就是雁門關的第一道防線關口,這關口只距離雲州五里而已,雖然不大,但一有戰事發生,這裡就成了險地,也成了通知整個雁門的烽火台,平時守衛在這裡的士兵都是輪崗制,每一批守衛在關口的士兵是兩千人。
當然,一個小小的關口,後面是天下九塞的雁門關,四外還有長城,所以並不擔心有突厥騎兵攻關。
『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並不是誇張出來的,別看只有兩千人守衛在這個的關口,就算是來十萬突厥騎兵,他們一時半刻也無法攻破。只是真的攻不破嗎?如果有內應裡應外合呢?
沒錯,如果有人裡應外合,那這第一道防線關口就形同虛設,好比突厥自家大門一樣,輕鬆直入。
城內的喊殺聲也給第一道守關的守衛帶來了一陣陣急燥,他們並不知道城內發生了什麼大事,但也不能擅離職守,所以只等天亮,換崗時間一到,他們自會知道城內今夜到底是怎麼了。
今夜守在一線的主將乃大將軍旗下副尉都統『范山』,四十幾歲的范山一向沉著冷靜,而且刀法過人,乃大將軍最得力的幹將之一。
「將軍,用不用派人回城看看?」范山身邊的一個士兵擔擾道。
范山一揮手:「不必了,還有幾個時辰就天亮了,而且城內有大將軍在,還有近五萬的將士在,應該不會出大事的,命令弟兄們精神點,今晚我的右眼總是在跳,我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
「嘿,將軍多慮了,能有什麼大事?突厥人遠在漠北,咱們這雁門關鐵桶一般,既使有江湖人刺殺皇上,他們也不會來關口鬧事的,必竟咱們可是守衛一方百姓的。」那衛兵驕傲的說道。
「小心為上,你去巡查一遍哨位。」范山不置可否,中原江湖好漢是絕對不會來關口鬧事的,這一點他心裡也很清楚,只不過他的右眼總在跳,都說右眼跳禍,所以他心裡有些煩亂。
那衛兵輕笑一聲,正要轉身而走,突然北方傳來一聲破空之聲,緊接著一隻利箭呼嘯而至,瞬間貫穿衛兵的頭顱,鮮血一剎那就迸發出來。
范山倒吸一口冷氣,單手在腰間一拍,腰刀『唰』的一下就抽了出來,同時大喊道:「敵襲……」
「將軍,不……不……不好了,你看西北方……」站在高處的一個哨兵顫抖的指著月色下的西北方。
范山尋聲望去,只見月色下,一隻長長的黑色騎兵隊伍沒有盡頭,而走在最前面的騎兵已經到達了距離關口的一箭之地。
范山全身一顫,再次吸了口冷氣道:「突厥騎兵,少說有八萬以上,快放狼煙,擊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