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真正的天才 文 / 弓楚

    那個女人又一次的張開嘴，好像發出某種聲音一樣，讓趙小天覺得莫名其妙。除了恐怖，已經不能用其他的言語來形容這女人的舉動。

    趙小天打了一個冷顫，把女人扶進了奔馳車的後座，然後驅車離開，想找個有人的地方，哪怕是個集市，也把女人扔下去，好過她在荒郊野嶺被人凌辱。

    誰知道走了沒有多久，趙小天偶然抬頭看了一眼倒車鏡，那女人竟然直勾勾的看著趙小天，兩隻眼睛看的很虛，像是透過了軀殼看到了骨子裡一樣。趙小天嚇的趕緊停下車，把女人又放在了副駕駛，這樣一來女人就盯著前邊，還算好些。

    走了很長的路，也沒有見到人煙，反而一片山路的兩層有很多廢棄的房屋，那裡非常破舊，應該很多年沒有人住過了。趙小天從山上的路往下一看，一片黑漆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有人煙，心想就算到了鎮裡或者縣裡，也不能把她隨便扔下，與其讓她接近人，倒不如放在這裡的好。

    停下車之後，趙小天把女人放在了一個算是有門的房子裡。房間裡蜘蛛網橫向佈滿了整個房頂，趙小天把女人放在床上，對她說道：「你呆在這，如果等明天我回來以後你還在，那我就把你帶到燕京，那裡有精神病醫院，知道不知道？」

    女人呆呆的看著趙小天，沒有說話。

    趙小天心想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哪裡都不知道，要找的人也不知道是誰，能不能活著走出來就更說不定了。他把從那個男人那訛來的十萬塊錢放在了女人的身邊，轉頭離開，剛要開門的時候，發現女人流了一滴眼淚。

    「難道她能聽見我說的話？」趙小天衝著女人說道：「你要是能聽懂，就拿著錢找個好男人嫁了，好好過日子，聽見了嗎？」

    女人還是沒說話，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裡。

    趙小天離開之後，按著導航所說的位置走了三四個小時，終於繞過一片大山，來到了一個十分安靜的小城，這裡在黑暗的籠罩下沒有燕京那麼熱鬧，反而給人一種很祥和的樣子。

    又跟著導航在小城裡繞了半個小時，趙小天來到了一個地方，然後導航說道：「您已到達目的地。」

    趙小天抬頭一看，罵道：「他娘的，墓地？」

    「你居然能來？」一個人的聲音說道。

    趙小天下車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這裡不是門口，而是另一側，鐵柵欄的後邊有一個人，背對著趙小天，正用右手撫摸著一塊墓碑。趙小天翻過柵欄，走到了那個人的旁邊，低頭一看木墓碑上的字，驚訝了一下。

    上邊寫著：趙無雙之墓。

    趙小天轉頭一看，蹲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是趙鯤鵬。

    「你他娘的，神神秘秘的把我引到這來到底有什麼企圖？」趙小天罵道。

    趙鯤鵬的頭髮已經長出了幾厘米，看上去十分精神，好像也已經不當和尚了。他臉上有點哀傷，對趙小天說道：「如果我以我的名義讓你來，你肯定不會來，所以我利用了閔靜。」

    「可是我和閔靜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怎麼知道我會因為她來？」趙小天又問。

    「因為這種病你治不了，所以你很好奇。還有，你怕我用在別人身上，對不對，比如龍香怡……」趙鯤鵬笑著。

    趙小天認識的趙鯤鵬，是一個呆頭呆腦的人，他不應該是現在這種連眼珠子都會說話的人，可是人的性格竟然真的能這麼快就轉變？這不太現實，唯一的可能，他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當和尚的狀態是他裝的。

    如果這種推論是真的，那趙小天把他從廟裡帶出來，就是趙鯤鵬故意出來的。雖然趙小天利用了一個又一個的連環計，但是趙鯤鵬就只用了一個，將計就計。

    「你把我從廟裡帶出來，就是為了破掉趙無雙的燕京無敵，現在你成功了。」趙鯤鵬指了指趙無雙的墓碑，說道：「他死了。」

    趙小天沒有說話，心想趙無雙的墓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不是應該在趙家的墓地嗎？

    「利用完了我之後，你怎麼不把我送回廟裡去？」趙鯤鵬嘿嘿笑著說道。

    趙小天一愣，他那些時候遇到了地獄九傑，居然把趙鯤鵬……給忘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小天有點犯嘀咕。

    「想要幹什麼？」趙鯤鵬拍了拍趙無雙的墓碑，說道：「從你把我帶到燕京開始，我就知道了你想讓趙無雙死。他是我的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深厚，可是……其實我也想他死。」

    趙小天大驚，這些事是他所不知道的，難道趙鯤鵬跟趙無雙有仇？

    「你知道為什麼趙無雙的墓在這裡嗎？」

    「鬼才知道。」趙小天雖然納悶，可是嘴上卻不認的說道。

    「因為……他身為外姓，是不能進入趙家的墓地的……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吧？」趙鯤鵬嘴角掛著一個十分邪惡的笑容。

    「你……你他娘的才是親生的！」趙小天大驚，整個燕京沒有幾個人知道趙鯤鵬，就算知道，也是趙安的養子，誰知道他居然才是親生的？

    「為了趙家的長生久安，五個爺爺認為要保住能力在我之上的趙無雙，所以我得離開燕京，我這個親生的兒子，要被逼去當和尚，永遠不能踏入燕京！你知道這是什麼滋味嗎？」趙鯤鵬想起來就開始雙目通紅，迸發出仇恨。隨後趙鯤鵬看了看趙無雙的墓碑，笑著說道：「後來有了你，你知道了我，可是知道的不全，為了對付趙無雙，你把我接了出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趙鯤鵬有一種狂喜的表情，趙小天哼了一聲，說道：「這確實是趙家人的作風，只要趙家不散，那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都可以留下來。趙家要的是有用的，而不是無能的。」

    趙小天的父親趙長林就是如此，為了不得罪華夏五門，趙家只好把第二代裡最傑出的天驕給哄了出去，在趙家，在第一代的人眼裡，只有保住趙家才是最高的利益。

    「我不是無能，不是！」趙鯤鵬在空曠的墓地嘶吼著聲音說道：「只是我跟趙無雙只能留下來一個，他們……居然認為趙無雙比我強！」

    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這是耳大爺曾經對趙小天說的話，所以現在反過來，最瞭解趙家的人，也是趙小天，他笑著說道：「我好像能給你分析一下趙家人的想法。」

    「就憑你？」趙鯤鵬有點瞧不起趙小天。

    「對，就是我。可能你比趙無雙有本事，你比趙無雙有能力，可是你忘了一點。你有弱點，而只要趙無雙在燕京，他是無懈可擊的。」

    「那又怎麼樣！我比他強，我才是趙家真正的天驕！」趙鯤鵬眼睛裡充滿了血絲，怒火已經攻了上頭。

    「對，可是對趙家來說，把寶壓在你身上有風險，而且風險很大。你可能被暗殺，也有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跟家族決裂，更有可能一次失敗之後就賠進了整個趙家。但是趙無雙不同，他不如你，卻比很多人都強，是天才就夠了，不用天才到頭，到了極致的話，就會像你一樣，看不起任何人。而且你別忘了……他沒有風險。」

    趙鯤鵬攥著拳頭，趙小天說的沒錯，可是他不甘心，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和尚，韜光養晦，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回趙家，所以他強烈建議把趙無雙的墓給遷出來，不讓他進趙家半步，死了之後也不行。

    趙小天也能看出這其中的緣由，可是他不用點破，如果是自己選擇，趙無雙這個對手還是要比趙鯤鵬難纏，趙鯤鵬太自負了。

    「不對……你怎麼還活著？」趙鯤鵬納悶的問道。

    「我……應該死了嗎？」趙小天問道。

    趙鯤鵬咬著嘴唇，嘀咕道：「她在做什麼！」

    「誰啊？」趙小天問道。

    趙鯤鵬沒有搭理趙小天，只是皺著眉頭猶豫不決。

    「你問完了，現在該我了吧。你到底對閔靜做了什麼？」這是誘使趙小天來找他的原因，閔靜的身體看上去是病，可是又不是病，很虛弱，卻是健康的，簡直匪夷所思，沒有根據。

    「嘿嘿，你不是神醫的嗎，你應該知道。」趙鯤鵬笑著說道：「你公開了《金篆玉函》，所以我在你離開之後上了龍騰山，那些東西果然是精華，我看了半個月，終於從醫字訣發現了什麼。」

    「半個月？」趙小天心想趙鯤鵬的能力不至於恐怖到這個地步吧，別說半個月了，恐怕聰明的人看上一年半載也看不出什麼，要知道趙鯤鵬可是第一次接觸醫字訣吧。

    「華夏五門果然非常神奇，我把醫字訣裡邊的功法稍微變動了一下，就變成了閔靜的那個樣子，這很難嗎？我還以為你會看出閔靜的病，誰知道你只是浪得虛名罷了。」

    趙小天深吸一口氣，如果趙鯤鵬說的都是真的，那不得不說，他……才是趙家真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