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鮮血染紅的 文 / 弓楚
杜維在人群裡,看著趙小天廢掉一個大有可為的年輕人,心裡邊沒有絲毫波動,心想杜康時刻想要幫助的好兄弟果然夠義氣,暗自給趙小天一個很高的評價。
老頭子右腳狠狠的踩在地上,眼看就要衝過去,圍觀的眾人心想徒弟這麼厲害都敗給了趙小天,那師父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誰知道那人還沒動身,一旁邊有一個聲音說道:「住手。」
眾人回過頭看去,大驚失色,趙意竟然親自來了。人人都知道趙意沒死,可是這還是二十多年後的第一次現身,這場天機算有趙意的參加,有種特殊的意味,要知道上一次的天機算可是趙意親自主持的。
老頭子回過頭,看著一臉漠然的趙意,說道:「趙老,我徒弟……」
趙意點點頭,說道:「確實是個人才。」
他的這句話一出,老頭子更加義憤填膺,如果趙意說是人才,那肯定冠絕華夏,年僅二十歲就有如此的實力,再過十年肯定能名震南北,但是……但是現在看來,十年後的他,肯定癱瘓在床上。
趙小天像拎小孩一樣抓起癱軟在地上的少年,對著老頭子說道:「教不嚴師之惰,他嘴上不積德,手上不留情,再有天分也沒有好下場。」
說完,趙小天抬手隨意一扔,把少年丟給了老頭。老頭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經不省人事,這麼一摔肯定是傷上加傷,當下不敢大意,向前一步準備接住他。才剛把手給張開,趙小天暗地裡扣住一枚銀針,朝著老頭的手腕射了出去。
那老頭全神貫注的準備接自己的徒弟,哪想到趙小天又暗下毒手,在少年快要到他懷裡的時候,雙手竟然用不上力氣,眼看自己的徒弟就要再次受到傷害。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老頭子一咬牙,趴在了地上,讓少年掉落在自己的後背,『彭』的一聲,老頭子嘴角溢出鮮血來,苦不堪言。
他雖然沒有到風燭殘年的階段,但是年歲已高,這麼一個壯小伙壓在身上,直接砸的他動彈不得。
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師傅的就和爹媽沒有區別。這個老頭子不顧自己一把老骨頭,竟然給徒弟當起了肉蒲團,趙小天有些動容。
「老頭,我佩服你。」趙小天看著咬牙堅持的老頭子說道:「明知道已經廢了還把自己搭進去,你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精神值得二百五們學習。」說完,趙小天深深鞠了一躬,滿臉的敬意。
老頭被壓的喘不上氣,一直在堅持,被趙小天這麼一說,剛要開口罵,這一張嘴洩了氣,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趙小天嘖嘖稱奇:「真不知道你這個老頑固是怎麼想的,有病!」
趙意怒斥著趙小天罵道:「一個這麼有天分的孩子,就這麼被你給廢了,你還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想氣死我?」
「廢了他和廢了我之間,你選哪個?!」趙小天也開始大不敬起來,怒吼著聲音問道。
趙意想了想,點頭說道:「那你做的對。」
眾人下巴都要掉了下來,這爺孫倆都是奇葩,譴責了半天毫無意義,一句話就給否了。
趙小天掃視圍觀的眾人,一字一句的說道:「誰敢再罵我耳根子叔一句,動我耳根子叔一根頭髮,這小子就是下場!」
耳根子被一個毛頭小子打敗,自己也覺得給趙小天丟了臉,回到房間之後有些憤憤不平,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給趙小天把顏面找回來。
眾人中有和老頭交好的,趕緊把他們師徒兩人給抬了回去。這些人裡大部分都是醫字訣的,各自施展本事給兩人治病,雖然老頭醒了過來,徒弟也沒有喪命的可能,可是參加第二天的天機算是沒有指望了。
還沒出世就被趙小天給廢了,老頭子看著自己的愛徒不禁落下眼淚來,望著周圍的同門,痛哭失聲的喊道:「各位朋友,你們看到了,趙小天狼子野心,遲早都是禍害我們醫字訣的敗類,你們就甘心久居人下?」
周圍五個跟他同齡年紀的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拿不定主意。現在他們年事已高,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子孫後代能夠傳承自己的醫術,可是趙小天身為醫字訣的門主竟然廢掉了一個天才,這讓他們痛心不已。
想要反抗,可是張了張嘴,發現於事無補。
趙小天回到房間之後,身旁的龍香怡安慰著他。龍香怡知道趙小天壓力很大,第二天的事情誰都不能預料,耳根子會死這件事在趙小天的心裡始終是個疙瘩,怎麼都解不開。
兩個人忐忑的入睡,已經沒有了交歡的性質,第二天大清早就起床。
大山裡遮天蔽日,所有來參加天機算的人都是不到八點就睡著,所有人醒過來的時候還不到清晨五點,雞都沒起這麼早的。
霍金篆招呼著所有人,一起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大山走去。
那座山就是龍騰山,居然不是高聳入雲,而是連綿的很長,老遠一看,在接近雲彩的高度一眼望不到頭,真有巨龍騰飛的樣子。
人們走了四五里路,狹窄的路口才剛一拐,就見到了半山腰上一座巨大的道觀。這個道觀在遠處看著連綿一公里,尤其是中間的道場,竟然是有十來個足球場那麼大。
趙小天咂著嘴,罵道:「娘西皮,燕京的房價這麼貴,這幫老不死的是怎麼買這麼大一塊地,得多少錢。」
趙意敲了趙小天腦袋一把,說道:「你傻啊,這麼偏僻的地方,能值幾個錢。」
醫字訣的眾人都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想這爺孫倆一天天還有沒有別的事,除了錢就是錢,真想不出來一個是二十年前震驚華夏的趙意,一個是現在的混世魔王趙小天。
穿過兩顆大樹,眾人都傻眼了。除了霍金篆和趙意,其他人似乎都是第一次來龍騰山,抬頭一看無數階台階,心想這得多少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台階下邊有一個涼亭,亭子裡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正在和一個俏麗多姿的女孩下棋。老遠看過去,這兩個人很古樸,像極了電視劇裡的人物。
之所以說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是老頭,是因為他的長相十分特別。一眼看過去,肯定知道就五十多歲的樣子,但是所有的毛髮,都是白色的,包括頭髮和眉毛,就連鬍子都是。
老頭抬起頭,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愣了愣神之後又下了一顆棋子,低著頭說道:「來者是何人?」
趙小天一怔,怎麼這老頭還說古文,什麼毛病?
霍金篆笑道:「無聊子一向可好?」
董雨晴也皺著眉頭,這倆人對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而且……這老頭叫無聊子?
「吾乃半仙之人,怎有好與不好之分?」老頭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言之有理,汝乃……」
霍金篆剛把話說到一半,趙小天憋了半天的火終於爆了出來,罵道:「你倆有病啊,什麼年代了還拽古文,好話不會好好說是嗎?」
霍金篆趕緊抓著趙小天的衣角,低聲說道:「別瞎說,無聊子這老頭脾氣很古怪,你不說古文他根本就不搭理你。」
「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我求著他了?」趙小天腦袋都快被這老頭給說炸了,心裡邊極其不痛快。
「放肆!」無聊子大喝一聲,指著趙小天對霍金篆說道:「此子何人,焉敢如此無禮?」
趙小天腦漿子都快被這老頭給磨叨出來了,大聲吼道:「娘西皮,我們上去,不理這傻逼老頭!」
眾人正覺得有意思,就看趙小天一夥人邁著台階就想往上走。
耳根子憋著昨天的火,才剛要邁上去,趙小天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周圍的人都推了開來,盯著上邊的石階說道:「這他娘的是個陣……」
霍金篆拉著趙小天,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無聊子是龍騰山的守山人,你以為這麼大一座山在燕京是怎麼不被人發現的,告訴你,如果不依著他,你死也上不去!」
趙小天回身蹬著無聊子,罵道:「娘西皮的,我就不信我上不了這個破山!」
「龍騰山上是華夏五門的根基,既然稱之為『華夏五門』,那就是說只歡迎華夏人,你憑什麼上去?」趙小天剛罵完,無聊子對面的女孩轉過身,一臉笑意的看著趙小天。
「倪雅秋?」趙小天納悶的看著她,原來是她!
「幾天不見,你的脾氣又見長啊。」倪雅秋笑著把白子放在了棋盤上,對無聊子說道:「一日三敗,趣也。」
趙小天看著她,心想這娘們跟慕容纖纖能穿一條褲子,那她在的話,慕容纖纖也應該就在附近,可是環顧四周,除了石階旁邊的一座碑,連個鬼的影子都沒有。而且她說的也是古文,顯然是知道無聊子這個無聊的傢伙的習性,說不定已經很熟絡,就是在故意刁難自己。
身旁的石碑十分古老,字跡也都是暗紅色,趙小天沒有心思看石碑上的字,一拳打在石碑上,石碑被打掉了一些碎石,叫罵道:「娘西皮,讓慕容纖纖出來見我!」
「果真無禮,汝可知曉,此碑乃是五門先輩以血染之,無上榮耀也,爾敢損傷?」無聊子大怒,看著趙小天破壞石碑,胸中怒火衝起。
「你說這字是鮮血染紅的?」趙小天問道。
「是!」無聊子吼道。
趙小天上下打量石碑,納悶的問道:「不是只有衛生巾才是鮮血染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