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給我個理由 文 / 弓楚
「啊！」
一聲通天徹地的尖叫，把所有人的耳膜都給震得嗡嗡響，就連孫磊這種自始至終沒有多少表情的人，都被震的呲牙咧嘴，捂著耳朵差點在地上打滾。
「小歐歐，你……你這是怎麼了，誰幹的……」小紅手足無措的衝到趙小天的身邊，看著他滿臉的鮮血，想摸摸他的臉，可是又怕弄疼他，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顫抖著。
趙小天雙眼無神的抬起頭，說道：「你他娘的嚇死我了。」
「小歐歐，是你嚇死我了！」小紅說著說著，捂著自己的小嘴，剛要趴在趙小天的肩膀，就被趙小天一巴掌打了回去。
小紅十分傷心，又趴在顏木的肩膀，低聲抽泣起來。
顏木看了看周圍，苦笑不得的笑出聲，也對，只有趙小天能幹出這種事情。
這個房間很大，說是有一百多平米一點不誇張，在正中間擺著一個打鐵床，床上有個男人的手腳都被手銬捆起來，不能動彈，而那個人只有私處的一條毛巾，其他地方赤身裸*體，不住的喘著氣。
趙小天臉上的血應該都是這個男人的血，而趙小天手裡正拿著一把大鉗子，累的氣喘吁吁。
「你這是……」蜈蚣也傻眼了，什麼情況，這麼多人來廣粵，不就是為了救趙小天嗎，他現在正在這舒舒服服的折磨人呢啊。
「娘西皮的，死活不服，我沒辦法了。」趙小天指了指身後床上的人，把手裡的鐵鉗扔在地上，筋疲力盡的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
「趙小天。」雲響在幾個人的身後，朝著趙小天走了過來。
趙小天聽著聲音耳熟，一抬頭，看到了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雲響，嘿嘿一笑，說道：「我們還真的能再見面。」
「是的，我們一定會再見面。」雲響點頭。
顏木走到鐵床旁邊，躺在上邊的人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是誰。
他的臉已經被刮花，眼神裡也是空空洞洞的，臉上只剩下半凝固的血液，看上去十分猙獰。再往身下看去，這男人十個手指頭的指甲已經被硬生生拔掉，腳趾甲也是沒能倖免。這跟進門之前，那個胖女人說的一樣。只不過主角不是趙小天，變成了這個人。
那人還在呼吸，似乎也能聽到周圍的人說話，手指頭左右動了動。
「這是？」黃海樓看著身材，好像猜出來是誰，可是有點不敢相信。
「對，那人是慕容傲。」趙小天站起身，再次拿起鐵鉗，走到慕容身邊。
黃海樓嚥了嚥口水，心想趙小天你確實是瘋了！這可是慕容家的二公子，就算慕容老太太跟你有再大的關係，這可是她的親孫子，你也敢？
還有慕容銳，還有慕容翔，黃海樓都不敢想像，趙小天如果跟整個廣粵的慕容家作對是個什麼樣子。
「傲公子，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服不服？」趙小天用鐵鉗敲了敲慕容傲的肋骨，一臉的疲憊。
「我……不服！」慕容傲的聲音非常古怪，這種聲音是從喉嚨裡嘶吼出來的，並不是聲帶發出的聲音。
這種類似野獸一般的嚎叫，讓周圍的人心裡一怔，再轉頭看看旁邊燒著的火盆，顏木好像知道了什麼。
這個房間裡的所有東西——全都是刑具！
看到周圍的人奇怪的眼神，趙小天知道他們應該是好奇慕容傲的聲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剛才吞了一塊碳，所以說話不是很利索，湊合著聽吧。」趙小天話音剛落，舉起手中的鐵鉗，一聲悶響的砸在慕容傲的肋骨上。
「啊！」
沙啞的吼叫之後，慕容傲扭動著身子，掙扎的大罵：「趙小天，你如果不殺了我，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顏木感覺自己有些聽不下去了，慕容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彌留前的掙扎，他淒慘的喊叫讓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趙小天到底是跟他有多大的仇，需要如此冷酷的對待一個人。
這幾個人裡，黃海樓是僱傭兵，殺人無數。孫磊和小紅是黑道紅棍，打打殺殺難免。蜈蚣是鳴鏑成員，秘密任務下的死傷也是不計其數。顏木身為一個殺手，殺人自然不算少數。就連雲響，也在剛剛殺了一個侏儒。
可是這幾個人，沒有任何一個能比的了趙小天。在他們眼裡，趙小天這種沒有人性的折磨，讓他們感到心裡發毛。
趙小天聽見慕容傲的聲音，笑了笑，用鐵鉗夾住剛才斷裂的肋骨，一用力，把本來就兩截的肋骨再次夾碎，這種已經超越了折磨的動作，讓慕容傲昏了過去。
「又暈了……」趙小天搖搖頭，拿起旁邊的水盆，一盆涼水倒在慕容傲的臉上。
慕容傲的臉被水沖洗之後，血水也慢慢褪去，眾人這才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臉，在看到他臉的一剎那，小紅啊的一聲大叫，抱著顏木渾身發抖。
顏木自認為見過很多場面，可是在看到慕容傲的臉時，一時間沒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黃海樓和蜈蚣也是有些反胃，努力的忍著。
趙小天指著慕容傲，說道：「是不是有點噁心？」
所有人齊齊點頭。
眾人一進門見到慕容傲的眼睛周圍都是血水，還以為趙小天把慕容傲的眼睛給挖了出來，本身就是很噁心的一件事。可是等臉上被水沖乾淨之後，才發現，趙小天根本沒有挖掉他的眼睛，而是把上眼皮用針線縫在了眉毛上，下眼皮也同樣的縫在下邊，整個眼睛突兀的瞪著，沒法眨眼。
人的眼瞼是需要眨眼來滋潤的，如果沒有專業的訓練，長時間不眨眼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
而且，這種眼皮被縫在上下的方式，讓人看著萬分噁心，如果不是周圍的幾個人見過血肉模糊的人類，一定會把膽汁都吐出來。
慕容傲不僅僅是眼睛，臉上橫七豎八的刀疤，沒有牙齒的嘴巴，都是趙小天的傑作。
「趙小天，我要把你……」慕容傲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肋骨的疼痛傳到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加上眼球通紅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趙小天。
「我知道，你要把我碎屍萬段。」趙小天絲毫沒有在乎，趴在慕容傲的耳邊，說道：「傲少爺，我也再重申一遍，你只需要說你服了，我就放過你，好不好？」
「趙小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慕容傲其實早已經意識模糊，他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不知道誰在身邊。他只能感受到有人來，還有他斷裂的肋骨，給他帶來的疼痛。
全部憑借意志力，慕容傲把對趙小天的憤怒發洩出來。
「你們也看到了，慕容傲是個堅強的人。我很欣賞他。」趙小天搖搖頭，惋惜的說道。
「我*操，你這傻逼說話能不能負點責任？你這是欣賞他？誰欣賞人是你這樣的？」蜈蚣看不下去了，趙小天的臉都讓狗吃了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瞎話，也不怕半夜尿床。
「我是真的欣賞他……他知道我要弄死他的時候，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後來知道我要折磨他，他說只要他活著，就會把我碎屍萬段。這是一種信念，這種信念就是不管死還是活，都會去執行的一種東西。」
趙小天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副正經的樣子，如果有外人在場，肯定會認為趙小天是說正經的。
「你真是……臭不要臉啊！」蜈蚣恨他恨的牙癢癢的。
趙小天搖搖頭，走到火盆旁邊，沖裡邊拿出了一個火紅的烙鐵，吹了吹朝著慕容傲走過來。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裡，趙小天惋惜的說道：「雖然我很佩服你這種不服輸的精神，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有的時候，不服不行！」
「呲……呲……」
一陣烙鐵與血肉接觸的聲響之後，屋子裡瀰漫著燒焦的味道。而慕容傲已經疼的沒有任何力氣，喊不出聲音，只能張著大嘴無聲吶喊。
趙小天用烙鐵燙的地方，就是剛才打斷的肋骨附近，這種骨頭和血肉的雙重疼痛，讓慕容傲根本不想再活著，只求趙小天大發慈悲，一刀解決他算了。
「殺了我，殺了我！」慕容傲喉嚨裡的聲音不是很清晰，可是眾人依舊能明白，他是想死。
「那可不行，你把我抓進來的時候，我苦苦哀求，我不想活著，只想死。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說的？你說死很簡單，有時候活著比死還讓人刻骨銘心。我這是聽了你的教導，正在實踐的道路上狂奔。」
趙小天把烙鐵拿起來之後，慕容傲的肋骨住已經燒焦一塊三角的區域。他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尋找下一件刑具。
「小天，夠了。」顏木捂著嘴，拉著趙小天勸道。
「夠了？還不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聰明，這裡的每一道刑具都會用在我的身上。」趙小天倔強的表情不容人反駁。
「可是你還活著，這些刑具也沒用在你身上。」黃海樓有些於心不忍。殺人不過頭點地，趙小天現在的做法太殘忍了。
「你要搞清楚因果關係，他如果不這樣，我就得這樣。」
「可是他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放過他吧。」黃海樓心地很善良，哪怕一刀殺了，也比這麼折磨的好。
「給我個理由！」趙小天看著黃海樓的眼神，這種怒火不是一般的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