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被遺棄的安小竹 文 / 弓楚
病房裡女孩和屈凱夫正在說話,女孩拿著鴨梨吃的正開心,聽見門外的聲音,問道:「外邊有人?」
屈凱夫一直看著女孩,忘了趙小天等人的存在,拍了下大腿說道:「是我兄弟。」
說完跑到門口,看見趙小天正一臉哀求的看著紀雅涵。
「二雙,來。」屈凱夫拉著趙小天走到女孩面前。
紀雅涵和老頭也跟著走了進來。
「可馨,這是我好兄弟二雙。」說完又對趙小天說道:「二雙,這是岳可馨。」
「你好。」岳可馨點頭致意。
趙小天上下打量女孩,都有些嫉妒屈凱夫的命,居然能碰到這麼漂亮的姑娘。
「你好。」趙小天也禮貌的回答。
「你叫二雙?」岳可馨覺得這個名字有趣,笑著問道。
屈凱夫坐下,說道:「二雙是他的小名,我從小就這麼叫。他本名叫……」
他撓了撓頭,一臉歉疚的回頭對趙小天說道:「二雙你叫啥來著?」
除了趙小天,餘下的眾人都掩口而笑。
他都不知道趙小天的本名,但是卻稱兄道弟這麼多年,真是朵奇葩。
趙小天的搖搖頭,無奈的對岳可馨說道:「我叫趙小天,凱夫老是念叨你,真回見到活的了,不錯,長得真漂亮。」
屈凱夫納悶,說道:「我啥時候跟你念叨她了?」
岳可馨明白趙小天的意思,他是在自己面前說凱夫的好,才有這麼一個說法。
「你他娘的不說話能死?」趙小天冷哼一聲,表現了極大的不滿。
岳可馨又把眼神放在紀雅涵身上,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媳婦。」趙小天搶著回答。
「誰是你媳婦,不要臉!」紀雅涵罵道,又轉身拉著岳可馨的手說道:「我是他的仇人,我叫紀雅涵。」
岳可馨顯得非常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笑起來很甜美,雖說病重,但是卻很活潑。
紀雅涵說過話之後趙小天就沒有再反駁,也沒有頂嘴,這很不像他的性格,這一點紀雅涵也意識到,看向趙小天的時候發現他一直盯著岳可馨的臉色,沒有微微緊蹙的擰在一起,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岳姑娘,你……是不是吃了一些刺激腎的東西?」趙小天問道。
岳可馨想了想,隨後搖搖頭,說道:「我平常就吃屈大哥送過來的鴨梨,吃飯也是稀粥,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刺激腎的。」
「比如……藥?」趙小天問道。
岳可馨也不知道趙小天想要問什麼,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二雙,是不是啥不對勁?」屈凱夫問道。
趙小天想了想,對於藥物他的瞭解雖然很多,但是也只局限於一些草藥,至於如何製藥那是方劑門的專長,他和耳大爺都不是很瞭解。
「我也說不好,我估計岳可馨是吃了什麼刺激腎的東西。」趙小天想了想,問岳老頭:「可馨住院之前吃過什麼藥?」
岳老頭說道:「確診之前,可馨說想吐,而且腰有點疼,但是當時不是很嚴重。後來去診所看過之後,醫生說是因為胃病,就吃了點胃藥。」
「就是這個!」趙小天說道:「是藥七分毒,可馨吃的胃藥是刺激腎的,這種結石屬於急性結石,需要抓緊時間治癒。」
趙小天看了看岳可馨周圍的藥物和瓶瓶罐罐,輸液的瓶子上的標籤上寫了很多一般人看不懂的藥。
「這些都是一些極其貴重的藥物,雖然對病沒有壞處,但是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醫院這麼做就是趁火打劫,看你們不懂醫學,故意訛錢。」
要知道在這種醫院,每天這些藥物的維持需要幾千塊。這對於一個開麵館的老頭子來說,等同於是大廈將傾,實在招架不來。
岳老頭有點委屈,低聲說道:「誰說不是呢,都知道藥貴,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可馨生病總不能不治,只能忍著了。」
「出院!」趙小天果斷的說道。
這樣拖著絕對不是辦法,早晚有一天醫院會把患者家人的骨頭都搾乾,然後再提出一筆巨額的手術費。
「這……」岳老頭有點為難,說道:「我明天再跟醫生說說,盡量早點手術吧。」
這種話是再次的退步,別人能說的出來做的出來,可是趙小天可忍不了。
「這種話你跟醫生說過多少次了?」趙小天問道。
「醫生一直說沒到最佳的手術時期,估計過陣子就行了吧。」岳老頭說著說著抹了抹眼淚。
就靠著一個小麵館,經濟上已經入不敷出。老家那邊他已經把能借的錢都借了,這時候跟本沒有人願意再借給他。
就算屈凱夫等於免費勞動力,但是小本買賣的小麵館也經不起大醫院的折騰。
現在的社會,治個感冒咳嗽動輒都需要幾百塊,更別說岳可馨這種大病。
趙小天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是想為你好啊,這姑娘只要病一天,我兄弟就一天沒有正經工錢,我可不想讓凱夫在你這打工一年半載一分錢都剩不下。」
紀雅涵知道趙小天自私,可是沒想到他這麼自私。先不說岳老頭為了給女兒治病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就算是岳可馨的臉色,也是異常病態,這個時候出院無疑是等死。
「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紀雅涵罵道:「人家女兒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著你朋友的工錢,要不這樣,我每個月給你兩千塊。」
說著紀雅涵氣紅了臉,轉過頭不理他。
趙小天嘿嘿一笑,說道:「我說警花妹子,難道你忘了我會治病?」
「誰是你妹子,我比你……」紀雅涵說道一半,突然停住又說道:「難道這病你能治?」
趙小天搖搖頭,說道:「我不能……」
「那你費什麼話!」紀雅涵氣的七竅生煙,罵道:「說白了還是為了那點錢,膚淺!」
屈凱夫也勸著說道:「小天,沒事,我不缺錢,就讓可馨住著吧,明天晚上我再找個地方打工,能負擔的起來。」
趙小天轉過頭,對著屈凱夫說道:「你他娘懂個屁,這娘們就是個無底洞,你打一輩子工都不一定夠她花的。但是……」
他說道一半,病床上躺著的岳可馨突然說道:「我覺得他說的對,我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做手術,做了手術又不一定能活下來,與其在這浪費錢,還不如出院,少給屈大哥和我爸舔負擔。」
趙小天心裡一暖,這娘們還挺懂得感恩。
「你們能聽我把話說完嗎?」趙小天制止幾個人,接著說道:「我雖然不能治,但是不代表沒有人能治。」
岳老頭一喜,說道:「小伙子,還有什麼辦法?」
他現在已經不指望附屬醫院了,這個地方只知道搾取老百姓的錢,什麼懸壺濟世都是屁話,草芥人命才是真的。
趙小天沒有回答岳老頭的話,轉身對屈凱夫說道:「凱夫,你信我嗎?」
屈凱夫傻傻的笑了笑,說道:「二雙你說的啥話,從小到大你說的任何事我都相信,咋會不信你哩。」
趙小天點點頭,又說道:「她的這個病,目前只有你幫忙才行。」
「咋整?」屈凱夫疑問道。
趙小天說道:「你明天一早回佛爺村,跟任何人都別說明珠的事,也別提見到我。回到佛爺村之後直奔耳大爺家,請耳根子叔出山。」
屈凱夫一拍大腿,驚喜道:「我這個笨腦袋,咋就沒想到耳根子叔會治病呢。」
趙小天又搖搖頭,說道:「耳根子叔也不能治,你見到耳根子叔之後就說我有難,讓他出來幫我,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他把話說道這個份兒上,屈凱夫肯定會無條件相信,站起身,屈凱夫說道:「我這就回佛爺村,估計有半個月就能回來。」
「不急,十多天的事,你早一個晚上也沒啥區別。」
「那可不行。」屈凱夫撅著嘴說道:「早一天治好可馨,她就能早一天回學校上課呢,可不能落下知識。」
趙小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從小他就跟屈凱夫說過,知識才能改變命運,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向耳大爺求學。但是屈凱夫一直說,趙小天會知識就行了,自己學種地。
可是屈凱夫腦子不好使,學了十幾年,種地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是沒有學會。
見屈凱夫心意已決,趙小天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錢,一股腦塞在他手裡,說道:「不許不要,拿著路上用,能快就快點。」
屈凱夫囊中羞澀,也沒拒絕,拿過錢飛奔出醫院。
趙小天想到什麼事,朝著門口大喊:「凱夫!你他娘不管把這姑娘背回家啊!」
再看門口,屈凱夫早就跑的沒影了。
娘西皮的!趙小天暗罵一句,沒有辦法,只能自己背著這個姑娘走了。
「我去找醫生辦出院手續。」岳老頭站起身要走。
「不用!」趙小天說道:「你現在找他們,他們才不會讓可馨出院呢,我們悄悄走就行。」
從病房到醫院門口也沒多少路,趙小天背著岳可馨也沒有感覺到吃力。
幾個人打了輛出租車,悄悄的離開了醫院。
回到岳老頭的麵館時候,岳可馨的臉上有些疲憊。
「我先教你一套呼吸的方法,你每天早晚一次,不比那些藥物差,保證你的身體不會惡化,等凱夫回來,你的病就能好。」趙小天說道。
岳可馨已經不考慮病的問題,只想給父親省點錢。
岳老頭五十來歲的年紀,現在看上去跟七老八十沒有區別。她這個做女兒的心裡也難過,很多次在病房裡偷偷的哭泣。
趙小天教給岳可馨的呼吸方法,正是耳大爺教給他練氣的法門,這種法門雖然不能說百毒不侵,但是強身健體保持體魄還是不在話下的。
紀雅涵一天都跟著趙小天東跑西跑,見這件事告一段落,對趙小天說道:「我先回警局了。」
「這麼晚了還去?」趙小天問道。
「今天我值班,晚上也得再。」
趙小天「哦」了一聲,突然一拍腦門,喊道:「壞了!安小竹還在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