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那個秘密 文 / 弓楚
趙媛趴在趙小天的耳邊，低聲說道：「這人是卜字訣第二高手——向文昌！」
卜字訣？趙小天仔細看著向文昌的表情，他應該是在給張瀚中批生辰，可是五馬大凶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嚇成這個樣子？
向文昌的表情一點血色都沒有，抬頭看見門口趙小天和趙媛站在那裡，顫抖著雙手指著趙小天，說道：「救……救我……」
張占贏歪著腦袋看著趙小天，說道：「冤家路窄還是刻意為之？」
趙小天搖搖頭說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
張占贏點頭，轉身對向文昌說道：「你還有兩下子。」
可是趙小天不明白的是，向文昌為什麼要哀求自己？
向文昌站起身，朝著趙小天鞠躬，說道：「玲瓏小姐曾經派我在明珠暗中幫助你，求你……求你看在我苦勞的份兒上，救我……」
張占贏咧著嘴，說道：「今天沒人救的了你。」
趙小天一怔，趙玲瓏曾經在明珠派人幫助自己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有什麼理由不對付一下張占贏？
「你為什麼要殺他？」趙小天問張占贏。
「我沒有要殺他……」張占贏坐在石桌面前，摸著張瀚中的頭，說道：「只是我弟弟出現的時候，就是他葬身的時候，天命如此而已。」
向文昌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是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掙扎的心裡已經不知所措。
趙媛在趙小天耳邊低聲說道：「你想想九月初九的時候，佟老太太肯定會出現，到時候你們是敵非友，能跟佟老太太掰手腕的人也就只有向文昌了，所以我才帶你來。」
趙小天點頭，也坐到了石桌面前，笑著問道：「五馬大凶是什麼意思？」
「向文昌的八字是強中帶弱，易守難攻，但是天生懼怕馬命的人。我弟弟是馬年馬月馬時出聲，加上馬命就是四匹馬……」
「那另一匹馬呢？」趙小天納悶的看著他們問道。
「另一匹馬……是你……」向文昌看著趙小天說道。
趙小天一直以為這『五馬大凶』只跟張瀚中有關係，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屬馬的人也被算在了裡邊。張瀚中和趙小天站在一起，那就是五匹馬，行程了五馬大凶，在八字上對向文昌大大的不利！
「怎麼才能救你？」趙小天對卜字訣的瞭解少之又少，只是知道佟老太太在卜字訣有很高的地位，人們都說如果她直起腰，那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在慕容纖纖懼怕的事情中，第一是韓澈說話，第二是佟老太太直起腰，第三是唐瑤現身。
直到現在，韓澈沒有輕易說話，可是他金卦鐵口一開，肯定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唐瑤就更不用說了，她拯救了趙小天不是一次兩次。
至於佟老太太，趙小天暫時不明其意，但是看慕容纖纖的樣子，卜字訣應該是一個恐怖的門派。
「血濺當場啊！」張占贏笑著說道：「只有你血濺當場，才有向文昌的活。」
趙小天看著張占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之所來找向文昌，可能是知道了什麼，同樣知道了向文昌五馬大凶之命，他這麼做，就是逼趙小天負傷！
再回頭看看向文昌不說話的臉，趙小天確定了張占贏的說法，看來只有血濺當場才能幫助向文昌成功的度過五馬大凶的八字懲戒。
趙小天當下不再猶豫，如果能收攬一個卜字訣的人才，別說血濺當場了，跟張占贏大戰幾百回合都是願意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朝著自己左肩『噗』的就是一刀，然後用力一翻，拔出匕首的時候血液在他飛快的速度下脫離身體，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向文昌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趙小天已經把血濺在了他的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張占贏伸手虛空一攬，在空中抓住了趙小天的幾滴血，握緊拳頭，背在了身後。
趙小天皺著眉，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張占贏笑著說道：「我喜歡收集人的血，愛好比較特殊。」
說完，他站起身，拉著張瀚中的手向門外走了出去。
趙小天感覺到莫名其妙，難道張占贏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的一滴血？
向文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跪在地上給趙小天磕頭，說道：「謝謝少爺，謝謝救我的命。」
趙小天朝著張占贏的背影說道：「你弟弟有病，你難道就不給治？」
張占贏回過頭，看著趙小天說道：「我不能治。」
「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能治好他的那個人，不用拿這個當條件，你也不是……這世上，除非有人兼顧醫字訣四門的功法，否則沒人治的了我弟弟。」張占贏說著就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趙小天。
趙小天哈哈大笑，說道：「那實在不巧，我好像就是兼顧四門。」
「懸針無極針法、艾灸探雲手、靈療回魂決、方劑問道方，這四種你都會嗎？」張占贏的表情有鄙夷，但是更多的是嘲笑。
趙小天愣了，這四種技能……他都沒有，甚至是第一次聽說，更別說會了。
靈療……還有回魂決？
張占贏看他的表情陰晴不定，笑著說道：「華夏五門的本事不僅如此，你才只是知道了皮毛罷了……」
說完，張占贏掉頭離開。
趙小天傻傻的想著，難道醫字訣真的還有這種能耐嗎？
趙媛看趙小天出神的表情，坐在身邊說道：「他說的沒錯，你現在……還不是最強的，不過這些東西已經失傳了很多年，是不是真的都無從考證，不用灰心。」
趙小天猛然想起來，在廣粵慕容家的時候，申唐曾經說趙小天的手法有點像一個人，這個人也是給趙小天莫大啟發的，在他的心裡，那個人甚至超過了耳大爺的能耐。他皺著眉頭問趙媛：「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叫無常鬼醫？」
趙媛聽見這個名字，先是一驚，隨即說道：「我知道，他是醫字訣最古怪卻最有天賦的人，他……自己悟出了問道方。」
趙小天所有的自信一瞬間被擊垮，趙媛才剛說完這些不一定是真的，現在就說出了問道方，這說明自己就像張占贏說的，還只懂了皮毛。
趙媛解釋道：「都是這麼傳說，誰知道他用的是不是問道方，也許也只是謠言罷了。」
「無風不起浪，既然有，那就肯定存在。」趙小天握緊雙拳，不甘心的打在了石桌上。石桌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慢慢裂在，最終搖搖晃晃，沒有一分為二。
向文昌始終跪在地上，慶幸自己還活著。
趙小天轉過頭，看著向文昌說道：「明珠的事，你都知道什麼？」
「對不起，我不能說……」向文昌緊閉著嘴，臉上也很愁苦。
「娘西皮，你原來是個白眼狼！」趙小天站起來，一巴掌打在了向文昌的臉上，罵道：「我他娘的自殘來救你，結果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向文昌漲紅著臉，看著怒不可止的趙小天，始終低著頭，不敢回答。
張占贏走出院子之後，一路拉著張瀚中的手快步走著。
「哥……我……我走不動了。」張瀚中的身體虛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病秧子，哪裡經受的起這麼快速的步伐。
「馬上就到了，如果不快點，你的病這麼辦？」張占贏雖然英氣四射，可是對待自己的弟弟，就像是一個溫柔的母親，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
「都這麼多年了，我習慣了，不差這幾天。」張瀚中笑著說道。
「那怎麼行，以前我沒有辦法救你，那是我的無能，現在我們有了東西，就應該讓你的病情好起來，來，哥背你。」張占贏說著把張瀚中背了起來，繼續健步如飛的走著。
身上背著一個人，張占贏的速度卻沒有減慢，反而更快了起來。他左手拖著弟弟，右手翻開，靜靜的放在一旁。
張占贏的右手中有兩滴血，是剛才抓住了趙小天的鮮血。這兩滴鮮血沒有干，也沒有風華，在他的手裡卻顯得格外鮮活。
「等你病好了，哥帶去看世界上最好的景色，帶你去吃世界上最好的美事，好不好？」張占贏怕張瀚中昏睡過去，一字一句的跟他說話。
「哥，你要娶了魏紫蘇，她跟你很般配呢。」張瀚中沒有回答張占贏的話，反而說讓她娶妻。
張占贏點頭，說道：「哥之所以走出來，不就是因為這個嗎？你讓哥娶，哥拼了命也要把她娶到手，你放心吧。」
「我是個累贅……」張瀚中的臉耷拉了下來，這麼多年一直是張占贏照顧著自己，還有一身難以根治的頑疾。
「知道自己是累贅就更應該快點好起來，你看，我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九月初九的時候你就會好起來，放心吧，哥不會讓你死在哥前邊的。」張占贏看著手裡的兩滴血，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哥，趙小天真的能救我嗎？他好像很討厭你，你不能為了我放棄尊嚴。」張瀚中的語氣誠懇，不想讓哥哥為難。
「放心吧，趙小天會救你的，到了那天，我會告訴他那個秘密。」
那個秘密，趙小天知道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