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自有天意 文 / 弓楚
「從長計議……怎麼做？」雲楚楚問道。
趙小天現在暫時沒有什麼方式，可是轉念一想，既然是什麼地獄九傑做出來的事情，就不能打草驚蛇，要一步一步的策劃，然後逐個擊破，這才能發揮到最好的效果。趙小天猛然想起來，說道：「我記得那個臭不要臉的道士好像跟地藏王攙和上了，你們還記不記得雲響說過地獄九傑裡有一個叫太歲的人？」
「有，貌似是排第三的人吧，僅次於地藏王。」董雨晴說道。
趙小天點點頭：「地藏王要帶著雲響回歐洲，那麼我們也跟過去，可是在這之前我要把他們盡量解決在燕京，那個道士就是突破口。楚楚，我知道你擔心雲響的死活，麻煩你去一趟歐洲，一定要背地裡打探消息，切記不能讓他們察覺。雪莉，你家在法國，你跟著一起去，有什麼事也好照應一下。」
即便趙小天不這麼說，榮雪莉也想提出來要跟著過去，畢竟榮雪莉在法國算是貴族，哪怕出現了漏洞也不至於牽扯到雲楚楚的安全，當下一口帶答應。
「我也去！」董雨晴想了想，說道：「玉肌紅顏粉的事情沒有處理好，我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
趙小天知道董雨晴在說什麼，她是怕雲楚楚為了雲響的事情變得不理智，以董雨晴沉穩的思想，她去了之後會對雲楚楚有很大的幫助。趙小天沒有拒絕，讓三個女人一起去。
「三個女娃娃去了，我這個糟老頭子不能不去，我也去！」趙意拍著桌子起來說道。
「外公你就別添亂了，你的模樣地藏王看了個清清楚楚，一到歐洲肯定是滿地的眼線，去了只怕不會幫忙還會添倒忙。」趙小天心想趙意這麼大歲數了，長途跋涉肯定勞累，再說三個手下都能把他圍住沒法挪動，如果是千軍萬馬，那趙意怎麼應付的了。
趙意微怒，皺著眉頭哼了一聲說道：「老夫行走江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那時候的敵人不比你的少，現在怎麼樣，不還是好端端的活在這裡，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沒有我的話，就憑這幾個小娃娃，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可是……」
「小天，我陪著他去，一來有個照應，二來也管束他一些。」趙媛紅著臉說道。
「你也去？」趙小天實在不敢相信，難道這幫人以為是旅遊啊，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怎麼一個個趨之若鶩？
龍香怡笑了笑，走到趙小天的身邊，低著頭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雪莉和楚楚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楚楚現在不冷靜，雨晴姐姐也是要去的。外公老謀深算，雖然看上去做事不靠譜，可是誰能低估他的能力？至於小姨，小天，你知道她都能做什麼。」
趙小天聽著龍香怡的聲音，距離太近，耳朵上一股暖流經過，他嗅了嗅，一陣體香鑽入鼻孔裡，沁人心脾，忍不住捏了龍香怡大腿一把，對他們說道：「好吧，不過完事都要小心，到了那邊可不是華夏，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不露臉就不露臉，我解決掉這邊的事情會聯繫你們的。」
「好！出發！」趙意比誰都著急的嚷嚷著要走，他心裡邊覺得愧對雲楚楚，所以想早點能把雲響給救出來。
「現在？外公……現在大晚上的等你到燕京的時候都後半夜了，你給他們幾個女孩子留條活路吧行嗎？」趙小天從來沒見趙意這麼著急過。其實趙意一直很有心思，只是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尤其是這種性命攸關的事。
「是啊外公，等明天早晨吧，現在沒準地藏王那群人還沒走，我們明天再走。」雲楚楚也勸道。
趙意一看雲楚楚都這麼說了，只能作罷，可是嘴上卻不服氣的說道：「再見到地藏王那個小王八羔子，老夫就一巴掌拍死他！」
「你再這麼火急火燎的我就不讓你去了！」趙小天大怒。
趙意乖乖的閉上嘴，回到自己房間去睡覺，現在他只盼著能早點睡著，那樣就能早點到明天。
眾人都散開了之後，趙小天一個人來到玄虛觀的道場上，只見道場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觀看牆壁上的《金篆玉函》，更有很多人唸唸有詞。跟現場的情景不符合的是，有的人拍照，有的人用電腦記錄，生怕自己落下了一個字。
趙小天遠遠看了之後，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朝著後院走過去。
龍騰山偌大無比，玄虛觀的後院更是九轉十三彎，繞了很長一段之後，趙小天來到一個空地，這裡是火場，也就是很多道長坐化了之後，要在這裡火化。趙小天聽見辟里啪啦的聲音，慢慢走過去之後，只見一個老道士和兩個二十來歲的小道士，剛剛架起柴火，準備點燃。
「咳咳……」趙小天輕聲咳嗽一聲。
三個道士轉過身，看到趙小天之後躬身行禮說道：「門主。」
趙小天客氣的揮了揮手，笑道：「現在大家都是門主了，也沒有這種稱呼了，看得起叫我一聲小天就好。」
左邊的小道士笑著搖搖頭，說道：「門主此言差矣，門主的這個稱呼向來不是能者居之，之所以說得到《金篆玉函》就是門主，那是因為能讓金篆和玉函兩個大人交出手裡的殘卷，威望定在所有人之上，現在門主大度之極，把《金篆玉函》告訴了所有人，更能稱得上門主這個稱呼。」
趙小天怎麼聽都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好像找不出任何的漏洞，只能岔開話題，問道：「三位這是在……」
「稟門主，孟長老辭世，我們準備進行火化。還有趙無雙，他以前在觀裡住過，總算是同門一場……」右邊的小道士生怕趙小天說起趙無雙就翻臉，把他說成了同門。
「我想看看他們。」趙小天說道。
「門主請……」三個道士讓開之後，火架子的後邊躺著兩具屍體，都用白布蓋著，靜的讓人心慌。
趙小天蹲在地上，慢慢掀開了第一塊白布，是孟長老的屍首，孟長老死在太極拳下，外表並沒有太嚴重的傷，並且慕容耳出手還算是果斷，孟長老應該沒有受苦，只是一瞬間就死了。趙小天歎了一聲，又掀開了另外一塊白布，是趙無雙。趙無雙相對就慘了一點，他的雙腿被趙小天捅了兩個大窟窿，還撒上了鹽，好在現在已經被道士給清洗乾淨，只是脖子上一陣淤青，那是慕容耳的毒手。
「死都已經死了，我們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可以到閻王爺那去告我，我肯定不得好死，十八層地獄加上你這一條罪也好不到哪去。不過你得打探清楚了，閻王爺要是收禮的話，沒準能給你解解恨。」趙小天一個人對著趙無雙的屍體自言自語，好歹也是一場親戚，死了就不那麼恨了。至於他和慕容耳聯手毀了趙小天的一生，這種事情能忘就忘了吧。
趙小天又轉頭看向孟長老，說道：「孟長老，我知道你一生都在為華夏五門考慮，我答應你了，已經把《金篆玉函》告訴了所有人，以後再也不會因為這個東西引起爭鬥，你是得到的高人，想必早已經看破了生死，祝你早日安息。」
說完，趙小天跪在了兩個人的面前，接著說道：「弟子趙小天，先是拜慕容耳為師，入到家醫字訣靈療門下，再拜山字訣慕容老太太門下，後入佛門，是君子廟慎獨老和尚第十二弟子。這幾年殺戮不斷，本來我沒有權利念這《往生咒》，可是也想兩位榮登極樂，祝你們來世投胎，遠離這些糾紛。」
三遍《往生咒》念完，趙小天站起身，對身後的三個道士說道：「三位道長，趙無雙是我堂兄，火化之後，我能不能拿走他的骨灰？」
老道士微微一笑，說道：「門主宅心仁厚，我們自然認同。」
趙小天輕聲答謝。
老道士又問道：「門主剛才說是君子廟的第十二弟子？」
趙小天說道：「是。」
老道士一揮手，對旁邊的兩個小道士說道：「你們將長老和趙無雙的屍首火化，我有事要對門主說。」
「是，太師叔祖。」兩個道士開始搬運屍首火化。
趙小天一愣，太師叔祖？這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輩，一直以為玄虛觀只有三個長老的輩分最高，怎麼會想到還有一個更高的老頭？
看這老頭的樣貌身形，恐怕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剛才他盤坐在地上，現在站起來之後更是精神颯爽，像極了三清觀裡供奉的天尊。
老頭請趙小天到一旁，低聲說道：「門主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化，想必以後更是無可限量。」
趙小天見他輩分極高，在他的面前可不敢妝模作樣，低頭說道：「道長言重了。」
老道士微微笑道：「貧道當年年輕的時候，和令師慎獨高僧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我們兩個都年輕氣盛，為了佛法高強還是道法高深爭論的面紅耳赤……」
趙小天心裡嘀咕，這老道士跟自己說這個，難道是有什麼用意？
只聽老道士又說道：「慎獨高僧看不起道教的天機算，當時我們做了一場比試，比的就是誰能超越天機算，可是最終我們兩個都失敗了。」說罷老道士歎息一聲，又說道：「只不過……我們都看到了一個人。」
「誰？」趙小天問道。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道士話音剛落，驀然間轟出一拳，直奔趙小天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