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 黎明之鬼（4） 文 / 再來一支大雪茄
「放心，這個傢伙對你們做不了什麼。」
趙楠看了一眼優蘿公主，做出了保證，「另外事情解決完之後，就下來吧。這個噩夢君主要殺要留，也隨你們。」
然而此時，趙木則是十分好奇地看了一眼從前的本尊，隱約地似乎想到了他的意圖是什麼。
殺。
三個分身，善惡邪。其實分別所代表的是本尊作為一個完整的復合所嚮往的三種理想的狀態。
本尊與真理之中融合了，人格之中的微妙平衡便是被打破。心中善惡邪的傾注到已經開始偏向邪異。可留，只要有用的話。可殺，只要達不到需求價值的話。
趙楠一步跨出，降落到了雲海之下。留下趙木若有所思起來。
……
……
「那個人，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忽然，從噩夢君主的口中，吐出了一句顯得十分洩氣的話來，「封神以下，無可匹敵。」
趙楠的強大就像是她自己在深海之中縱橫時候的一樣，也一如她當初碰在北海域上初次碰見趙木時候一般，生殺也是予取予求。面對著這個強大的對手，噩夢君主就有種看見自己一般的感覺。
當然，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噩夢君主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道驚心動魄的笑容，看著眼前這個從劍鞘化身出來的傢伙，這個用著世間所不可能存在般。帶著夢幻色彩般善意，闖入自己心靈的傢伙，輕聲道；「終於。又見面了。」
「雖然情況不怎麼好就是了，對嗎？」趙木苦笑一聲，此時直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活下來的，而我希望你也能夠接受我的提議。」
「在這之前，能夠給我解釋一下，你和……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兄弟？」噩夢君主卻搖頭道。「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不會隱瞞什麼吧？」
趙木歎了口氣道：「我們其實都是……被創造出來。各自演化，在不同的方向之上達到極致之後，為了完美共同一個靈魂才出現的分身。」
是的，長久地停留在光輝劍鞘之內。不斷地吸收著前任主人的知識。時至今日，趙木已經明白到當初界之宇所打造出來的真正目的。
並非是為了提升職業之力……而是為了完美使用者靈魂的完美度。只不過也沒有人給本尊說過這點，而誕生出來的三個分身也有各自不同的遭遇。這也是遠遠地超出了界之玉創造者所預料的。
然而命運同時也開了一個玩笑，儘管已經完全偏離了界之玉所應該持有的原定方案，但是最終真理之主還是回歸了……轉了一個圈，依然還是回到了原點。
話雖然有些不清不楚，但是以噩夢君主的見識，卻依稀地感覺到，這意味著什麼。她閉起了眼睛。像這種讓自己的靈魂分裂成為不同狀態，各自演化，然後再回歸自己的做法。實在是太過瘋狂了。
封神，所需要的是神性，靈魂，以及小世界，三合而一，從而達到一個完美的協調狀態。完成真正的統一，神之三部曲最後一步的調律才算是真正的開始。而這三個不同的方面。每一個方面的提高，對於封神之後的好處都會呈現出爆炸性的增長。
靈魂作為根本，融入小世界之中，讓小世界昇華，隨後通過神性作為鞏固的條件，才能夠完成封神最後的一步，神之領域的完全構建，完成封神之後，就是漫長的調律之路了，從六星階，到十二星階。
其中，靈魂就是整個過程之中，最為根本的東西。越是強大完美的靈魂，神之領域的質量就會越好。
「這真是一個既瘋狂又大膽的手段。」噩夢君主吁了口氣：「只不過，即便是這樣，你也甘心自己……嗎？」
趙木卻搖搖頭道：「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一些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本來就應該如此，而不是不得不如此。哪怕所演化的方向不相同也好，但無論在那個分身的心中，都是有一件無法割捨的事情。」
身處在光輝劍鞘之中，趙木要知道得更多。那就是界之玉的理念是極好的，然而不管是使用過它的初代也好，還是後面的繼承者也好，基本上都失敗了。分身到了最後並不願意回歸。
然而到了趙楠這一代。
只是因為都希望能夠守護在那個人的身邊，所以沒有所謂的回歸不回歸……或者是，所期望的就是回歸。
因此，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趙楠所持有界之玉的這一代，才是真正符合了創造它出來的製作者的理論的一代。
儘管噩夢君主憑著自己的見識，明白這當中的關係，但是從趙木口中聽到本應如此的話時候，依然還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她忍不住皺眉道：「你依然還是這種理想化的性格。」
趙木搖搖頭道：「你不是我們……所以你不會懂。事實上，也有人比我更早一步了。」
噩夢君主連聲冷笑道：「本君可不會管什麼懂得不懂得！本君只是知道，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趙楠的意志霸道非常，然而噩夢君主自己也是縱橫深海的一代霸主，豈能因為不敵就向人低頭？
「不用你的提議，本君有本君的選擇！趙木，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此刻，從噩夢君主的身上，一股恐怖的意志沸騰起來，就像是燃燒起來的火焰一般，她一頭細長的銀髮在空中狂舞起來，身上那禁錮著自己的束縛，一瞬間被被破碎開來！
噩夢君主的口中狂噴出來了一口鮮血。整個身體卻是化為了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之中。
「事情好像是搞砸了啊？」趙木看著那長空之中已經看不見的身影，卻是緩緩地鬆了口氣。
「老師……你剛剛說的。到底……」
「當然是為了騙走這個傢伙啊。留在這裡的話，她真的會死掉的。」趙木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優蘿公主臉色一鬆，似乎是放下了心來……自己的老師是不會說謊的。
……
……
但是老實人一旦說謊的話，卻往往是最能夠騙人的。趙楠抬頭看了一眼那雲海，搖了搖頭，卻道：「燃燒小世界的威力還算是不錯……只不過不知道要養傷多少時間了。噩夢君主……名不虛傳吶。」
他自高空之上，看著整個諾兒多王城的戰場……只不過他是如此毫無掩飾地出現在此地。卻彷彿沒有人能夠看見他一樣。
在意志的支配之下，幾乎所有的視線都已經出現了所謂『看不見存在』的錯覺。趙楠是直接把眾人眼中自己的存在性下令剝奪了過去了。
哪怕是戰鬥之中如何激烈的阿克琉斯與海妖君主好。還是在全力打壓著海族戰士的眾人也好，此刻也沒有發覺到，戰場之上，此時有一道身影在緩緩地降落下來。
降落到了皇宮的廢墟之中。
……
……
當自己的雙眼睜開過來的時候。洛克發覺自己的身體依然還是這般的虛弱。然而眼前看見的卻不是熟悉的房間，而是一片的廢墟之中。
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只有艾佛森一人。
這是創造了自己的人。
可事情實在有些奇怪，因此洛克也只好疑惑地問道：「老主人，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我把你帶來這裡的。」艾佛森看了洛克一眼，聲音之中透露出來了一片冷漠。
「把我帶來這裡？」洛克不解地看著艾佛森，此刻那以整個皇宮為戰場的戰鬥，也吸引了它大部分的主意。「可這為了什麼？先生還有其它人呢？」
「不要問為什麼了，就把你閉上眼之前所看見的那些人，當做是你這輩子最後所看見的吧。」艾佛森目無表情地走到了洛克的面前。
正如當初。艾佛森第一次上了趙楠的木船，在船尾的位置向著自己走過來的一樣。腦中的記憶回路開始出現了一些不收控制的跳躍。
那一天所說的話，似乎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
……
「你……真的是老主人？」
憑那木船上升之時所帶來的氣流打亂自己的衣服與長髮，洛克用著遲疑的口吻，看著眼前的這位老人。
「記得一開始創造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連問題也不懂得問的小魔具人。但是現在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方。洛克……你是我所創造的眾多『兒子』之中。最為傑出的一個。」
面對著來自自己創造者的肯定與讚揚，洛克此時則是笑了笑。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完全超脫了自己模擬回路的舉動。
誠如艾佛森所說的一樣，創造出來的如同兒子一般。那麼被創造出來的也一如父親般看待自己的創造者。
「我，一直都很希望能夠再看見老主人你。」洛克做出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聲音也是那般的充滿著嚮往。
艾佛森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抹苦笑：「那個人，是在比我高明太多了。說句老實話，你是我隨手製造出來的，然而成就反而是諸多我所傾注了無數心力的作品也比不上的。」
他看著洛克，看著它臉上的反應，自嘲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隨手把你製造出來，並沒有沒有賦予你太多的期待就把你扔給了尤利西斯，現在看見你有了這種成就之後卻又出現在你面前，其實是一個十分無恥的人？」
洛克此刻閉起了眼睛，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未完待續)