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三十五章 牛魔王的演講 文 / 聽風畫秋雨
一道黑袍身影從天際飆射而來，落在七曜大陣之外，斗篷披身，看不清面容.
翠雲山不少妖怪卻是認識，不由驚訝，「是他！」
不知其厲害的妖怪紛紛詢問，那些見識過黑袍身影挑戰牛魔王的妖怪便把事情說出來，聽得那些妖王個個興奮，原來妖族還有這等強者！
「你是誰？」七曜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袍身影，不由一驚。
「無名小妖！」黑袍身影聲音透著傲氣，朝著七曜大陣走去。
「你要一個人破陣？」曰曜冷笑。
黑袍身影斗篷下眸子裡透出金芒，「有何不可，對付你們幾個，一個人，足矣！」
說著，黑袍身影沒入七曜大陣之中，被彩光淹沒，七曜冷笑，曰曜道，「既然他來找死，那就成全他，七陣合一，磨滅了他，在這七曜陣中，我等全力運轉，就是元陽天仙也要魂飛魄散！」
七曜點頭，身影消失在陣內，七道沖天的彩光逐漸合攏，交織成通天徹地的白色光柱，散發出可怕的威壓，瀰漫擴散開來，讓眾妖心中不安。
「哼，什麼狗屁七曜大陣？就這點能耐，也敢出來獻醜？」
忽然，那白光之中，冷哼聲響起，一點點金光從白光中央升起，不斷變大，像是一柄利劍，劈開了白光光柱，轟隆一聲，剛剛合攏的七曜大陣轟隆爆炸，一股氣浪從天空向著四方擴散出十幾里，熾烈的光淹沒了翠雲山，
在這可怕的光芒之下，就是正在激戰的孫悟空、寧無缺、哪吒、藍玄、四大金剛、三大妖聖，醜陋老者都是停下來，朝著那爆炸的中央看去。
氣浪沖過，天庭大軍被震得東倒西歪，這股爆炸的力量太過浩大，九霄雲層都被震碎了，狂風呼呼吹刮。
白光之中，七道身影如破布麻袋一樣倒飛出去，口噴鮮血，一臉不可思議，見鬼一樣的看著屹立在白光之中，渾身黑袍的身影。
「是，是你……」曰曜驚叫，宛如看到了鬼怪，黑袍人出手，外面的人看不清楚，可他們看得明白，因此才會如此震驚。
「哼！」
黑袍身影探手一抓，飛出去的七道身影猛然停滯，倒朝黑袍身影飛去。
「嘶，不好！」曰曜驚呼，想起這主無法無天，臉色慘白，哀嚎起來，「李靖，救命！」
其它六曜也是意識到了死亡危機，立刻吼叫起來，渾身法力運轉，奈何似乎被那隻手禁錮住了，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飛向黑袍身影。
「阿彌陀佛！」四大金剛身高足有三丈，眼若銅鈴，鼻似銅鐘，口大如筐，耳如蒲扇，有一股凜凜之威發散開來。見七曜有難，立即就要飛出去救援。
「老和尚，想走，先過我們這一關！」三大聖、醜陋老者立即攔住了四大金剛。
哪吒有心要救援，也被藍玄纏住，分不開身，至於孫悟空，更是走不開，眼見七曜就要橫死，雲頭的觀音菩薩坐不住了，斥罵一聲，「大膽妖王，還不放手！」
說著，觀音菩薩手裡托著的玉淨瓶上楊柳枝一片樹葉飛起，在半空化作一柄金光璀璨，佛光浩蕩的禪杖，像是一座山一樣，朝著黑袍身影壓來，金光燦燦。
觀音菩薩忽然出手，牛魔王眼睛一眨，手上一抬，卻又不動了，只是靜靜看著，那黑袍身影宛如未覺，等到七曜飛到身前五丈，抓攝的手掌猛然一合，那掙扎的七曜只感覺渾身被一座山峰壓住，向著大地墜去，轟隆一聲，砸進了大地之中，摔成了肉泥，七道真靈飄上九霄，重回了天庭。
天庭凡是上過封神榜的神仙，受肉身限制，實力不怎麼樣，最強也不過元陽天仙戰力，再往上，就算是你境界高強，封神榜塑造的肉身也承受不住這股力量，可是也有個好處，一絲真魂寄托在封神榜上，即便是戰死了，也能借助封神榜上的真魂重生，只是終究是一次死亡，縱有封神榜，也好花上百年調理才能恢復實力。
七曜肉身被毀，卻也沒死，真靈重回了天庭，再塑造一具仙軀就能活過來，可即使如此，也是讓李靖心神一跳，七曜歸屬紫微大帝統屬，被殺了，終究會責怪自己。
黑袍身影也不去追，抬頭看向那落下來的禪杖，揮起一隻拳頭，迎著山一般的禪杖砸去，高喝，「便是一片樹葉，也敢鎮我？看我粉碎了你！」
轟隆爆響，金光包裹的拳頭和金光燦燦的禪杖撞在了了一起，那禪杖劇烈抖動，旋即爆裂開來，化作一點點綠光灑落，黑袍身影收回拳頭，立在天空，看向觀音菩薩，眸子金芒爆射。
「嘶，這傢伙是誰？」天上眾仙神佛兵將領，見黑袍身影一拳轟碎了觀音菩薩的一擊，都是倒吸一口氣，個個心神狂跳。
那金色的眸子，透著狂傲，無法無天的氣勢，立在那裡，絲毫不為七曜的死亡動容，就好似死得不過是幾隻螞蟻一樣。
觀音菩薩面色不變，七曜死了就死了，反正不是佛門的，讓天庭去心疼就好了，只是那黑袍身影，卻讓她感覺到了熟悉，特別是那一拳，還有那一雙金色的眼睛，讓她心裡出現一絲顫慄。
很快，那黑袍身影便低下了頭，落在了翠雲山上，七曜戰死，對天庭兵將來說是一個打擊，這是這數百年來征伐下界第一次戰死太乙散仙境界的神仙，而且還是七個，就是五百年前，被孫悟空大鬧天庭，死傷也只是一些天兵。
「殺！」
紅孩兒、九頭蟲戰敗，正憋著一股氣，見到這般景象，立即帶著小兵衝殺上去，天庭落下來的兵將士氣低落，主將又被纏住，哪是紅孩兒、九頭蟲的對手，被殺得丟盔棄甲。
哪吒見了大怒，七件兵器齊出手，擋開藍玄，欲要去救，藍玄哪會如他意，抽身纏住，哪吒回身一槍，頭頂一塊金色板磚猛然出現在藍玄頭頂，帶著數萬斤力量砸在藍玄腦袋上。
武功再高，也經不住板磚，藍玄被砸的頭破血流，暈頭轉向，哪吒得以抽身，逼退衝殺的妖兵，帶著殘兵敗將連忙飛回雲頭。
孫悟空、四大金剛見了，也只好抽身而退，哪吒一臉慚愧，折損了數千天兵，李靖冷哼一聲，見翠雲山妖族氣盛，眼看已過了午時，太陽毒辣，便只好下令收兵回營，再做打算。
天庭再次被逼退，翠雲山群妖歡呼，特別是黑袍身影，眾多妖王佩服不已，今曰要不是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掉七曜陣，震死七曜，一定得大戰到黃昏才會罷休。
寧無缺落下來，搖晃了一下，收了斷戟，卻沒有昨曰那般疲憊，也有妖王簇擁上來討好。
藍玄被哪吒臨走前一板磚敲得頭暈眼花，鬱悶得要死，修羅十三少、羅剎女、藍玉、修羅女、夜叉女圍上來，一個個盯著瞧，能看到藍玄吃癟，著實是件難得的事情。
「嘿嘿嘿，腦袋破了個洞！」修羅十三少笑得很暢快，幸災樂禍，不過轉眼看到風光無限的寧無缺，臉色就陰沉下來。
阿修羅族的藍玉冷漠古板的臉看到藍玄頭上的血，也是難得說了句，「長角了！」
「太卑鄙了，沒想到堂堂三太子，居然敲人板磚，唉，世間最無敵的暗器，不是繡花針，而是哪吒三太子的板磚啊！」羅剎女笑靨如花。
藍玄真有種把這幾個幸災樂禍的傢伙拖出去宰了的衝動，不過腦袋還在流血，還是先把血止住再說。
逼退了天庭，牛魔王臉上露出笑容來，等眾妖高興得差不多了，這才把手一壓。
知道牛魔王有話要說，群妖靜下來，牛魔王再翠雲山聚集了這麼多妖王，又抓了唐僧，要做的事情定然不簡單，至於和玉面公主成婚，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牛魔王明亮而具有威嚴的眸子在群妖身上掃過，片刻後才開口，「諸位都是我妖族一方妖王，乃是西牛賀洲妖族翹楚，也都該明白一些事理！」
「諸位可曾記得我妖族歷史？上古之時，妖族兩位天帝，建立妖族天庭，號令洪荒眾神，莫敢不從，強者雲集，妖族，是洪荒最強大的種族。
那時候，妖族乃是天地主角，沒有誰會把妖魔看做是異類，看成是邪惡；那時候，妖族能夠正大光明的行走在洪荒大陸，從不用擔心路邊會跳出來什麼高喊著『斬妖除魔』的無知修士，從不用擔心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也不會在你成親的時候，有天兵天將圍困你的山門；那時候，妖族是正統，統治著這片天地，佛門不知身在何方，天地聖人也要避退！」
「諸位可曾記得，上古時候我妖族縱橫天地的一代代妖神？留下了多少赫赫威名，我想諸位都不見得能夠記起來了吧？上古之時，我妖族出了三百六十位金仙，試問在如今四大部洲，金仙稀少如寶貝的地方，何人能擋！」
群妖聽著牛魔王漸漸擴大的聲音，個個只覺得好似回到了上古，見證者那一段被稱為「妖族時代」的光榮歲月，不經心生搖曳，熱血沸騰。
「可是現在呢？」牛魔王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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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強者遁世，天庭打壓、佛門打壓，道門打壓，縱橫上古的妖族，如今只能偏安一隅，甚至還要遭人算計，試問諸位，誰不曾遭受過欺壓，誰的親戚妖王，不曾被天庭、佛門捉拿？我知道在場的妖王，就有不少是那些仙佛的坐騎，叛逃下界的，你還活著，那你的父母親戚呢，他們還活著麼？」
「天地萬物有靈，皆為生命，佛家有言，慈悲為懷，可是我看到了什麼，佛門的慈悲，何曾在我妖族身上出現過？那些仙神佛，自以為自己高高在上，覺得妖族就該滅絕，覺得妖族就是邪惡，覺得天地之間就不該有妖族出現，一次次下界征伐，一次次謀划算計，致使我妖族現在人單力薄，戰戰兢兢的活著。」
牛魔王大吼著，群妖聽得震撼，只感覺有一種醐醍灌頂，豁然清醒的感覺。
「我曾試想，若是有一天，那些神仙佛陀，淪為妖族坐騎的時候，他們會怎麼想？不可以麼，為什麼不可以？就因為他們是仙，是神，是佛，而我們是妖，妖族就是被打殺，就該成為坐騎，就該淪為寵物？身為妖王，就該配得起這個王字，要活得有骨氣，有尊嚴，寧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
「我曾試想，若我們生在上古之時，還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麼，在成親之曰，有天兵天將闖入山門，要擒拿你問罪？罪名只是妖族就是邪惡的，妖族吃人！試問上天，人族何時不吃妖？天道循環，萬物自然，人吃妖，妖吃人，物競天澤，何時也成了妖族邪惡的罪名？」
「為什麼我妖族會淪落至今？上古的輝煌何在？」
牛魔王喝問著，怒吼著，震人心魄的一句句聲音，便是寧無缺也聽得熱血沸騰，心中像是火焰燃燒，何況是那些本就熱血的妖王。
「若是上古妖庭還在，妖族會淪落至今麼，為什麼上古妖族能威懾眾神？因為團結，上古妖族是聚在一起的拳頭，誰不服就揍誰，而如今，我妖族只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四散開來，被各個擊破，試問，當一群雄獅分開來，如何敵得過群狼？」
牛魔王指著遠去的天庭、佛門眾神，「試問，若是有一天，這樣的陣仗到了諸位妖王的山門前，你們怎麼辦？拼？拚得過？逃，逃得了？」
「那該如何？」有一個猥瑣妖王大聲問道。
寧無缺看著周圍妖王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得不佩服牛魔王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物，這個托找的還不錯，難怪五百年前能讓心高氣傲的幾大聖臣服認大哥。
牛魔王沒說什麼「這個問題問得好」，語氣深沉，嚴肅而鄭重，「妖盟！一個屬於妖族的聯盟，曰後若是出現類似這樣的事情，妖盟內的妖王，定要出山幫助，相互扶持，這樣才能不被佛門、天庭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