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黃雀在後 文 / 弓楚
本來趙小天以為什麼「地獄九傑」應該是一夥的，看到屠夫張和鬼手的這個親熱勁估計也正是這樣，當時沒想到的是，屠夫張竟然這麼聽話，讓他打他還真打了，並且出手一點情面都沒留，顯然是殺招。
「咋猛了？」屠夫張也不明白。他心裡的想法跟趙小天是不一樣的，他認為趙小天在鄙視他，如果趙小天的醫術強於自己，那功夫估計也是，現在說自己猛，沒準就是說自己不夠強，這是一種鄙視。
也多虧屠夫張沒說出口，如果說出來，非得把趙小天氣的七竅生煙不可。
當初趙小天第一次見到鬼手的時候，差點被她突如其來的招式弄的生不如死。現在屠夫張在旁邊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把鬼手打的屁滾尿流，這是一種多麼享受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趙小天想的就太過於完美了。在地獄九傑的七個人中，屠夫張和鬼手是一對天敵，他們互相瞭解的程度不亞於趙小天和慕容耳，鬼手不是打不過屠夫張，屠夫張也不是太過於強大，只是鬼手忽略了一點，她只是沒想到屠夫張變成了趙小天的人。
何理帶著趙小天和屠夫張以及昏睡不醒的何法一起來到飯店，下午三點多的時間段，飯店沒有多少人，胖老闆一見趙小天就趕緊撲上來，寒暄道：「趙老闆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哈。」
才剛張開嘴笑，胖老闆突然看到了趙小天旁邊的何理，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麼也來了？」
何理別過臉，沒有說話。
趙小天一看這是有矛盾啊，哈哈一笑說道：「我要買這家店，總得四處看看吧，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也好以後裝修是不是？」
「是的是的，那是當然，裡邊請。」胖老闆一閃身，把三個人都讓了進去。
「犄角旮旯，一個地方都不能落下。」趙小天趴在何理的耳邊說道。
何理點點頭，帶著趙小天，把飯店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有什麼發現。趙小天心想，如果真的像何理說的那樣沒有地窖，那屠夫張緊張的那個地窖在哪？
兩個人仔仔細細看的時候，屠夫張也在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麼。
趙小天有心留意，卻不動聲色。屠夫張四周看了看，好像很失望的樣子，低著頭不說話。
「還有一間儲藏室。」何理說著帶著兩個人朝著走廊的另外一邊走過去。
儲藏室很昏暗，還沒有開燈的時候，趙小天隱約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屠夫張有沉重的呼吸，燈一打開，偌大的儲藏室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而屠夫張的表情似乎激動中帶著狂喜。
「看來這沒什麼嘛，走了！」趙小天先是打開門，然後一把抓住屠夫張的手就往外走。這麼一步邁出去，屠夫張微微回頭，看向了一個方向。趙小天眼睛很賊，也跟著注視著那個方向，說道：「既然知道我來了，那就出來吧？」
「你在說什麼？」何理不明白的問道。
趙小天沒理他，看了一眼屠夫張，屠夫張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事情敗露了，低著頭不說話。趙小天又說道：「出來，躲躲藏藏的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叫喊了半天，趙小天也沒見一個出來，再看屠夫張，依舊是閉著嘴巴一句話都不說，好像很緊張的樣子，趙小天的氣不打一處來，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趙老闆，您看的怎麼樣？」胖老闆一看趙小天出來，也不怕他偷東西，拍著馬屁走了過來。
趙小天一腦門都寫著『別惹我』，看到這個身上都能流出油的死胖子，更是生氣的說道：「你說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何理在橋洞子底下的時候就聽見過屠夫張和趙小天的談話，現在想想，可能趙小天想錯了，也許趙山河的目的，和那個屠夫張的主子，這之間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但是在趙小天心裡可不這麼想，但凡是個人，他如果做事沒有目的，只是盲目的瞎做的話，那一定沒有什麼威脅，既然趙山河現在變成了威脅，還有人給他下毒，那他一定有他利用的價值。
越想越生氣，趙小天朝著屠夫張罵道：「你可真夠行的啊，嘴巴真是嚴實，好樣的！好樣的！」
不論趙小天怎麼罵，屠夫張就是不說話。他雖然傻，但是也知道自己說話辦事不聰明，與其費勁的說謊，倒不如什麼都不說，肯定能守住秘密。
趙小天正在憤怒的在大街上走著，還沒到車的附近，就感覺到不對勁，突然朗聲說道：「你說什麼？要找一個擺地攤賣臭豆腐的？說『天王蓋地虎』？」
何理和屠夫張都愣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趙小天在說什麼？難道是因為生氣，所以被氣瘋了？
正在琢磨的時候，趙小天一把拉開車門，說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走，整個燕京城就算是翻個遍，也要找到那個賣臭豆腐的。」
何理和屠夫張瞬間懵了，趙小天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只以為他是真瘋了，開門上車的時候都有點畏首畏尾，生怕趙小天想不開跟自己同歸於盡。
趙小天發動汽車之後，揚長而去，在前邊的路口忽然掉頭，又衝回了飯店，只不過是在飯店的後門。剛才何理帶著趙小天參觀飯店的時候，他曾經看過這個地方，地理位置相當隱蔽。當下趙小天也不理屠夫張和何理，自己徑直朝著後門的方向走去。
屠夫張這個呆頭呆腦的人不明白也就算了，就連何理這個聰明一世的人也不知道趙小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著趙小天躡手躡腳的樣子，只能跟屠夫張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跟了上去。
趙小天繞過一個拐角，到了後門的附近，推開一條門縫朝裡邊看了看，才剛打開一條縫隙，就見到胖老闆正拿著電話焦急的直跺腳。
何理這才明白趙小天的用意，原來趙小天走的時候已經發現有人跟蹤，所以朗聲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對方有所察覺，然後再折回來，偷聽別人的話。看胖老闆的樣子，估計已經打了很長時間沒有打通了。
又等了半分鐘，胖老闆終於打通了電話，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闆，我知道啦，剛才趙小天跟何理說話的時候被我聽到了。」
對方好像說了什麼，只見胖老闆笑容可掬的點頭道：「對對對，老闆說的是，也是托您的洪福，這才把底細給打聽清楚，我可是冒著必死的信心去的。」
何理一陣偷笑，這胖老闆打的電話，估計肯定是趙山河，而報告自己知道的事的同時，還不忘了給自己邀功，只聽見對方又說了什麼，胖老闆說道：「我聽的清清楚楚，他們說是一個賣臭豆腐的，趙小天說即便是翻遍了整個燕京城，也要把那個賣臭豆腐的找到，暗號是天王蓋地虎。」
屠夫張一直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問道：「他說啥呢？」
何理趕緊一把摀住屠夫張的嘴，好在胖老闆並沒有發覺，然後等對方說了話之後，胖老闆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說道：「是是，老闆教訓的對，不過他好像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地方賣臭豆腐的，要不我們也像趙小天說的，把整個……」
「是是……他們是到儲藏室出來之後，才說的這些話，當時趙小天問旁邊的一個傻子來著，但是那個傻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屠夫張聽的清清楚楚，胖老闆說的傻子不是別人，肯定是自己。聽見別人喊自己傻子，屠夫張像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再也抵擋不住，一把推開何理，踢開了門吼道：「我沒打你罵你，你為什麼說我是傻子，我打死你！」
趙小天有心想攔，可是屠夫張的這一把推過來，已經用上了內勁。
內勁分四個階段，趙小天現在處於第二個外勁內收的地步，而屠夫張已經是內勁外放，哪裡抵擋的住，被屠夫張這麼一推，已經撞到了門框上。
屠夫張衝進去的時候，胖老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從後門衝了進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屠夫張一拳打過來，登時打掉了胖老闆的門牙。
「哎呦！」胖老闆一聲痛叫，手裡的手機飛了出去，趙小天眼疾手快，在空中一把抓過。
那屠夫張怒不可止，從來只有別人誇自己是天才的份兒，哪有人敢說他是傻子，帶著一聲沙啞，屠夫張暴喝一聲，又是一拳打在了胖老闆的太陽穴上。
胖老闆身體虛弱臃腫，哪裡經受的了屠夫張這種粗魯的拳法，只用了兩圈，胖老闆已經口吐鮮血，躺在地上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眼看就不久於人世。
「敢罵我是傻子，我讓你死都死不了。」屠夫張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枚銀針，朝著胖老闆的人中穴紮了進去。
這人中穴可是人體大穴，一扎進去之後，胖老闆的身子一顫，立刻睜大了眼睛。
「舒服吧！嘿！」屠夫張又是一拳，生怕把胖老闆打死，只打在了他的胸口。
胖老闆雙眼瞳孔放大，瘋狂的吸了兩口氣之後閉上了眼睛。
「真不禁揍，這就暈了！」屠夫張又補了一腳，這才把胖老闆罵自己的氣給消了。
趙小天也沒有阻攔，眼見事情敗露，拿起電話對對方說道：「戲已經唱完了，你還想怎麼樣？」
說完之後才發現，對方早已經掛掉了電話，而那號碼卻是一個陌生的號，再撥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關機。
正在懊惱的時候，趙小天回過頭盯著胖老闆，一拍大腿，叫道：「壞了！黃雀在後！」
喊完之後，朝著儲藏室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