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 虛無之路 文 / 聽風畫秋雨

    黑暗，黑暗，還是黑暗！

    寧無缺行走在黑暗之中，四周沒有半點光芒，一切都是黑暗！

    這就是八荒之間的通道，從玄荒，通往洪荒，寧無缺閉著雙眼，只是順著洪荒方向傳來的氣息，往前方黑暗之中而去。

    在這黑暗之中，根本不需要光，寧無缺的內心，也宛如這黑暗一樣，冰冷而寂靜，長久的黑暗，能壓抑人心，但，真正的壓抑，是灰衣人告訴他的話。

    也就是，狼祖要告訴他的東西。

    灰衣人的信息很零碎，寧無缺只能對這些信息分析，再找出狼祖真正想要告訴他的，而灰衣人之所以說的那麼零散，恐怕也是為了避開天地注意。

    天地，不是無情嗎？

    寧無缺一直是覺得，天地無情，聖人無情的，可是，在又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特別是成為混元，受到玄荒天地監視之後，讓寧無缺逐漸推翻以前的猜測。

    當然，對付強者，自然需要特殊的規則，若不然，任由強者隨意出手，那八荒天地，自然早就毀滅了，就像是洪荒。

    但是，當這種監視，超出一定限度之後，就有些蹊蹺了。

    黑暗中，寧無缺踽踽獨行。

    「仙墓，這是狼祖要告訴我的第一件事，也就是太古遺跡，是仙墓，賦予了洪荒強者們更加強大的力量，或者，給了這些強者一個個變強大的理由，其中，一定有某種原因。而這種原因，就是狼祖想要傳達給我的。」

    「從中可以分析出，仙墓，一定是太古了不得的存在。狼祖傳承裡，並沒有這種東西，若是我和狼祖融合，恐怕才能徹底得到太古的記憶，但很明顯，這不可能。以那時候我的力量，若是任由狼祖繼續下去，只能被他吞噬。那就是說，仙墓，和太古毀滅有關，或者，是太古留給後面時代的傳承，這才能解釋為何那些強者實力會暴漲！」

    「其次，拋開仙墓不談，狼祖留下的話。灰衣人的考驗，說明我要觸摸到這些秘密，只有得到狼祖認可的力量，也就是混元，確實，混元並非是極限。突破混元後，是化虛，還有合道，化虛，是力量的體現，合道，則是境界的體現，力量可能達到化虛的境界，但無法合道，反過來。即便是混元的力量，一旦證道，那也是合道的力量。」

    「太古狼族，混元強者有八尊，盡皆巔峰存在。狼祖，更是力量達到了化虛，實力、境界，也到了化虛，當然，這是《太陰訣》的信息，若是把這些聯繫起來，也就是說，混元，才是未來戰的基礎！」

    寧無缺閉著眼睛思考，「但是，這還不夠，狼祖顯然不是要說實力問題，這只是其次，後面灰衣人說的話，還提到了天地，天地意志，這才是關鍵。」

    「我創造的天地，雖然有巨大缺陷，但，也算是天地，即便是我這個創造它的人，在天地出現之時，就有一種規則在醞釀，無情，至公，即便是我，也無法徹底影響這片世界，這就是天地的本質，只有『無情』，也就是徹底的無私，純粹的理智，才是天地，否則，一旦出現意識，就會讓天地崩潰，這是一種規則，即便是我這個制定之人，也要遵守的規則。」

    「如此說來，八荒天地不可能有意識，但是，若是有人，強行取代天地意識呢？就像，鴻鈞那樣，想要摘取盤古的八荒世界道果？一般而言，八荒之中，所有法則源於天地，八荒之中的人，是無法與天地徹底抗衡的，鴻鈞也要化道，才能做到那一步，但，若不是八荒之中的人呢？」

    黑暗之中，行走著的寧無缺忽然睜開眼睛，自言自語，「如果，是太古中的強者，那上面的條件就不成立了，看似在不同的法則領域，比較吃虧，但，實際上，若是其法則力量，能夠抗衡天地的那一道法則力量，兩種力量相互抵消，這就像是師父、徒弟、敵人，天地是師父，天地之中的人是徒弟，天地之外的人是敵人，徒弟，一切都是師父教的，要殺死師父，很難，可若是敵人呢？能夠抗衡的時候，再多幾個敵人，那就是天地敗了吧？」

    「狼祖，是在宣戰嗎？用天地？還是說，有意思，不知道，狼祖《太陰訣》第九層是什麼，這本狼族至尊的傳承，第九層，需要每一代至尊自己參悟，那是屬於每一單狼祖，自己的東西，而我的第九層，已經出現了，他的第九層，是什麼？還是時間嗎？」

    「到虛無之地了！」太一的聲音響起。

    寧無缺恢復注意力，才發現黑暗的路，出現了沒有的情況，虛無，沒有，是的，沒有，顏色、感覺、聲音，等等任何能夠感知的東西，在這裡，都是無的狀態。

    沒有路！

    寧無缺沒有踏出接下來的步伐，虛無之地，對混元都是危險的，這裡只有化虛的強者才能夠存在，合虛境界的，進入虛無之中，只會逐漸被虛無同化。

    太一出現在寧無缺身邊，看向前方。

    「感覺到了嗎？」太一問。

    寧無缺閉著眼睛，良久，搖了搖頭，「無，沒有，洪荒的氣息，在前面沒有，但是，在往後退一步，卻能夠感受到洪荒的氣息。也就是說，一旦進入虛無之中，一切，都會進入無的狀態！」

    「很危險啊，一旦在虛無之中迷失，將徹底迷失，就連轉世都不可能。」太一歎息。

    寧無缺點點頭，「是啊，不過，路一直都在的，即便是虛無的狀態下，路都是在的，只要心中相信腳下有路，就一定有路。」

    「啊，是啊，原本虛無之路，並不是很長，實際上，在巫妖時代，是沒有虛無之路的，只是後來，八荒逐漸偏離，虛無之路才慢慢變長，不過，當眾生的意志出現時，是會讓虛無之路變短的，甚至消失。因此，虛無之路，還有個名字，就是心路，當兩荒中，一方眾生祈禱靠近時，虛無之路就會變短了，相反，當雙方眾生意志遠離時，虛無之路，就會變得很長。現在，就是不知道洪荒那邊的情況了！」太一道。

    「哦？心路？終究是會走完的，除了這條路，沒有別的選擇了啊，走一走，也好！」寧無缺笑了笑，走進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