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不讓人省心 文 / 弓楚
劉欣妍扭動著身子玩手機遊戲,嘴裡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在明珠?」
劉欣雨轉過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總有一種預感,他就在我們附近,而且還會回來。」
「開玩笑!」劉欣妍沒有抬頭,說道:「三個月不見人影,你沒聽說嗎,他好像是出家了。遇到了這種事,肯定接受不了,人家已經四大皆空了!」
不容許劉欣雨反駁的正是這件事,三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整個華夏還沒有聽說他的消息,而且慕容耳已經反了三大長老,現在成功的掌控了華夏五門,不知道趙小天知道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想殺他的衝動。
「難道真的不在乎了嗎?」劉欣雨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會的,他的欲*望太強,對於仇恨,對於女人,對於錢,只要他還是趙小天,他總有一天會殺回來,再次把華夏整的天翻地覆。」
君子廟的門前,十二個和尚並排站在那裡,老九摸著那棵詭異的樹,問道:「大師兄,他……真的悟出『極道』了嗎?」
一個年邁的和尚站出來,摸著趙小天刻下的字,說道:「他有意根,所以參悟這些東西並不算難事,但是不能留下來,確實是佛門的一大損失。你看這些字也能看出,他懂了,他懂了什麼是極道。」
老十三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腦袋,吼道:「哈哈,他終於走了,以後沒有人會給你們治病了,沒有人了,等老子一個個把你們都毒死!」
老九猛的打出一拳,老十三的眼圈立刻紫青了起來,閉著嘴不敢說話。
老五心急如焚,問道:「大師兄,可以走了不?非得看他寫的字幹嘛,王寡婦還等我去找他呢,晚了她就該回家了。」
沒有人搭理他,其他的人都在盯著樹目不轉睛。
大師兄說道:「如果十二參悟了極道,我們這些在君子廟這麼長時間的人有什麼道理沒法參透,都給我好好看!」
老五哭喊著說道:「大師兄,他有意根啊!意根啊!你以為人人都有?」
大師兄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朝著眾師弟說道:「師傅還沒回來,他就已經參透了『極道』而離開,這是一件沒法交代的事情,都給我入定,否則別吃晚飯。」
說完,他第一個坐在樹的旁邊,靜靜打坐。
其他的師弟也不敢抗命,只能坐下來。
這棵詭異的樹上,刻著兩排大字,是趙小天悄無聲息離開的時候寫的。
「枯榮樹下悟生死,不問極道問蒼天!」
趙小天躺在一輛卡車頂上。卡車的貨物都用繩子綁著,趙小天也把自己鑽進了繩子裡,防止從卡車上掉下去,他嘴裡一直嘀咕著:「娘西皮的,走一個月能到燕京,那是神行太保走一個月吧,飛機還要三個多小時,你娘個腿的,我還沒錢。」
他不知道這輛卡車去哪,只知道在川蜀這種地方,估計走到燕京,那兩條腿也就別要了。
反正卡車是一路朝著東邊的方向去的,趙小天索性趁人不備跳了上來,先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的好。
除了吃飯,趙小天一直都在枯榮樹下呆著,雖說是什麼都沒幹,可是腦海不停的運轉,也讓他筋疲力盡,有一種睏倦的感覺。
醒過來的時候,趙小天是被司機給叫醒的,那司機很瘦小的樣子,膽小的問道:「你……你是誰,怎麼睡在我的車上?」
趙小天睜開惺忪的眼睛,抬頭就看到漫天的雪花,自己身上也是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他爬起來,笑著說道:「大哥,我就是搭個車,沒別的意思。」
「搭車……」司機撓撓頭說道:「搭車你跟我說啊,睡在這裡,不會凍壞了吧。」
司機看著趙小天發紫的臉,心想他不會一直在車頂吧,這種冷到人心寒的天氣,居然沒凍死,真是新鮮了。
趙小天跳下車,拍打身上的雪,問道:「小哥,咱們這是在哪?」
司機指著不遠處的黃浦江,說道:「明珠。」
「明珠?」趙小天驚訝的看著他,嘀咕道:「我居然回到這了?難道是天意?」
「什麼天意?」
「沒事,謝謝小哥,回見了。」趙小天跳下卡車,健步如飛的跑了出去。
司機看著趙小天的背影,說道:「邪門了,穿著夏天的衣服居然還不冷。」
卡車落腳的地方是個碼頭,趙小天一路上看著周圍的景色,慢慢悠悠的走著,這種漫無目的情況下,趙小天居然走到了明珠大學的校門口。
離開了這麼長時間,趙小天也不知道明大都發生了什麼,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睡了幾天,餓的一塌糊塗,決定先到食堂去吃點東西。
從一個出食堂的學生口袋裡順了一張飯卡之後,趙小天給自己買了一頓豐盛的食物,坐在一個座位上狼吞虎嚥起來。
不過一會,不遠處的一個位置圍了很多的人,有一個人站在食堂的桌子上,給旁邊的人講著什麼,眉飛色舞的樣子很興奮,其他的學生也是認真的聽。
那個人背對著趙小天,趙小天很好奇他在說什麼,慢慢湊了過去,在他後邊吃飯聽著。
「話說那天,趙小天從一架直升飛機上走下來,身邊跟著兩個隨從。那兩個人說是隨從,可是誰都知道,那是他的貼身保鏢,面目凶神惡煞。其中一個腰裡鼓鼓的,至於裡邊有什麼東西,一會我們會說道。另外一個,手裡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明珠大學誰不認識趙小天,一見趙小天走出來,人們驚叫著四散逃開。」
那人說到興起的時候,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趙小天吃著飯聽著,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人講著自己的故事,看那人的年紀,估計是保研的研究生,跟趙小天是同屆的也說不定。
「快點說啊。」周圍的學生們聽的正帶勁的時候被他喝水打斷,都催促著讓他快點喝。
那人喝完水,接著說道:「趙小天帶著兩個隨從走到操場的時候,突然從對面衝過來一對情侶,這對情侶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們都想不到,他們竟然是殺手!」
趙小天吃著飯,突然說了一句:「不是衝過來的,他們是走過來的。」
眾人聽見趙小天的話,轉過頭看他。
那個講故事的人回頭看著悶在飯盆裡吃飯的趙小天,皺著眉說道:「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趙小天抬頭說道:「我自己的事我能不知道?」
「趙……趙……」那個講故事的人突然顫抖著雙手指著趙小天,說不出話來。
趙小天點點頭,說道:「是我!」
「媽呀,救命啊!」那人驚叫著跑出了食堂。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趙小天扔下手中的盤子和筷子,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在自行車棚裡逮住了這個人。
「別走啊,故事還沒講完。」趙小天笑著說道。
「大哥……趙大爺,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我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是嗎?」趙小天獰笑著。
「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放過我吧。」男生的臉都快綠了,哪裡想得到五年以後講故事,竟然還遇到了故事的主角。
「我問你一些事,你如實回答。」趙小天抓著他的脖領說道。
「好……你……你問。」
「我有那麼嚇人嗎?」
「啊?」男生楞了楞,沒想到趙小天會問這種問題,只能戰戰兢兢的說道:「有點吧……」
趙小天放開他,轉身離開。男生依舊驚魂未定的站在原地,納悶的想,他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
「娘西皮的,在寺廟裡呆了幾個月,居然還是沒辦法改變身上的戾氣。」趙小天一抬頭,看到了校醫室的牌子,走了進去。
一進門,只有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在裡邊,看到趙小天進來之後問道:「開藥還是看病?」
趙小天掃視這個沒什麼變化的校醫室,問道:「包不平呢?」
女人有點恍惚,說道:「包院長……去世了。」
「死了?」趙小天心裡一陣冰冷。明明幾個月以前他還是好好的要跟趙小天上山,怎麼突然就死了。
「你不知道?」女人歎了一聲說道:「自從院長去了一趟燕京回來以後就臥病不起,昨天夜裡就走了,追悼會就在今天。」
「今天?在哪裡舉行?」趙小天急促的問道。
「明山飯店。」
女人話音剛落,趙小天關上門就衝了出去。
出了校門,趙小天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去說道:「去明山飯店,快。」
司機答應之後,朝著明山飯店的方向衝了過去。
才剛一到,趙小天打開車門就衝了進飯店,司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喊著:「你還沒給錢呢。」
趙小天身上沒錢,再說也沒心思搭理司機。司機在後邊窮追不捨,跟著一起到了飯店裡。
「包不平的追悼會在哪?」趙小天抓著一個服務員問道。
那服務員被趙小天嚇到,哆嗦著說道:「在……在後院。」
趙小天繞過大廳,衝到了後院。
人很多,大概三百人的樣子,正中間的一個演講台旁邊放著一張黑白照片,是包不平。
趙小天看著包不平的照片,慘笑著遺憾說道:「參加徒弟的葬禮,包不平,你還真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